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安韻這丫頭的小腦袋極其聰明,知道自己已經是名人,出大樓不是什麼好選擇,為什麼自己就想不到這一茬呢?張子文心裡嘀咕,他不得不佩服安韻在氣頭上頭腦居然還如此清晰,而自己這個貌似精英分子卻如此的糊塗,女人哪,一遇到女人這一茬就犯糊塗,張子文自嘲的苦笑了一下……
出22樓的電梯,再上一層就是樓頂天台,張子文上樓梯台階,一看天台門是開著的,不由心中一喜,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了上去,一上樓頂天台,張子文不由打了個寒戰,冷,樓頂的風吹得呼呼的,天,這丫頭恐怕凍壞了吧,張子文心裡不安,眼睛迅速的搜索著,很快,就瞧到一個比較背風的地方有團黑影蜷縮在那裡,是安韻,能隱隱聽到那丫頭傷心的哭泣之聲,張子文心裡一疼,快步走上前去。
走近到近前,張子文心裡大疼,怎麼整成這幅模樣了,小丫頭跑出門沒有穿外套,衣衫極其單薄,深夜刺骨的寒風將她的身子凍得瑟瑟發抖,只見安韻蜷縮成一團,小腦袋埋在膝蓋間,小肩膀一聳一聳的哭得好不傷心,嘴裡斷斷續續:「……嗚嗚……姐姐……大混蛋……欺負我……嗚嗚……他凶我……恨死大混蛋了……姐姐……」聲音好不淒楚。
這丫頭在向已經不在人世的姐姐訴苦,聽得很清楚的張子文心都快碎了,自己對她做了什麼?自己怎麼會去凶一個已經很孤苦的丫頭,天。張子文腸子都快悔青,趕緊脫下身上地外套罩了上去,安韻嬌軀微微一震,抬起了頭,張子文又是一陣心疼。淚,臉蛋上全是淚。嬌美的臉蛋淚流成河,臉色被凍得煞白。嘴唇還有點發紫,瞧著是張子文,那雙會說話的美眸更加的傷心,更加的委屈,淒楚抽噎著地小模樣快將張子文的心撕裂。
「……不要你地臭衣服……我恨死你了……走開……」安韻掙扎著想掀開他的外套。
張子文動作很快,一把攬住她,將她地嬌軀控制得死死得,將帶著體溫的外套緊緊的裹住她瑟瑟發抖的身子,安韻的掙扎很激烈。小母獅子在發狂。她心裡排斥著他的溫暖,他的氣息,她惱恨這個凶自己的男人,她死也不想讓這個無情無義的張子文碰自己地身子,只是她地掙扎與反抗都是徒勞,她敵不過他。敵不過這個高手中的高手,一聲驚呼,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懸空,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攬住了他的肩頸,這是她本能地動作,因為她已經被張子文攔腰的抱起,動作很快,快得來她腦袋還有點暈乎的時候,一聲門響,她已經感覺不到刺骨的寒風,感覺不到天台上的寒氣,這裡不再黑暗,樓道的燈發出柔和的光亮。
好暖和,好舒服的感覺,安韻的嬌軀向抱著自己的張子文偎了偎,很快,她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她惱恨的人抱著,他身上的氣息讓她惱怒,掙扎與反抗重新回復到她的身上,小嘴裡發出了強烈抗議:「放下我……大混蛋你放下我……誰要你管我了……」
這丫頭勁還不小,掙扎得太厲害,有點控制不住,張子文放下了她,但還是將她控制在自己的懷裡,他能感覺到她嬌軀裡還有寒意,自己的胸膛能帶給她溫暖。
「……你抱著我幹嘛……我不要你抱……討厭……不要你碰我……」安韻的嬌軀在扭動,她想脫離這個溫暖的懷。
「別動,你身子還冷著呢……」張子文輕聲的說了一句。
「我就動了,冷死我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要你管。」安韻很倔強,帶淚的美眸儘是惱意。
安韻的掙扎太激烈,張子文不得不加大力度才能控制住她,他對這個倔強的丫頭有點沒辦法,但又不能放了她,這丫頭凍壞了,掙扎的時候還打了個噴嚏。
張子文再一次緊了緊她掙扎的身子,輕聲說道:「再忍會兒,別再亂動了,身子暖了你想怎麼著都可以,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累了,大混蛋的手太有力,安韻沒了力氣,聽著大混蛋認錯的話語,她很無奈的放棄了掙扎,只是她還是覺得自己委屈,她美眸晶瑩淚珠又在轉動,她爺起了臉蛋,很委屈的瞧著抱著自己的大混蛋,她會說話的美眸發洩著自己的不滿與委屈,為什麼要凶我?為什麼要蔑視我?為什麼要當著小舒的面給我凶臉色?
