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水晶煉化,可真是不容易,我前前後後一共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將足夠量的水晶煉化。這些材料都是老師提供給我的,他沒有在房間內給我留下足夠份量的水晶原石——要知道,這次可是造一個人一樣大小的傀儡,所用的份量可真的不會少。水晶是很好的魔法材料,要把它煉化,一點也不必上一次的牛角和龜甲輕鬆。煉化之後的水晶,呈一種橘紅色的熔融狀的液體,很濃稠。按照老師的說法,水晶之中含有的魔法力量越強大,那麼煉化之後形成的液體就越濃稠。我把這些水晶液體倒進了事先準備好的模具裡面,那是一個人形的模具,正好和一般人差不多大小。然後繼續加熱,保證水晶的液體狀態。接下來我要把冥河魚的骨頭和箭翎雕的羽毛精煉成一幅骨架。這個工作並不像說起來那麼簡單,兩者事先都已經磨成了粉,然後用特殊的粘合劑把它們混合在一起,好像做泥塑一樣的捏出一個骨架的樣子。
我的藝術底蘊並不深厚,因此這一幅「泥塑作品」並不成功,阿瑪狄斯很是不滿,覺得我把他的骨架做的畸形了。我雖然心中也很愧疚,可是也沒辦法,咱就這水平了。只好在精煉的過程中注意一下,盡量補救了。我一隻手控制著水晶模具下面的火焰,以防它冷卻;另一隻手噴出黑色的火焰精煉骨架。地獄黑火的作用很明顯,飛快的濾去了雜質,留下的都是很有用的部分,不過我的臉色並不好看,因為這樣一精煉,本來和真人大小一樣的骨架,現在只剩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骨架的樣子。我知道自己疏忽了,在製作粗胚的時候,應該做的大一些。
沒辦法,只好返工。阿瑪狄斯倒是很歡迎,因為他知道,第二次起碼比第一次有經驗,至少做的「泥塑」應該會比第一次好一些。我也沒有讓他失望,小心謹慎之下,總算是做成了一個還看得過去的作品。阿瑪狄斯看到之後立即慫恿我,重新做一個。「為什麼?」我說:「我不會做的比這個更好的。」阿瑪狄斯說道:「獵風,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有藝術家的天分,你看看,第二次製作,進步就這麼大,下一次一定做的更好!」我可沒信心,更沒有動力。我的手掌心中,噴出黑色的火焰,就好像燒製玻璃的火焰噴槍一樣,把這一幅比正常比例大了三分之一的骨架重新精煉完成,這一次出入不大,還可以接受。「好了,」我說道:「阿瑪狄斯,這是你的骨架。」我這句話讓阿瑪狄斯很是不高興,就是覺得有些彆扭。
水晶就是天然的最好的哲人石,既然有它作為原料,那麼一切都可以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需要在準備什麼哲人石了。我突然加大水晶模具下面的火焰,水晶液體開始沸騰起來,就好像噴發的火山岩漿,鼓出一個一個的氣泡。我屏息凝視,看好了火候,開始慢慢的把骨架放了進去。等到骨架慢慢下落到了液體之中適當的位置,我開始逐漸的減少火焰的力量,水晶液體開始慢慢的冷卻,雖然還是保持液體的狀態,但是卻已經不再沸騰,這樣,骨架就固定在了那個位置上。我對阿瑪狄斯說道:「已經完成了一半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魔法陣了,這一次是為自己辦事,阿瑪狄斯更加賣力,搜腸刮肚的想出來一大堆的防禦魔法陣,這裡面有很多魔法陣都是失傳已經很久了的上古魔法,阿瑪狄斯特別喜歡獵奇,因此專門搜羅了很多失傳的魔法。這裡面他還有自己的經驗,專門和我講過怎樣辨別什麼是真正的上古魔法,什麼是後代魔法師偽造的。一般的魔法師都會這麼做,把自己創造的魔法神秘兮兮的寫在一些樣式古老的卷軸之上,然後用一些特定的魔法把它們變得好像歷經了久遠的年代,你要用心,才能辨識出來。我的魔法進出太差,阿瑪狄斯給我講了幾條辨別的方法,我也沒記住。
他找出來的這些魔法陣之中,我們連個一起在這之前就試驗過,挑出了其中的確很有效果的六個,然後再加上我從明的記憶之中找到的一個防禦陣,一共是七個防禦陣,準備刻在他的身體上。我始終還是覺得應該在他的身上加上一些實實在在的防禦工具,比方說巨尾寬鱷的鱗片。可是這個提議遭到了阿瑪狄斯嚴厲的抗議,最終他實在沒辦法了,給我來了一句:「實在不行了把你的那套盔甲給我穿。」我頓時不說話了,我可不會這麼做,給你穿,怎麼可能,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做好的,怎麼能給你。防禦陣我們還是採用了老辦法,用百目星魚的眼珠作為陣點,需要連接的陣點之間,用烏金拉絲連接,刻畫出一個個的魔法陣。這是一個慢工出細活的工作,一點也不能急,整個刻畫的過程,足足花了我五天時間。
防禦的問題解決了,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敏捷。眾所周知,魔法師是需要一定的敏捷度的,否則很難一對一的戰鬥。我讓阿瑪狄斯找一些增加速度的魔法陣,這可為難了阿瑪狄斯,畢竟很少有這樣的陣法,這樣的魔法到是有不少,可是還沒有幾個這樣的魔法陣。本來箭翎雕的羽毛就含有敏捷的成分在裡面,不過我擔心這樣還不足夠,可是現在找不到敏捷的魔法陣,我們也沒有辦法。阿瑪狄斯不願意我為難,就和我說道:「沒關係,已經很完美了。」我搖搖頭,想了想,還是在這個傀儡的腳上加上了一些代表敏捷的箭翎雕的羽毛,給他用這些羽毛做成了一個襪子一樣的東西,套在腳上,就算是補充吧。
