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炮齊吼,萬道桔黃色的光芒就好像戰神的金箭,射在狼人的飛船上。防禦嚴密的飛船上,亮起了無數朵美麗的桔黃色花朵。只是這樣的一次攻擊,狼人花了大價錢,被人騙了的飛船上面的裝甲,就好像紙糊的燈籠一樣,一下子就爛掉了。脆弱的裝甲迅速的在高溫之下瓦解,像乾裂的泥土一樣從飛船的主體上崩落下來。飛船內的人,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高價買來的裝甲,竟然這樣不堪一擊!山昆長老幾個人在飛船裡面勃然變色,下面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尤其是經辦飛船採購業務的人,更是汗如雨下!長老們面色難看,但是現在也沒工夫處理這些人,他們狠狠地瞪了那幾個人一眼,然後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外面剛剛開始的戰鬥上。我和阿門薩他們一衝出去,就看到自己的頭頂上一陣熱浪,有些戰士的帽子都被掀掉!我摸了摸自己的頭,回頭對他們說:「好傢伙,真險。」我們後面的出艙口,已經在第一次的炮火之中被徹底的溶解了——要是我們晚出來一步,那結果,我們就成了身後著一塊合金的一部分了。科塞不滿的哼了一聲說道:「回來之後,一定要狠狠地收拾這幫採購的笨蛋!」
這個時候,另外一方面虎族的陣地,這個時候也出現了另外一個喜劇的場景:威勢驚人的萬炮齊鳴之後,竟然有十幾門炮當眾爆炸,負責指揮這些加農炮的炮手,被當場炸傷!虎族大長老大怒,拍案而起:「這是誰買的炮!」旁邊他的親信一頭冷汗,湊上來說道:「大、大……大長老,是是我……」大長老大怒,他看看旁邊幸災樂禍的三長老,憤怒的一巴掌拍死了自己的手下,手下頭破血流的到在他的腳下,大長老一腳把他的屍體踢開,惡狠狠的罵道:「媽的,死了活該!」虎族這一次的攻擊,幾乎出動了全部的力量,所有的人都投入了這場戰鬥,狼族的戰士,不過三千,我們已經全部帶出來了。
「殺!」阿門薩一舉手中的戰斧大吼一聲,所有的狼族戰士,一齊大吼:「殺!」聲勢驚天,竟然比剛才的炮火還要驚人!我們三人一齊衝了出去,身後是三千狼人戰士,虎族已經準備開始第二次進攻了,所有的加農炮的尾部,再一次亮了起來,加農炮開始第二次填充能量。狼族的戰士迅疾如風,眨眼之間已經衝進了虎族的陣地,阿門薩雙手一合,手中的單斧已經變成了雙斧,阿門薩雙臂揮舞,雙斧就好像兩片刀輪,在虎族的陣營之中翻飛,所遇之人沒有兩合之將!科塞手中的鐵棍卻遇到了敵人,他的對手是虎族的三位選手之中,唯一剩下的一個:巖建!巖建的武器,是一支狼牙棒,身材高大的巖建,揮舞著巨大的狼牙棒,也科塞戰在一起,科塞身手敏捷,但是力量上,科塞並不佔優勢,巖建的力量給了他很大的壓力,力量驚人的巖建,每一棒揮出,都帶著一股熱浪,科塞借力打力,每一棍和巖建的狼牙棒撞在一起,都會迸出一溜溜的火花,兩人之間追追打打,剎那之間已經過了十幾招!我突然從旁邊衝了出來,狼族這一次,獲勝的唯一希望,就是速度!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潰虎族,一旦虎族組織起有效的防守和反擊,狼族的未來就很危險!
黑色的光芒一閃,我手中的死亡鐮刀一刀劈下!巖建就地一滾,險險的地躲過這一刀,就在他的身旁,地面上被我的死亡鐮刀劃出了深深的一道溝壕!巖建下的頭皮發麻,我還不客氣,左手上的拳頭出現,橫臂一揮,巖建豎起自己的狼牙棒——「匡!」的一聲大響,巖建覺得自己的雙手一麻,手中的狼牙棒險些就握不住了!
