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地間只有一種顏色的極北之地,突然山的那面發出了一陣紅光。紅光將半邊天都染的變了色。就算是在這裡眼睛再怎麼不舒服,也看的出來那邊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遠遠跟在後面追蹤的人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
領頭的一個臉上變色道:「出了什麼事情?」
後面的幾個都搖搖頭,根本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領頭的人只能一咬牙,大聲吩咐道:「快點。」當先加快了速度,向著大山跑去。
在那邊呆呆看著紅光泛起的白袍法師不可置信的看著山那邊的紅光,嘴裡喃喃的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鳳凰的火焰人能夠忍受嗎?不可能的。」
發了一會呆,法師終於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他輕巧的發了一個簡單的照明術。雖然光亮不是很大,但是卻給了後面的人一個位置的標誌。狂奔中的領頭人明顯看到了這個記號,帶著隊伍向著這個方向狂趕過來。
在平地上,幾個追蹤的人員因為事態緊急,終於拿出了真功夫。看起來相當遠的距離也只花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趕到了。隊伍裡明顯還有冰系法師,不然前進的路上不會這麼輕鬆。
開始襲擊的法師已經等了好幾天,終於看後面的隊伍趕了上來。因為落後這麼多天,在這裡守候的法師明顯的不高興。
可能這個守候的法師級別比較高,後面趕來的幾個人都給他見禮。
絲毫不掩飾心中的不高興,法師冷冷的問道:「怎麼落後了這麼久?那個小子已經翻過山了。」
後面領頭人可不敢和白袍法師爭執,恭敬惶急的回答道:「不是我們慢啊,那個小子跑的感覺比魔法傳訊還要快,實在是趕不上啊1
雖然知道說的是事實,但白袍法師還是恨恨的罵了一句:「廢物。」聽的白袍法師怒罵,後面趕到的人卻連一點生氣的神色都沒有,只是低頭聽著。
現在埋怨根本於事無補,白袍法師簡單發洩了一下,指著前面的山峰說道:「走。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趕緊上山看看了。」指著隊伍裡的一個人說道:「你在前面開路。」那人毫不猶豫,領先而出。
選中的這人帶著劍,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會魔法。看他在前面熟練的做幾個手勢,低低的詠唱幾句,前面的冰雪彷彿受人指揮似的兩邊分開,大家走著輕鬆不少。如果猜的不錯,應該就是剛才就給大家開路的冰系法師。
山頂還有很長一段路,加上是上山,即便是有兩個冰系魔法師開路,也快不了多少。
王風正一臉滿足的看著鳳凰山一般的身軀慢慢變得更加巨大。展開的翅膀彷彿遮天蔽日似的,將整個山谷籠罩在火紅的火焰之中。
從知道鳳凰可以附身在寒鐵上並能將寒鐵改造成適合的形狀,王風心裡已經一片迷茫,渾不知東南西北。幾年來的心願一朝滿足,束縛在身上的枷鎖解開在即,王風竟然感覺到一絲絲的緊張。
因為有鳳凰的條件,所以王風自己考慮了一下,將自己已經在腦子裡構思了千萬遍的武器畫了出來。在把手的位置稍微修改了一下,詳細的給鳳凰解釋了一遍。
鳳凰正要開始,王風突地想到了點什麼,和鳳凰商量了幾句,鳳凰巨大的腦袋上下點個不停,如雷的嗓門大聲的吼道:「沒有問題,簡單。」
巨大的身影因為要施展即便是鳳凰也從來沒有用過的魔法,在蜷縮了幾十年後,鳳凰第一次舒展開了它的身軀。
