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郊外的一幢八層樓的一間屋中,正有五人在忙碌著。
屋內靠窗的地方放著一張電腦桌,塗文前正在忙碌著,他旁邊坐著一位年青人,面前放著一台儀器,上面的數字在飛外跳動。陶德權此時站在他的後面,也在看著電腦屏幕。
另外還有兩位年青人,他們都是肅然而立。
塗文前點擊了一下鼠標,屏幕上出現一排英文字母。
塗文前雙手手指一陣點擊,屏幕上出現一排排英文字母。
英文字母在慢慢向上移動。塗文前靜靜地看著,不過,隨著文母的移動,他的頭上已經浸出了汗水。他雖然知道此次盜取的文件非同小可,但沒想到竟是如此重要的文件。此導彈技術一旦中國得以完善,中國可說立即就能成為世界超級軍事強國。當然,如果此導彈技術一旦被外國人得去,可想對中國將會有無法估計的威脅。他雖然貪財又怕死,但終究是中國人,如果是一般的軍事秘密他還覺得無所謂,但見到這關係著中國強大與安危的導彈技術將會被外國人竊去心裡也是感到一陣羞愧。不過,此時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因為他知道在身後站立的陶德權一根指頭都可以讓他死了幾十次,所以只能繼續充當賣國賊。
塗文前從電腦中取出光碟,遞給身旁那名青年。
青年接過光碟,把它裝到一個扁圓形金屬盒中。那扁圓形金屬盒厚約兩公分,比光碟大一些,在金屬盒的上面有三排按鍵,可見此金屬盒可以設置密碼。
青年把光碟裝入金屬盒後遞向陶德權。
陶德權接過金屬盒,在上面按動了一串數字才道:「現在啟開此盒的密碼只有我才知道,你們也用不著擔心,只要我們把光碟交給買主,我們的任務就大功告成。不過,我現在也知道了此次盜到的文件是如何的重要,所以他們先前給的價格還遠遠不夠,必須讓他們成倍地加價。對了,塗兄,你再刻一盤光碟,不過只要一些說明和無關緊要的內容,主要是讓買主相信它的價值。當然,此事還沒有完結,政府絕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的,他們已在外面布下了天羅地網,我們只要一被發現就會變成四面楚歌。實際上我並不怕那些一般的公安人員,就是那些特種部隊我也不放在心上,但我卻擔心他們派出的真正高手,據我所知,國家安全部還有一批異能高手,他們當中有些人的武功並不在我之下,說不定有人的武功比我還高。另外,我想現在許多國家的特工也在找我們,他們當中有些人也不是弱者,所以我們絕對不能掉意輕心。」
屋內幾人同時應是。
陶德權看著正站在身來的塗文前道:「塗兄此次幫了我們的大忙,我也非常感激,你放心,我也不會為難你,餘下的錢我會匯到你的帳上。不過,你絕不能把今天的事說了去。」說到這裡,他笑了笑又道:「當然,我想你也不願意被國安部發現是你盜取的文件吧?」
塗文前身體顫抖了一下,面色頓時變得蒼白,連忙點頭。
當塗文把一盤光碟遞給陶德權後,陶德權道:「我們現在必須離去,塗兄再見,希望我們會有下一次能夠再次合作。」
塗文前頹廢地坐在椅中,臉上肌肉一陣抽動,眼中出現一絲迷茫之色,此時他正處於被國家發現是他盜取文件的恐懼中,到現在他才深深地後悔不該出賣國家機密。他出生偏僻的山區,家裡非常貧困,他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在他十多歲時兩兄弟只有一條像樣的褲子,大多時候兩兄弟只能一人出門。由於生活的壓力,父母老得特別快,當時雖然只有四十歲不到,但頭髮已經花白,看上去就像六七十歲的老人。每當看見父親疲憊地回家來,他都感到一陣心痛,心中暗恨做人為何這樣艱難。
父母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成才,不要像他們那樣一輩子都在貧困中度日,因此一直是縮衣節食供他們兄弟倆讀書。他們兄弟倆也非常爭氣,學習成績一直是非常優秀。
由於他們家鄉那時還沒有高中,初中畢業後必須到兩百多里外的縣城中學讀書。
他記得在那個晚上,一家四人坐在桌前,一盞油燈在桌中發出昏暗的光線,隨著吹入屋中的微風不停地跳動。
四人臉上都露出凝重之色,在這裡將決定他與哥哥誰能繼續讀書的大事。
父親佈滿皺紋的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對兩兄弟道:「我知道你們兄弟倆都非常爭氣,如果繼續讀書都有大好的前途。只是我們家太窮,確實無法供兩個人讀書,所以你們兄弟倆只能一個人繼續上中學,我們也不願意這樣,只是你們的父母確實沒有辦法啊,希望你們能夠明白我們的苦衷。」說到後來父親眼中已經浸出淚水。
兩兄弟都沒有吭聲,不過心裡都是彷徨不安,因為在他們心中都是多麼地渴望能夠繼續讀書。
父親見兩兄弟都不吭聲,繼續說道:「你們父母也不會偏待哪一個,就用抓鬮的方法來決定吧。」說著他拿出兩個紙團放在桌上道:「文前,你是弟弟,就由你先選吧。」