一切工作都已經就緒了,剩下的,就是一些關節的工作,用一些特殊的辦法保持關節能夠活動,不過整個傀儡看起來還是很生硬,不可能就好像真的生物一樣靈活。完成這一切,距離我正式開始製作這一具傀儡,已經足足過去了半個月了,我累壞了,半個月以來我一直不停的供給地獄黑火,如果不是我現在修習有成,力量大增的話,恐怕早已經不住了。一旦完成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也快要散架了。我把傀儡立在房子裡,一頭倒下就睡著了,任憑阿瑪狄斯怎麼喊叫,也不醒了。
這一覺睡得好長,醒來之後精神飽滿。明的記憶之中有一種恢復疲勞的辦法,就是在睡眠之中完成的。睡眠補充了我的體力和能量,精神也振奮起來。阿瑪狄斯意看到我醒了,馬上叫我:「快,快來幫我進去。」幫他進去,這讓我傻了眼:怎麼進去?我自己也不知道,還怎麼幫他?我很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說道:「不要著急,我幫你問問。」我大聲地呼喚老師,小老頭被我叫來:「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那個格子很小,可是他的臉也不比格子打多少。現在我必須虛心求教,我笑笑說道:「尊敬的老師,您說怎麼樣讓阿瑪狄斯進入他的新身體裡面去?」老師想了一下說道:「本來這個秘訣是不能告訴你的,可是要是你們用常規的辦法進去,我擔心會有危險,所以還是告訴你吧。」
「這是一個很神奇的符咒,你把它畫在傀儡的額頭上,阿瑪狄斯順著這個符號進去,很簡單也很容易。」我按照他說的作了,那個符號還真是難畫,費了我好半天勁,才畫成功。阿瑪狄斯站在傀儡面前,試著從那裡鑽進去,果然很簡單,輕而易舉的就進去了。傀儡的眼睛亮了起來,我衷心的笑了:「阿瑪狄斯?」傀儡點點頭,激動地答應:「是我,獵風是我,我終於又有了自己的身體了!」我相信如果不是因為傀儡沒有流淚的功能,他一定已經熱淚盈眶了。他衝過來抱住我:「謝謝你,真的,謝謝!」我說道:「別客氣了,我想我們是時候回去了。」
我的召喚銅幣雖然已經被老師收回去了——為了這一點,我到現在還很不滿意,這個小氣的小老頭,已經送人的東西,怎麼好意思再收回去——但是我現在的力量,我相信就算是打不過巴巴洛夫,至少也能對付安提諾爾和木子王之流。這次回去,要好好的和那個該死的傢伙算賬,竟然把我的拳套弄壞了。我開始砸門,一邊砸一邊喊道:「老師,老師,放我出去……」門開了,我後退一步,老師走進來,寬慰的笑道:「你總算是入門了,以後就是不再我這裡,也可以自己修練了。」我突然明白了老師的用意,頓時有些感動。就在要離開的時候,才會感覺到什麼是不捨。「好了,你們走吧,在這裡已經呆了很長時間了。」老師說道:「我在這個世界還會呆一陣子,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就按照以前我教你的辦法找我。」我點點頭,老師伸手在我們的面前揮了一下,頓時景物一變,我感覺到了刺眼的光芒,我睜開眼睛,已經回到了黑暗皇朝。
我感覺到身上有些沉重,抬頭一看,原來是水輕盈趴在我的身上睡著了。我心中一陣暖意,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微笑。我輕輕的抬起手臂,撫摸著她柔軟的長髮,水輕盈輕輕一動,醒了。她看看我,我對她微笑。她驚喜不已:「獵風,你醒了,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她的淚水奪眶而出,我連忙安慰她:「沒事,我這不是沒事了嗎。」眾人都已經得知我甦醒的消息,巴巴洛夫和其他人來看我,我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解釋,但是我已經得知,我只不過昏迷了兩天,看來老師並沒有騙我。眾人鬧哄哄開開心心的折騰了一陣子,我想起來重要的事情:「登基大典什麼時候開始?」
巴巴洛夫說道:「我們還沒有決定呢,就等你醒過來了和你商量呢。」我說:「和我有什麼商量的,要是我醒不過來了,你還不登基了?」巴巴洛夫說道:「我相信你一定會醒過來的。」他看看水輕盈,水輕盈正在一邊給我弄吃的,他靠近我小聲地說道:「這兩天有個人來找你,你自己見了就知道了。」我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就問:「到底是什麼人找我,你直說不就得了。」巴巴洛夫搖搖頭,我也沒辦法。水輕盈走過來,他馬上什麼也不說了。「這兩天水輕盈可是一直守在你的身邊,一步也沒有離開。」梅茲婭說道:「要是你以後對不起我徒弟,我可饒不了你。」我笑著說道:「怎麼會呢……」梅茲婭哼了一聲,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我有些納悶,他這是什麼意思?我看看巴巴洛夫,巴巴洛夫苦笑。
