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你教?你說的我都知道,我的事情你少插手。」張子文不想跟她一般見識。
「不是我想插手,哼,我只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如果放棄了,以後在怎麼彌補也沒用,就像你放棄我一樣,以前送安韻已經死過一次而且是死在你的手上,因為是你放棄了我。」安韻翻出了舊帳,姐姐的帳沒跟他提已經是對他客氣的了。
軟肋,張子文就怕她提這一茬,自己確實拋棄了她一次,雖然她說自己死了一次有點蠻橫不講理的意思,但她其中一句話直接刺進了張子文的心裡,如果放棄了,以後再彌補也沒有用,張子文反覆回味著這句話的含意,這丫頭是在提醒自己啊?張子文是聰明人什麼話也沒用,就這句話對他產生的震動,事後彌補這是蠢材才幹的事情,不行,現在就得去見幕青。
「真不知道你腦子裡怎麼想的?舒妹妹不是也告訴你了嗎,解決眼前事,以後的事放著慢慢解決,哼,坐在這裡想辦法,等人嫁出去了看你怎麼辦?你就忍心讓青姐姐熬著?還不趕快去找她,混蛋。」安韻見他站在那裡發楞,好像比他還著急。
張子文有點汗顏,雖然這丫頭說話有點難聽,但他心裡感激安韻解開他的心結,他略帶尷尬說道:「謝謝我這就去。」
「哼,誰要你謝了,我只是不想又多一個無辜的女人被你害了而已。」安韻似乎一點都不領他的情。
這話聽著有點嚴重,在跟她糾纏下去,她準要將她姐姐的情債搬出來跟自己算帳。這黑鍋本來就背得冤枉,張子文心裡暗呼受不了,三步並做兩步,趕緊溜人。將怨氣頗重的安韻一個人留在了花園
逸景花園,張子文停好了車,抬頭望了望12樓,幕青臥室的燈還亮著,看來她還沒睡,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她,張子文的心跳頻率變得有點快,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他的心裡一陣柔情上湧,同時,他的心裡還有點七上八下,不知道幕青見到自己會是什麼反應?
到了12樓,張子文的手剛想摁門鈴。但伸在半空,他的手停住了,他還是有點猶豫。見到她又說什麼呢?張子文在門外邊徘徊著,她想見她,卻又有點怕面對她,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不知道怎麼勸說她不要嫁給范立華,范立華的為人她已經知道了,但她還是要嫁給他,張子文不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自己出現在她面前,能改變她的心意嗎?此刻的張子文很彷徨,很矛盾
張子文的身影出現在公寓的天台上,這棟公寓共22層,從上至下10層的攀滑對張子文來說費城之簡單,他還是決定不驚動幕青,既然來了。他想在暗處看看她,看看許久不見的她。
張子文的身影微微晃動,很快消失在天台頂,只見一道迅快的黑影從管道上快速的下墜,很快,身形在12樓靜止,黑影以極其靈巧的動作閃沒在陽台,悄無聲息,張子文已經潛進了客廳,整間客廳瀰漫著一絲淡淡的馨香,這種香氣是女人居室所獨有的,很熟悉的味道,張子文聳了聳鼻子,溫馨的氣息,因為是幕青的,臥室門虛掩著,一縷柔和的床頭燈從虛開的門縫漫出,他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窺向了臥室內,他的心微微的跳了跳,看見了,他看見了幕青,此刻的她惻臥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薄的絲被,空調的溫度很溫暖,張子文能感覺到室內的溫暖,她,好像睡著,能看見她惻睡著的絕美臉蛋,很安靜。
門輕輕的推開,張子文輕輕的走了進去,在門外看她是不夠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離她越近,他的心跳得越快,很近了,張子文輕輕的坐在了床頭的地下,地下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很舒適,幕青近在眼前,睡著的她乖巧的像只小綿羊,柔順烏黑的秀髮散在枕邊,細膩粉嫩的臉蛋,緊閉的妹妹,長長的睫毛,精巧好看的瑤鼻,還有那溫潤的小嘴唇,她的鼻息細綿悠長,他甚至能嗅到她甜美的氣息,熟睡的她好美,美得讓人心顫,只是她那濃淡適宜的黛眉卻微微的蹙著,似有無盡的心事
她清減多了,似乎比以往瘦了點,這段時間她過得並不好吧,張子文心裡有點疼痛,他黝黑的眸子裡充滿了憐惜,這個小女人一直就是他心中的痛,他對她的愛一直有種無奈的感覺,一邊是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溫柔唐舒,一邊是與他有著很多故事的美麗幕青,她們都很優秀,她們的性格又是如此的不同,而她們都愛著自己,他沒法取捨,如能選擇的話,他只能將對幕青的這份感情隱藏,或是逃避,這個選擇很痛苦,也很無奈,他不可能傷害唐舒,但現在,幕青將要嫁給萬惡的范立華,時間已經迫在眼前,他又怎麼願意眼睜睜的瞧著她往火坑裡跳呢?幕青啊幕青,你怎麼會這麼傻?為什麼?