天地間只剩下一種顏色,那就是鳳凰劇烈燃燒的身體的顏色。巨大的嗓門開始吟唱王風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咒語,每念一個字,王風都可以明顯的看到鳳凰身上的火焰會劇烈幾分,直到王風看不到鳳凰的身影為止。
地上的寒鐵彷彿被一個看不見的手拿著一般,緩緩升到了空中。滿天的紅光開始向寒鐵集中。
寒鐵彷彿一個餵不飽的漢子一般,貪婪的將這些紅光一一吞到腹中。鳳凰自身化成的紅光確實非同凡響,寒鐵的顏色也有些慢慢的變成了淺紅色。
王風在離的不遠的地方,目不轉睛的盯著寒鐵的變化,渾然不覺自己身處的地方已經是熱的無法忍受。
已經化為一片紅雲的鳳凰,突地驚咦一聲,停止了動作。紅雲又在一片火焰中化為了鳳凰的實體,不過彷彿比開始小了一點。
王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呆呆的看著鳳凰。
寒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懸浮在鳳凰的眼前,鳳凰正在一動不動的觀察著寒鐵。空中的寒鐵被無形的手轉來轉去,鳳凰的巨大眼睛彷彿能看透寒鐵似的,緊緊的聚焦在寒鐵上。
事關自己唯一的兵器,王風也有點緊張,但不知道鳳凰為什麼停下來,看鳳凰現在的樣子,也不好打擾,更加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功敗垂成,只能一臉平靜的站在那裡,看著鳳凰,實際上內心中已經在不停的打鼓。
驀地,鳳凰發出一陣尖銳的鳴叫。聲音淒厲無比,直穿雲霄。王風耳力本來就靈敏,被它這一叫,腦子裡像是突然響了個炸雷,轟鳴不止。遠處高山上不知道多少年的牢固積雪也被這聲高昂的叫聲震鬆,慢慢的從山頂滾了下來,越滾越大,帶動了下面所有的積雪,滾落山谷。
鳳凰的鳴叫又轉為了哈哈大笑,讓王風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不過從鳳凰大笑的聲音來聽,鳳凰現在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這讓王風放心了不少。
哈哈大笑了半天,鳳凰才慢慢止住了笑聲。寒鐵也慢慢的落回地上,鳳凰的大眼睛開始盯著王風,左看右看,讓王風以為自己身上有了什麼東西,自己也看了半天,鳳凰這才停止了這個動作,看著王風呵呵輕笑。
現在肯定是沒有什麼大事了,王風皺眉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鳳凰忽的把大頭探到王風臉前,帶著的火焰差點就燒到王風的衣服。被王風的內氣一逼,火焰象幾條風中艷麗的飄帶,在鳳凰的腦後形成了一道奇特的景象。
明顯的能看到鳳凰臉上和開始不一樣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但是鳳凰口中的語氣卻讓人感覺它現在的心情很暢快:「這個寒鐵你從哪裡找來的?」
王風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鳳凰大大的點了幾下它的大頭。王風關心自己的武器,著急問道:「會影響熔煉嗎?」
「哈哈哈哈1沒有直接回答王風的問題,鳳凰先大笑了一陣,才帶著笑意說道:「太影響了。你知道嗎?」
地上的寒鐵自動的飛到了王風面前,鳳凰巨大的喙叮叮的敲了兩下寒鐵,開口說道:「剛剛我才發現,這個東西就是我一直想要找卻一直沒有找到的東西。」
空中的寒鐵很圓滑的轉了幾個圈,彷彿把各個面都展示了一遍,鳳凰才接著說道:「我之所以離開原來南方的居住地,就是想在這極地的寒冰中,尋找一種能讓我藏身其中,卻又能耐受我本身的火焰,不會給外界帶來災難的東西。這樣我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到處遊玩,不必顧忌會傷害到人類。」
這時候的鳳凰顯得很激動,開心的說道:「你知道嗎?並不是所有的鳳凰都願意居住在那個不過一扇翅膀就能飛遍的小島上的。事實上,所有的鳳凰都希望能夠自由自在的在世界各地翱翔。但是鳳凰的體質決定了所有的鳳凰只能夠悲哀的呆在那個小圈子裡。」
