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拉西亞西南,圖拉利昂森林邊緣。一個農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在一棵大樹的樹蔭下小憩。他身邊是一筐收穫來的漿果。正午的太陽並不大。透過樹葉間的空隙零零散散落在那張似乎早就被貧困單調乏味的生話磨礪得沒有了什麼生氣的臉上。他的臉上帶著些平靜的生話浸潤出來的特有的淡然。也許這一筐漿果已經夠他的家人一周的衣食了。
圖拉利昂森林是精靈們的地盤,周圍很少有人居住,這個農夫似乎是路過在此休息的。周圍只有鳥類的鳴叫聲混合著風掠過響動。天地間一片寧靜自然。
一陣奇怪的響動突然森林深處傳來打破了周圍的寧靜。這並不算太大的聲音,但是地面卻在微微的顫動,林中無數的飛鳥驚起,旋即就有動物陸續地從林中飛跑而出。
農夫模樣的男子從地上赫然站起,看著不少從自己身邊跑出動物,那張木訥的臉上微傲露出了些驚奇的神色。
這奇怪的震動之後,森林中一陣似乎是風一樣但是卻比風更無形東西以森林為中心擴散而開,掠過這一整片區域的每一寸空間。
農夫那張木訥的臉完全被驚奇的神色佔據了,他看向森林深處的眼光好像在看創世神的神跡。然後下一刻他的動作就完全脫離了一個農夫的範疇,他以一個比猿猴還敏捷的動作跳上了自已的大樹,飛快爬到了樹頂。這是棵比其他樹木高大得多的大樹,所以他才會選擇在下面休息乘諒,而現在他則可以在樹頂上看見森林深處的一些景來。
一片藍色的巨大光芒在森林深處凝聚而不散,連天上地雲似乎都在這片光芒地映照下變得藍了。持續不斷的奇怪波動從那裡散發出來,覆蓋滿了整個地域的空間之中。
又是一個奇怪的聲響和地面的震顫。這好像不是聲響帶來的震動。而是地面的震動帶來的聲響。似乎有一個巨大地怪物正在森林深處走動。
農夫這個時侯己經不像個農夫,而像一個在叢林中磨練了數十年的蜥蜴人戰士,飛速地在樹叢中飛縱,跳越,以猿猴都無法匹敵的速度和敏捷朝樹林深處衝去。這森林深處是大陸最大的精靈聚居地,而且精靈們地性格並不喜歡人類,還有著奇怪的魔法結界防止人類的按近。但是這個不像農夫的農夫現在卻沖得很急很快很慌忙,好像那裡正有幾十萬筐漿果等著他去收穫一樣。
巨大的震動和聲響以一個固定的頻率發生著。但是只再產生了十多次,這聲響就消失了。然後整個森林又回復了平靜,而且這次因為飛鳥走獸幾乎都驚走了,這次的平靜就是完全沒有了絲毫聲響地死一般的靜。
以接近飛鳥的速度。並沒有用多久農夫就來到了精靈們的聚居地外圍,但是這裡好像又沒百任何的防護和阻礙。他只是稍微一猶豫,衝進了精靈們的地界。
這森林最深處的樹木都是最高大最粗壯的,上面無數精美之極又和樹木渾然一體的樹屋還有其他精靈特有地建築在這裡構築成一到其他地方絕對無法看到的奇景。不過這片奇景現在最奇怪的地方就是它是空的,沒有任何一個精靈甚至是動物的痕跡在這裡出現。這裡居然是一片靜悄悄地景色。
農夫的臉上己經再沒有絲毫的木訥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在荒野叢林中漫步的獨狼的神色。他不緊不慢地在這片寂靜的奇景漫步遊走。目光在地面,周圍的樹木,甚至天空上徘徊掃視。農夫知道,剛才爆在這裡的巨大藍色光芒己徑不見了。雖然在樹林中奔跑的時候他沒辦法看見天空上藍色的光芒消散的時間,但是卻可以感覺到那股波動的消散。他雖然威覺到了那樣的波動,但是卻對自己感覺到的東西並不太有把握。
當他走到精靈都市中央的一處石台邊的時候終於停住了腳步,呆然地看著石台。石台上有一個方圓十米的巨大魔法陣的痕跡,他看得出應該曾徑是個傳送魔法陣。但是現在這個魔法陣上的魔法寶石已經完全不見了,在中央那處原本是最珍貴的星之眼的位置上。有一堆藍色的碎末。
石台的旁邊地面上有一個不小的凹陷,似乎是什麼巨大的東西壓在上面產生的,而大概相距二十多米的又有這同樣的另外一處,然後再隔上二十多米之外又是另外一個。這樣的凹陷一直朝一個方向延續著。彷彿是一個什麼龐然大物的腳印,而剛才那地面的顫動和聲音似乎也就很說明了這個問題。