眾人商議了一下,我現在身體無恙,可以馬上參加登基大典,我們就決定把大典盡快完成,就定在後天,今天就開始發佈消息。事情一定下來,巴巴洛夫他們都去忙了,水輕盈本來想和我多呆一會,可是我還有事情要忙,她沒有辦法,只好和梅茲婭一起走了。他們已走,我從床上下來,就準備和巴巴洛夫一起出去。「你幹什麼?」巴巴洛夫問我。我一愣,說道:「我不是要和你一起去檢閱第一禁衛軍團嗎?」「那不用你,我這麼說是給你爭取自由時間。」「為什麼?」「你忘了,我說了有人來找你了。你跟我來。」我跟著巴巴洛夫來到了雅戈斯的住處,雅戈斯和我們一起。我問他:「究竟是什麼人找我,至於這麼神秘嗎?」雅戈斯苦笑說道:「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也不認識。巴巴洛夫大人也不讓我知道……」巴巴洛夫說道:「這種事情還是小心為妙……」「究竟是什麼事情?」
雅戈斯帶著我們來到了一個房間,他說道:「就在裡面。」巴巴洛夫說道:「你自己進去吧,我們不陪你了。」我疑惑得看看他們,雅戈斯一聳肩,一幅愛莫能助的樣子,我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推開門走進去。
房間裡的佈置很樸素,一根瘦小的人影背對著門站在房間裡。「請問……」我喊了一聲,她沒有反應,我又咳嗽一聲:「請問是你找我?」那人轉過身,她帶著一塊面紗,擋住了全部的容貌。我皺了一下眉頭:「我們認識嗎?」「你說呢?」她輕輕的拉下了面紗,一張久違的面孔出現在我的眼前。「鈴蘭,是你!」我頓時驚喜地叫道。鈴蘭的微笑還是那麼令人快樂:「是呀,很意外吧。」我點點頭:「真的很意外,你是怎麼來的?」「我自己來的。」「我知道,我是說你怎麼能來這裡?」鈴蘭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還不夠來到黑暗皇朝的水準,況且她也不是黑暗生物。
鈴蘭笑了一下說道:「我是天國七張老的傳人,和你的妻子水輕盈一樣,身具一半的救世之魄。我怎麼不能來……」我連忙摀住她的嘴巴:「當心點,被別人聽到了,你就走不了了!」鈴蘭微笑道:「這你只有你和我,哪裡有別人?」我有些尷尬,鬆開手問:「你來找我有事嗎?」「就一定有事才能來找你?」我不好意思:「不是……」鈴蘭咯咯一笑:「好了,我逗你玩的,我來找你的確有事情。師傅們讓我來幫你成為下一任的撒旦。」「這些事情你們天國也管?」我問,鈴蘭說道:「這是和天國息息相關的事情,自然要管。」「可是黑暗皇朝不是和天國有約定,相互之間決不插手對方的事務。」「那都是表面上的,暗地裡大家都一樣。」
「那為什麼是我?」我問。鈴蘭說道:「你是黑暗之子,而且你還不是太壞!」鈴蘭有些狡猾的笑了。我搖搖頭說道:「這不可能,下一任撒旦是我的好朋友,巴巴洛夫,我不會和他搶。」鈴蘭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可不好辦,你這位朋友的名聲不好,恐怕師傅們不會同意。」「可是他已經改變了。」我說道:「他現在是一個好人……好骷髏。」我更正了自己錯誤。鈴蘭說道:「這樣子,我就要回去一趟了,和師傅們商量一下。過一陣子我再來找你,看看我能不能說服老師們。」
我走出房間,巴巴洛夫和雅戈斯都在外面等著我。我苦著臉,巴巴洛夫說道:「他一天之前就來了,就是你昏迷的第二天。因為水輕盈一直在你身邊守著,所以她不知道,可是梅茲婭是知道的。」我心說難怪他的眼神那麼古怪。「我和鈴蘭說你出去了,就讓她先帶在這裡,等你回來……」
鈴蘭的出現絕對是個意外,本來我以為,離開了人類社會來到黑暗皇朝,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沒想到命運真是一場詭異的遊戲,一切又匯聚在了一起。而且令人難以捉摸的是,她竟然是和水輕盈分享了一塊救世之魄的救世主,天國的未來代言人。我有些苦惱,不知道她再來的時候哦,應該怎麼辦。巴巴洛夫給我一個忠告:「我看你最好還是把這件事情提前告訴水輕盈,畢竟她已經是你的妻子了,她有權知道。」我想了一下,他說得沒錯,我站起來朝屋外走去。
自從水輕盈成為了「怨婦」梅茲婭的徒弟,她就一直陪著老師,沒有和我住在一起。我明白梅茲婭很孤單,需要有人在身邊,所以也沒有計較什麼。梅茲婭深切的認為,女人就需要具備保護自己的能力,所以她正在努力的培養水輕盈的這種能力。不過據我估計,她這是浪費時間,水輕盈身懷的是天國的救世之魄,教給她黑暗世界的法術,根本就是胡鬧,驢唇不對馬嘴,肯定是事倍功半的。我來到他們的房間外面,叫了兩聲,水輕盈走出來問我:「你怎麼來了。」我勉強的笑了一下:「我來看看你,我昏迷這幾天,辛苦你了。」「你還和我客氣什麼。」水輕盈說道:「我們是夫妻嘛。」我說道:「走吧,我們出去走走。」水輕盈點點頭。她似乎知道我有什麼事情,一路上也不說話,就等著我開口。我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對她說這件事情。「你有什麼事情嗎?」她問我。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嗯,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說。」「那好,你說啊。」
