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洛夫走後,我也從床上足坐了起來,緊接著我就出院了。畢竟現在事態嚴重,我也沒有閒情逸致,再這樣躺在床上裝病。黑暗能量的治療效果,對於非黑暗生物來說,是微乎其微的,黑暗術士們還知道一些黑暗魔法的治療魔法,大多都是犧牲魔法:犧牲一種生物的生命,來挽救另外一個生物的生命,大抵如此。不過我並不懂這些,沒有辦法迅速的治好水泊為,不過北歐星盟的那名高級的基因改造戰士卻有著這樣的能力。上一次被自己人重傷了之後,還好他是基因改造戰士,生命力超頑強,竟然又活了下來;這一次抱病前來為水泊為治療,看來也是上頭作了不少的工作。在那名超級戰士超能力的作用下,很快水泊為就能下地走路了,但是距離真正的康復還有一段距離,這已經是那名超級戰士能夠做到的最大程度了,他走的時候,都是別人攙扶著的。水泊為很是感激,我卻不在意:要不是你無能,水泊為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我一隻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巴巴洛夫告訴我的事情也告訴水泊為,我擔心的是,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水泊為,他會因此而打亂了自己的一切部署,到時候只怕貽誤戰機,龍神共和國的艦隊會損失慘重,悍美人雖然節節敗退,但是並非毫無還手之力,他們就好像一條毒蛇,隨時隨地準備反噬一口!水泊為能夠主持事情之後,水輕盈就被解放出來,每天和我粘在一起,沒事可做的話就出去逛街遊玩。我心急如焚,卻一直想不到究竟有什麼好辦法能夠擊敗這些入侵的外星人。陪著水輕盈的時候,多少也有些心不在焉。敏感如她,自然早已經發現,這一天她終於問我:「獵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勉強的笑笑說道:「怎麼回呢,我有什麼事情還會瞞著你?」水輕盈眼睛一轉:「那可未必,你和那個鈴蘭小姐的事情,你可從來沒和我說過……」她語氣幽怨婉轉,我卻不知道如何回答。的確在任何想像來,此刻還能有什麼事情呢?一切底定,似乎除了兒女私情之外,再也沒有什麼煩心事了。我苦笑一下:「真的不是這事,如若是這件事情,我早就和你說了。」水輕盈不再追問,我也拿不定主意究竟應不應該和她們家的人說,索性暫時閉上嘴巴,什麼也不說了。
想了很久,我也沒有拿定主意,最終我還是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我去找弗拉圖勒爾商量一下。雖然古爾德叔叔給我的感覺更好一些,但是真要找人商量什麼事情,我還是覺得狡猾的吸血鬼比忠厚老實的狼人要好得多。我和水輕盈他們告辭,臨走的時候水輕盈看我的眼神分明有些不對了,我明白,她一定以為我去私會情人了,這個時候也解釋不清楚,時間到了,什麼事情都會不言自明,不用我解釋。我什麼也沒說,一低頭鑽進了自己的飛船。弗拉圖勒爾正在準備著要搬遷家族的總部,他正在和兩名大公爵商量著,要把家族的總部搬到哪裡去。有人建議,乾脆,搬到人類已開發的星域之外,那樣最省事,至少一百多年以內,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這個提議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畢竟誰都不願意整天搬家,就算是血族,搬一次家也是勞心勞神勞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想,搬一次家就結了,以後最好是再也不用搬家。我的到來讓他們吵吵嚷嚷的會議暫時告一段落,弗拉圖勒爾這一陣子心情大好,也不在意這些人在他面前胡鬧,我來了,他才揮揮手把這些人全部趕走。自己的接班人有了著落,他自然心情不錯——前一陣子馬庫斯剛剛接受了初擁儀式,正式成為一名血族。弗拉圖勒爾正把他丟在祖先的沉睡之地裡面,適應著血族的身份呢。一般來說被選為家族的接班人的血族,都會在初擁之後短暫的昏迷時刻被送進家族祖先的「沉睡之地」,在這裡,他們在昏迷之中會發生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學習到很多血族的密法,有些甚至是失傳的;力量也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我來的時候,馬庫斯還沒有從沉睡之地中醒來。