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過是騙你去在我找回丟失的龍血的誘餌罷了。別老是用自以為是的方式去思考問題,小傢伙,用你們的道德觀去衡量比你們低等的生物是自以為是,還要衡量比你們高級的生物那就是愚蠢。如果一隻老鼠認為你卑鄙,認為你不符合它的道理標準,你會在意麼?」摩利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個思索的表情。「而且從某個意義上來說,你本來就該死。而且還不是我覺得你該死,而是阿基巴德覺得你該死。」
「什麼?」從聽覺上來說,摩利爾的話他聽得很清楚,但從感覺上來他只是更迷糊。
「你知道這個阿基巴德的封印是什麼嗎?你認為真的憑他一個人類的力量,就可以輕鬆對付我?」摩利爾指著那個魔法陣中央的黑色寶石。「那是他以自己一半的魔法力和他那個精靈情人的一半壽命為代價,啟動了漆黑之星中的魂魄之力,這才造出了一個連我都打不破的封印。」
「只有和阿基巴德睛樣身體中有漆黑之星的烙印的黑暗意志守護者,再練習完了阿基巴德的冥想,那麼他的全部精血就可以釋放這個封印的部分力量。」摩利爾指了指洞窟頂部那個被冰封的洞口。「那個通道就是阿基巴德特意安排的。他對我說過,從這個通道下來的人是練習完他的冥想術的死靈法師。阿基巴德留下這條路。就是要我殺了從這條路上下來的人。」
「你已經完全練習成了他的冥想術,即便再去接受烙印也只會和其中的黑暗意志融合而已。」摩利爾不無遺憾地歎了口氣,用很可惜的眼光看著阿薩。「你的體內居然和阿基巴德一樣有著世界樹之葉的生命力,簡直就是打開封印地最佳鑰匙,只是可惜……你這個鑰匙上的細節居然完全顛倒了……」
「原來我是要把你的頭給切下來的,但是你這個人我還算比較有好感。所以我只切開了你的手腕,這才發現你的血居然完全沒有解除封印的作用……你的運氣真不錯。」
阿薩怔怔地站著,發楞。然後他猛然一屁股坐了下來。
「那麼,請你能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薩看著摩利爾,眼中再沒有了憤怒恐懼迷惑等等東西。「只要你告訴了我讓我明白,我就隨你處置。」
「嘿嘿,有意思的小傢伙。」摩利爾看著阿薩,眼中露出了頗有興趣的神色,她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好。既然你對我已經沒用了。那麼倒真地可以考慮給你些獎勵了,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東西。不過,之前你必須也告訴我一些東西才行。已經有些年沒有人類來和我說話了。」
「你要知道什麼?」阿薩問。
「中央山脈……不,用你們的話來說應該是桑得菲斯山脈附近的那片高地上,應該已經建立了一個獸人的大部落了吧。」
阿薩一怔。點頭:「你說的是歐福?對。不過那不是個部落,已經是個很大的城市了。」
「歐福?」摩利爾冷冷地嗤笑了一聲,一股有著濃重的黃味的氣流從她嘴中衝出。「不過只是聚集有了巨人血脈的野獸奴隸們,居然借用了巨人領地的名字。那個叫塞得洛斯地爬蟲們真是狂妄。
「你認識塞得洛斯城主?」阿薩愕然。
「算是個知識淵博的傢伙,知道的事情不少,十多年前來和我說過話。不過那只爬蟲現在最好乞求別讓我再看見他。」摩利爾頓了頓,似乎想了想,才繼續說。「他應該有個同伴,是個半精靈,黑色的眼睛,以人類的角度來說大概算是強,你認識麼?」
「認識,而且很熟悉。」阿薩點頭。
「摩利爾沒有死……」塞得洛斯皺著眉,指頭敲打著桌面,上等黑香檀木的辦公桌發出單調的撲撲聲。這是從晰蠍沼澤深處中運出的高級木料,在大陸其他地方這都是用以製作首飾的材料,價比黃金。
蒂瑪大祭司就站在桌前,他巨大地身軀在塞得洛斯的面前宛如一座小山。
「那蘭斯洛特,神殿騎士呢。」塞得洛斯問。
「逃了。」
「逃了?怎麼可能,我給你的卷軸……」塞得洛斯滿臉的驚色。