水輕盈站在我的面前,看著我等著我說出什麼來。我支支吾吾了很久,才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是這樣,你還記得鈴蘭嗎?」水輕盈的眼睛裡洋溢著一種戲謔的笑意:「當然記得,那是你的老相好嗎。」我頓時尷尬不已,也弄不清出她究竟是什麼意思,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是已經到了現在了,不說也不行了。「怎麼了,你想她了?」水輕盈開始捉弄我,我搖搖頭:「不是,事情不是這樣的。她,她來了。」水輕盈一皺眉頭:「她來了是什麼意思?」「就是她來了,她來了——她來到這裡了。」我一口氣說出來。水輕盈說道:「這不可能,除非你把她接來的,否則她怎麼可能到這裡來?」我一聳肩:「怎麼可能是我把她接來的,是他自己來的。這個宇宙還真是小,我們竟然在這裡又碰上了。」
「她已經和你一樣,身具一半的救世之魄,和你一樣是天國的傳人了。她來這裡,是為了讓我成為撒旦。」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告訴了她,水輕盈似乎想笑,她感覺這事情聽起來怎麼這麼可笑,可是她卻笑不出來:「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我苦著臉說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和你開玩笑嗎?」水輕盈難以置信的說道:「那麼你說的,都是真的了?」我點點頭:「我也很遺憾,它是真的。」水輕盈突然輕鬆起來:「這有什麼關係,反正你要成為撒旦,就必須獨身,我們也快完了,她來了有什麼?」水輕盈的態度讓我覺得很不安,她又說出這種話來。我更加緊張:「你開什麼玩笑,我不可能做撒旦,我已經有你了,決不可能去做什麼撒旦,你看巴巴洛夫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肉,多適合去做撒旦。」胡身上下沒有肉,和撒旦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我已經和她說了,我是不會做撒旦的,她已經回去了,和她的師傅們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幫我改變師傅們的想法。」我說道。「那就是說,她還會回來的?」水輕盈問我,我說道:「沒錯,所以我才和你說這事。」水輕盈想了一下說道:「這沒什麼,她來就來吧,反正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有什麼關係?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沒關係的,我相信你。」「真的?」「真的。」水輕盈回到了梅茲婭的房子,熱心的老師看到徒弟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馬上就猜到了什麼事情,她連忙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水輕盈把事情簡單的告訴了老師:「師傅,您說我應該怎麼辦?」梅茲婭說道:「這還怎麼辦,丈夫是你自己的,一定要保衛好,你可千萬不能像我當年一樣,一不留神就給丟了——那時候我們還沒結婚,你們現在,更加名正言順,你還怕什麼!」水輕盈對於老師的「生猛」做法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她還是決定虛心求教,爭取打好這一場「老公保衛戰」。
我和水輕盈分開之後,就去找巴巴洛夫,畢竟咱現在也是黑暗皇朝的人,不能因私廢工,現在大家都很忙,後天就是登基大典了。巴巴洛夫正在監督人佈置登基大典的會場,雅戈斯現場指揮著自己的第一禁衛軍團,幹得熱火朝天。這個會場模仿了上一任撒旦大人的那個神台,正中央是一個足有二十米高的檯子,全部用石頭壘成,高台的周圍林立著一個個石頭雕像,刻著各種各樣的黑暗世界的生物。再向外面的一圈,是眾人站立的場地。這些場地,好像圍著草坪的環形跑道一樣,用黑色的石塊鋪成幾道環形,最裡面的自然是地位最高的人的位置,最外面的地位最低。這樣一個場地看上去並不豪華,可是卻很廢人力來建造。
我站在巴巴洛夫的身邊問他:「通告已經都發出去了?」巴巴洛夫說道:「是的,都發出去了,相信現在黑暗皇朝所有的人都已經得到了一份通告,知道我即將繼任撒旦之位。」「那麼就是說安提諾爾和科爾克斯也都知道了。」「是的,我知道他們肯定要來的,不過沒關係,有我們幾個在,就算是他們來了,也沒用。」我說道:「我們最好還是防備一下。」我看看那高台說道:「那上面是最重要的地方,放著登基儀式中最重要的祭器,通幽之鼎和你的王座,我想他們攻擊的目標,一定是這個。」「你有什麼好主意嗎?」巴巴洛夫問我,我說:「我想,我有。」我想起來阿瑪狄斯教給我的那些防禦陣法,應該能用上,在那高台的周圍,佈置一個超大的魔法防禦陣,保證那些傢伙會大吃一驚的。「讓我來辦吧,保證您滿意,未來的撒旦大人。」我沖巴巴洛夫微笑的說道。
