一個月後,他提著刀回到了西修練場,這次他剪去了長髮,也換了新的白衣,背上還背著一個小包袱,裡面也是放著幾件衣服和「煙雨」的小冊子,此外別無他物。
其它的人還是像往常一樣修練,元蘇和布揚也是要去冥都參加「冥武典」的二十四名青級冥武士之一,正站在修練場裡與其它的人談笑,看到斬風再次出現,都笑了起來。
布揚打趣道:「我還以為這次會是三年呢﹗原來只有一個月,呵呵。」
斬風用溫和地目光看了他一眼,對於這個曾經因為他而生氣的人,心裡早就沒有不快了,反而覺得他很率真,也很直爽。
元蘇笑著問道:「斬風,學完了嗎﹖」
「沒有。」斬風搖了搖頭,雖然可以使用,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無法發揮這一項冥武技最精華的部份…
布揚拍著胸口笑道:「幸好這次沒有嚇我們,我還以為你要告訴我一個月就學會了,哈哈。」
元蘇笑了笑,忽然發現他背著一個包袱,詫異地問道:「你要去哪裡﹖」
「冥武典。」
「甚麼﹖」布揚驚得嘴巴張的幾乎要掉下來,兩隻眼睛瞪的如同銅鈴,「你也要去參加『冥武典』﹖」
「嗯﹗」
元蘇也是同樣震驚,他們全力苦修,至今才有機會去參加,可斬風居然只練了兩年就能參加「冥武典」,簡直是不可思議,也無法想像。
斬風靜靜地站著,雖然不喜歡被人注意,但他的天賦使他無可避免地成為了出類拔萃的後起之秀。
元蘇和布揚兩個人越來越覺得他是個小怪物,表情怪,做事怪,就連運氣也怪的離奇,然而就是因為這種特別的性格使他們都喜歡這個怪小子。
寒暄之際,斷戈走了進來,看了看在場的冥武士,然後直接走到斬風的面前,關懷地問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嗯﹗」
「這樣就好。」斷戈也期待著斬風在冥武典上有著光彩奪目的感覺。
布揚好奇地插嘴問道:「城主,他為甚麼會去參加冥武典﹖」
斷戈看了看斬風,搖頭道:「別人的事不要多問,他自然有去的原因。」
兩人只好閉口不言,但心裡還是在猜測著,雖然東修練場的事件發生了一個月,但他們這些將要參加冥武典的人根本不會離開修練場,夜以繼日地苦修練,以圖在冥武典晉身上位階,所以並不知道斬風的事跡。
四人在修練場中等了片刻,二十四名青級冥武士漸漸地齊集在場中,等候出發。青級冥武士並不是甚麼特別的階別,雖然人數不少,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去參加冥武典,一般來說,能去的人都會先請示城主,當城主認為他們能挑戰更高一階,才會前往,因此這一次只有二十四人。
斬風一身白衣,走入青色的人群之中彷彿鶴立雞群一般,與黑衣的斷戈站在一起,一黑一白更是特別。
斷戈指著斬風道:「他也會隨我們一起去冥都,不要以為他只是白級冥武士就輕視他,記住,要尊重你們的身份。」
這些青級冥武士再一次表現出想像中的驚訝,但有斷戈在,沒有人發表意見,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上路吧。」
布揚和元蘇一左一右把斬風夾在中間,伴著他隨同大隊向冥都走去。
「斬風,你到底用了甚麼辦法打動了城主﹖」
對於越來越親切的兩人,斬風也不敢隱瞞,淡淡地應道:「冥神之眼。」
布揚和元蘇兩眼一翻,差一點沒有暈過去,然而內心的震撼感久久揮之不去,使他們半句也說不出來,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苦笑了起來。
布揚搭著他的肩頭無奈地道:「老弟,下次能不能說點我們能接受的,每次都被你嚇一大跳,總有一天被你嚇死。」
斬風沒反應過來,楞楞地看著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元蘇還是有些不信,拉著他的手臂走到一邊,小聲問道:「真的練成了﹖」
「嗯﹗」
「天啊﹗真的練成了﹗」元蘇呆呆地站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苦笑著搖頭道:「難怪城主會讓你一起跟來,原來你的實力早就超越了我們,不過他怎麼不說呢,真是奇怪。」
布揚哈哈笑道:「一定是城主妒忌斬風老弟比他厲害,所以不願說。」