「卷軸應該是已經完全使用了的,我派遣去的馬爾克斯祭祀雖然沒有太強的實力。但是應變和機智沒有問題。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最後都逃了。而有一個神殿騎士還在我族襲擊黑精靈的時候從中作梗,用出了一張禁咒卷軸。」
「是煉獄天堂?那張卷軸幾乎可以算是光輝城堡的寶物,想不到馬格努斯居然捨得……」塞和洛斯的神色有些古怪。他自然是知道教會手上有著這張威力巨大的魔法卷軸,也是他心中一直對教會最大的顧忌之一。現在這張卷軸已經用在了尼根,按理來說他可以松上一口氣,但是他又知道教皇既然捨得使用,就一定有能用的理由。
「當時我們正和黑精靈的大軍激戰正酣,足有數萬人在禁咒之下灰飛煙滅。我族精銳部隊幾乎已經喪失殆盡,不只如此,還有個大法蚰潛入了我們的後方瓷意屠殺婦孺幼崽,還摧毀了角魔神殿……」蒂瑪大祭司沉默了一會,閉起了眼,似乎是在醞釀還是猶豫。然後他睜眼,歎出一大口長氣這次來這裡有事想求你幫一個忙的……」
而塞得洛斯則是沒有一點的猶豫考慮,很乾脆的回答:「沒有問題,我的朋友。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事已至此,摩利爾絕不會放過我的族人和鷹身女妖了。我和鷹身女妖酋長羅勒雷已經從尼根逃也地面來了。但是我們並沒有去處……」
「沒有問題,我的朋友。」塞得洛斯還是沒有一點猶豫,這個如年輕人一樣精幹的老人現在表現得也像熱血而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一樣的乾脆,一樣的仗義。「歐福現在有足夠的資源和土地,可以容納任何種族的朋友。而且我們的制度也足夠寬鬆自由,絕對沒有教會國度的那種排外的信仰和觀念,既然我們這裡全都是食人魔,狼人,半獸人,那麼怎麼會在意牛頭人和鷹身女妖呢?」
蒂瑪大祭司彷彿完全沒有預料到塞得洛斯會這樣的乾脆,怔了怔,這才彎腰對面前的人類老人行了一禮,用滿事感激的聲音說:「角魔在上,你的友誼絕對會贏得所有牛頭人的尊敬和感激,在我們眼中,即便是全人類
也比不上你一個。」
「不用客氣,我的朋友。對我們多年的友誼來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塞得洛斯微微一笑。
「但是……」蒂瑪大祭司躊躇了一下,放輕了聲音,繼續說。「那……那個人……摩利爾的養子…格魯…呢?」
這一句話大祭司的聲音放得很低,他厚重的嗓間居然用出的是耳語般的語調。碩大的城主辦公室中並沒有其他人,這並不是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而是說到這個人想到這個人的時候一種出自內心的自然反尖,似乎是生怕觸碰了什麼危險的東西。
塞得洛斯眼睛上看,看著天花板思索了一下微笑回答:「應該沒關係,尼要的一切早已經和他無關了。」
「那…那他現在在哪裡?用不用先和他通知一聲?」大祭司多少鬆了口氣,問。
「他不在歐福,去桑得菲斯山脈有段時間了。」
「桑和菲斯山脈?那裡……」
「其實如果不是你那裡的時間實在是太緊,如果能再緩上一段時間的話,這次的行動就絕不會失敗了。」塞得洛斯突然歎了口氣。
「為什麼?」
「因為有足夠的時間,我能給你的不只是一張重力場和一張烈火威彈那些東西了,而是十張。」塞得洛斯的語氣雖然很平淡,但是也有掩飾不住的失望和遺憾。「精密計算和推敲出的戰術固然是藝術,是我最喜歡的方式,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野蠻的狂轟濫炸才是真正有效而保險的方法。」
蒂瑪大祭司沒有說話,只是張大了嘴看灃面前的塞得洛斯。
當他不久前,從悄悄來拜訪的塞得洛斯手中接過那些卷軸的時候,他就已經很吃驚了。無論是烈火威彈雷鳴暴彈還是元素召喚,那都是普通魔法師視為珍寶的頂極卷軸,更毋庸說他連見都沒有見過的空間鎖和重力場,那都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