馬庫斯在裡面呆的時間越長,所獲得的力量會越大,弗拉圖勒爾越高興。看到我來了,弗拉圖勒爾興奮的拉住我的手說道:「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馬庫斯已經自沉睡之地裡面躺了十七天了,這已經超過了我們族中在他之前的最高紀錄十天了,哈哈,果然是個人才,我想等到他出來了,力量最少也是伯爵了!」我一臉的茫然,弗拉圖勒爾這才想到,我根本不知道沉睡之地是怎麼回事。他掃興的甩開我的手:「算了,就當我什麼也沒說。你來找我做什麼?」我說道:「我找你有很很很重要的事情!」我一連用了三個很字,弗拉圖勒爾伸手摸摸我的腦門:「你沒病吧?」我打開他的手,嚴肅地說:「我很清醒,就是因為太清醒了,所以才很苦惱!」弗拉圖勒爾看到我不是在開往玩笑,對我說道:「跟我來。」他帶著我來到一件密室,關上密室三道密碼各不相同的石門對我說道:「這裡很安全,你說吧,什麼事情?」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首先問他:「你相信有外星人嗎?」人類大開拓時代之初,就有人預言,我們將和外星人共同生活在同一個行星上。但是大開拓人類狂飆突進深入宇宙幾百光年,發現了無數顆生命星球,卻沒有一顆擁有高智慧生命。人類有些灰心了,有些人甚至斷言:外星人根本不存在。但是仍然有很多人相信,不是沒有外星人,而是我們尋找的範圍不夠大。弗拉圖勒爾有些意外的問我:「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回答我!」我固執的要求。弗拉圖勒爾不得不仔細地考慮一下:「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想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嘀嘀咕咕的囉嗦了一大堆,轉頭看見我憤怒的眼光,連忙轉入正題,正面回答我:「我不相信!血族探索的星域至少比人類的探索星域大了一倍,就算我們發現了巨甲獸這樣的巨獸,也沒有發現什麼外星人。我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所以我不相信外星人。」「可是真的有外星人。」我垂頭喪氣的說道。「你說什麼,真的有外星人?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怎麼你親眼見過?」弗拉圖勒爾不相信。我搖搖頭:「我沒有見過,可是我知道,他們的確存在,並且他們很快就要來到這裡了。」「來這裡?左眼星球?」弗拉圖勒爾有些奇怪,隨即明白過來「你是說來人類的星域?」我點點頭。「他們來這裡做什麼?」「還能做什麼,不宣而戰,侵略1
弗拉圖勒爾冷靜了下來:「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我點點頭:「消息的準確性你不用懷疑,沒有十分的把握握也不會來找你商量。」「他們很強大?」「很強大,最高級別的戰士能夠毀滅行星!」弗拉圖勒爾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是單兵作戰的戰士?」我點點頭:「他們的戰士其實實力並不特別強大,但是配合他們先進的科技,就能夠發揮出驚人的破壞力。」「那你來找我幹什麼?」弗拉圖勒爾問。「只有我們能夠對付他們,我已經在想辦法,爭取把他們的戰甲偷出來一套,那樣的話我們就能夠仿製,然後我們穿上這種戰甲,就可以擊敗他們。」弗拉圖勒爾馬上說道:「好好好,計劃不錯!恭喜你快成為全人類的救星,英雄啊!好了,我很忙,不能陪你了,你先回去吧!」他站起來就要送客。我說道:「你幹什麼,我一個人不行,我是說我們,我們!不是我一個人。」「這和我沒關係,還是你自己幹吧。」弗拉圖勒爾明顯不合作。「為什麼,如果沒有了人類,你們怎麼存活?」