「我看也是。」元蘇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就連斬風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笑意。
踏出了斷戈城,斬風第一次見識到冥界大地的真實景象,雖然同樣有著高山流水,沙漠河流,但花草樹木都不樣,長著虎刺花瓣,黑色的參天古樹,一切都與他熟悉的人界完全不同。而且這裡的人也與人界不一樣,因為沒有任何親屬關係,所以人與人之間都以等級相分,尚武尚強的冥人們會因為衣服的顏色而表現出應有的禮儀。
從斷戈城到冥都要經過很長的一條路,也要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元蘇和布揚得知斬風的實力之後,都把他當成同等階位的冥武士,這哼哈二將整天說說笑笑,為同伴們帶來了不少樂趣。
由於冥武典三年一界,所以四面八方都是湧向冥都的人,除了各城的城主,都平易近人身穿青衣的青級冥武士,只有斬風一個人穿著白衣,所以特別顯眼,每到一處都引來人們的注視,但誰也沒有想到他竟是去冥都參加冥武典。
冥界很平靜,沒有盜賊,也沒有山匪,而且用不著吃喝,所以走在路上很平靜,一個月後,斷戈領著二十五人順利地進入了冥都的城門。
冥都坐落在冥界大地的中央,是一個八角形的城池,城牆很高,青灰相間的天星石建成的,十分堅固。城內的面積很大,有八個城門,分成了九個區,從東門走到西門需要三天的時間。正中央的是皇城,冥武典設在皇城正北方的武典區,是專門為冥武典而設立的,裡面有武殿,比武場,館舍和管理所等等。
第一眼見到冥都,斬風直接地感受到冥界的輝煌,高大的城牆,密密麻麻而又錯落有秩的房屋,青石板鋪成的街道整齊而寬廣,遙遠處高大的晶藍色的皇城彷彿是天下的中心,散發出無比的威勢。如果單看這座冥都,沒有人會感覺到冥界正在沒落,只會被威嚴、壯重而又宏大的冥都震攝了,心生自然而然地生出敬畏之情。
「不愧是冥界之都,真是好大啊﹗」布揚情不自禁地發出了慨歎。
「是啊﹗到了這裡,心裡就感受到冥界的輝煌啊﹗」元蘇笑著讚歎。
踏入城門,這幾個第一次來到冥都的人每到一處總是忍不住讚歎一番,似乎來到冥都就是為了見識冥界的盛世。
斷戈卻在微微地歎息著,眼前的景象無疑代表了依然存在的繁華,然而如果不解除衰落的問題,過不了多久,這一切只會是被封存在歷史的記錄之中。三十幾歲的他很想看到冥界恢復以前的繁盛,然而情勢的發展並不是他一個人所能左右的。
由於靛級以上的冥武士名額是有定數的,如想升級就必須挑戰一名對手,所以參加者需要先報出想挑戰的等級,再衡量該等級的挑戰者人數和名額的定數,如果挑戰的人數與名額相等,則每一個人都會被安排一個對手﹔如果挑戰的人少,將可以自行選擇挑戰者﹔如果挑戰者比該等級的人數多,則挑戰者內部之間將要先進行淘汰賽。
挑戰一級一級進行,從靛級開始,直到紫級,由於藍級只有冥皇一人,所以紫級的人如果想挑戰冥皇,都必須得到挑戰權,每一個紫級冥帥都有資格,但不一定要運用,事實上二十年內都沒有人向冥皇挑戰,但有不少人會選擇比試。
但每人只能失敗一次,否則就要再等三年,所以人們都以最好的狀態前來,而高等級的冥武士也要做好準備應付挑戰。
斷戈不想浪費時間,所以領著斬風等人穿過筆直的北大街,第一時間就來到「冥武典」的報名場。
冥武典報名所設在武典區的最南側,相隔一條內河就是皇城。由於報名的人數很多,所以負責報名的地方很大,佔了整整一條橫街,由一排平房組成,而負責報名工作的人員都是穿著黃衣、白衣和橙衣,正坐在桌子後處理著參賽者的報名事項。
此刻的武典區成為冥都裡最熱鬧的地方,四面八方趕來參加冥武典的人都來到了這裡,使的大街上滿是身著青衣的人,報名所外更是熱鬧非凡,也十分擁擠,雖然有很多報名點,然而每個報名點外都排著長長的隊伍,最遠的隊伍排出百丈之外,但秩序井然,沒有任何的插隊事件,也沒有造成任何的混亂。
斬風看著眼裡,不禁有些感歎,這裡的人大都守法守禮,比起人界,要好百倍。
每一個排隊者的臉上都充滿無限的期待,他們都有著自己的目標,而「冥武典」就實現願望的唯一的途徑,經過三年的刻苦訓練,都以最佳的狀態迎接比賽的到來。
望著人們臉上的那股激昂和興奮的表情,斷戈城的青級冥武士們每個磨拳擦掌,急不可待地衝過去排隊報名。
斬風沒有動,茫然地望著每一個參賽者,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斷戈見斬風站在一邊看著人群發呆,有些好奇,走到他身邊問道:「斬風想好了嗎﹖你要挑戰哪一級﹖」