這一動用魔法陣,我才想起裡,阿瑪狄斯已經復活了,可是這傢伙跑到哪去了?以前他是隱藏在我的腦海裡,現在他能在哪裡?我在身上找了找,終於在儲物空間裡面發現了他。還好他只是一個傀儡,不需要任何的生存資料,要不然的話,在我那密閉的儲物空間裡面,還不被悶死?阿瑪狄斯一出來,頓時對我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你幹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那樣該死的環境裡面,你想憋死我嗎……」我笑道:「好了好了,我一回來事情就特別多,也不是和馬上讓你出來,所以只好委屈你了。」我可不敢說我壓根就忘記了要放他出來這麼回事。阿瑪狄斯火氣稍減,我說道:「來吧,幫我幹活。」「幹什麼?」我指著那個高高的祭台說道:「什麼陣法適合在這樣大規模的環境下使用呢?」阿瑪狄斯說道:「這沒有什麼適合不適合的,只要你的魔法材料足夠多,你就是想把這個宇宙都佈置成一個魔法陣都可以。」我說道:「那好吧,我們挑一個最強大的防禦魔法陣。」
材料不是問題,離開老師的時候,他給了我很多。之前雖然他對於我的不勤奮很是不滿,收走了很多珍貴的煉金術材料,可是在我走的時候,還是又給了我很多稀有的材料。「那好吧,我們開始吧。」我帶著阿瑪狄斯這個傀儡人,在祭台周圍佈置著,這樣龐大的陣法,就不能用百目星魚的眼珠來作為陣點,雖然這宗材料很適合作為陣點。阿瑪狄斯推薦我用大塊的礦石。我採納了這一建議,我們兩個人把拳頭大小的水晶和金剛石之類的寶石打磨成一個個圓球,然後再把他們按照魔法陣的要求佈置好。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忙碌,整個神台,已經成為了一個巨大魔法陣。阿瑪狄斯拍拍手說道:「好了,一切已經完成,就算是你和巴巴洛夫聯手,也不能破壞這個魔法陣了。」「有這麼厲害?」我有些難以置信,阿瑪狄斯說道:「要不然你自己試驗一下。」我還真有這意思。
我找到雅戈斯,要他把所有的人都撤走。然後拿出自己的拳套戴上,新修煉的拳套,威力大增,我一拳揮出,一道能量直射神台。在距離神台還有三米遠的時候,神態上突然冒起了一道藍色的能量罩,轟的一聲我能量拳擊中了防禦罩,一陣藍色的波紋閃動,防禦罩安然無恙。我點點頭:「還不錯。」「不受到攻擊,他是不會表現出來的。」阿瑪狄斯說。
時間很快過去了,已經到了登基大典的日子。因為我們都是黑暗生物,所以這樣隆重的典禮,必然要在晚上進行,如果鈴蘭今天白天還不來的話,那麼晚上就會有更大的麻煩——恐怕我們不僅要對付安提諾爾和科爾克斯,還要對付天國的人。我心裡惴惴不安,這件事情我沒有和巴巴洛夫說,我不想讓他為難。我不斷的安慰自己,天國的人是不會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黑暗皇朝的,那樣必然激起黑暗皇朝一致的抵抗。可是我要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偷偷的某一個人,他們能在暗中我,也能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科爾克斯或者是安提諾爾。
中午的時候,鈴蘭終於來了。我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放下去了。「怎麼樣?你的老師們同意了嗎?」我急切地想知道答案。鈴蘭還是微笑的說:「嗯,我已經很努力了,所以了……」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我頓時心沉了下去。「所以老師們自然答應了!」我也笑了,如釋重負:「你別嚇唬我……」我們兩個人還沒說幾句話,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獵風,來客人了?」竟然是水輕盈!我心頭暗惱,她的消息可真是靈通。鈴蘭聽到了聲音,知道有人來了,她們兩個人一靠近,頓時身體上一起泛起了一陣青色的光芒,相互輝映。鈴蘭已經知道是什麼人了:「你是,水輕盈?」「你是鈴蘭?」兩人一起點點頭。我不知道這樣的尷尬場面,我應該怎麼做。我心中暗暗叫苦,真想把巴巴洛夫召喚過來,讓他幫我解圍。
理智最終還是制止了我這樣做的衝動——這種場面他要是來了,我以後在他面前,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你好。」「你好。」兩人相互問候了一下。鈴蘭首先說話了:「對了,清師傅還讓我問你好,看看你在這裡過的怎麼樣。」「我很好,我有丈夫陪著,有什麼不好?」水輕盈嬌笑如花,可是話中帶刺。鈴蘭的神色略微一變,隨聲附和:「那就好,那就好。」
我終於鼓起勇氣說話:「鈴蘭這次來找我,有總要的事情。」水輕盈說道:「我知道,不就是那件事情嗎。」她去問鈴蘭:「怎麼樣,師傅們同意了嗎?」鈴蘭點點頭:「同意是同意了,可是老師們有條件的。」「什麼條件?」水輕盈搶在我之前問。我苦笑:怎麼成了她們兩個的事情?「老師們希望獵大哥能夠保證,巴巴洛夫成為了撒旦之後,以前庫倫撒旦和天國之間的一切,都被保留。也就是說不能和以前有什麼變化,他們不指望巴巴洛夫能有什麼更進一步的表現,但是至少要維持現狀。」「……」我正要說話,水輕盈又搶先一步:「這沒問題,你就放心好了。」我看看根本沒我什麼事情,轉身準備往外走:「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水輕盈正巴不得我趕緊離開鈴蘭,鈴蘭就算是心裡想留我,可是正室夫人在一邊,她怎麼好意思?