順著這個奇怪的腳印,農夫走到了一處沒有樹木的空曠地方。準確的說這並不是空曠,而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坑,這個坑的直徑足有里許,深也足有上百米,而從坑中泥土的顏色來看可以知道這個坑是剛剛形成的。
一個腳步聲在農夫牙後響起,腳步聲很輕但是飛快地接近著,這靜悄悄的環境讓腳步聲很清晰。農夫並沒有回頭,腳步聲自己在他身後停下了。
「大人,我沒有發現一個精靈。不只是精靈,連獨角獸,鷲馬這些動物也不見了。」
說括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獵戶打扮的男子,只是這個獵戶現在卻在農夫的背後肅手而立,那並不是個獵戶的動作。農大並沒有回答,而是眉頭緊鎖地看著面前這個巨大的土坑。在這個坑面前他們兩人就和兩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陸續地,又有幾個人從精靈都市的各個角落裡朝這裡走來。這些人的打扮都很平常,不是農夫就是獵戶之類的。他們的年紀也都不輕,都在四十歲上下,似乎都是那種在平凡生話中默默無聞販夫走卒,但是現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透露出來的神采卻是一萬個販夫走卒加起來都無法相比的。他們都和剛才那個獵戶一樣,報告了類似的情況。他們居然是從圖拉利昂森林的各個不同的方位同時走到這裡來的。
一個獵戶報告說:「但是暫時還沒有發現陛下所說的那個精靈戰爭古樹,屬下這就去搜索……」
「不用去找了,這裡就是那個戰爭古樹的位置。」農夫指了指那處大得似乎不能叫做坑的大坑。
所有人臉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驚懼神色。他們都看得出如果這如果是棵樹木被移去後產生的坑的話,這棵樹木恐怕就大得有些不可思議了。而如何把這樣大一棵樹木在這短短的時間中憑空從這裡移走就更不可思議。
「這次的任務結束了,我回去稟報陛下。你們各自都回去吧。」
農夫眼晴依然是看著那個大坑,從懷中拿出一張傳送卷軸打開。
塞萊斯特,光輝城堡,教皇的書房之內。
教皇陛下現在正坐在書桌前。這個大陸最有權勢的老人現在卻像個孩子一樣把玩著桌上的一堆藍色碎末。現在站在他身後的不是蘭斯洛特,而是一個面容平靜平和得近乎木訥的騎士,除了那身光輝戰甲能說明他神殿騎士的身份之外,他身上絲毫沒有其他神殿騎士的那種奪目的神采。書桌前不遠站立著的是剛剛來的因哈姆。埃爾尼侯爵和阿德拉主教。
「侯爵大人,你看得出這是什麼麼?」教皇撮弄著指間的粉塵,問。他的臉上雖然有笑容,書房的窗戶也開著,外面的陽光直射進來,房中卻有些陰冷的味道。
「陛下稱呼我的名宇就是了。俗世中的爵位名號在陛下面前不過是一堆塵土。
這段時間承蒙陛下讓我這俗人在這光輝城堡中暫住,實在是感激無己,願為陛下效綿薄之力。「侯爵很有風度地鞠了一躬。他上前拿起一些粉末在眼前仔細看了看,微微露出訝然的神色。」這……似乎……應該是星之粉塵……但是奇怪的是上面絲毫沒有魔法波動。「
「這是塔米克騎士從圖拉利昂森林中剛剛帶回來的。哦,順便說一下,圖拉利昂森林現在已徑完全空了,大概是今天中午的一段時間裡,原本在森林裡居住的精靈們都消失了。」教皇的話語似乎很平靜,但是那說不出陰冷氣息就是從他的聲音和神情的最深處滲出,浸進書房的每毫空氣中的。
侯爵的面容還是那樣謙恭平和,阿德拉主教卻忍不住面露驚訝之色。他首先驚訝的不是精靈們的失蹤,而是教皇陛下居然能這麼快就知道,圖拉利昂並不在塞萊斯特的旁邊。
現在站在教皇陛下身後的搭米克騎士雖然身為神殿騎士,但是卻並不受蘭斯洛特指揮,只直接受命於教皇陛下。而且幾乎從來不出現在公共場合,甚至塞萊斯特中都甚少有人知道他。
「怎麼樣,因哈姆,你能看出這星之粉塵為什麼會這樣麼?我知道你博學多才,尤其是對魔法陣和魔法材料之間的運用大概已經算是大陸頂尖了吧。」教皇看著侯爵微笑說。
