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女人無關?」安韻撇了撇嘴,滿眼的鄙視:「難不成你下半輩子一個人過?哼,你熬得住嗎你?」安韻說完臉蛋抹上了紅霞,她意識到最後一句有點露骨,實在不該自己能說出口的,想擠兌他怎麼說出這羞人的話,糟糕了。
安韻的羞意沒有逃過張子文的眼睛,這丫頭口不擇言,他想笑卻又不敢,表情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下半輩子就是不想一個人過,所以我才覺得這電話重要,你還真說對了,讓我後半生一個人可熬不住。」張子文說完,眼裡有了一絲笑意,好玩的性格讓他沒有忍住調侃之意。
安韻大羞,她聽出了張子文的調侃意思,這傢伙居然還敢揀自己的話來擠兌,壞人,討厭,安韻粉嫩的臉蛋紅得不能再紅,羞意讓她差點想逃出他調侃的視線。
「電話是我的保鏢打過來的,這是來電顯示,不信你打過去。」這丫頭害羞的樣兒好迷人,張子文強壓著自己的心跳,將手機從茶几上推到安韻面前,再害羞下去就是惱羞成怒,調侃適可而止,他可是很清楚安韻的脾氣。
「不要看,誰打的又不關我的事。」安韻頂著嘴,那雙靈動的美眸卻瞟了上去,她還是沒忍住強烈的好奇心。
「現在相信了吧?光瞧沒用,打過去試試,看是男的還是女的接電話。」張子文心裡好笑,他瞧出了安韻口不對心。
「你……保鏢找你幹嘛?」安韻相信了,但這話一問出來她立時後悔,這不是擺明著自己想知道他的事麼,好沒面子,她的臉蛋紅得滴水,那是再也消散不下來。
「還不是為了部隊的事,我派我的保鏢去摸了下底,到中海找我的都是文職軍官,他今天告訴我一個偷聽來的重要信息,好像對我很有利,我心裡總算有了點底……」張子文說到這裡,漫不經心的端起了茶杯小飲一口。
「是部隊的事啊,那還讓你回部隊嗎?你倒是快說啊。」安韻心裡有點緊張,忍不住催促,這壞人這個時候還喝什麼茶啊?一口氣說完多好。
瞧著安韻美眸露出的緊張之色,張子文笑了笑說道:「這暫時還不知道。不過這次部隊來人好像帶著我恢復軍籍的證明,看來恢復軍籍有望,加上部隊派的文職軍官,對我應該沒什麼惡意,我不願意回部隊的意思相信老隊長已經帶給了老首長,部隊應該不會再為難我了吧。」張子文說完,笑吟吟的瞧著安韻的表情,這丫頭並不是對自己的事情不上心,這樣多好,何必象對待階級敵人似的板著臉蛋。
「真的啊?那就好,我還真擔心你回部隊呢……」安韻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從緊張中突然放鬆,她暫時忘記了眼前的敵人。
「是啊,所以我下半輩子可以跟你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多好,多幸福。」張子文的笑容意味深長,他已經將暗示的話語遞到了安韻面前,「你們」倆字就包括了眼前的安韻。
「嘻……好啊好啊,以後我們一家子可以幸福的生……不對!」安韻突然意識到不對,怎麼跟這傢伙有說有笑了?趕緊打住話語,歡愉的臉蛋立馬拉了下來。小嘴一撇的說道:「把我算外邊,我跟你可沒什麼關係,哼,你自己跟你的美女們幸福去吧。」
靠,這丫頭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冷水上頭,張子文一臉的愕然,眼看著安韻跟自己似乎結束了冷戰,沒想到她反應忒快,還記著自己的恨哪,小女人,張子文心裡苦笑,這丫頭實在不好糊弄。
「臭傢伙,你故意的,哼,別以為你這樣說就會讓我不恨你,告訴你,我恨死你了,我會讓你後悔的。」安歇氣呼呼的站起身子,她很聰慧,小腦袋一轉就反應過來,這個壞人今兒著就是套自己來著,心下很是憤憤不平,哼,想套近乎嗎?晚了,誰叫你這壞人傷人家來著。
完了,這丫頭成精了,她居然看穿了自己的伎倆,瞧著安韻氣呼呼上樓的背影,張子文搖頭苦笑不已,這丫頭怎麼了,自己不接受她要生氣,暗示準備接受她了,她卻拽了起來,不好伺候,小女人一旦記恨,還真不容易化解,張子文很鬱悶,這下他真的一籌莫展了……
安韻再次有了變化,也讓張子文再次領教了小女人的善變,自從跟她有了那次失敗的溝通,她的臉蛋不再冰冷,美麗的臉蛋掛著淺淺的微笑,有點職業,身為空姐接受過專門的禮儀服務,那絲甜美的笑容有著足夠的親和力來融化任何一個男人,但張子文卻感覺到大大的不妙,哪點不妙卻說不上來,她的笑容很甜美,她的聲音很輕柔,但他總覺得這是一種保持距離的客氣,更可恨的是她還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安韻的時裝本來就多,一天換一套,好像開什麼時裝展示會似的。舉手投足之間女人味十足,嬌美的臉蛋,淺淺的梨渦,鮮紅的柔唇,靈動的雙眼,還有那凹凸有致的噴火嬌軀,渾身上下無不散發出青春誘人的氣息,美麗可愛中還帶頭一絲性感的嬌媚,誘惑,張子文這幾天著實被這性感小妖精誘惑了一把,但他只能保持距離的欣賞,稍微靠近一點就會招致她的白眼,而且這白眼端的是風情萬種,讓鬱悶的張子文心跳不已。