這是一雙會殺人的美眸,她美眸裡的意思準確無誤的表達著強烈的不滿,張子文讀得很懂,他心裡歎息了一聲,輕輕說道:「……小韻,我……我不是故意的,那時我沒想到你會生這麼大的氣,我答應你,以後不再凶你好不好?」
不是故意的?相信你這個大混蛋才怪!安韻美眸裡的惱意很濃。
「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別再生氣了好不好?」張子文一點都不費力的讀懂她眼神裡的抗議。
幹嘛不生氣,我很生氣,誰叫你欺負我來著。
「我……我以後不凶你了,我發誓,如果我再凶你,我……我……」張子文有點說不下去,在女人面前發誓實在彆扭,這一輩子就發過一次誓,就是宣誓效忠人民軍隊。
你……你什麼?發誓啊?哼,我倒要聽你發什麼誓?安韻的美眸裡抹過一絲感興趣的神色,張子文的輕言軟語讓她的氣消了一大半。
張子文瞧著她死追著不放的眼神,歎了口氣說道:「你說吧,要怎麼著才不生氣,我什麼都答應你。」
安韻小腦袋歪了歪,他的話讓她動了心。看來大混蛋是真的向自己認錯了,他說什麼都答應自己,怎麼著也得想什麼啊。
「……你說什麼都答應我?說話算數。」安韻說話了,還帶著點哭泣後地鼻音,聲音很輕。膩膩的。
「說話算數,哥哥什麼都答應你。」見小丫頭終於開口。張子文心裡鬆了口氣,小祖宗看樣子氣消得差不多了。
「切……別在我面前提哥哥這兩個字。哪有凶妹妹的哥哥。」
安韻皺了皺鼻子,聽他自稱哥哥,覺得彆扭。
「是是,你怎麼說都成。」張子文忙不迭的點頭,現在她最大。
安韻美眸裡抹過一絲喜意,大混蛋難得這麼在自己面前這麼聽話,物以稀為貴,她心裡想不樂都不成。
「那……我就提要求啦……」小丫頭問得有點小心,她還是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
「提吧。想提多少就提多少。哥……我都答應你。」張子文豁出去了,只要這丫頭不再鬧騰,現在她就是想要天上地星星自己都得想辦法給她弄一顆。
「第一嘛……」安韻歪著頭想了想說道:「……你以後不准對我凶,一輩子都不准對我凶,這點你做得到沒?」
「沒問題,這輩子我都疼你好不好。」張子文答應得甚是爽快。
安韻扔了個白眼給他。意思很明白,誰要你疼了,不凶我就好了,張子文尷尬的笑了笑,對於她這會說話地美眸,她覺得無敵,這安丫頭的地眼神怎麼就這麼會說話呢?