我沒想到真的沒人攔我,只好很沒趣的出來了。一出門就碰上雅戈斯,我連忙拉住他:「水輕盈怎麼知道的?」雅戈斯苦著臉說道:「梅茲婭出面,要我已有消息馬上通知,我怎麼敢不從命?」我惡狠狠的罵道:「你這個膽小鬼,那你就能出賣兄弟!」雅戈斯說道:「那是你們的家務事,和什麼出賣不出賣,好像沒關係。」我無可奈何,只好問道:「我帶回來的那個傀儡呢,在哪裡,我找他有事情。」我一直沒有公佈阿瑪狄斯的身份,他畢竟是黑暗皇朝歷史上的畢竟是一個「污點」,我只是說無意之中遇到的,很有魔法天賦,所以帶回來了。眾人雖然明白我在撒謊,也沒有戳穿我。
雅戈斯說道:「他在祭台那邊檢查魔法陣呢。」我放開雅戈斯,去找阿瑪狄斯了。祭台上面,阿瑪狄斯正在和巴巴洛夫下棋。我湊過去一看,這種棋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個棋子都是一樣的,圓溜溜的,上面刻著字。「這是什麼東西?」我問。巴巴洛夫說道:「這個你不懂,很早之前就沒人玩了,想不到你這朋友竟然會玩,正好我們兩個玩。」他們下棋,沒人理我,我只好在一邊傻站著。苦苦熬到了傍晚,兩人把棋盤一推:「好了,準備登基大典!」
馬上所有的人心動起來,士兵們合力抬上來了登基大典使用的祭器,從大到小,依次是通幽之鼎,撒旦魔位,冥界龍紋案,死者聖經。通幽之鼎擺放在最中間,這是用來承接上天黑暗諸神對於新任撒旦的認可的,只要這一道認可的黑光從天而降,落入這口大鼎之中,就表示黑暗諸神已經認同了新任撒旦的身份,登基大典儀式就算是結束。撒旦大人的寶座,不是用來座的,只是身份的象徵,擺在這裡在儀式沒有結束之前,新任撒旦是不能坐上去的,必須等到儀式完成,黑暗諸神接受了新任撒旦的身份,他才能坐上去,接受眾人的朝拜。冥界龍紋案上面放著死者聖經,擺在撒旦魔位前面。死者聖經是黑暗世界最著名的哲學原著,號稱包含著整個黑暗世界的真理。每一次典禮都少不了它。
夜色降臨大地,天空之中生氣了一串十三個明亮的月亮,今晚,夜色正好,正是黑暗皇城難得的「圓月齊聚」的日子,黑暗皇城憑空建在幾顆行星之間,行星的衛星在特定的時間,會全部出現在皇城的上空,這個時候,是整個黑暗皇城,黑暗力量最強盛的時候!
當黑暗籠罩整個皇城,諸神的力量完全控制了世界,登基大典正式開始。身穿著華麗的撒旦帝袍的巴巴洛夫,身後長長的尾裙拖在台階上,一步一步登上高大的神台,站在通幽之鼎面前朝天跪下,三叩首。之後起身來到冥界龍紋案前面,拿起那本黑色的死者聖經,隨意翻開聖經朗讀了一段。那是一段講述死亡和歸宿的經文,巴巴洛夫雖然聲音嘶啞,但是語調激昂,眾人圍跪在神台下方,靜靜的聆聽著誦經。我和雅戈斯,梅茲婭,耿賦,白烏在最裡面的一層,這也表示,我們是他最先信任的人。巴巴洛夫讀完了這一段經文,開始大聲地朗誦積極早已經背好的一段繼位演講辭,他要用這一段演講辭,打動黑暗諸神,接受他的地位。這是我們幾個人一起幫他擬定的,沒什麼可聽得,可是下面的士兵們,歡聲雷動,因為這其中的一些政策,涉及了很多戰功嘉獎方面的內容。一個小小的戰功,也有可能得到爵位。這一條很受大家,士兵們情緒高漲,至少他們在內心,已經接受了新的撒旦。
儀式簡單而有效,很快已經到了尾聲,巴巴洛夫轉身面對著我們,三聲高呼,下面的人也跟著連呼三聲,表示他們衷心擁護巴巴洛夫繼位,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環,得到黑暗諸神的認可。巴巴洛夫重新跪在通幽之鼎面前,全場鴉雀無聲,只聽到巴巴洛夫嘴裡面細小而連續的祈禱聲,祈禱黑暗諸神聽到他的聲音,能夠接受他。祈禱聲一直持續了很久,天空之中明亮的月亮好像十三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大地,但是卻沒有神兆出現。巴巴洛夫的祈禱聲越來越響亮,很快他說什麼我們已經都能夠聽見了。他已經有些心急了,我也著急起來,竟然不知不覺之間也隨著巴巴洛夫一起祈禱起來。我的聲音很快感染了身邊的人,耿賦和雅戈斯幾個人也開始和我一起祈禱,我們的聲音就好像傳染病一樣迅速的在人群之中蔓延,很快所有的人都開始一起祈禱,祈禱聲越來越大,甚至在很遠的地方都能夠聽見。隨著我們一起有節奏的祈禱,月光漸漸的朦朧起來,黑色的能量開始集聚,在那十三輪明亮的月亮的旁邊,我們看到了另外一輪黑色的月亮!