鳳凰這時候有很多的感慨,好像要一次倒給王風:「我是鳳凰首領的後代,我不願意這麼重複一代一代無休止的在那個小圈子中的生活,所以,我獨自跑了出來,到處惹禍,他們也沒有對我有什麼約束。開始的那些年,我玩的很開心。可是後來,我在聖地發現了那個門戶,當我出去的時候,發現那個世界比這個世界還要精彩。那裡有很多的人,數不清的各種魔獸,還有各種各樣的魔法,各種各樣的戰爭。」
說道這裡,鳳凰的語氣轉向低糜:「可是,這些魔法,這些戰爭,都是針對我的。因為我的出現,讓很多的地方變成了火焰的地獄。很多人因為我而死,我心裡也很難過。其實,我只不過是想要過一些普通的魔獸能夠過的生活,或者象龍族一樣,能夠參與那些多彩的人族的世界。後來我發現,我不能。我的身體不能像龍族那樣變化成普通人族的樣子,只能以一片火焰出現,走到哪裡,哪裡就是火海。可是我真的很想出去。」
巨大的腦袋伸向天空,彷彿要把這些年所受的委屈一次說出來:「我的父親讓龍族的人找到我,保護我順利涅磐,回到聖地。我知道它很疼我,我也不能讓它難堪無法交待,所以我還是回到了這裡。」
王風看著鳳凰隨著話語不停扭動的巨大身軀,聽著鳳凰訴說它身為神獸的悲哀。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心裡卻是翻江倒海。又是一個無奈的不為普通人所接受的超級存在。
鳳凰的話語接著傳來:「我在這裡發現一種無法融化的冰,你知道的,就是開始你在融化的那種。」說道後來,鳳凰顯得很急躁,彷彿想要把自己想說的話一下子倒出來似的:「我開始研究,能不能用這種冰做一個可以讓我容身的器物,這樣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聖地了。可是我一直沒有辦法。即使是那種冰,長時間的和我接近,也會慢慢的融化。有的人可能羨慕我強大的火焰,但說實話有時候我真的不想當鳳凰。」
說到後來的時候鳳凰很興奮,語氣也激昂了起來:「你過來的時候,我正在試圖遠遠的試驗那些冰的耐久。可是突然發現你是個人族,而且,你竟然可以在冰層中來去自如。按照我和人族龍族的協議,如果有人能夠見到我,我就可以自由的離開這個地方。雖然還是限制在聖地裡,可是,畢竟比這裡要舒服很多。所以我把你引了過來。沒想到你真的可以接近我。」
「哈哈哈哈,當時我以為,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神明都在眷顧我,讓一個人能夠忍受鳳凰的火焰。而且還有一塊能夠耐受我的火焰的寒鐵。雖然我附身以後,寒鐵會很灼熱,但你應該還可以用,我也可以實現我到人族世界的夢想。我錯了,那只是一個神的守門人而已。剛剛的我才知道,你的這塊寒鐵才是神真正賜給我的禮物。」鳳凰的笑聲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你的寒鐵吸收了我的火焰,竟然只是稍微熱了點。我發現,就算我真的附身在裡面,寒鐵也不會滾燙無比,你甚至不用那麼費力的每次靠鬥氣來支撐使用我。而我,則可以真正的離開這個世界而不用擔心任何的問題。你讓我能真正的享受在人族世界的精彩。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甚至可以到更廣闊的世界,海洋,其他的大陸,讓這個世界上遍佈我們的身影。」鳳凰越說越興奮,開始為王風規劃起行程來。
而王風感興趣的只是他的刀將和正常的刀一樣,不用時時刻刻的用內力保護自己,可以佩戴在身上。這可是寒鐵帶來的意外的驚喜。
說了這麼一大堆話,鳳凰心中想要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話題又回到了正事上:「王風,按照你的要求,融化金屬和附身需要很長的時間,你只能慢慢的等了。」