弗拉圖勒爾說道:「這件事情牽扯太大,血族的戒律你也是知道的,我們不能這麼鋒芒畢露,那樣是違反祖先的規定,要受到懲罰的!」「這個我早就想過了。」我說道:「我只是讓你們出來戰鬥,又沒有讓你們以血族的身份站出來?」他還是搖頭:「當你成為了焦點之後,什麼人都盯著你,你的一舉一動再也沒有什麼隱私可言,早晚有一天會暴露的。不行,這個行不通。」面對固執的親王,我無可奈何。「那好吧,」我怒道:「我自己幹,讓那些外星人把我幹掉。」我轉頭就走,跨出了三道門,外面的血族侍衛認識我,見我出來連忙招呼:「先生您這麼快就要走?」我哼了一聲沒說話,侍衛有些納悶:怎麼拍到馬腳上了?我慢悠悠的走出幾道門,眼看著前面就是停機坪了,我的飛船隱隱可見,要使這傢伙在不出來留住我,那我可就真的得走了,這一走可就沒臉再回來了。我的心裡其實滿緊張的,走到了飛船前面,弗拉圖勒爾還沒有出現,我心中怒氣漸起——這次是真怒了,媽的,我就不信,老子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還就這一道坎過不去了!我自己幹!我再也沒有什麼猶豫,大步的跨上飛船,拉開艙門鑽了進去。
弗拉圖勒爾悠然的坐在我的飛船裡面,最裡面突出一口雪茄:「你不想走就別走嘛,慢悠悠的好像個老太太,讓我在這裡面好等一陣!」我笑了:「你這個混蛋,我還以為你真的讓我一個人去死了!」弗拉圖勒爾一挺身子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加上我也只不過是兩個人一起去死!要是你弄不到那些戰甲,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他走到我的面前說道:「先說清楚,我只負責戰鬥,其他的事情你來負責。」我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安排一個替身,所有的公共場合,全部由這個替身出現,你不必違背祖先的戒條。」「這樣再好不過了。」
我們的力量還是顯得單薄,這種事情弗拉圖勒爾不可能從家族裡面挑選戰士,那樣他親王的位子就難保了。現在我們只有兩個人,就算加上馬庫斯,也只有三個人。我想到了阿爾卑斯他們。
返回基地之後,半人馬的一切研究都已經快要結束了,門卡的飛船材料,他也基本上分析出來了,只是想要製造出來,還有一定的難度。門卡和雷蛙的關係很好,兩人整天在一起。我把阿爾卑斯找來,我想來想去,也只有他能夠勝任了。我把事情的經過和他說了,阿爾卑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可是他的能力有限,我要想辦法把他的能力在提高一些。上一次悍美人的頂級基因改造戰士的能力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能夠讓阿爾卑斯成為頂級的基因改造戰士的話,面對特拉達人,還是有一定的戰鬥力的。阿爾卑斯毫不猶豫地答應,願意嘗試,可是我們現在缺少的,是基因改造的核心技術。我們決定再去一次悍美。
阿爾卑斯和我們一起,我們三人乘坐飛船回到了悍美星系聯邦。我們在這裡真的兩眼一摸黑,什麼也不知道。想來想去只好找人幫忙,找誰?自然是查爾斯了。這傢伙最近剛剛陞遷,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我很順利的找到了他,半夜的時候,他的司機把他送回了家。查爾斯的家位於這顆並不發達星球的一個很一般的城市裡。一幢小樓,外面看起來簡簡單單,配上一個小小院子。他在門前下了車,查爾斯一直獨居,未曾結婚,這倒給了我們不少的便利。他家裡只有一個傭人,一回家,傭人為他開門換衣服。查爾斯換好衣服準備洗個澡,走進浴室,卻看見我和弗拉圖勒爾坐在浴室裡!他下了一跳,轉身就想跑,弗拉圖勒爾眼睛一動,浴室的門鎖上了,他用力的擰門,才發現,短短的一瞬間,門上的金屬鎖已經被融化,鎖舌和鎖頭融在了一起,是怎麼也擰不開的了。我伸出手,撩起浴缸裡的熱水,淅淅瀝瀝的水從我的指縫中落下去:「怎麼了,查爾斯先生,見到老朋友了跑什麼?」老奸巨猾的查爾斯乾笑兩聲轉過身來說道:「哪裡哪裡,貴客臨門,我是讓傭人準備上好的咖啡招待你們……」我很燦爛的笑了:「這麼說是我錯怪了你了?」弗拉圖勒融聽出來這話的味道有些不對,連忙說道:「不是不是,只是誤會,誤會!」
我走到他的面前,查爾斯的浴室佈置得很豪華,名貴的覃木條鋪在地面上,和地面相距幾厘米,留出了水流的空間,這些覃木條都是經過最新進的防水處理,就算是泡在水裡,也不會變形發脹,腳踩在上面很舒服。牆壁上是一面巨大的鍍銀鏡子,這種鏡子在霧氣的環境之中也能夠清晰的照出人的影子來,因為存在著不安全的因素,所以現在的浴室裡,還是採用這種玻璃鏡子,而不是用現代化的三維立體成像鏡子。「聽說大人最近升了官,都是老朋友了,我們自然要來恭賀一下,順便也找大人幫點小忙。」查爾斯心中叫苦:你親自來了,還能是什麼「小忙」?恐怕是要我掉腦袋的事情!我伸手從懷中取了一個小盒子出來:「既然是恭賀,當然不能空口說話了,這點小意思,請您一定笑納!」盒子打開,裡面放著一枚指頭大小的夢幻石!