斬風的確沒有想過這事,甚至連「冥武典」是甚麼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要挑戰對手,如果贏了就可以得到新的位階,因而面對斷戈的問題,不禁有些發呆。
沉默了很久,他抬起頭看斷戈,反問道:「哪一級最有機會回到人界﹖」
斷戈凝視著他很久,忽然抬頭望著藍日,喃喃地道:「我也想知道冥界的人甚麼時候才堂而皇之地回到人界。」
斬風有些好奇,他並不知道冥界與人界之間的關係,只是聽夭雲說過一些有關四界和議,但知道的並不詳細,而他又不是一個喜歡打聽消息的人,所以直到此時仍不清楚冥界所遇到的麻煩,只憑著自己的想像來衡量兩者之間的問題,看著斷戈擔憂的神色,覺得無法理解。
斷戈掃了他一眼,又道:「人界的事暫時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為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推舉你,現在快去排隊吧,反正你的實力在黑級左右,也許可以挑戰紫級,選哪一級都不是問題。」
「既然如此我就選紫級吧﹗」除了回到人界,斬風對任何事情都不太關心,也不介意自己在哪一個位階,就算一直穿著白衣也無所謂。
斷戈沒有再說甚麼,其實上他也不知道斬風該選哪一級,雖然曾敗給他,但如果是真正的比試,勝負還是未知之數,斬風的弱點在於只會兩項冥武技,變化太少,其它黑級或紫級的冥武士都至少學會十項冥武技,甚至更多,雖然不一定每一項都有用,但在相持不下的時候,其它的冥武技就會發生效用。
斬風慢慢地走到了人群之後,在最外側的一條隊伍的尾部停了下來。
站在他身前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但看上去精神,身上穿著青色衣衫。他等得無聊,正回頭望來,正好看到穿著白衣斬風站在身後,不禁大為驚奇,一邊上下打量著斬風,一邊問道:「少年,你走錯地方了吧﹖。」
斬風似乎習慣了讓別人吃驚,對於青衣老人的詢問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你……你不是想報名參加『冥武典』吧﹖」老人瞪大眼睛看著他顫聲問道。
「嗯﹗」斬風若無其事地點點頭。
「天哪﹗」老人驚得揪住了自己的頭髮,茫然地眼神直楞楞地鎖定在斬風的身上。
此時四周的目光早已聚焦在斬風的身上,聽聞他竟要報名,立即引起一陣騷動,因為冥武典自古以來還沒有穿白衣的前來報名,於是一個個參賽者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斬風根本不理會旁人的目光,只是靜靜地站著。
元蘇和布揚見他又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相視一笑,一起退到了他的身後。
「別理他們,實力才是最好的證明。」布揚說道。
「嗯﹗」斬風聽完了斷戈的話,知道回人界將會很艱難,所以也沒有心情響應這些驚訝的目光。
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報完名的人都跑過來看一眼,驗證一下消息的準確性,當他們看到白色的身影,眼睛都直了,嘴裡也不由自主地嘟囔了起來。
斬風用充滿殺氣的眼光狠狠地回敬著所有的人,如果不是斷戈勸他不要輕易使用「冥神之眼」,他真想用「冥神之眼」嚇跑這些無聊的人。
元蘇和布揚一邊喝斥著旁人,一邊安撫著他燥動的情緒。
「別跟他們一般見識,等他們在冥武典中看到你的本事,保證他們嚇得趴在地上,一聲也不敢吭。」
「是啊﹗有我們兩個陪你,別理他們。」
斬風壓住胸中的怒氣,眼中的寒光也漸漸收斂了。
由於排隊的人很多,過了很久斬風才踏入了報名點,從排隊之初開始,人們便已經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他,見他走到報名台前,更是伸長了脖子盯著他。當然,對於這些青級冥武士來說,沒有人會相信這麼一個青年會選擇更高的級別,所以對於他的選擇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懸念,只是對他能夠參加冥武典的理由感到異常的好奇。