張子文隱隱有點知道這小妖精想幹什麼,她在向自己示威,她就是要在他面前展示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她要讓這不解風情的傢伙明白,放棄她是多麼的愚蠢,她要讓這可惡的傢伙後悔,讓他為失去她而後悔一輩子。
張子文現在後悔了,也明白了安韻的小手段,但他卻不知道,以安韻聰慧的小腦袋,不會讓就這麼他干瞧著卻吃不著那麼輕鬆,以她的個性,報復是一系列的,這只是她的前奏,她會用行動來刺激這個曾經傷害她自尊的壞人,安韻的戰略很快調整到最佳狀態,她不再跟這壞人像仇人般的冷戰,她要用如沐春風般的甜美微笑跟他共處,話照說,正常的溝通正常應對,但他休想越雷池一步。自己更加不會主動的投懷送抱,既然他都在耍小聰明招惹自己,誰怕誰?她會讓這個傢伙嘗到傷害人的苦果……
男人活著累,男人遇到聰明的女人更累,張子文不知道自己是運氣好還是運氣衰,自己頹廢混生活以前,別說什麼美女,就連恐龍都不會正眼瞧他一眼,長得帥不能當飯吃,這點他深有體會,即使運氣好遇到什麼女人,大多都是找一夜情的豪放女,要不然就是衝著他荷包裡的銀子干非法人倫之事,總之,這些女人一旦弄清楚帥哥是什麼黑籍人士,那幅拽樣可以嗆死人,烏鴉立馬變鳳凰,而張帥哥立馬就成了下三濫,那些庸脂俗粉狠不得將腳趾丫伸到他面前踐踏一下,社會現實,也很殘酷。幸好張子文沒淪落到那一步,也因此一直保持著冰清玉潔之身,不是他不想有女人,現實的確讓他沒有能力擁有,他只能用自己的長著老繭的手跟自己親密的接觸,大好的青春就這麼浪費在自己那只殺人如麻的手上。
現在好了,有錢有事業,運氣也似乎來臨,身邊突然之間美女如雲,一個個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那小腦袋也是一個比一個聰明,一個比一個詭計多端,慕青如此,宋琳如此,就連柔情似水的唐舒也是聰慧不讓她人,她們都會把握機會,都會用自己特有的聰慧與方式套住張子文,現在多了個安韻,而安歇只用點前奏就讓張子文頭疼不已,更不用說還有那高貴美麗的唐影,這個更厲害,能看穿他的內心不說,防範的功夫也是做得極其到位,她的聰慧與理智足夠讓多情的張子文下地獄……
張子文躲在別墅這期間過得真的很苦,明明有個深愛著的大美人就在別墅,可就是見不著,心慌沒用,大美人不給他任何機會,而每日裡還有個小美人在自己眼前溜躂,香風飄渺,身段苗苗,整一個香噴噴的性感小尤物,這個倒是天天見,但只能遠觀不能近瞧,除了在餐廳用餐,其他場合一律保持在5米開外的距離,距離產生美,張子文的確感覺到了美的痛苦,誘惑迷人的安韻,曾經主動送上門來的小妖精,現在卻離他好遠,她已經不屬於他了,痛苦……
在別墅內度過精神折磨的一周多時間,痛苦的日子終於熬出了頭,今天是上法庭的日子,有罪無罪至少在今日會有個答案,今日是個好天氣,陰冷許久的天氣終於迎來了一縷陽光,溫柔的陽光早早的就漫進了張子文的房間,暖人心扉,張子文今兒起了個大早,深藍色的西裝行頭讓他的身材顯得筆挺瀟灑,一條紋領帶的點綴讓他有了絲斯文紳士的氣質,皮鞋是擦得油光呈亮光芒照人,對著鏡子顯擺一下,帥,帥呆了,自信的笑容浮上了張子文英俊的面孔,他很滿意自己今天的儀容……
張子文走下樓梯,微微愣了一下,別墅大客廳內已經有了不少人,放眼瞧去,一個個西裝革履,面帶躊躇滿志之色,顯得頗為精神,這些人張子文都認識,唐影為他請的精英律師團,有這些頂級大律師保駕護航,相信今日的張子文能逃脫美國法律的制裁。
張子文現在已經顧不得去想自己是否能逃脫監獄的處罰,他此刻的心跳得正歡,因為他已經從人叢的縫隙中瞧到一個美麗的身影,是唐影,魂牽夢縈的她終於露出了面,她此刻正安靜的坐在舒軟的沙發上,那裡是客廳的一角,戴著耳麥的西裝安保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在她的身前沒有人能進入安全距離,也沒有人敢過去打擾她的安靜,她手裡拿著一份報紙,瞧神情,她看得很認真,張子文按捺著跳動的心走了過去,很近了,很奇怪,這一次那些西裝安保沒有任何人來阻攔他,相反還識趣的退了幾步,給唐影與張子文留下了交流的空間。
唐影美麗依然,神情專注於手中的報紙,就連張子文走到她的身邊,她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但好像又不是這樣,因為張子文注意到她拿著報紙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一下,她應該感覺到了,她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而且她好像聽到了張子文歡快的心跳之聲。