我上前一步,左手張開,一把抓住了巖建的狼牙棒,巖建大驚,奮力的想要奪回自己的兵器,但是我的手好像是鋼鐵鑄成的,握住了他的狼牙棒之後,任他怎麼用力,都紋絲不動!我輕輕的說了一聲:「再見!」下面一腳無聲無息的踢出,這一腳暗含了十分強大的黑暗力量,巖建鮮血狂噴,倒飛十幾米遠。科塞一聲狼嚎,揮舞著鐵棍帶領著身後的狼族戰士殺向敗逃的虎族戰士。
我手中握著巖建的狼牙棒,遠處,虎族的三大長老正在觀戰,我冷冷一笑,右手手腕一壓,死亡鐮刀已經隱入體內。我雙手握住狼牙棒的兩端,慢慢的用力,胳膊粗細的狼牙棒慢慢的變彎,相隔這麼遠,我已經能夠看到虎族長老驚訝的面孔,我再一用力,狼牙棒折斷,我雙手擲出,兩截狼牙棒呼嘯著射向了三位虎族長老!「咄!咄!」兩截狼牙棒釘在了三位長老所站地方身後的岩石上!三位長老眼睛猛地一眨,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翻起了恐懼的感覺!
虎族的戰士一窩蜂的擁上來,偌大的戰場已經顯得有些擁擠。整個戰場之中,只有三處最顯眼:第一處,是阿門薩的大斧,雙斧揮動,只看到折斷的兵器和肢體飛了出來,他那一個點,就好像不斷的發生著強烈的爆炸,炸出來的,都是屍體!第二個點,是科塞。科塞身後,是狼族最精銳的部隊,他們像一個矛頭一樣刺進虎族的陣營,他們的突擊速度是最快的。擔任箭頭的科塞,面前的敵人,總是像收割麥子一樣一片一片的倒下——他的鐵棍已經被接成了三米長,一棍掃過去,一片敵人都被攔腰打倒!第三點,是我這一點,虎族的三位長老看得分明,一團團黑光,一團團的白光,不斷的交替閃現,我的死亡鐮刀,帶起一陣陣黑色的波浪,而玉巖拳龍的白色能量,更是可近可遠,讓人防不勝防!
虎族長老們看著戰事,雙方已經鏖戰了一個多小時,狼族的戰士一步步的逼近他們的指揮地,虎族的保衛戰術並沒有錯,拖在後面的狼族士兵一個一個的倒下,但是雖然狼族的人數在不斷的銳減,可是他們的衝擊力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出任箭頭的三個人物,更是一個個生龍活虎,沒有一點疲態!而長老說道:「難道還要我們幾個老頭子動手?」大長老眼睛中閃耀著火光:「看來只能這樣了,下一輩的人物之中,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尤其是那個獵風——狼族的第一戰士!」「那麼由誰來對付獵風?」三長老狡猾的問道。三個人相互看了看,獵風既然能夠殺死虎王山獄,實力之強,恐怕在座的三人沒有一個人自信一定能夠戰勝獵風,但是總不能三個老頭子圍攻人家一個後輩。大長老說道:「獵風實力強大,我看自然只有三長老堪此重任!三長老號稱族內的第二勇士,年輕力壯,排名只屈居於先王之後,今天是個機會,你可以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
三長老擺手說道:「哪裡哪裡!大長老成名已久,薑還是老的辣,看來還是要打長老出手,才能制住獵風!」二長老心中一陣歎息,這兩個人推來推去,到時候恐怕虎族都已經滅亡了!他說道:「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先重點解決獵風這個最棘手的問題,然後再分別解決其他的兩人!」大長老和三長老一聽,心說:你這意思不就是要我們幾個人圍攻人家一個人嗎?這怎麼好意思呢?但是自己不好意思說,有人說出來了,將來就算是說起來,那也是二長老的主意,和自己沒關係!三長老最先表態:「這個,我看,可行!」大長老立即附和:「那麼,就依二長老的意思!」