侯爵側頭想了想,才回答:「回陛下。根據這堆星之粉塵的份量來看,我想……這也許原本是一整顆完好的星之眼。分散的星之粉塵除了激發相應的星之眼的力量外並沒有其他作用。而空間魔法的控制度最差,星之寶石的力量相互之間根本無法共鳴疊加,所以無論多少的星之粉塵疊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有一個星之碎片的力量,所以這麼多量不可能是星之粉塵或者碎片被使用後留下的,只能是一整個星之眼使用後殘存的痕跡。」
「好眼力我也是這麼看的。」教皇微微點頭。「不過我就是很奇怪,那些精靈是用什麼辦法把這麼寶貴的星之眼變做了一堆碎末的。
和他們的全族驟然消失有關係麼?「
侯爵苦笑回答:「這個就請陛下恕我孤陋寡聞,看不出,猜不破了。」
教皇看了侯爵一眼,輕輕歎了口氣。「據塔米克騎士所說不只是精靈們不見了,連圖拉利昂森林中的那棵戰爭古樹也不見了蹤影……那可是傳說中上古時代遺留的寶物,傳聞是由五百年前的精靈女王伊沙貝爾從上古遺跡中找到的幼苗,用從低語之森中帶出的太陽井井水澆灌才在圖拉利昂中成長的。當時還年輕地教皇聖·朱利安陛下和精靈女王私交甚好,他把這些都記載在他的私人筆記中。我雖然有看過。但是卻,沒想到這種戰爭古樹居然可以有能夠抵擋笛雅谷的法師們的能力,實是讓我驚訝……原本我還希望和他們好好交流溝通一下,哪知道塔米克騎士剛剛到達圖拉利昂,看到的就已徑是一座空蕩蕩的森林了。」
阿德拉不禁再看了看一臉木訥地塔米克騎士。像他這樣只直接受命於教皇,一貫只在陰影中活動地人所能夠代表的『交流溝通』是什麼意思不用多想就可以明白。蘭斯洛特雖然在圖拉利昂中鎩羽而歸,但是同時也帶回了那張世界樹之葉的消息。加上戰爭古樹所表現出來的巨大威力。這些東西已輕足夠讓人採取些不光彩的手段了。
教皇看向侯爵再問:「塞萊斯特的魔法典籍雖然眾多,但是關於空間魔法的記載整個大陸都很稀少。我雖然也看得出這是星之眼碎裂之後地粉塵,也知道精靈族的消失和這有關,但是其中的原委卻猜不透。因哈姆,你能看出其中有什麼端倪麼?」
侯爵還是苦笑搖頭:「實在看不出。」
「你有些過謙了,你沒發現嗎?」教皇再微微一笑,這個笑容和之前的都不大一樣。其中有著些無法掩飾的激賞,也哨些不願掩飾的鋒芒。書房中地陰冷之氣的味道似乎也有些尖銳起來。
侯爵只是彎腰鞠躬略微一笑,雖然他的姿勢是很恭敬的,但是笑容卻是依然風度和氣度足夠,不亢不卑,說:「些許微末伎倆實在是不敢在陛下面前班門弄斧。」
教皇不說話了。他也不看著侯爵。只是盯著自己手中玩把著的那把星之眼的碎末。
半晌難挨的沉默後,教皇終於開口了,他看著侯爵說:「因哈姆。
塞萊斯特這段時間對歐福的戰事不利你是知道的。不僅是埃拉西亞等國損兵折將,就連幾位神殿騎士和艾斯卻爾主教也不幸身亡,現在光輝城堡中缺地就是那些能獨當的人才……你反正曾經就讀魔法學院,也算是塞萊斯特的人。你有興趣來出任埃拉西亞的紅衣主教的職位麼?「
終於連侯爵地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了驚訝之色,阿德拉主教也是驚訝得有些不能自己。只有教皇身後的塔米克騎士依然是一臉的木然,彷彿就只是個像人的雕塑。
略微怔了怔。侯爵這才單膝跪下。「謝陛下賞識。我願意為了主的容光奉獻我的一切。」
教皇陛下看著侯爵,臉上的微笑又恢復了那種親和平靜,說:「空間系魔法高深精奧,傳聞只有笛雅谷的死靈法師有空間轉換的禁咒魔法,不知道是不是也有關於這樣大規模集體傳送魔法?」
教皇口中的這些話似乎不應該在有他人在場的情況下說。阿德拉不禁看了教皇身後的塔米克一眼。但是塔米克騎士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個人,比雕塑更雕塑。
「沒有。」侯爵很肯定地搖頭。「即便是阿基巴德也沒有使用過這樣的集體傳送術。只有接受了漆黑之星承認的死靈法師才可以聯手使用空間轉換的禁咒,但是那也是很危險的魔法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對不會有人願意使用。但是聽聞上古的精靈魔法文化異常發達……那這些精靈們使用的大概就是上古精靈族遺留下來的方法了吧。」