看著面前的兩個紙團,他是多麼的難以選擇。
面前雖然只是兩個小小的紙團,但他卻知道那就是希望,一條可以擺脫困境的陽光大道。
當他用顫抖著的雙開紙團,看到上面寫著一個「讀」字時,他當時是多麼興奮啊,只感到上天是如此倦戀他。不過,當他看到哥哥那灰暗下去的眼神時,他的心就開始流血,暗歎這個世界為何有如此多的無奈。
在以後的日子,他確實沒有讓父母和哥哥失望,最終考上了大學,後來被分配到一個國營單位。他並沒有因此滿足,又開始自學計算機,並在計算機領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被調到中科院。
想當年他是如何的躊躇滿志,決定報效國家、報效父母,沒想到現在卻成為了一個盜取家重要機密的可恥賣國者。
塗文前搖了搖頭,暗自歎了一口氣,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走向邪路的呢?是先前那個老頭用金錢和武力迫使自己走上這條道路的嗎?不對,就該是自從自己參加工作後思想就開始慢慢改變。特別是來到北京後,看到那些有錢有勢的人過著奢華的生活,一頓飯可以吃掉自己半年的工資,一套房自己一輩子不吃不喝也買不起,更不要說很多人還有高檔轎車、別墅了,自己心裡是多麼的不平衡,這世界為什麼這樣不公平?自己比他們付了幾倍的努力,但比起他們依然是差得太遠,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謂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道理?父親由於積勞成疾,在自己大學二年級時就癱瘓在床,每當回想起四年的大學生涯,自己都不敢想像那是什麼樣的生活,現在的人如果三天不吃肉,可能就會感到自己是生活在社會的最下層,可自己那時半年才能吃上一頓肉,早上買幾個饅頭就是自己一天的飯菜。參加工作後,自己每月都會寄回大半的工資,為了節省路費,自己三年前調工作時才回家一趟,當見到躺在床上父親那白髮蒼蒼的蒼老面容時,自己差點大哭一場,真不敢想像父親這麼多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母親也是滿頭白髮,不過看見他依然流露出欣慰的笑容,可想定在為她有這麼能幹的一個兒子驕傲吧。哥哥雖然只比自己大一歲,但看上去卻比自己大了整整二十歲。看到哥哥那蒼老的面容和憂慮的眼神,自己當時什麼都不想說了,如果自己當時不是抓到那個「讀」字,可想自己現在就會像他那樣蒼老吧,想想也會讓人打一個寒顫。
自己當時想到的什麼呢?對了,自己當時想到的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錢」,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家沒有錢,只要自己有錢,這一切都會改變。
自己每次都想偷偷侵入中央電腦不就是想從中得點好處嗎,雖然自己每次都是以人人都有好奇心說服了自己,但現在想來那只是一個牽強的理由而已,實際上自己早已被錢腐蝕了。這次,那個老頭找到自己,自己雖然開始斷然拒絕,但很快就屈服了,可見自己內心深處本來就期待著這一天。
但是,如果被政府發現是他盜竊的國家機密,他的結局又將如何?是槍斃還是無期?想到這裡,他頓時又驚出了一身冷汗。
以前頭腦中時時想到的都是錢,現在自己有錢了,不過卻沒有應有的高興,看樣子古人說得好:有得必有失啊。自己現在可說有錢了,不過卻要日夜擔驚受怕,還要受到良心的自責,想想真不知是有錢好還是沒錢好。
塗文前搖了搖頭,使自己清醒了一點,兩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那些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塗文前站起身,決定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現在他也無可奈何,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此時,陶德權與幾名手下已驅車來到一座別墅門前。
陶德權與中年人和三名青年下了車,揮揮手,另一名青年開車離開。
這座別墅是獵鷹組織的一個分點,在北京市的東部,離市區有二十多里。
陶德權帶著四人來到大廳中,裡面還有三名青年。
坐下後,陶德權道:「中永,你帶著小木出去聯繫木村先生,先把這盤光碟給他們看,當然,價格必須是原來的三倍,我想他們定不會嫌貴的。」說著他把那盤光碟遞給中年人。
那名中年人應了一聲,帶著那名青年出門而去。
