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信號彈那即便在濃厚的風雪中仍然耀眼無比的黃色火花,趙子丹和愛倫娜兩人臉色不由齊齊一變。
趙子丹眼中精光一閃,嘴角露出一個冷笑。心想正好,也省得我一個個地去找,還要怕有什麼遺漏。鑒於敵人數目的不確定性,趙子丹並不準備憑借自己的能力蠻幹,而是乾脆扯掉了自己身上的保暖服,展露出內裡的戰鬥服。
愛倫娜看到趙子丹的動作,微微一愣。在看到他那一套戰鬥服之後才露出瞭然的神色,然後所有的目光被趙子丹身後的那支狙擊槍吸引住了。
考慮到南極的環境特意弄成柔和雪白色的槍身,保證這把特種狙擊槍在這個環境中不為人所注意。而遠比一般狙擊槍大得多的口徑,即便是對槍械瞭解很少的愛倫娜也知道,其威力絕對的不凡。
「趙,你準備對他們使用狙擊戰術?」愛倫娜不由問道。
「不錯。」趙子丹給狙擊槍安裝上一個二十發子彈的彈匣,點點頭沉聲道:「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所以能夠省一分力氣就要省一分。而且你不會覺得這種戰鬥方式遠比一般的超能力戰鬥有效得多嗎?」
當然有效得多!不過在超能者有所準備的情況下,槍械所能發揮的作用十分有限!這是超能界的一個共識。愛倫娜很想將這一點說出來,不過看到趙子丹那自信的面容,內心裡覺得心上人肯定還有著自己不知道的手段,所以她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話,並且按照趙子丹的要求在遠處的一個地勢較高的地方弄出了一個只容兩人躲藏的冰窟,只留下一個小孔以供狙擊槍使用。
趙子丹如此要求倒不是認為愛倫娜製造出來的這種堅冰如何的堅硬,能夠阻擋敵人的攻擊,而是使用各種方法盡可能地將自己兩人的氣息阻擋住。雖然即便是這種方法仍然沒有辦法完全消除身上的能量氣息,只要有A+級的能量類或者精神類的超能者就能夠感受到兩人的存在,可是在長達兩千米左右距離的幫襯下,對方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他們兩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戰鬥位置安排好了,兩人開始守株待兔。因為冰窟狹小的緣故,身在冰窟中的兩人免不了在身體上挨挨碰碰。趙子丹因為身體強悍的原因,脫去了保暖服身上只穿單薄的衣服也不感到寒冷;至於愛倫娜就更不用說了,冰屬性的能量讓她在這個冰雪世界中就好像回到了母親懷抱一般的讓人感到舒服,被動壞的可能絕對不可能,自然所穿的衣服也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兩人一個是郎有情一個是妾有意,身體的一些敏感部位挨挨碰碰,兩人都感覺到一種火熱從心底升起,一種叫做曖昧的氣息開始在狹窄的冰窟中緩緩地燃起,直欲摧毀兩人的理智。
時間一分分過去,就在趙子丹等得不耐煩,並且開始漸漸將大部分注意力轉移到肉體之間的廝磨上的時候,視線中終於出現了一個在雪白的冰原上不斷快速跳躍前進的人影。
因為害怕對方發現自己兩人的蹤跡,趙子丹不敢放出精神力進行探察,單憑肉眼無法看清楚高速運動中的人影的形象。倒是一邊的愛倫娜根據自己的記憶以及對方的表現,推斷出這名超能者的身份來:
「這人是異體類的超能者,能力是奔跑和獸化。據說,他奔跑時的最高速度超過音速。」
音速?趙子丹不屑地撇撇嘴。雖然他沒有實驗過,不過肉體再次增強的他,在速度上也可以超過音速。若是加上本身所具有的閃電能量,那就更不在話下了。或許,只有那個獸化才有點看頭。
不過很顯然,現在不是見識對方能力的時候。本來趙子丹是打算先幹掉那種身體虛弱的類型,再幹掉異體類的超能者。但這個傢伙擁有著不錯的速度,若是為其所覺,自己的狙擊槍將無法再發揮作用。加上目前還沒有其他人來到這邊,所以趙子丹還是決定出手。
瞄準鏡中的十字交叉瞄準了狂奔中的異體類超能者,並且隨著對方的快速移動不斷地轉動槍口,十字交叉時時刻刻鎖定對方的頭部。當最終扣下扳機的時候,趙子丹又微微將十字交叉往他身前移動了一點距離。
隨著狙擊槍輕微的一聲歎息,一顆特種子彈從槍口怒射而出,帶著強勁的力道破空而去,恰好在極短的時間內趕上在這段時間中前進了少許的超能者,並且在其有所感應作出迴避動作之前射入了他微微後仰的頭顱。