坐在斬風面前的是一名二十左右歲的黃級冥武士,正坐在報名台後填寫著甚麼,聽到人們的喧嘩聲後才抬起頭,當他發現報名之人等級比自己還要低,驚的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吶吶地問道:「你……你沒走錯路吧﹖」
「我來報名。」斬風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這名黃衣青年他眼中突然冒出的寒意一激,心裡亂顫,嚇的不敢看他,低著頭問道:「姓名,地址,挑戰等級。」
「斬風,斷戈城,紫級。」
「紫……紫級﹖」黃衣青年猛起抬頭,但隨即嚇得一縮脖子,驚愕地道:「你一個白級修練場冥武士居然要挑戰紫級﹖」
「不行嗎﹖」
「當然可以,不過--」黃衣青年本想說他自不量力,然而看著斬風的眼睛,不知為何心裡就怯了,到嘴邊的話也硬生生吞了下去,吶吶地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站在他身後元蘇和布揚聽到「紫級」也呆了一呆,但一想到他學會了「冥神之眼」,便覺得這個選擇很正常,臉色也恢復了正常,還笑起打趣道:「冥界之內等級跳升最快的人也許就老弟了。」
他們身後的那些報名者卻嚇得目瞪口呆,如何也無法接受一個白級冥武士向一個紫級冥帥挑戰的事實,有的關始幻想「冥武典」將要出現的古怪場面,但努力了半晌後還是放棄了,因為他們根本就覺得這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小子居然要挑戰紫級,不會是瘋了吧﹖」
「白級與紫級比試,古怪的場面,我無法想像。」
「太不自量力了。」
「算了,每個人有選擇的權力,輸了可以明年再來。」
斷戈站在遠處,看著因斬風而引起的騷動,臉上少有的露出了笑容,強者總是在人們的驚歎聲中走出來的,雖然斬風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殺氣和冷漠,並不容易親近,然而對大部份人來說,強者永遠都只能站在遠處敬仰,所以斬風的這種孤冷的氣質就顯得他與眾不多,讓每一個人都只願在遠處看看,然而當他們知道他的實力之後,斬風帶給他們的印象就會放大無數倍,直到他們需要仰起脖子看他。
在眾人的矚目禮之下,斬風報完了名,拿著紫色的小牌子擠出了凝視著他的人群。
其它的冥武士也陸續報了名,當他們看斬風手上的紫色小牌都顯得不可置信,卻又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元蘇和布揚陪在他身邊,看著別人詫異的表情,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嘿嘿,斬風老弟的魅力不少啊,人們都看著你。」
「都被嚇著了,呵呵,說實話,要是有人不吃驚,那人一定是瘋子。」
「我不會理會別人。」斬風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走向斷戈。
斷戈見所有人都到齊了,吩咐道:「拿著牌子就可以『冥武典』的館舍休息,那裡會有人招呼你們,我先去見冥皇大人。」
風等人行了一禮,然後向館舍走去。
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斷戈轉身往皇城走去,沿著大道很快就來到皇城北門,以他的身份,不必通報,直接便走入了進去。
皇城用的天藍色的巨型方石,所以看上去很有氣魄,也很美觀,但內部的結構並不複雜,高聳的海藍色議政大殿坐落在中央,大殿後面是正方形的寢宮,也是用藍色方石所建。而議政大殿南面的台階前有一塊長方塊的空地,鋪著藍黑相間的方形板,而空地的兩側各有一排尖頂屋。
做為冥界大地的中心,議政大殿在每個冥人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提到藍色巨殿都會想到這座坐落在皇城中央的大殿。
對冥界的人來說,物質的上的享受遠遠低於對力量的追求,所以沒有人刻意去修建華麗的宮殿,而冥皇也不介意自己居住在甚麼地方,所以若大的議政大殿內部並不華麗,只有十組粗大藍色圓柱支撐著屋頂,四處的牆壁上也只有一些武鬥的浮雕,雖然簡樸,卻又透著莊嚴和威勢。