「因哈姆你博覽群書知識廣博,不知道是不是有機會看過那些記載?」教皇淡淡地點了點頭,他的指間不停撮捏著那些藍色的寶石碎末。
「可能是異次元之門。」侯爵想了想,說。
半天之前,艾裡城旁那片森林中藍色的光芒和巨大的震動讓所有艾裡的居民們都感覺到了。
一年多前,發生在這裡的那場由死靈法師操縱的異教徒事變讓艾裡人口減少了近乎三分之一,而當日那恐怖的情形也永遠地烙進了所有艾裡人的腦海中。而後來,那片被爆炸和火焰摧毀得一乾二淨的森林居然又以難以想像的速度生長恢復成了原樣。從此後再沒有人敢接近那片森林了。所以那震動和滿天的藍色光芒出現之後,居民們相同的第一反應就是驚恐,就是全部往自己的家中躲。
地方官這個時候也窩在了教堂改造的官邸中,對於這些他也沒有派出地方護衛隊去看個究竟。不久前早就有宰相大人的公文下來過,讓他不要管那片森林的事。所以整個艾裡雖然都感覺到了那裡的異動,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前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艾裡沒有人願意好奇,但是在森林邊不遠的地方,一對剛好路經這裡的兄妹卻並不這樣想。因為他們不只看到了藍色的光芒,聽到了震動,還感覺到了瀰漫滿了整個空間中的魔法波動。
「異次元之門?」教皇訝然。即便是身為大陸最強的魔法師之一,他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侯爵說:「屬下在一個很湊巧的機會下瀏覽過死靈法師之首阿基巴德留下的筆記。在他的筆記中對這種傳說中的魔法稍有提及,可能連阿基巴德本人也沒有見過,只是大概描述過這是上古時代精靈族用來轉移軍隊的傳送魔法。陛下說連戰爭古樹都不見了蹤影,所以我才推測大概是這樣。而且從這堆粉末來看,這個魔法恐怕一次要消耗一整顆的星之眼。他們可能是犧牲了自己的傳送魔法陣才得以使用出這個魔法的。」
「……不,單單是犧牲了傳送魔法陣也不可能使用出這種魔法。」教皇想了想,搖頭說。「傳送魔法是雙相的效果,既然稱之為門,還有按照塔米克騎士所匯報當時那巨大的空間波動持續了一小段時間,那應該是通道之類的傳送手段。要維持空間的平衡,必然在傳送目的地還有另一個同樣的星之眼,所以這種魔法消耗的星之眼必定是兩顆。」
「陛下見識淵博,見解精微。」侯爵點頭。這一句話的確是由衷的讚歎。
阿德拉驚訝問:「兩顆?就連塞萊斯特現在也只有一顆完整的星之眼而已。而且整個大陸的星之眼幾乎都己經用做傳送魔法陣核心了,他們哪裡去找這種珍貴之極的寶石……」
「歐福。那一定是來自歐福。」侯爵談淡說。「歐福離桑得菲斯山脈如此之近,而且獸人也是最適合在桑得菲斯山脈的嚴酷環境下中活動的,加上那個叫格魯的半精靈的力量。我相信他們現在手頭的星之眼之類地頂級魔法寶石也許比笛雅谷和塞萊斯特加起來還多。」
阿德拉點頭:「但是那畢竟是兩顆星之眼。塞萊斯特那老頭絕對是在精靈那裡獲得了足夠的好處才會給他們,只是不知道那是什麼好處?可惜我們無法在歐福上層安插內奸,這是最大的不便。」
「肯定是糧食。」侯爵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立刻回答。「歐福最缺的就是糧食供應,而精靈們的生命魔法足夠讓農作物在蠻荒高地上生長。雖然精靈一直以來的策略都是盡量不涉足這世間的鬥爭,但是為了遷徙相信他們不得不和歐福妥協。」
「看來我們計劃中慢慢拖垮歐福地戰略是不可能了。甚至還必須盡快地再次進攻。」教皇緩緩點頭,臉色慢慢地越來越沉重。「而且
我實在不希望歐福的條件只是這一個……萬一精靈也把這個異次元之門的使用方法教給了歐福。雖然使用一次就需要兩個星之眼……但是我想以塞德洛斯的頭腦,只要使用一次也就足夠扭轉整個局面了。「