唐影輕輕的放下了報紙,那雙美麗的眸子瞧向了張子文,在這一剎那,她那雙秋水美眸抹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亮色,身前的年輕男人總能帶給她耳目一新的感覺,今天這傢伙真的很帥,在他炙熱的眼神注視之下,唐影絕美的臉蛋抹上了一絲紅暈,美麗逼人,她沒法保持自己古井無波的心,在他面前,她掩飾不了,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歡跳起來。
「……坐吧,去法庭還要等一會兒時間。」唐影柔唇輕啟,聲音很溫柔,示意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張子文沒有客氣,他依言坐了下來,只是沒有坐在唐影示意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她的對面。只有這樣才能面對她,才能近距離的瞧著她美麗無比的臉蛋。也許還能從這張美麗的臉蛋上窺見自己想窺到的表情,張子文心裡感歎,好久不見,終於又能見著她了,他的柔情視線在此刻那是再也移不開。
「你老盯著我做什麼?坐著也不老實。」唐影臉蛋微紅,輕啐了一聲,她有點受不了他的露骨眼神,也只有他敢這麼無禮的瞧著自己,但他的柔情眼神卻讓她心顫,她美麗的眼眸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能老實嗎?你一直躲著我……」張子文瞧著她的美眸輕輕說道:「我……很想你,今天能再次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我……就想這麼瞧著你,因為……我不知道能瞧你多久,也許……過了今天,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輕聲細語的張子文在此刻有了一絲酸楚之意,法庭的審判還是未知數,也許今天之後自己就進了監獄。
他的話充滿了深情,還有著那麼一絲訣別的意思,唐影聽得心裡猛顫,她輕輕說道:「……請不要這麼說好嗎?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我……真的不想聽到你這樣的話。」唐影的聲音微微發顫,他的話讓她的心底升起了一絲害怕之意,她害怕從他的口中聽到不吉祥的話語。
「今天很重要嗎?」張子文唇角掛著一絲苦澀的笑意,有點感慨的說道:「也許真的很重要,因為我再一次的見到了你,不容易,我一直很遺憾的在想,難道我總要在臨別你的時候才能見到你一面嗎?我不願意這樣想,但事實好像就是這樣。」
「你……不要再說了,不要說了……你會沒事的,真的,請相信我。」唐影聽不下去了,矜持的她差點想出聲懇求,懇求他不要說這讓她心驚肉跳的話。
「我相信你,但就算我沒事又有什麼意義,出了法庭,你還不是躲著不見我,你還會這樣是嗎?」張子文瞧著唐影的美眸,他要捕捉她細微的表情,他不得不用言語來刺激她,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窺到唐影真實的一面。
「你這樣說我會生氣,你怎麼能說沒事沒有意義?你忘了愛你的家人了嗎?」唐影美眸閃爍著,她沒有回答張子文的逼問,她的心很亂,她只能提醒他還有愛他的家人。
「我沒忘,我無時無刻的不在想念著愛我的家人,這點你不用懷疑,也不用岔開話題,現在我面對的是你,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要一直這樣躲著我。」張子文凝視著她,放在幾天前,唐影的話會讓他的良心受到譴責,現在,他再也不會被她的言語所左右,這麼多天的精神折磨,他已經不能再自命清高,安韻的事情已經讓他的心起了根本性的變化,幸福不是優柔寡斷就能得到,色狼也好,花心也罷,本就有著豁達性格的張子文吃了幾次虧,再不清醒的話,他真的可以下地獄了。
「我們……不要談這個好嗎?快出庭了,你為自己想一想好嗎?『唐影想避開這讓她心亂的話題,她感覺到了張子文微妙的變化,但心亂的她已經不能正常的分析他心態的轉變,她此刻很無力的掙扎著,她是想躲他,因為她快承受不了心靈的防線。」你……何苦逃避我的話題,我是為自己想,也為你想,我很累,你不累嗎?「張子文說的是心裡話,切膚之痛,別墅裡的這些日子他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