我剛剛一刀斬斷一名虎族戰士的長刀,緊接著一拳轟向他的胸口;身側一道冷風襲來,我側身一腳踢飛了一個偷襲的虎族戰士,手中的死亡鐮刀飛了出去,削向那名虎族戰士的脖子。鐮刀在半空中,「叮」的一聲被擋了回來!我一陣驚訝,身體周圍突然出現了三個老人。我咧嘴一笑:「獵風的面子可真是不小,勞動三位長老一起出手!」大長老和三長老默然不語,緊繃著臉——不管怎麼樣,三個老頭子圍攻一個後輩,他們還是覺得有些羞愧。二長老無奈,只得再次出頭:「獵風,虎族存亡之際,我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就算我們幾個老不要臉,就今天也必須消滅狼族!」
阿門薩和科塞已經擁過來,我大聲地朝他們喊道:「不要過來!趁這個機會,多殺幾個虎族人!」阿門薩和科塞一愣,我叫道:「相信我!」科塞一點頭,回身一棍敲碎了一個虎族戰士的腦袋!阿門薩怒吼一聲,帶著身邊的狼族戰士繼續衝殺!虎族的三位長老,突然在我的身邊飛竄起來,大長老在最上面,二長老其次,三長老在地面上遊走,二長老一聲大喝,手掌一扣,已經變成了虎爪,一爪抓向地面上的我。我閃身避開他的虎爪,下面的三長老已經欺身而上,我避開的二長老的那一爪,抓在地面上,一陣塵土翻飛,一個土坑露了出來。三長老的雙手已經抓住了我的衣袖,我一用力袖子撕裂,連帶著雙臂之上出現了幾道血槽,三長老的意的一笑,我大怒,身體一閃已經到了三長老的身邊,手中白光一現,一拳轟向三長老的面門!三長老撤身後退,我正要去追,頭頂上的大長老落了下來,雙手抓住了我的肩頭,他的身體順勢向下一墜,伸腳一蹬,我被甩飛了出去!二長老衝上來,橫臂一擊,我剛剛仰身避過,下面三長老飛速的衝過來到了我面前身子一矮,一記掃堂腿我又倒了下去!
我大怒,猛地一挺身站起來。面前三個虎族長老站成一排,他們配合嫻熟,而且力量強大!我在剎那之間冷靜了下來我知道自己的力量,現在的我,是不可能戰勝眼前的敵人的,就算我有死亡鐮刀和玉巖拳龍也不行。我在心中再一次的呼喚巴巴洛夫,骷髏很不情願出現了:「不行,你的身體經受不住這樣的折騰!」「拜託你了,幫幫忙!」我說道。巴巴洛夫搖頭:「我可以把力量借給你,但是你要知道,你打敗這三個人,需要好幾秒鐘的時間,以你現在的身體,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這樣巨大的力量這麼長時間!」我並不在意的問道:「那麼我承受不了的結果是什麼呢?」「癱瘓——或許事情沒有那麼糟高,局部癱瘓。」巴巴洛夫說道。我把他趕了回去:「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我看著眼前的三名強勁的對手,突然笑了!虎族的三位長老面面相覷,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笑,我伸出手,在自己的懷裡一陣摸索,一枚古銅色的錢幣出現在我手中,我舉著錢幣,就好像騎士舉著神聖的徽章一樣!「這傢伙瘋了嗎?」大長老問道:「他拿著一枚銅錢做什麼?」二長老搖搖頭:「沒那麼簡單,看看他要做什麼!」我把手中的銅錢翻了一個面,鄂某的那一面對著我自己,最裡面念起了老師交給我的召喚咒文,念著念著,我的鼻子開始流血,我管不了那麼多,伸手在鼻子上抹了一把,可是血還是在流。我繼續念著,緊接著最裡面也流出血來,然後是我的耳朵,然後是眼睛,很快世界在我的眼中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血海!在這一片血海之中,一個浪頭高過一個浪頭,血浪滔天!