看到那名超能者在特種子彈強勁的力道下飛出幾米遠然後重重落下的身體,愛倫娜不由掩住了小口,一副似乎受到了驚嚇的模樣。
感受到身邊女孩的動作,加上從身體接觸的地方感受到女孩身體的微微顫抖,在之前已經重新化作「暗黑戰神」的趙子丹不由地在心中微微歎息,殺人這種事情確實很不適合女子,不管是從生理還是心理上。
趙子丹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背部,輕聲安慰道:「沒有事的。現在不是我們殺死對方,就是對方殺死我們。雙方之間不可能有轉圜的餘地。」
「我知道。」女孩緩緩地從遠方收回目光,順勢將身體依偎在趙子丹懷中,心情低落地說道:「我很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看到別人死去,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初那個被我誤殺的人,眼前總是他被冰凍之時那種驚駭欲絕的表情。」
原來如此。趙子丹心頭微微一鬆,轉移話題道:「愛倫娜,你信教嗎?」
被趙子丹的這個問題問得一愣,不過愛倫娜還是馬上回答道:「以前我跟隨父母一起信奉天主教。不過在我成為超能者之後,我就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上帝了!」
這恐怕是很多原先信教的超能者共同的想法。因為在成為超能者之後,他們所具有的能力就好像各種神話傳說中的神仙們一樣強大。相對於普通人來說,強大的擁有著各種能力的他們自己就是神,是仙!與其相信虛無飄渺的神仙,還不如相信自己。
所以一般來說,原先信教的超能者都會徹底拋棄以前的信仰。當然也有很少的一部分認為自己的能力是神仙的賜予,思想頑固的他們認為自己是神仙在人間的代言人,反而更加地信仰宗教,成為宗教偏執狂。
「天主教的教義告訴我們人死後,或上天堂或下地獄。那個被你誤殺的人,如果上天堂,那麼很顯然他得到了最終的歸宿,對他來說是一件喜事;若是下了地獄,那麼說明他罪孽足夠深重,連天堂也容不下他。所以從宗教上來說你的行為沒有半點的錯誤。」趙子丹分析道。
「噗哧——」看著趙子丹一本正經的模樣,愛倫娜忍俊不禁:「趙,如果按照你的理論,那麼上帝不是在鼓勵世人隨便殺人?」
「不錯!確實如此。所以天主教根本就是狗屁,這也是越來越多的人們拋棄它的原因,當然我們身為超能者更能明白它的虛幻之處。」
「再從事物本質上說,物質永恆。不管有什麼新事物的誕生,總有舊事物的衰亡。人的生死自然逃不出這個規律。其實別看愛倫娜似乎剝奪了一條生命,說不定隨著這個人的死亡世界上就又會多出一個新鮮的生命來。而且新生命遠比死去的淳樸得多,可以說愛倫娜你是為人類做了一件淨化工作,很值得表揚呢!」趙子丹理所當然般說道。
「謝謝你一次愛倫娜沒有笑,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趙子丹,柔聲道:「雖然你的勸慰方式很蹩腳,甚至……(趙子丹聽了不由尷尬地搔搔腦袋)不過我卻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趙你對我的關心和愛護。現在我終於知道當初母親為什麼會每天都會露出幸福的笑容了。」
趙子丹自然聽出了這話所具有的深意,不由將懷中的佳人更加抱緊了,柔聲道:「放心,從今以後我會盡最大努力讓我們的愛倫娜.坎貝爾小姐的美麗臉龐每天被幸福的笑容所佔據。」
「嗯,我相信。」愛倫娜感動地道,聲音很低,直如囈語,不過這不影響趙子丹清楚地聽到。聽到此話的趙子丹感覺到一種叫做責任感的東西悄悄地壓上了肩頭,不過相對於那種叫做幸福的感覺來說,實在是微乎其微。
兩人相擁,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曖昧的氣息,只有淡淡的幸福和溫柔。時間就在兩人的相擁中緩緩地流逝,直到趙子丹的眼中再次出現了一個人影。
此人移動速度不快,差不多和普通人快速奔跑一個檔次,可是趙子丹可以感受到他的每一步似乎都一樣大小,每一個動作都彷彿複製出來的一般。
最重要的是,在他的前進道路上,風雪退避三尺。原以為這是精神力場的效果,但仔細感覺一下卻完全不是如此。
高手!這是趙子丹的第一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