美麗的夢幻石此刻在查爾斯的眼中卻不啻於恐怖的魔鬼,他連忙推托:「這個不敢當,不敢當……」我神色一變:「怎麼,大人看不起在下,這點小禮物都不肯收下,枉費我們這麼有心大老遠的來恭賀大人陞遷……」查爾斯心中這個苦啊:不收吧,馬上就要翻臉;收了吧,這就是受賄了,他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要自己辦什麼事情,自己還不得乖乖的去辦?左右為難的查爾斯伸出手,又縮回來,決定不下。弗拉圖勒爾咳嗽了一聲,身後浴缸內的水慢慢的升了起來,很快漫過了浴缸,流了出來,浴缸內的水好像無止無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迅速的溢滿了整個房間的地面,排水設施全部失效,水在房間裡積了起來。很快,水面已經到了他的膝蓋,浴缸裡的水還像噴泉一樣汩汩的往外冒,水面越漲越高,查爾斯瘋狂的撞著浴室的門,一切只是徒勞,水已經到了他的脖子,很快就要到了下巴了,接著就是嘴巴和鼻子了……
查爾斯還沒有放棄,掙扎著游了起來,水面越來越高,他的空間越來越小,用不了多久,水就會注滿整個房間,那個時候,就是他的死期!我和弗拉圖勒爾悠然的坐在水裡,好像一切和我們無關一樣。
我和弗拉圖勒爾微笑的看著查爾斯的一舉一動,他在空氣中做著各種滑稽的動作——一切只是假象,從門鎖到滿房間的水,都是一種血族的魔法造成的視覺假象。查爾斯在空氣之中掙扎,奮力的劃著水,不斷的躍起想要呼吸到「空氣」。終於,他受不了了:「水」已經溢滿了整個房間,他完全不能呼吸,筆直的沉了下來,在「水底」掙扎了兩秒鐘,就馬上朝我游過來,不住的衝我點頭,我和弗拉圖勒爾相視一笑,這傢伙,終於屈服了。滿房間的馬上消失了,好像他們本來就不存在一般——在查爾斯的眼中是這個樣子,其實它們本來開就是不存在的。查爾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你們,你們想要什麼?」我走到他的身邊扶起他來說道:「不要著急,慢慢呼吸,你沒事,沒事。」弗拉圖勒爾還坐在那裡,悠然的翹起一隻腿:「我們要的東西,對你來說沒什麼用處,我們只是想要悍美人最先進的基因改造技術。」
弗拉圖勒爾這句話雖然說得平平淡淡,可是在查爾斯的耳中聽起來,不啻於一個晴天霹靂,本來就站不穩的他,連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撞傷了牆壁,才停了下來:「你們,你們……這可是國家的最高機密,我也沒辦法弄出來呀!」水流又開始上漲,查爾斯急忙爭辯:「我說的是實話,我的級別還遠沒有達到能夠接觸到那樣級別得機密的地步!」弗拉圖勒爾有些不信,水流繼續上漲,他輕笑一下問道:「是嗎,可是你最近不是剛剛升了官?」「那也沒用,這樣的機密除了具體的負責人之外,至少要是上將以上的級別的人才能接觸到,我還差得遠呢。」眼看著水流比剛才還快的速度上漲,很快到了查爾斯的頜下,他急了,不住的為自己爭辯,可是弗拉圖勒爾不為所動,水流繼續上漲,很快他就再一次「浮」了起來。「我,我說的是真的……」查爾斯沉沉浮浮,一張嘴,一口水灌進了嘴裡,我說道:「那也好辦,只要你能幫我們查到,那些東西究竟在哪裡,就可以了。」「好,沒問題!」