血海之中,不時地有高高的巨浪血柱掀起,在最高的一道血柱上,慢慢的從血水中升起兩個犄角,緊接著,是惡魔的翅膀,然後一個完整個惡魔出現了!「主人,您有什麼分赴!」我已經覺得自己不行了,精神處在一種恍惚之中,我眼睛已經有些看不清楚了,只知道這是老師給我的召喚惡魔,甚至連我召喚他出來要做什麼都忘記了。我只是模模糊糊的說了一句:「殺死我的敵人!」緊接著,我就昏迷了。
黑暗之中,我想躺在搖籃裡德嬰孩,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享受著這樣的搖擺。四周無盡的黑暗之中,保藏了無盡的能量,黑暗所給與我的,絕不僅僅是力量,還有其他的意思思維和空間內,莫名解釋的意念。我彷彿來到了超空間,在這裡,我能夠和黑暗毫無阻隔的相互擁抱,我發現自己就好像被孕育在母體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包圍之中,亮起了一顆顆黑色的星星——沒錯,是黑色的星辰,他們散發出黑色的光芒,就好像在宇宙之中的恆星,射出白色的光芒一樣。黑色的星星越來越亮,我的眼前似乎也看到了一絲光明!
在這樣的無意識之中,黑暗的光明竟然將我喚醒!眼前首先是一片耀眼的白光,巴巴洛夫突然跳了出來,我差一點都不記得他了。巴巴洛夫說道:「好小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問他:「你是指哪一件?」巴巴洛夫咧嘴一笑:「你也不敢抵賴!」他拖著自己的權劍,背著手,來回的走著:「小子,特特西路可是傳說中的惡魔,據說有可能是歷史上最強大的惡魔——雖然我們魔鬼很不屑語這些惡魔打交道,但是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你怎麼會召喚他呢?據說在我之前恨早很早,他已經被一個神秘的煉金術師收服,然後就消失了。」「那個煉金術師是誰?」我問道。巴巴洛夫搖搖頭:「不知道——所以才說是神秘的煉金術師,但是以我看,這個煉金術師,是一個真正的高手,只靠煉金術,就能夠收服這樣強大的惡魔,真是厲害!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恐怕撒旦大人也做不到!」
「這個惡魔怎的很厲害?」我問他。巴巴洛夫說道:「當然很厲害!」我緊接著問道:「和你相比呢?」巴巴洛夫頓時語塞,我笑了一下說道:「和你相比究竟怎麼樣嗎?」巴巴洛夫老老實實的回答:「若是我沒有了三樣神器,不是他的對手。」「那就是說,你有了神器,就能打敗他了?」巴巴洛夫點點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秘密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事情要使從頭說起,那麼以前的謊言就要揭穿了。我說道:「這件事情我一會再告訴你,你先說說我昏迷了之後,事情的經過。」巴巴洛夫也不逼我,原原本本的和我說了那天之後的事情:「特特西路一出來,一劍就解決了那三個虎族的長老,緊接著施展惡魔法:天空隕石,天上掉下來無數燒著黑火的隕石塊,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專門找虎族的人砸,虎族一戰幾乎滅亡殆盡!」我頓時目瞪口呆:這麼厲害,虎族的三個長老,一劍就解決了!