黑色的月亮上面,突然射下一道黑色的光芒,直擊通幽之鼎!通幽之鼎中騰起了一片火焰,火焰熊熊的燃燒,似乎在迎接那一道黑色的光芒。光芒迅速的射下,很快就到了神台的上方,眼看儀式就要完成,神兆即將降臨通幽之鼎,突然一聲大喝傳來:「他不是撒旦!」兩個人躥了出來,直奔神台上空的神兆,兩道光芒從人影上射出,半空中攔截神兆。三道顏色不同的光在空中相交,神兆大亂,大概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神兆也沒有經歷。三道光芒頓時交織在一起,糾纏起來。安提諾爾努力的控制著手中的能量,對抗著神兆,顯然這個工作並不輕鬆,他渾身扭動,不斷的變換著力量射出的角度,聲音有些發顫,但是還是堅定地說道:「他不是撒旦,這個身份不合法,沒有受到我的同意!」巴巴洛夫依舊跪在通幽之鼎前面,鼎中的火焰越燒越高,似乎想要生得更高,早一步接納神兆。可是安提諾爾和木子王已經奮力頂住了神兆,神兆無法落下。在儀式沒有結束之前,巴巴洛夫是不能站起來的,否則就是對黑暗諸神的不敬。
他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裡,能做的只有祈禱,還不能說話。我一下子站起來,指著安提諾爾怒罵:「你混蛋,上一任撒旦大人征討你沒有成功,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來,我們要幫助上一任大人完成他的遺願!」我不管那麼多了,騰空而起,手中全套已經帶好,握拳一擊,黑藍色拳勁流星一樣的射向他。安提諾爾空出一隻手來,一掌包向我的拳勁,他不知道,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還用老眼光來看我,以為只用一隻手,就能夠對付我,卻沒有想到,這一拳,力量和以往已經打不相同。安提諾爾僕一接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拳勁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湧來,一浪高過一浪綿綿不絕無至無休!安提諾爾一聲慘叫,手臂一陣劇痛身體頓時失去了控制,斜斜的飛了出去。
木子王一人獨木難支,眼看著神兆即將落下,突然又有一道能量射來,牢牢地托住了神兆。我轉身一看,科爾克斯站在我的身後,雙手一舉,能量射出托住了那神兆。我怒道:「科爾克斯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要學安提諾爾,褻瀆神兆?」科爾克斯說道:「獵統領,話可不能這麼說,安提諾爾雖然是個混蛋,可是他的話也沒什麼錯的:巴巴洛夫成為撒旦,的確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我說道:「這還要經過你們什麼同意,這是上一任撒旦大人臨走之前的安排,在場的人很多,都可以證明,那個混蛋安提諾爾也在場。」科爾克斯說道:「噢,是這樣。安提諾爾,有這麼回事嗎?」安提諾爾一搖頭:「子虛烏有,胡編濫造!」他竟然矢口否認,睜著眼睛說瞎話,頓時氣得我說不出來:「你!」
科爾克斯說道:「這您怎麼解釋,獵統領?如果你們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才擁立巴巴洛夫的話,這於情於禮都是不合適的。」我哼了一聲說道:「哼,我能有什麼別的原因?上一任撒旦大人對我恩重如山,我自然尊重他的遺願,並且進行完成完成他的遺願。你們兩個的花花腸子,誰不知道,自己想做撒旦,先過了我這一關!」科爾克斯喊道:「安提諾爾,接著!」受傷的安提諾爾連忙衝過來,接替他攔住神兆。科爾克斯本人,縱身飛過來一聲大喝,已經變成了一個刀槍不如的岩石巨人!「科爾克斯是石生族人,獵風,你要小心!」雅戈斯在下面衝我喊道。
我才不管他是什麼石生族還是土生族,一定要把這個混蛋打得落花流水。我身上紅光一閃,穿上了剛剛煉製的盔甲,我一邊衝向科爾克斯,一邊喊道:「你們別閒著,趕快把那兩個混蛋清理了!」經我這麼一提醒,眾人連忙衝向安提諾爾和木子王,一起發動了進攻,想要把他們兩人趕走,讓神兆能夠從容落下。而我手上的拳套,已經亮起了光芒,我飛速的衝到了科爾克斯的身前,一拳揮去,科爾克斯舉拳相應,轟的一聲我們的拳頭撞在了一起,一股巨大的力量湧來,我翻身後退,科爾克斯卻緊隨而上,追了過來。他人在空中,雙全飛舞,已經連續攻出了十幾拳。我把心一橫,也不管那麼多了,任憑他的拳頭雨點一般的大在我的身上,我一樣是雙拳揮出,辟里啪啦的幾十拳全部打在他的身體上。他是石頭的身體,我的拳頭對他沒有太大的傷害,而我身穿盔甲,防禦效果十分了得,再加上我本來的體制特殊,黑暗之子巨蛋的蛋殼和明合二為一為我加強了身體,抗擊大能力超強,所以他的拳頭對我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我們兩個人的比武變成了抗擊大能力的比拚。我的拳頭如同暴風驟雨一般的摧在他的身體上,他的速度沒有我快,可是力量卻比我大,兩個人你來我往,眨眼之間已經相互攻擊了幾百拳。拳勁激盪,下面跪著的戰士們都立身不穩,被震的搖搖擺擺。我心說這不是辦法,必須加大進攻的威力。幾乎是同時,科爾克斯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我們兩個又是很有默契一般的撤開了,相互之間拉開了距離。科爾克斯雙拳一握,手臂上射出來兩柄長長的利刃,好像他的爪子一樣依附在他的拳頭背面。緊接著他的身體上,要害部位也出現了護甲,幫她擋住頭部和胸部。
我的面前,冒出了一點亮光,這一點亮光漂浮在空中,是我的第三件神器,那枚百目星魚內丹做成的神器。它散發著幽幽的綠光漂浮在我的面前,我伸手摘下這顆珠子,我的全套上出現了一個凹槽,我把珠子按進了凹槽裡面,頓時一股力量順著我的手直接逼進了我的大腦!科爾克斯衝了過來,手中利刃如刀,一瞬間已經穿越了空間,直接奔我的胸口來了。我突然一側身,避開了利刃,用手臂加住他的身體,狠狠地一拳砸向他的面門。科爾克斯另一隻拳頭突然出現,上面的利刃已經縮了回去,和我的拳頭碰在一起,一點青光突然爆發了,科爾克斯一聲慘叫,飛退幾百米,他一聲怒吼身體再一次變化,岩石的身體外面,更加生出了一層岩石的盔甲。緊接著,他的身上很多地方,都長出了利刃一樣的尖刺,手上的利刃更是突然生長了幾十米長,他一聲大喝,利刃上面冒出來幾百米長的黃色光芒,她揮舞著這樣一件超大的兵器呼嘯著衝了過來,黃色的光芒鋒利勝刀,不斷的在空中劃過,好幾次都險險的劃到了我,我一不留神閃避稍微慢了一點,頓時刀光劃過我的胸口,和盔甲相交,發出了刺耳的聲音,我的胸口一陣氣悶,暗道好厲害!