我們走出查爾斯的家,不遠處的黑暗的街道上,阿爾卑斯正在等著我們,看到我們出來了,他馬上迎上來問道:「怎麼樣?」我笑了一下說道:「親王大人出馬,你說怎麼樣?」弗拉圖勒爾謙虛地說道:「還是你的主意好,敲詐勒索,你們海盜最在行了……」這傢伙,什麼時候都不忘了損我一把。我們一起回到酒店,沒事躺在窗台上曬著月光,弗拉圖勒爾突然對我說道:「獵風,你說我們真的是在拯救人類嗎?他媽的,這麼偉大的事情,我一個吸血鬼竟然也在做!」他這麼一說,到讓我也覺得事情怪怪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偉大」,我所接受的教育,和我的夢想似乎和我眼前所作的一切,都沒有關係。我的夢想是什麼?做一名海盜,有自己的海盜船的海盜。現在,我已經有了一支海盜軍團,遠遠超出了自己的理想。胸無大志,這可以說是我的寫照,我的目標至少在現在看來,是很容易實現的,可是,在我立志的那個時候,一個窮酸的小海盜,夢想著有自己的海盜船,那是一個多麼艱難才能達成的願望。
外星人,我仔細的咀嚼著這個名詞,為什麼所有的科幻小說之中,一提到外星人,都想到的是侵略和戰爭,殺戮似乎成了除了地球之外的高級生命的嗜好,我有些困惑,難道就沒有不喜歡殺戮的人類相似的高級生命?還是人類本身就是喜歡殺戮的高級生命,人性本善還是本惡,這兩種論調爭論了很久,並不是我這樣一個小海盜所能夠講明白的。我現在想到的問題是,外星生命和人類一樣,也是高智慧生命,那麼就和人類一樣是被搶劫的對象,作為海盜,我要做的,就是劫掠——估計這種論調,到了弗拉圖勒爾那裡,就成了:任何的高智慧生命都和人類一樣,是食物。我突然覺得這件事情很滑稽,怎麼看待一件事情,的確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剛剛我還覺得即將到來的外星人是不可戰勝的,可是這一會兒,把他們看成了打劫的對象,剎那之間所有的恐懼都消失了,我心中再一次充滿了自信!我伸手把已經昏昏欲睡的弗拉圖勒爾拽了起來——就像人類曬太陽一樣,暖洋洋的陽光之下,人是最容易犯困的,而黑暗生物在明亮的月光之下也是一樣的反應。
「嗯、嗯,怎麼了?」弗拉圖勒爾哼哼了兩聲,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我嘿嘿的笑道:「你說要是那些外星人擁有大量的能量晶礦,還有很多的夢幻石之類的東西,那是什麼概念?」弗拉圖勒爾不可致信的看著我問道:「你想幹什麼?」我不但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還繼續自己的幻想:「要是在他們那裡,夢幻石遍地都是,一俯身就能撿一大片,我和他們合作,那將是多麼美妙的事情?我把他們打劫了,隨便哪一艘船,哈哈我就發財了……」弗拉圖勒爾搖搖頭:「這傢伙瘋了,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我諄諄善誘得教導弗拉圖勒爾:「怎麼樣,你覺得呢,你不覺得他們的血液會很好喝?想想吧你從來沒有嘗試過的一種鮮血美食……」弗拉圖勒爾卻不像我一樣瘋狂,他毫不客氣的打擊我的熱情:「我覺得很有可能他們的血液味道很難喝,也許就像我們的下水道裡污水的味道。」我白了他一眼,昂著頭回我的臥室去了,說實話,月光之下我也有些疲倦了。
回到房間,我剛躺在床上,我的床前出現了一個黑點,黑點越來越大,飛快的旋轉的黑點瞬間變成了一個人,是巴巴洛夫。我一下子跳了起來:「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樣東西拿到了嗎?」巴巴洛夫驕傲的昂起頭——和我剛才的姿勢一模一樣,我相信他在不知不覺之間受到了我的影響。「那當然了,」巴巴洛夫說道:「有我巴巴洛夫大人出馬,還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我大喜,連忙說道:「快,快拿來我看看。」巴巴洛夫的東西一出手,我頓時臉色大變:這種戰甲和我們人類的戰甲大同小異,我驚訝的卻不是這個,我驚訝的是,這種戰甲的材料我見過,並且記憶深刻!那種銀白色我怎麼會忘記,為了打開用同樣材料製造的飛船,我費勁了力氣!