結束了和骷髏執刑官巴巴洛夫的談話,我大約瞭解了自己昏迷之後的情景。醒來的時候我的身邊有一群人圍著,全部是狼族的。現在我躺在狼族那落後了時代十幾年的外表嶄新、內裡腐朽的治療儀裡面,劣質的治療液,發出一種讓人有些不舒服的味道,迷迷糊糊的恢復著身體。其實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麼大的損害,只是召喚之前,失血過多;召喚完成的一剎那,受到了巨大的能量震盪。身體感覺軟綿綿的無力,震盪的那一下治療儀很快就能治好,但是流出去的血,卻不能這麼快的就補回來。一個狼族的老婆婆,據說是族內年歲最老的一個老巫師,給我開了一些藥方,讓我每天服用。讓我受不了的是,這些古怪的藥方里面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像什麼蜘蛛的卵,螞蟻巢內三年以上的泥土,還有什麼左鉗子大、右鉗子小的螃蟹的第三根右腿……亂七八糟的一砣東西,用一口大鍋——大鍋是巫婆自己的,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上面黑黢黢的,我很質疑她的製藥衛生條件——加進去半噸水,熬出來一碗黏糊糊的東西,端上來,又綠又黑,我頓時皺眉頭!山昆長老好言相勸:「獵風,這些都是稀有藥材,是狼族發動了全族的人,才給你找全的……」怎麼不是,就他要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一般人還真的找不全!「……大祭祀又施展了最高的法力,才給你煉製出來,你不喝,怎麼對得起全族人!」阿門薩在一邊伸過腦袋來插嘴說道:「那個紅蜘蛛的蛋,還是我找的……」我都想踹他:要不是你找到了這麼難找的一味藥,我還不至於和這麼難喝的東西!
山昆長老端著那只碗,自己先把腦袋撇到一邊去:看來他也受不了這個味道。我探過鼻子去一聞,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撲鼻而來。好不濃烈!我頓時眉頭深皺,連連搖頭擺手。那個老巫婆柱著一根拐棍走過來,很「慈祥」的說道:「孩子,這是為你好,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偉大的民族發明了一句偉大的話:良藥苦口利於病……」這句話我知道,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還用的找搞這麼大一個噱頭嗎?我心說這個老東西,是不是她的人就像這句話,不過是個年歲久遠的噱頭罷了。我打定主意不喝這藥,可是周圍站了一圈的長老,四個人每人一個方向,把我堵死了。老巫婆眼睛裡閃著綠光,眼也不眨的盯著我,看來是一定要讓我把這碗東西喝下去。剎那之間我不由得惡毒的想到:這老處女一定是被男人玩弄過,最後孤苦終身——而我,很有可能和拋棄她的那個男人,很像。我乾笑著對山昆長老說道:「長老,我很好,沒事,你看!」我從那該死的治療儀裡面跳出來,在地面上蹦躂了幾下——不過說實話,那治療儀,和這碗藥比起來,真是天堂!山昆長老看看老巫婆,巫婆搖搖頭,我頓時氣的差點衝過去把那老巫婆痛扁一頓。
四位長老一起上前一步,躬身說道:「請勇士喝藥!」因為上一次的「出色」表現,我已經成為了狼族的第一勇士,畢竟是拯救了一族的功勞,連四位長老都對我畢恭畢敬。出什麼色,當然是紅色了。
被人逼宮的感覺真得不好,但是大家都是為了我好,又沒有辦法,我看看泡在旁邊的一台治療儀裡面的古爾德叔叔,羨慕著他的同時,無可奈何的端起那只碗,閉上眼睛,捏起鼻子——要是可以,我甚至想把自己的舌頭換成那個老巫婆的!根本沒有嘗什麼味道,一口灌了下去!藥到了胃裡,內臟也在抗議,五臟六腑一陣翻騰,我騰得在地上直打滾!山昆長老幾個有些驚訝的看著老巫婆,老巫婆淡淡的說道:「沒什麼,這是正常反應。」