王風現在心情極好,微微笑道:「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
鳳凰抬起大腦袋,衝著遠方瞇著眼睛不知道做了些什麼,說道:「那邊有不少人來了,看到你的新兵器,會不會有什麼想法?我能感覺他們來意不是很友好。」
扭頭看看後面的那座大山,王風又露出了一股只在當年狼軍中才有的微笑,曼聲說道:「沒關係,神器出爐,怎麼也需要幾個祭刀的,讓他們來吧1
最後一次大笑了一場,鳳凰對王風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最後的那個要求,我完全可以在他們還沒有到的時候完成。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等著看你拿什麼來祭奠吧1
火紅的身影再一次的化作漫天的火焰。寒鐵被放到了火焰的正中,王風已經看不到了。
向山谷的外面走了好遠,看到白雪在那邊靜靜的趴著。王風知道這裡已經脫離了火焰的範圍。
白雪的身邊還有幾頭不知名的小獸屍體,看來是白雪捕捉的。王風用內力收拾好食物,美美的吃了一頓,和白雪坐在一起慢慢的看著鳳凰火焰。
天空除了鳳凰剛才和王風說話時恢復了原來的顏色,之後一直就是現在的鮮紅色。正在爬山的幾個人更加不知道山的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加快速度,以便早一些爬上山頂。
一陣突如其來的巨響引起了一陣可怕的雪崩,如果沒有兩個法師全力施展魔法,幾個人有可能被這些冰雪帶入死亡的地獄。白袍法師隱隱約約聽出了那巨大的叫聲,應該是鳳凰的聲音沒有錯。
雖然隊伍裡有兩個冰系的魔法師開路,但是畢竟是上山,體力的消耗是非常大的。躲過了雪崩,白袍法師率先體力不支。但隊伍裡的其他人卻沒有顯示出有多累,幾個人簡單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個將法師背到了背上,隊伍繼續向上前進。
隔一段路,背負法師的人換一個。幾個人輪流,將體力不支的法師背上了山頂。
和王風一時性起獨自趕來不同,這幾個人都有著充分的準備。眼睛上戴著一個奇怪的罩子,在雪地的反光下閃出晶石特有的光澤。有了這個東西,他們不像王風那樣眼睛不舒服。
可能他們也從來沒有翻越過這座山峰,在登上第一道峰的時候,看著突然出現的第二道峰發呆了半天。直到某人背上的法師一再催促,這才打起精神,沿著王風向上爬時的痕跡,一步一步向上攀登。
天空中的紅光一直沒有變化,急於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法師不住的催促隊員。隊員們可能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跟著前面開道的冰系法師,不要命的向上趕。
當看到第三座山峰的時候,連被人背著的法師都想要罵人了。這是什麼個鬼地方啊,怎麼這麼捉弄人?
沒有王風那麼強的內力支撐,這些人也真的受不了了。這幾天為了追趕王風,體力都快要透支了。真不知道王風是怎麼樣做到的。
讓白袍法師更為不解的是,王風是怎樣從那個寒冰魔法中逃生的。自己明明親眼看到王風被凍成一個大冰球,掉到了那邊的山谷中。開始還以為是鳳凰自己發生了什麼,但爬到半山腰發現了王風向上攀爬的痕跡,這才確認王風並沒有死。
現在的情形,就算是到了山頂也沒有力量做任何事情了,隊伍只能先在半山休息。
白袍法師作為領導者,在眾人休息的時候想了很多的問題。如果王風真的靠近了鳳凰,那麼這次有可能不但不能順利搞清楚龍族這次的陰謀,而且有可能會招惹那頭恐怖的鳳凰,得不償失埃
隊伍裡的這些人都是會長辛辛苦苦訓練了多年的,這次如果任務不能完成,那麼最差也得保證這些人安全。可是一想到對面的鳳凰,白袍法師又一陣的心虛。
那個神秘的王風,按照會長給的情報,應該是個很簡單的傭兵團的武士,甚至連武士的資格都沒有,他憑什麼能夠接近鳳凰呢?