巴巴洛夫看到我神色不對,問我:「獵風,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我輕輕地搖搖頭,心中突然覺自己很好笑:我如臨大敵一般的防範著的外星人,原來就在自己的老巢裡面!多麼可笑,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滑稽透了,這件事情說出去,恐怕全宇宙的人都會笑破肚皮!我心中大怒,沒有回答巴巴洛夫的話,飛快的撥通了肖兵的頻道,我心中飛速的思索著,很快做出了決定。「喂,肖兵,是我。現在什麼也不要說,聽我說完,然後什麼也不要問,完全照我的話去做!馬上把雷山兄弟還有門卡帶來見我,如果誰有反抗,馬上處決!」肖兵大驚,他剛剛張嘴發出聲:「什……」我立即打斷他:「忘記我剛才的話了嗎?我現在只相信你!」肖兵立即說道:「好,我保證辦好!」我想了一下又叮囑他:「你記住,如果他們反抗,你就處決他們;如果他們很順從,你就安靜的帶他們來見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管,在電話裡和你說不清楚,來了之後,一切你就會全部明白。現在馬上行動,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我等著你。」我掛上電話,巴巴洛夫有些奇怪:「怎麼了,你的那些船員很可愛,為什麼要這樣,你們不都是好朋友嗎?」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對他說道:「你不明白,我現在肩負的,可是整個人類的命運……」當我語重心長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小海盜了,時至今日,一切都變了。巴巴洛夫說道:「我倒不覺得他們可能做出什麼事情對人類不利,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經歷的事情很多很多,尤其是上一次之後,我相信,這一點識人的眼光,我還是有的。」巴巴洛夫的話讓我衝動的心平靜了下來,我仔細地思索了整件事情的前前後後,一切還是等他們來了再說。
第二天我一整天沒有出去,自己帶在房間裡。到了晚上,們被人推開,肖兵他們到了。他的身後,依次跟著雷山、雷蛙還有門卡。所有的人一進來,目光馬上被地上擺著的那三件樣式奇特的戰甲吸引住,我特別的注意了門卡,他的臉色大變。肖兵看出來一些端倪,他問我:「這就是你讓我們來的原因?」我點點頭,一伸手,最後面的門卡四肢大張被懸在了空中。雷蛙一陣衝動,衝過去要把門卡救下來,我眼睛一蹬,地板上突然冒出兩隻石手,緊緊地抓住雷蛙的雙腳,雷蛙吼叫著想要掙脫,但是任他如何掙扎都於事無補,他的雙腳被牢牢的定在了地板上。雷山為兄弟求情:「船長,你,你饒了他吧……」我哼了一聲,雷山明白我雖然平日裡很隨便,但是一旦發起怒來卻是誰阻攔不了,他不敢再出聲,只是看著自己骨肉相連的親兄弟被困在那裡。他也明白,我並沒有傷害雷蛙的意思。這個時候關鍵人物門卡說話了。
「雷蛙,你不要動了,我罪有應得。」雷蛙聽到門卡這麼說,頓時不解的看著他,門卡衝他輕輕地點點頭,雷蛙逐漸的平靜下來。我看著門卡說道:「你為什麼不反抗?」門卡說道:「船長實力深不可測,恐怕我族的隕星級戰士都不是船長的對手,門卡自知反抗也只是徒勞。」我笑了:「這麼說你承認你是特拉達人的奸細了?」門卡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承認,我是特拉達人,但是我卻不承認,我是奸細。」我盯著他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門卡歎了一口氣:「船長達人的確是厲害,竟然連隕星級戰士的戰甲斗能弄到手,看來船長已經殺死了這三個隕星級戰士——他們人和戰甲是絕對不會分離的,除非他們死了。」我心中這才明白,看來巴巴洛夫是幹掉了三個隕星級戰士,這樣更好,敵人的實力被削弱了。我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你還沒有解釋你剛才的那句話的含義。」