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銀姬還在為自己的老闆是不是就是那個「據查」已經死去的趙子丹犯疑的時候,趙子丹卻是從徐大福那裡得到了一個特殊的消息。
九龍區隸屬洪星社的一個夜總會昨晚離奇地死了兩個人。兩人都是街頭上混的蠱惑仔,平時經常在那家夜總會附近活動,籠統地講算得上是洪星的外圍成員。
死了兩個人,自然不是一件小事,即便僅僅是兩個蠱惑仔。對洪星社這個佔據了九龍絕大部分地盤的香港三大幫會之一的大幫會來說,這絕對是一個一種尊嚴的挑戰。
若是一般的情況下,洪星社肯定會將這件事情追究到底。可是在事發之後,洪星社除了剛開始緊張一陣之後,後來就好像是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即便是手眼通天的「徐爺」徐大福,也僅僅是通過少數的幾個眼線口中得知一些零星的消息,知道那兩名蠱惑仔的死相十分恐怖,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蒸發了似的。
在和趙子丹接觸之後知道超能力這種東西並不是虛幻之後,徐大福本能地聯想到了這是不是可能是一些超能者的所為?而且洪星的態度也太過曖昧了一些,以徐大福狠辣的眼光隱隱猜測到可能洪星方面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不過對洪星是準備隱忍,還是準備暗中處理,徐大福倒是沒有把握,畢竟即便是他也無法將這個在香港流傳了半個多世紀的幫會真正地看清楚。無法把握到其中關鍵的徐大福自然不敢怠慢地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的合作夥伴。
全身血液蒸發了?趙子丹微微皺起眉頭,腦中自然生成了一個吸血鬼的形象。隨之,又出現了不少的以吸血為生的異體類超能者的名字。不過很顯然,就趙子丹所知道的這些人,無一不是超能組織的成員,根本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幹出這等事情。唯一的可能似乎只能是新覺醒的異體類超能者了。
想到就在香港本地新覺醒了一個超能者,趙子丹就感覺到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工作有些欠缺。現在的趙子丹沒有資金上的問題,自然可以製作出無數那些小型的探測器,將整個香港地區覆蓋起來,以保證整個香港範圍之內的超能者的蹤跡掌握在他的手中。
當然,這件事情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並不容易。一,趙子丹沒有這方面的設備,也沒有這方面的專業人才,想要把來自弗瑞德的技術轉化成產品,恐怕需要一段不少的時間。
二,沒有土地。香港的土地寸金寸土,而且基本上已經到達了飽和狀態。想要獲得土地,必然少不了大動作,這樣自然會吸引外界的關注,這不是趙子丹所希望的。
三,鋪設探測器的途徑。想要將成千上萬的探測器分佈到整個香港地區,那麼不僅需要大量的人手,更需要在相關方面的一些技術。若是有一名能夠操控土石的超能者,那麼趙子丹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將所有的探測器鋪設到全香港。
趙子丹仔細地思考,經過強化的大腦很快就給出了一系列可行的方案。
沒有土地,那麼可以通過「趙氏基金」進行一系列的投資,用其他各種行業的投資掩蓋在土地或者房產上的投資,達到保密的目的。
有了土地或者現成的房產,那麼接下來就可以構建製造探測器的實驗室,這樣隨之購買的設備才有自己的生存空間。至於專業人才,就更簡單了。其實根本不用多麼專業,只要能夠操作那些機器設備就行了,所有的製造過程都可以在弗瑞德這個「專家」的指導下進行。