一個能夠轉移上萬精靈族,甚至還有一棵巨大到無法想像的戰爭古樹的傳送魔法,自然可以瞬間把數千的精銳獸人戰士傳送到任何想要去的地方。一個絕對可以讓雙方的局面產生天翻地覆地變動的地方。
阿德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但是他震驚的不止是這個推斷,也是教皇和侯爵兩人推斷的過程。只是從精靈族遷徙這一件事上就可以得出這樣長遠,明朗的結論。而且在此之前。兩人之間那種立場的判斷和協議雖然隱晦簡潔,卻又分明果斷,心機城府和當斷則斷的氣概盡顯無遺。
旗鼓相當。阿德拉主教的眼光再兩人之間轉了轉。深深呼了口氣。
教皇看向侯爵再問:「據聞精靈族聖地低語之森在一年以前突遭變故,被一場神秘大火夷為平地,是麼?」
「陛下聖明,一切都明察秋毫盡在掌握。」侯爵微微苦笑了一下點頭。「不過那裡有太陽井地神力覆蓋,相信低語之森現在大概己經恢復原狀了才是。精靈們如果要遷徙,這裡也就是唯一的目的地了。」
阿德拉主教上前一步說:「既然是如此的事關重大,那我們必須也從精靈手上得到那些上古的精靈遺產,至少也要獲得異次元之門的使用方法才可以彌補我們和歐福之間的差距。精靈族整族不過上萬人。而只是塞萊斯特的牧師戰士們就有兩萬人,更不用說可以調集的大軍。我們大可以用強……」
教皇搖頭歎氣說:「捨得用兩顆星之眼舉族遷往低語之森,那正是他們打算從此徹底脫離塞萊斯特對歐福之間衝突地證明。在圖拉利昂之時我們還可以拉下臉面去這樣做,低語之森在愛恩法斯特境內,而愛恩法斯特剛好又因為賈維主教所引起的一些誤會而表明了和塞萊斯特決裂,塞萊斯特已經是鞭長莫及了。」
「從塔米克騎士匯報的情況來看。精靈戰爭古樹是還原做了幼苗,以一個巨大的樹人的形態才能夠傳送地。雖然根據記載,戰爭古樹在成長期間會消耗大量的太陽井井水,我估計大概會讓低語之森的禁魔結界失效上三天左右。但是一旦戰爭古樹成長完畢,古樹的力量和太陽井的結界一旦結合。那可能就算我們正面進攻也是無濟於事了。」
「而三天之內,又有什麼辦法能調集大量人手前去低語之森呢?」
教皇再重重地歎了口氣。
阿德拉和侯爵都沒說話,似乎確實如此,沒有辦法了。低語之森位於愛恩法斯特南部,距離塞萊斯特何止千里。即便是用獅鷲日夜兼程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內到達。
「只是可惜……我沒有預見到精靈族在我們和歐福的戰鬥中會產生這樣的作用現在知道了後卻已經遲了……」教皇的眼光落在手上的藍色粉末上。他的手保養得很好,頂級的白魔法修為讓這雙手看起來宛如少年書生一樣的纖細柔和,水藍色的寶石粉末在這雙手的指尖掌際流動。
默然半晌後,教皇長歎一聲。手掌微微一抬,沒有了魔法力的星之粉塵如一道流水一樣從他的手間流出窗外,飛散進風中。「算了。既然走了就不用再去想了。」
放手丟出星之粉塵,教皇的歎氣好像也是鬆了口氣,書房中的陰冷感覺似乎也消散了。
無論是糧食,還是那個異次元之門的魔法,在歐福的手中確實就成為了兩張絕對的王牌。雖然這個情況確實讓人難以接受,但是既然已經無法挽回,那該放手之時就得放手。
只有把該放手的放手了,才能集中精力去抓住那些能夠抓得住的。
「通知下去,召集所有的紅衣主教立刻集合,傍晚準備召開對歐福的會議。嗯……因哈姆,會上我也會公佈你的新任埃拉西亞紅衣主教的身份。際時其他主教肯定會對我的決定有些異議,你自己也做些準備吧,把有關埃拉西亞的典籍好好看看。」
「是,一定不負陛下厚望。」侯爵下跪行禮。
侯爵和阿德拉主教退出書房去準備之後,教皇陛下從書桌中拿出三張傳送卷軸拿給了身後的塔米克騎士,說:「等因哈姆主教回來開會後你就可以出發了。」
從教皇的書房出來之後侯爵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但是他並沒有看什麼典籍,而是抽出一張傳送卷軸拉開,藍色的傳送光芒一閃後他的身影從書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