門卡還是懸在空中,好像有看不見的繩索捆著他。他說道:「特拉達人和你們地球人一樣,是起源於特拉達星球的,可是現在我們開發的星域,遠比你們地球人的星域廣闊;再加上我們的殖民星域,恐怕至少也有你們地球人星域的十幾倍面積。」我哼了一聲:「我沒工夫聽你吹牛!」門卡並不介意,他繼續說道:「幾乎每過一百年,我們都會去侵略一個高級生命文明,我們特拉達人從小被灌輸了侵略文化的意識,我們生來就是戰士,從小接受訓練。體質不好的,不能被訓練成戰士的,就送去學習科技,如果兩樣都不行,這個人很快就會消失,政府告訴我們的是:他們被奉養了,就是說他們什麼也做不了,索性就什麼也不要做了,以免因為他們的失誤,影響了大家的勞動。政府有專門的奉養所,養著這些人。」我不屑的說道:「你們真笨,那些人肯定被處決了。」肖兵聽到我又提到處決兩個字,頓時脊背上一陣寒意:今天這幾個人也差一點被處決了。
門卡動容:「船長果然厲害,猜得一點不錯。不過那個時候我們並不知道,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我們都深信政府絕對不會欺騙我們。一直到了後來,我遇到了一個組織。」「什麼組織?」「一個反對政府的組織,他們的戰士也很強大,他們本來都是政府軍的戰士,可是後來他們站出來反抗政府。我那個時候還只是個最低級的戰士,我很快被他們制服,被帶到了政府所謂的奉養所裡面參觀,很快我就看到了真相,我在他們的教導之下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騙局,我也在他們的安排下去各個殖民星域參觀,那裡各種高智慧生命的生活,讓我人清楚了特拉達政府的罪惡,最終我也加入了他們。」「你的意思是你是革命軍的人?」「革命軍?」門卡笑道:「這個名字我喜歡。不過我們不叫革命軍,我們自稱『黴菌』。我們是整個特拉達政府內的霉變部分。」我看著他,有些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了。「那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們的星域內,你們其他的人呢?」門卡神色一黯:「他們……我,我也不知道。我們被打散了,我們有內奸!」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看來最後一次的戰鬥,他們損失慘重。「我就是在那次戰鬥之中被打傷,然後一直逃到了你們這裡。」我很奇怪:「你怎麼逃到這裡的?」「我也不知道,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我們破壞了特拉達政府的遠距離傳輸裝備,他們現在可能正在維修。」「你沒有使用遠距離傳輸,那你需要多長時間你才能到這裡,這麼長的時間,沒有人為你治療,你怎麼沒死?」我很懷疑。
「因為我的飛船有自動治療設備,雖然不能治癒,但是至少能夠維持生命,所以我一直沒死,但是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昏迷,我也快死了。您救了我,我很感激。」門卡的解釋也算合情合理,我沒挑出什麼毛病。這一次倒是門卡主動問我:「船長,你是怎麼弄到這三套戰甲的?難道特拉達人要來這裡了?」我點點頭:「不錯,可是我會讓他們滿載而來,空手而歸!海盜的準則:雁過留毛,我的準則:雁過剃光它的毛,就算是鐵公雞,也要掛下一層皮來!」門卡笑道:「這個我到相信,雖然我跟著船長時間不長,可是船長的行事風格,我還是有所瞭解的。」門卡的話語之中暗含諷刺,我心中明白,卻懶得理他。雷蛙終於找到機會,開口為門卡求情:「船長,放了他吧?」肖兵也說道:「獵風,門卡到我們基地這麼長時間,要真的是奸細,我們恐怕早就完蛋了,還用等到今天。」我看著門卡,決定合他攤牌:「要證明你不是奸細,你必須交出特拉達人所掌握的科技:這些合金,還有這種戰甲的秘密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