這次上山,主要是觀察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擒獲那個王風。至於鳳凰,能不發生衝突還是不要發生的好。
抓緊時間休息了小半天,隊伍繼續向上。這次經過短暫的修整,後來的那些人活力驚人,上山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法師雖然還是很弱,但是比起開始要別人來背,已經好了不少,雖然還需要別人的幫忙,至少可以自己走了。
再次登上山頂,本來已經做好了還有一道山的打算,突然發現目標已經到達,幾個人都鬆了一口大氣。白袍法師顧不上休息,趕忙跑到了山頂的另一側,居高臨下,想要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
在他們的視野中,山谷中除了火焰,沒有任何的東西。那巨大的火焰上帶著的熱度,讓遠在山頂的眾人都能感覺到。這樣的火焰,也是人能靠近的嗎?
怎麼會這樣?白袍法師腦子一下子懵了。難道這就是鳳凰的真面目?
其他人看到這個情形,馬上要找路下去。白袍法師及時阻止了他們。鳳凰這樣的情形,不管是公會的典籍,還是龍族的書庫中都沒有記錄。這時候貿然下去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雖然隊伍裡有兩個冰系魔法師,不過對於鳳凰天生的火焰,他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恰在此時,整個山谷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滿天的紅光開始慢慢的消散。如果眼力好一點,能看的出所有的紅光正向山谷的中心集中收縮,速度快的驚人,這麼一會功夫,就已經少了三分之一。
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袍法師身上。法師看著這種奇怪的現象,一咬牙,狠狠的發出了命令:「走,趕快下去看看。」
這邊也經過一次雪崩,根本沒有什麼明顯的道路。不過隊伍中有冰系法師,加上下山,路途順利的很。前面一個法師迅速的找了一個方向,縱身跳下,隨著手勢和咒語,下落的法師身後出現一道平整的滑道。後面幾個不假思索,緊跟著滑下。比起王風的下山速度,甚至還快了一籌。
從上面看,山谷的景象歷歷在目,一眼就可以看到頭。但是,幾個人下來才發現,這個山谷如此之大,就算是走,也得走半天才能到達山谷的中心。
從鳳凰的火焰急速收縮開始,王風就已經發現了問題。周圍熱度大減,在這風雪之地,一會功夫就已經變得和山谷外面一樣寒冷。心知是鳳凰已經接近完成,大喜之下,帶著白雪向著山谷中心奔去。
急速收縮的火焰在還剩十幾丈方圓的時候停了下來,變成一團翻滾的濃稠的血紅色球體。王風趕到的時候,紅球正在努力的壓縮。
可能感覺到了王風的靠近,紅球中傳出了鳳凰的聲音:「你的最後一個要求已經辦到了,我要開始附體。你要小心,那些人下來了。」隨著鳳凰的話語,一團紅影脫離了紅球,飛到了王風手中。
王風伸手抓住了仍然滾燙的紅影,手中的寒冰真氣瞬間將紅影冷卻了下來。看著翻騰的紅球,王風很鄭重的說道:「謝謝你了,兄弟1手上動作飛快,原來包裹寒鐵的獸皮迅速的包住了紅影,按照護腕的系法,系到了原來的手腕上。
鳳凰帶著笑的聲音傳來,如同夢幻一般:「不要忘了,你要帶著我走遍這個世界。」話音還沒有消散,紅球突地綻放出刺目耀眼的紅光。
王風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即便是閉著眼,也仍能感覺到一片的火紅。火紅的感覺隔著眼皮持續了好久,隨後猛然間,所有的紅光全部消失。
一柄火紅的刀靜靜的懸浮在空中,緩緩轉動。三尺長的鋒刃,直直的刀鋒,只到了刀的最頂端才慢慢經過一個小的弧度彎成了刀尖。後面是一個不到一尺長的刀柄,和刀鋒一樣,全部是火紅的顏色。