在北京海澱區一座酒店二十層樓的一個房間中,一名二十多歲的年青人正在敲擊著手提電腦的鍵盤。他旁邊站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也正肅然看著屏幕,中年人身高約有一米六八左右,身著西裝,臉形略瘦,一雙眼睛又小又圓,偶爾發出一絲冷,如果張如龍在這裡一定可以看出他是一位異能者。而那個叫中永的中年人和小木的年青人也站在一旁。
看完電腦顯示的內容,那個中年人轉過身對中年人道:「石先生,你們確實沒有讓我們失望,這東西比較有價值,你放心,只要東西一到手,你們的錢就會到帳。」
石中永笑了笑才道:「木村先生,我想這個文件不應是比較有價值,而是太有價值了吧?」
木村先生臉一沉,道:「我不知石先生是何意思?」
石中永道:「木村先生也是行家,一定知道此文件的價值吧,好,我就開門見山說話,我們要求價格是原來的五倍。」
木村先生眼中冷芒一閃,不過立即又笑著道:「石先生是否有點獅子大張口吧,我也承認此文件有價值,不過,先前我們的價格已經給得夠高了,而且,我也知道你們這行的規矩,講好的價格是不能再變的。」
石永中笑著道:「當然,我也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但是此次卻不同往常,木村先生也知道這次我們所冒的風險,如果是一般的文件我們絕不會再提高價格,可是此文件太過重要,如果被國安局查出是我們幹的,我們就會在中國除名,而且以他們的能力一定可以辦到,所以我們組織已經準備全部撤離大陸。你是知道的,我們組織還有一大幫人等著吃飯,這一撤離大陸,不多準備點錢我們以後的生計就會無以為繼。還有一點,木村先生可以想一下,如果我們把此文件買給美國或其他國家,你想他們會給多少錢呢?」
木村先生心中暗罵,不過此文件的重要性他也非常清楚。想了一下才道:「這樣,我們把價格提高一倍,再多了我們也無法接受,石先生覺得如何?」
石永中笑著道:「這恐怕不行,陶老先在我臨行前說過,五倍的價格已經是太便宜了,如果是賣給美國或俄羅斯,我想就是十倍的價格他們也不會嫌高。」
木村先生的臉更加陰沉了,不過他馬上換成一張笑臉道:「這樣吧,兩倍如何?」
石永中搖頭道:「這恐怕不行,這個文件太重要,如果政府完善了導彈技術,我想你們日本也會坐臥不安吧?」
木村先生沉思一下又道:「這樣,三倍如何?」
石永中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再想節外生枝,故意沉思一下才道:「木村先生快人快語,我們也不好相逼,好,就這麼說定,價格是提高到原來的三倍。還有就是由於現在形勢緊迫,我們要求把交貨地點改到天津,不知木村先生有沒有意見,當然,具體時間地點我們再行商定。」
木村先生道:「沒問題,只要確定好時間地點,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石永中道:「好,成交。來,為我們的成功而乾杯。」說著他端起茶几的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木村先生。
兩個酒杯在空中一碰,木村先生道:「為我們合作愉快乾杯。」
「為我們的合作愉快乾杯。」
石永中與小木離開後,木村先生回到房中。另一名青年問道:「木村先生,難道你真的同意把價格提高兩倍?」
木村先生眼中露出一絲冷笑道:「當然不會,三倍的價格太高,我們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但是這個文件我們必須到手,所以……哼,他不仁我就不義!」
青年恍然道:「難道木村先生準備……」
木村先生眼中露出陰森的目光道:「文件我們必須到手,但他們一個子也別想得到!」
青年擔心道:「據我所知,這個組織辦事從來沒有失過手,可想他們非常厲害,我們在中國的高手並不多,不知能否對付得了他們?」
木村先生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他們非常厲害,那個陶德權就是一個異能者,我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山本先生明天就會到中國來,只要他來,那個文件還不是不用吹灰之力就會到手嗎?」
青年立即肅然道:「原來山本前輩會親自出馬,我真是太過多心。」突然他想起了什麼,又問道:「難道山本老前輩專為這件事而來,那麼,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準備給他們錢?」
木村先生眼中露出嘲弄之色道:「你說對了,所以他們說提高價格我也不想和他們爭,因為他們都將會變成死人,死人是不會要錢的!」
青年露出敬佩之色道:「我還在想先生為何對支那人那麼忍讓,原來木村先生早已計劃好了。」
木村先生笑了笑道:「你一定要記住,對支那人用不著慈悲,在我的心目中,他們都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