張子文想不明白,但他隱隱感到有一般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這輩子將會為這件事情而不安,他這輩子都會生活在後悔與痛苦之中,愛著的女人卻嫁給別人,別說張子文目前弄不明白幕青的想法,就算明白,他也不會容許這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眼前乖順的小綿羊促使著張子文下著決心。
張子文沒見到幕青時,也許他還猶豫不決,他實在有一些顧慮,有些感情不是他所能掌控,但現在見到了她,特別是她在熟睡時心事重重的小模樣兒。決定在瞬間做出,不,決不能讓她落到姓范的手上,在這一刻,張子文心裡的決定勢不可擋,他一旦下了決心要做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只怕沒人能攔住他,他現在連幹掉范立華的心都有了。如果需要,他絕對會這麼做。
很奇怪,當他有了插手的想法時,他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輕鬆,如懸在心裡的巨石移走了一般,癥結很快找到,張子文的唇角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容,瞧著酣睡未醒的那張絕美臉蛋,心裡微歎,哎,真是個折磨人的小妖精
張子文輕輕的站起身子,他沒打算弄醒睡得正香的幕青,今晚之行他已經見到了她。心中也有了決定,這趟對他來說感觸頗深,讓他真正明白了一些道理。回去得計劃奪回心愛的女人的事情,還得盤算奪回新澳集團股權的事情,時間似乎有點緊
「是你嗎?」聲音很輕,還有些未睡醒的嬌膩:「我不是在做夢吧?」
聽到她的聲音,輕腳走到門邊的張子文身子定格,他的腳有點邁不動了,她醒了?
「是我你還好嗎?」張子文轉過身子,床上的幕青已經做起了身子。
「真的是你」幕青美眸裡抹過一絲異彩,她有點不敢相信。日思夜想的張子文就站在那裡,這不是夢,是真的,她的美眸裡泛起了淚光。
「你還來做什麼?我好不好幹你什麼事?」幕青的美眸的欣喜之色在變換,變成了惱怒。她沒忘記是這個傢伙害自己快要崩潰。
「我想看看你。」張子文的聲音很輕。
「我有什麼好看的?偷偷摸摸的摸進人家房間,現在又想偷偷溜走,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幕青的惱意在上湧,如果不是自己感覺到了他的氣息,這傢伙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了。
「我不想打擾你睡覺。」張子文苦笑著,他知道她心裡有很多委屈。
「說得好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斯文了?欺負人家不夠嗎?壞蛋」幕青的小嘴厥得有點高,眼淚順著眼角悄悄的滑落。
張子文心裡輕輕一歎,這丫頭的脾氣還是沒變,他又瞧見了熟悉而又倔強的幕青,小母獅子的表情在她美麗的臉蛋上永遠也不會變,對於她的發難,他唯有繼續的苦笑。
「好了,現在我好好的,你可以走了。」幕青下了逐客令,帶淚的美眸裡卻抹過一絲擔心,她的小嘴很硬,但她的心希望他留下來陪著她。
「我我可以再坐一會兒嗎?」隨他怎麼說,張子文在這種時候絕對不會離開她。
「隨隨便腳在你身上。」幕青的臉微微紅了紅,口不對心,她惱恨自己為什麼一見到他就會心軟。