上面的護手有些奇特,向著前方有一個突出的小枝。小枝被精巧的設計在靠近重心的位置,而且有一個握把的痕跡。這應該是王風因為鳳凰的要求,不配刀鞘,所以特地增加的一個平日提刀的所在。
順著刀鋒,刃面上有著一道奇怪的紋飾。從刀頭到護手,形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鳳凰形象,刀尖處,正是鳳凰的利喙。
慢慢旋轉的刀不時的閃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華,彷彿在無聲的宣告自身的不平凡。
飛奔過來的幾個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個景象。雖然王風和白雪很明顯的站在那裡,但眾人的目光還是被場中的刀吸引,對王風和白雪視而不見。如此神奇的刀,光看外表,連那個對武器根本不感興趣的白袍法師都露出了垂涎的神色。
顯然幾個人都忘記了自己的職責,眼光全部被這把刀吸引。白袍法師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天哪,這是神器啊!難道這是鳳凰做的嗎?」
王風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是的,這就是鳳凰這幾天來的心血。」
突然聽到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白袍法師和幾個看著刀發呆的人都清醒了過來。白袍法師一揮手,幾個人撤出兵器,把王風包圍了起來。
沒有了鳳凰,現在的場面應該被自己人全部的掌握。白袍法師看著旋轉的刀突然問道:「這難道就是你們進聖地的目的?」
被包圍的王風彷彿沒有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況,眼睛直直的盯著刀,說道:「是的,我們這次進來,就是為了這把刀。」
突如其來的幸福讓白袍法師和他的部下高興的快要跳起來了,這趟不但知道了王風和卡特進聖地的目的,而且得到了一件明顯是鳳凰附體的神器,己方還沒有損失一兵一卒。這麼多天來的風餐露宿,風雨兼程,爬山的艱辛,極地的苦寒,彷彿都有了回報。
衝著其中一個包圍王風的人一揮手,指了指刀的方向,白袍法師把頭轉向了王風這邊。看著被自己人包圍的王風沒有絲毫的驚慌,心裡暗暗喝彩,拿出自己感覺最和顏悅色的語調,和氣的說道:「王風隊長,這把刀我們拿走,你沒有什麼意見吧?」
王風扭頭,微笑著看著他,搖頭說道:「我沒有意見。」聲音平靜,聽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很滿意王風的這種合作態度,白袍法師接著說道:「還有,我們還要麻煩王風隊長,跟我們走一趟。」言辭雖然客氣,但是語氣裡卻表現出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
誰知王風這次還是搖頭,慢慢的說道:「這個,就恕不奉陪了,你們要去的地方,我不感興趣。」
沒有明白王風這話的意思,白袍法師挑起了眉毛,對王風突然拒絕他的要求感到好笑。這種情況下,還能讓王風自己決定嗎?
王風看著他,偏頭做了個示意的動作。
白袍法師順著王風指的方向,把頭扭到了那邊。剛才他示意去拿神器的那人已經走到了刀旁邊,正在伸手向刀柄抓去。
驀地,想到了些什麼,白袍法師大叫一聲:「住手1
可惜,遲了半步,那人的手已經握到了刀柄。白袍法師的話聲才剛剛傳到,那人已經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慘叫聲還沒有完便被生生的切斷了。從那人拿著刀柄的手開始,沿著胳膊,肩膀,胸口,頭部,雙腿,另一隻胳膊,雙腳,整個身體有序的變成了黑色。只在慘叫的功夫,全身就已經變成了焦炭。隨後,整個粉碎。
刀彷彿也把所有的能量釋放了出來,再也不能懸浮在空中旋轉。失去了支撐,凌空掉了下來。
眾人還在驚駭的時候,一道身影飄到了刀的旁邊。速度是如此之快,刀還沒有落地,就被準確的操在手裡。正是王風。