倒是最後一點怎麼鋪設那些探測器是一個難題,在沒有那種能夠操控土石的超能者的情況下,想要悄無聲息地進行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也不要緊,在鬧市區可以使用修建道路、搶修誰管等等方式進行,至於人少的地方則是更加簡單。
當然,這都是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事情。現在當務之急還是那件離奇的死亡案件。來香港時間也不算短了,不過除了碰見一個僅僅勉強進入E級的樸銀姬之外,就沒有見到其他超能者了,這可是和弗瑞德提供的情況嚴重不符。
因為香港政治、經濟地位的特殊性,很多超能組織都看好香港這個地方。基本上所有有點實力的亞洲超能組織都在這裡有著一個分部,還包括一些歐美超能組織。
不過趙子丹原本的老東家「眾神之國」在香港並沒有分部,事實上它在整個亞洲都沒有分部。至於為什麼這樣,趙子丹估計是還是因為中國這個超能界禁區的緣故。當初趙子丹選擇香港,弗瑞德同意,也有著這方面的考慮。
魏文星按照老闆的吩咐不斷地在九龍區的大街小巷穿行,心中很不明白老闆的用意。不過老闆的話就是天條,自不用他這個小小的司機去傷腦筋。
不過幸好,老闆選擇了最不起眼的雪鐵龍,不然他們這種穿街走巷的行為肯定會引起某些黑幫份子的注意。這裡可是洪星社的地盤,若是一輛加長的林肯在這裡到處轉悠,恐怕早就成為了那些蠱惑仔的目標。
即便如此,魏文星開車的時候也是警惕非常,同時選擇的路線也是很講究,保證一條大街上的人盡可能地少見到這輛雪鐵龍。
看到自己司機的那種緊張,趙子丹在後面微微一笑,繼而微微歎了一口氣。已經差不多將整個九龍區逛了一遍,可是手中的探測器卻還是沒有響過一次。這種探測器的探測範圍實在太小了,若是想掌握整個香港的情況,恐怕至少需要上萬件,折算成港幣,那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也是那些超能組織不會這樣做的原因,即便每一個超能組織都擁有著大量的財產。還是科技的限制啊!若是能夠發明一種大功率的能夠覆蓋整個香港卻不會為那些超能者感覺到的探測器,那麼也不用這麼麻煩了。不過若是真地這樣一來,恐怕超能界又會研究出一種能夠屏蔽探測器探測的儀器了。
想到這裡,趙子丹不由地羨慕起《X戰警》中那個依靠一台機器就能夠找到所有超能者並且還能夠將他們殺死的超級Boss來。若是自己也有這樣的能力,那是怎樣一種能力!想想都讓人激動。
不過趙子丹也知道這種能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即便在超能界來說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就在趙子丹於思想中遐想的時候,探測器鳴叫起來。不過僅僅幾秒鐘,鳴叫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趙子丹感覺到一個生命能量強大無比的超能者從自己的汽車邊上掠過。
「老、老闆,我剛才是不是眼花了,居、居然有人跑步超過了我們的汽車!」本能剎車的魏文星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聲音有點顫抖地說道。
趙子丹並沒有任何的回應,因為就在魏文星說話的同時,探測器再次開始瘋狂鳴叫起來。在普通人看來,大街上憑空刮起了一陣大風,捲起無數的灰塵以及垃圾,但是在趙子丹看來卻是一個長得十分陰沉的中年人包裹在一團能量中飛快地在大街上掠過。
快速移動所產生的氣流帶著一眾輕飄飄的雜物向著前方飛去。若是從上往下看,絕對可以看到一條明顯的帶狀物不斷地向著前方延伸。
「快跟上去!」趙子丹看著已經消失在煙塵中的兩名超能者,大聲對魏文星喊道。
魏文星本能踩下了油門,經過改裝的引擎發出舒暢的轟鳴聲,雪鐵龍就好像是箭一般衝了出去。此時的大街上已經因為連續兩次的驚擾顯得一片混亂,不遠處的街道已經響起了警笛聲,耳力驚人的趙子丹甚至聽到遠方天空中傳來的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轉動的巨大噪音。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警察早已經被驚動了。