張子文回到了床頭邊,輕輕的坐在了她的床頭,瞧著她,他的心微微有點痛,此時,她不再抬槓,瞧著坐在身邊的他,她美眸裡的眼神變得有點複雜,無盡的哀怨,無盡的淒楚,無盡的委屈,眼淚奪眶而出,她似乎找到了發洩委屈的地方,她的眼淚也只為眼前的男人而流。
「你受苦了」張子文歎息一聲,她的眼淚快要把他融化。
這簡單的幾個字讓幕青的心在顫抖,眼前的男人從來就沒對自己這麼溫柔過,他總是對自己不冷不熱,總是跟自己抬槓,總是找著各種理由躲避自己,以前跟他在一起的種種情形,瞬間浮現在她的腦海,在她的記憶中,他一直沒將自己放在眼裡,最後無情的離開自己的身邊,眼前的男人讓自己飽受這麼與煎熬,她應該很恨他,但現在,她恨不起來,他的眸子裡全是柔情,他簡單的幾個字包含了無盡的情意,恨意在消散,委屈在上湧,多日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眼淚如潮湧,她說不出任何話,她只想哭,只想痛痛快快的在他面前流出自己委屈的淚,這是她發洩的一種方式,發洩她的惱怒,發洩她的哀怨,發洩她多日來的無盡思念
女人是水做的,這話真的不假,張子文怕的就是小女人的眼淚,他心裡有點慌神,發緊,還有點心痛,滿腹的話頓時不知道從和說起,此刻,他的腦子一片混亂,他伸出了手,輕輕攬過她的身子,將她放在自己的懷裡,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他只能用動作來安撫她。
舒服而又溫暖的胸懷,幕青找到了港灣,貓在他的懷裡,她不想動了,眼淚沒有止住,多日的委屈與哀怨讓她不可能很快的平服心緒,只是想罵他的話在這一刻卻怎麼也罵不出口,她滿腹的委屈與哀怨在他溫暖的懷中漸漸的消散,變淡,女人就是這麼簡單,一點小小的溫情與安慰,就能將她的心性轉變,小母獅子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乖順的貓咪。
淚水將張子文的胸襟濕透,用女人的致命武器痛快的發洩了一番後,幕青的心情漸漸的平復,此刻貓在懷裡的她不再是幽怨的小女人,她心裡很甜蜜,因為在他懷裡的那一刻起,她真正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情意,他對自己的愛不需要表達,她感覺到了,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他摟住自己的手好有力,她不再擔心自己會被別人娶走。
偎依在張子文懷裡的幕青笑了,臉上猶有淚痕,她的笑很甜蜜,還有點狡黠,她搏對了,置之死地而後生,除了張子文能解救她出火坑,這個世界上還真找不到別人,她最後的一搏,搏出了張子文的真情,她很幸福,這個重注她斟酌已久,對付張子文這個感情糟糕透頂的男人,她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博取了張子文的愛,這是她唯一的辦法,逼出他的真情,同時摧毀他的心結,因為她知道,他解救自己的那一天,她就徹底的與他栓在了一起,她太瞭解他的性格,這個責任他想不負都由不得他了,這一招夠狠、夠險、夠折磨,她心裡也沒什麼把握,她摸不準自己在張子文心中佔據多少位置,但有一點她能肯定,范立華的人品,就這一點讓她甘冒奇險,她相信張子文不會放任自己被宰割,如果張子文放棄她,她會在婚禮那天放棄自己的生命,她是為愛而生的女人,沒了愛,生命也失去了任何意義,從她認識張子文那一刻起,上天已經注定她的生命屬於張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