轉身面對眾人,王風輕輕喝了一句:「白雪,不要動,這次讓我來。」正要隨著王風行動而暴起的白雪聽話的臥了下來,雪白的腦袋轉來轉去,彷彿看死人一般看著他們。
幾個隊員的反應可比白袍法師要快很多,幾個人齊舉刀劍,殺了過來。人還未到,嘴裡開始吟唱,一時間,幾道魔法從各個方向攻擊了過來。
這些人難道就是米勒說的兩大公會秘密訓練的半精靈魔武士?看他們魔武雙修,應該是不會錯了。不過,這時候,王風並沒有想要和他們攀交情。多年來的第一次出手,不但是祭刀,也是祭手。
對攻擊過來的魔法不閃不避,手中的刀一個簡單的泰山壓頂,向著沖的最快的人砍去。
已經衝到王風身邊的人驚訝的發現,王風的周圍突然爆發了一陣魔法的煙花,然後,一柄火紅的刀向自己直砍下來。手中兵器反射性的向上一架,嘴裡開始吟唱。剛剛開口,突然手中一輕,頭頂一熱。
後面的人駭然的看到,前面的同伴詭異的停在了那裡,維持住一個招架的姿勢,一動不動。不過頭頂的兵器卻「噹啷」掉了半截下來。
不能攻擊同伴,後面的一個趕忙一個側身,從旁邊繞了過去。手中兵器直指王風腦門。
兵器還沒有到,王風已經扭頭過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的雙眼,攻擊的隊員竟然感覺一陣發冷。這是什麼眼光,平靜,沉穩,視若無物。是了,他竟然將自己襲來的武器視若無物!
手裡剛要加力,手上突然傳來一股震盪。力道如此之大,自己的手根本握不住兵器,脫手飛出,隨後,心口一熱,自己的攻勢也不由的停了下來。
後面的幾個因為前方的同伴擋住了攻擊路線,所以不約而同的吟唱起咒語。可能專門的訓練過,剛才的突擊用的是最簡單最快速的魔法攻擊,現在同伴給自己爭取了準備時間,自然要發一個高級的魔法。
白袍法師自然也加入了攻擊。正當他快要完成自己的魔法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副恐怖的畫面,連馬上要完成的魔法都停了下來。
剛剛最先接近王風的隊員,從頭到腳,忽然均勻的分成了兩半。斷口處沒有一絲血跡,彷彿被王風手中的刀吸乾了血液,黑乎乎的,如同兩截燒焦的木頭一般。
另一個手捂著胸口,安靜的倒了下來。前胸後背,一個透明的窟窿。
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兩個人是如何死的,什麼時候被殺的。
而所有人的目標王風,居然早已不在原來的位置上。
白袍法師這才發現,神秘的王風竟然是如此一個深不可測的人物。為什麼外面送進來的情報卻說他從來沒有殺過人?
這麼一愣神的時間,法師悲哀的發現,又有兩個隊員被無聲的斬殺,而王風的身影,正向另外兩個隊員撲去。
王風的神器加上如此快如鬼魅的身法,白袍法師自問自己無法逃脫。剩下的兩人裡還有一個是領路的冰系法師和戰士,可能的話,得讓他逃走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報告會長。
等王風將又一個人腰斬之後,白袍法師的魔法已經完成。又是一個巨大的冰塊迅速形成,將王風包裹在裡面。同時,法師大聲的命令,讓剩下的冰系魔武士趕快逃命。
正要準備再發一個魔法將王風更重的束縛,冰球裡竟然傳來的輕輕「嗤」的一聲。然後,白袍法師絕望的看著剛剛的冰球上出現了一道細縫,正是對著自己的方向。剛要有所動作,一道看不見的刀風輕鬆的將法師剖為兩段,鮮血四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正在逃跑的魔武士根本不敢回頭,只是一個勁的衝著大山飛奔。只要到了冰山邊,靠著自己的冰系魔法,逃跑或許有望。後面的人,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身子一輕,彷彿騰雲駕霧一般,魔武士感覺自己飛上了天空。旋轉著,看到一具熟悉的身體,後面站著一個可怕的身影。那具身體,竟然沒有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