趙子丹一邊指揮魏文星開車,一邊卻是思考著這件事情。很明顯,跑在前面的那名異體類超能者應該就是自己尋找的那名吸血的超能者,他身上的那一股子血腥味和渾身透露出來的那種殘暴氣息,就算是隔了老遠都可以感受到。
而在它後面進行追蹤的那名超能者很明顯是隸屬某一個超能組織,又或者就是洪星社畜養的超能者,但絕對不會是官方的超能者。因為如果是官方的人,那麼相信早就和警察部門打過招呼,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出現這樣的巨大動靜。
若是換了一個場景,趙子丹倒是很想試一試自己的速度能否趕上這兩個實力普遍在B級的超能者。甚至,趙子丹還想拿那個吸血超能者實驗一下自己的超能力的威力。
只可惜,現在趙子丹只能做一名旁觀者,甚至連旁觀者都不一定能夠做到。
精神力遙遙追蹤著前面兩名超能者的前進方向,趙子丹心中微微一動,對已經漸漸恢復了平靜的魏文星道:「文星,我們從右邊繞過去,走外環線!」
「收到,老闆。」魏文星應了一聲,方向盤狂轉,硬生生從主幹道上衝進了一條人來人往的街道,在經歷了一番怨聲載道之後,成功進入外環線,高速向前飛掠。
速度平穩下來之後,魏文星重新想到了之前那個跑得比車子還快的傢伙,又想到了那大街上憑空刮起的一陣大風,小心翼翼地問道:「老闆,剛才我沒有看花眼吧?」
「應該沒有。」趙子丹收回略顯疲憊的精神力,心想這種遠距離探測還真不是人幹的事情,就這麼一會兒時間自己就累得要命,精神力消耗了大半,腦袋更是隱隱作痛。
「咕咚——」聽到這個意料中的答案,魏文星再也忍不住吞了一口醞釀了十多分鐘的口水。
「怎麼,怕了?」趙子丹揉著太陽穴笑著道。
「怕是有點怕。不過只要是老闆的您的命令,我魏文星保證堅決地執行——不過老闆,我們真地要追那個怪物嗎?老闆,您要是對這種事情感興趣,我們不如回別墅看看《異形》什麼的……」
「哈哈,文星,你看我像是一個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人嗎?」
「當然不是。」魏文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但是在心中,魏文星卻是補充了一句:不一定,有錢人的思維不是我們普通人所能理解的!
「放心,你老闆不是那種為了好奇甘願冒險的人。」趙子丹從口袋中拿出一根雪茄,用閃電能量將其點燃,愜意地吸了一口,舒服地呼出一口氣:「相信這些天文星你也應該注意到那位銀姬的獨特之處了吧?」
「樸小姐?」魏文星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疑惑地道:「老闆,你說的是——」
「別告訴我那天銀姬舉起石頭的那一幕你沒有看見。」趙子丹將口中的煙霧凝聚成樸銀姬測試自己增強之後的力量,舉起花園中的假山那一幕,讓看到這副景像的魏文星雙手不禁一抖,差點就踩了剎車。
「不用緊張。」趙子丹眼中露出饒有趣味的神色,道:「就像你當天在暗中看到的那樣,銀姬具有著很大的力氣,甚至耳力也十分的驚人。當時你在那裡偷看,其實她早就知道了。」
沒有去注意魏文星此時的表情,趙子丹繼續道:「一直以來,中國大地關於奇人異士的傳聞屢見不鮮,不過似乎大部分人都當它們是傳說罷了,卻沒有想到這些東西總不會憑空產生的吧?」
「古時,項羽、李元霸等人具有蓋世神力,今日有銀姬這樣的大力士也不怎麼奇怪。那麼,這個世界上再多出一些跑得比汽車還快,可以聽到千米之外細小聲音,看到萬米之外景像甚至可以飛到天空中人,似乎也並不是驚天動地的大新聞。」
說到這裡,趙子丹故意停下來,注意觀察了一下魏文星的情況,發現他遠不如之前那樣緊張。甚至根據趙子丹的感覺,魏文星就好像是進入了一種聽故事的心態中,讓趙子丹不由地暗中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