「第二嘛……以後你還得聽我的話,不要你做什麼你就不許做。」安韻說完,美眸裡抹過一絲促狹之色。
「……聽……聽你話?」張子文有點頭疼,大老爺們兒的聽小丫頭的話像什麼樣子。
「哼,我就知道你不誠心,剛才說的都是騙我的,還說著我怎麼著都成,騙人。」安韻瞧他眼神猶豫,小嘴瞬間撅得老高。
「我不是這個意思,全聽你的……我……我怕我做不到啊……」張子文很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天,還有這麼老實的男人嗎?安韻有點不可思議,大混蛋說話連一點彎都不會轉,她感覺抱著自己地張子文有點像外星來客,貌似單純得離譜。
清楚了他的顧慮,安韻想了想說道:「……誰要你全聽了,我只是說如果在某件事上,如果咱倆有爭執,我為大,你得聽我的。」
張子文略微想了下,覺得她說的問題不大,於是點頭說道:「成,就聽你的,還有嗎?」心裡琢磨著以後讓著她點,跟她爭執也是自己吃虧,以後不招惹她不就成了。
「還有……還有……我還沒想好,你先做好這兩點,等以後我想起來了再跟你說。」安韻實在想不起來,她的要求並不高。
張子文心裡樂了,就這兩點要求確實不高,他本以為這丫頭會用什麼刁鑽古怪地法子來要挾自己,沒相到這麼簡單就搞定,風波上,老姐那裡算是有了交代,張子文心裡巨愉悅。
「樂什麼啊?有啥好樂的,我氣還沒消呢。」安韻不滿了,她瞧見張子文眼睛裡的笑意。
「是是,我不樂了,咱回家吧。」張子文趕緊收斂。
「好啊……不過……」安韻美眸裡的眼珠子在打轉。
小丫頭美眸裡的眼神有問題,貌似有什麼茶,張子文有點緊張的瞧著她,眼露詢問之色,心裡怕她哪根筋沒對賴著不回家,這會兒老姐怕是等急了,再拖晚點回去只怕不好收拾。
瞧著張子文有點緊張的樣子,安韻心裡好笑,對著他吐氣若蘭的說道:「……回家可以,但我要罰你,你今兒這麼凶我,不罰你消不了我的氣。」
「行,我該罰,誰叫我凶你來著,罰吧。」張子文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大不了再洗一個星期碗,這種懲罰無傷大雅。
「我……我要你抱我下樓,不許乘電梯。」安韻眼露促狹之色,她想纍纍這個大混蛋。
張子文心裡大松,這丫頭輕,抱她下去不是小意思麼,當即樂呵呵的答應下來,不用她多餘的表示,伸手一攬,只聽一聲嬌呼,安韻就被他攔腰抱了個滿懷,張子文瞧著臉蛋微微有點紅的安韻說道:「這樣行了吧,回家吧。」
安韻臉蛋紅紅的,聲若蚊鳴的「嗯」了一聲,一雙小手趕緊摟緊他的肚子,還有點不好將小腦袋埋進了他的肩頸上,心裡同時覺得有點吃虧,瞧他樂呵呵的樣子,好像沒懲罰著他啊。
真的很輕鬆,抱著香噴噴的安韻,張子文沒費什麼力就回到了自己住的那一層樓,他騰出一隻手正要摁門鈴的時候,安韻的小手拍了他一下,及時阻止了他。
幹嘛?不是反悔了吧?都到了還不願意進家門?因為離家出走不好意思嗎?張子文眼露詢問之色,瞧著懷抱中臉蛋紅紅的安韻。
「……瞧著我幹嘛,還不快放我下來,被她們看見了多不好意思。」安韻的臉蛋紅得快出水,這一路被他抱下來她就一直不好意思,心裡甚後悔出這個懲罰的餿主意。
張子文反應過來,忙不迭的放下她柔軟噴香的嬌軀,雖然自己對她沒什麼雜念,但一個大男人這麼抱著個大美女也不叫什麼事……
張子文帶著還有點不好意思的安韻走進門,只見家裡的女人們都已經穿戴整齊,正要出門找他們,安韻負氣離家出走,何麗在家裡等了半天都沒動靜,她坐不住了,跟安韻呆一塊兒的時間長了,何麗已經與安韻有了深厚的感情,在她心裡,安韻這小丫頭就是自己的妹妹,不亞於她對張子文的關愛,何麗可容不得小丫頭有半分的閃失……
何麗一見張子文與安韻回到家,高興壞了,又見安韻小臉蛋氣色不大好,臉蛋上淚痕猶在,心裡大為疼惜,趕緊伸出雙手向安韻做了個抱的意思,安韻瞧著何麗的真情流露,小嘴一癟,美眸裡瞬間佈滿了淚水,還是姐姐比大混蛋疼自己,委屈的小貓咪頓時找到了更加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