議政殿內有三層很長的平台,每一層平台的高度不高,但面積很大,鋪著白色的雲石地板,代表的不是尊貴,而是冥武士正直的心。
最頂端是冥帝的寶座,一張藍色的大椅擺放在正中央,除了些許雕紋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修飾,但冥帝卻很喜悅這種厚重的感覺,所以一直留到現在。
冥皇正坐在正中的雲石大椅上,兩側下手共站著十名紫級冥帥,這十分除了擁有紫級位階外,他們還是是冥界的重臣,不過由於人才彫零,最年輕的一人也有百餘歲了,所以一眼望去全是白髮白鬚的老人,只有跪在地上斷戈一頭黑髮,猶為顯注。
看著跪在面前行禮的斷戈,冥皇很高興,捻著白髯含笑道:「你終於來了,今年應該會挑戰這裡的十位紫級冥帥之一吧﹖」
戈轉身朝著每一個人行了一禮,最後面向左相丹師,問道:「左相大人,不知道與仙界的談判進展的怎麼樣了﹖」
丹師搖著頭歎息道:「不行啊﹗仙界根本不理會我們,在他們的眼中,我們是邪惡的,連談話的機會都沒有,今天年又試了好多次,都無功而返,依我看也只能另想辦法。」
冥皇皺者眉頭道:「事態緊急啊﹗去年已經沒有新人了,無論是冥河還是鬼界的轉生,都沒有提供新的冥人,事情很不尋常,尤其是鬼界,怎麼說也該有人願意來冥界,除非他們有意封鎖了冥界的入口。」
斷戈眼中的寒光暴閃,沉聲道:「我們在這裡等待諸界的寬容只是做以待斃,依我看不如直接派人去人界吧﹗不必理會甚麼協議,如果冥界滅亡,甚麼協議也沒用。」
冥皇沉吟道:「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影響太大,變量太多,所以有些擔心。」
丹師點頭附和道:「風險很大,因為這是破壞協議的舉動,一但被仙界發現,就會有大麻煩。」
旁邊走出一名老人,滿面白色鬍鬚,舉止粗豪,只見他躬身說道:「多了自然不行,但如果說是從冥界逃出去的,也許可以成功。」
「逃出去﹖」丹師掃了他一眼,原來是冥軍主帥界海。
冥皇點頭道:「我明白了,既然諸位覺冥界是邪惡的,有臣民逃出去對他們而言也是理所應當的事,不過人選很重要,首先要忠誠,就被抓住了也不能說是我們派出去的,只能說是逃出去的,此人還要有實力,但力量不能太高,否則不但會有懷疑,也會被人監視,然而又不能太低,否則去了也等於白去。」
丹師點頭道:「如果是這樣到是可以試一試,不過這些人實在不容易選啊﹗」
「是啊﹗」
斷戈忽然問道:「冥皇大人,您認為是派一組人去好,還是一個人單獨去更好﹖」
冥皇沉吟了片刻響應道:「一組人可以配合協調,但目標太大,人選更難找,如果是一個人去,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不過這個人一定要有魄力才行,要肩負起冥界的生存大任,不是普通人能承擔的。」
「這個人首先要順利去到人界,當然,冥界通往人界的大門並沒有封鎖,只是我們不清楚仙界是否在人界的那一側派人把守,所以去的人會有極大的危險。如果平安進入人界,這個人就要引藏好身份,然後再去探查人界的發展,最後要在人界建立立足點。」丹師邊想邊說出了心中的構思。
「要在仙界的眼皮底下建立立足點只怕不容易啊,況且還要用人界的身份來完成。」界海直白地點出了難度。
「聽說自從仙界傳授道術之後,人界已有一些人已經掌握了道術,所以仙界在人界的影響力大增,如果使用冥武技,也許會被人察覺到,所以派去的人在能力上恐怕會受到限制,這時就要靠他的意志力和處事的手腕了。」冥皇說起仙界的勢力,就不由地想起來冥界的每況愈下,心中的悲傷感無法抑制,連連歎息了幾聲。
丹師自然會知道這次行動存在著很多問題,但也是冥界唯一可走的路,而一切的成敗都取決於執行任務的人的能力,然而當他看著滿殿的老臣,想起人才彫零的冥界,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這種人材只怕不容易找啊,我們這些人之中,除了冥皇大人,大都與仙界打過交道,萬一認出來會很麻煩,也不可能用逃出去冥界做為理由,而且在場這些紫級冥帥都是一把年紀,這項工作卻不是一兩年就能完成的,如果情況允許,更要永遠在人界建立冥界的勢力,所以一定要從青年中選擇更佳的人選。」
渾武歎息著又道:「只是這年人材不繼,除了斷戈老弟之外,再也沒有其它優秀的人材。」
一時間目光都鎖定在斷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