不過這一下,也打出了我的火氣。我怒吼一聲衝了上去,儘管他的黃芒威脅範圍很大,可是我還是在這樣狹小的空間內,騰挪躲閃,避開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很快的逼進了他的周圍。我一舉拳,綠色的光芒瞬間凝聚,我發出了這件武器製煉完成之後最強大的一次攻擊。綠色的光芒眨眼之間充滿了整個空間,黃色的光芒徹底的沒了蹤影,在我的怒吼聲中,綠色的光芒完全爆發,好像一場綠色的風暴一樣席捲了皇城上空,科爾克斯的防禦完全被我摧垮,岩石的盔甲和身體一起被摧毀,綠色風暴呼嘯,他已經不知道被吹到哪裡去了。我沒空理他轉過身,去看看其他人那裡怎麼樣。
安提諾爾和木子王還在負隅頑抗,神兆的降臨已經不可違抗,正在一點一點地靠近通幽之鼎。在眾人的圍攻之下,他們的落敗只是早晚。安提諾爾已經看到了科爾克斯敗退,他真的沒有想到,科爾克斯竟然輸在了我手裡。而我打敗了科爾克斯,現在正是自信心季度膨脹的時候,我朝著安提諾爾他們飛去,準備一舉把這個混蛋也收拾了。安提諾爾苦苦支撐,現在科爾克斯又跑了,他朝著木子王喊道:「走!」兩人猛攻幾下,緊接著飛快的撤走,走之前還不忘了對巴巴洛夫喊道:「你的身份是非法的,就算你得到了黑暗諸神的認可,我們也不服從你,你就等著戰爭吧!」神兆在他們離開的一瞬間落進了通幽之鼎內,火焰和光芒交相輝映,剎那之間真個神台四周,歡聲雷動,巴巴洛夫張開雙臂站了起來,接受自己的子民的朝拜!新的一任撒旦誕生了。
登基大典結束了,巴巴洛夫正式成為了撒旦,我們本來想要他搬進上一任撒旦大人的住所裡,但是他卻不願意。黑暗皇朝的撒旦沒有固定的皇宮之類的建築,因為黑暗世界的人性格奇特,沒有哪一種建築,是所有人都喜歡的,每一任撒旦的喜好,也各不相同。上一任撒旦的前任,就喜歡住在山洞裡面,他在皇城後面的山上,開鑿了曲曲折折的幾百公里的山洞,整天呆在裡面。到了上一任撒旦庫倫,他卻喜歡神神秘秘的,因此造了一個大神台,這倒也好,登基大典上的神台倒是可以物盡其用,大典完了,他還可以住在裡面。庫倫撒旦大約研究過一些古代的陣法,因此按照這些陣法,在神台周圍種上了樹,並且成了森林,徹底的把神台和外界的聯繫隔斷了,誰要是想見他,就要事先通報。巴巴洛夫不喜歡這種風格,他的住所很簡單,看看他以前的那個墓碑就知道。
我們之所以慫恿這巴巴洛夫住進庫倫撒旦的神台,首先是因為我們的好奇心作祟,想看看那神秘的神態裡面,究竟是什麼景象。其次是為了梅茲婭,我們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定很想去看看,自己的負心人這麼久以來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巴巴洛夫似乎也明白了我們的意思,他勉強的點頭答應:「那好吧,我九住進去。」森林中的路很難走,我們別彆扭扭得跟著巴巴洛夫走進去,神台的後面,是一扇門。這扇門其實只是一個模樣,他的後面並沒有真的通道。確切的說,是一扇魔法門。巴巴洛夫站在門前面,口中念動了咒語,門上亮起了一片光芒的漩渦。「進去吧。」巴巴洛夫說道,他第一個跨了進去。而梅茲婭這個時候,卻突然說道:「算了,我還是不進去了……」水輕盈拉住她:「老師!」梅茲婭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跟我們一起進入了庫倫撒旦的住所。
這裡就好像是一個墓室,很古老的墓室。一切佈置簡單實用,沒有多餘的裝飾。石頭牆壁上,平整光華,也沒有什麼花紋的裝飾。整個神台內,其實空間並不大,一共也就只有三間房子,來來回回就是這麼大一點地方。梅茲婭淚水湧處眼眶,傷心地哭了,我們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其實庫倫撒旦這樣的住處,還不如巴巴洛夫呢,這樣孤單的一生,在這個世界上真是一種折磨。梅茲婭痛哭說道:「他是在懲罰自己……」我們也明白了,他使用這樣一種類似於苦行的生活,來懲罰自己。
巴巴洛夫說道:「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成為黑暗皇朝歷史上最早離開這個世界的撒旦的原因,這種修行的生活,讓他的修為突飛猛進,他也可能是最強大的一任撒旦!」我們在這裡參觀了一下之後,巴巴洛夫跟著我們出來了,他說:「我,還是不住在這裡的好。」我們也覺得他住在這裡並不合適,至少從對於上一任撒旦的尊重上來說,也是不恰當的。
巴巴洛夫帶著我們又從森林裡出來,他看看耿賦說道:「我覺得,還是我的墓碑比較可愛……」我們哄笑,巴巴洛夫看看大家:「當然了,本大人現在是撒旦了,不能住在那裡,獵風,你說我應該住在哪裡好呢?」我說道:「你不如自己建一個住處,喜歡住在哪裡就住在哪裡。不過這件事情最好現在先不忙,我想戰爭馬上就會來了,你暫時住在我那裡,等一切平定了,再說吧。」
安提諾爾和科爾克斯坐在了一起。「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強大。」安提諾爾說道。「只要梅茲婭那個女人不插手,我們輕而易舉的就能打敗他們!」科爾克斯補充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聯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