晚上的時候,我實在不想在那治療儀裡面泡著了,說什麼,我也爬了出來。山昆長老幾個知道,喝藥的事情委屈了我,也沒有多加阻攔,就讓我出來了。回到自己的艙內,我一想起那碗東西,胃裡面就一陣翻騰,可是什麼也吐不出來——我猜巫婆的藥裡面,一定加了健胃消食的藥物,這麼快就消化完了!整個晚上,我什麼也沒有吃。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這一次單個的時間不短,岳父大人給我的任務,沒少耽誤。其實我想過了,我呆在基地,也就是那個樣子,我不在,基地也能夠運行正常。但是我多少有些不甘心,畢竟為狼人做了這麼大的貢獻,怎麼也要從他們身上刮下點狼毛來。我不是在狼族內長大的,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什麼正牌的狼人,所以為狼族作了貢獻,才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考慮好處的問題。和他們要點什麼呢?狼人們沒什麼錢,也沒什麼財寶——這些海盜最喜歡的東西他們都沒有。我左思右想,想不出來,一看這些傢伙就很窮,買不起什麼好的飛船。還是血族好,油水多:他們從別人身上吸血,我在從他們身上吸血。但是現在我好像沒有得到弗拉圖勒爾什麼大好處;這個資源,沒有利用好。
我正在考慮著怎麼和弗拉圖勒爾進步搞好「關係」,電話突然響了。我接通了,原來是弗拉圖勒爾:真是想睡覺就有人塞個枕頭過來,哈哈!「喂!」我沒時間顧忌自己身在狼族飛船上,他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是否合適。「喂!」弗拉圖勒爾說道:「獵風,你怎麼樣?」我苦笑著說道:「還好,還沒有死掉!」「我們知道你最近大展神威,已經在狼人部落裡面確立了很高的威信!」我說道:「雖然如此,可是代價高昂啊!」「這很好,我們的計劃正在一步一步實現!」弗拉圖勒爾說道。這對我可不好,我心說,老子可是不停的傷筋動骨,醫療費誰出?
我和他打了一個哈哈:「哈哈,你說的,現在趕緊幫我離開這裡,這裡我一刻也呆不下去!」我再也不想喝那難喝的好像洗腳水的藥了。弗拉圖勒爾說道:「這麼著急做什麼,你正好趁這個機會……」我打斷他的話:「你少廢話,我不行了,在在這裡呆下去,我都變成下水道了!」弗拉圖勒爾不太明白,他還待再問,我已經不耐煩地說道:「算我求你了,趕緊把我弄走吧!」「我很想你早點離開!」弗拉圖勒爾說道:「我們找你還有事情,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我也沒有辦法。你在狼人的地盤上,我再大的本事,也管不到那裡。」「那你怎麼知道前幾天的事情?」我問他,弗拉圖勒爾說道:「這件事情,現在整個黑暗世界已經傳遍了!」我無奈的說道:「怎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忍一忍吧!」弗拉圖勒爾說道:「你也要想辦法盡快離開,我找你還有事情呢。」「什麼事情?」
「黑暗世界要有大的事情發生了!」弗拉圖勒爾神神秘秘地說道。「究竟是什麼事情?」「前一個月,有人在邊緣星系發現了一個很久遠的遺跡,遺跡上的一些花紋一公佈出來,黑暗世界立即震動:你知道嗎。那是傳說中黑暗世界之王撒旦的圖騰!」「什麼?」在我心中同時也有一個聲音和我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所以說,事情震動了整個黑暗世界,我們準備立即起程,過去看看。」「那獸人是不是也要去呢?」「這個我也不清楚,他們現在好像還不知道,你跟我們一起去吧,我給你介紹幾個大人物!另外,血族的千年之會也快到了,這件事情一完,就準備開始了,你也過來參加吧。」怎麼這麼多事情?我現在覺得,血族的社會還是很文明的,至少不會讓我喝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著急要走可使身體沒有治好之前,是沒有辦法離開的。我找到巴巴洛夫,巴巴洛夫還沉浸在剛才那個消息的震驚之中。我在自己的意識之中,再一次見到了這位當年在黑暗王朝權勢傾天的骷髏執刑官。一見到我,他立即說道:「你想辦法搞到那些圖畫的樣子,我看一看。」我有些奇怪問他:「怎麼了,有這麼重要嗎,你不是見過撒旦大人本人嗎?還有什麼好看的?」「不,不是那麼回事。」骷髏搖著頭說道:「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撒旦大人也是一個職位,沒一屆的撒旦大人都是不同的。」我點頭。「我要看看,這一次他們發現遺跡的這個撒旦大人,是第幾任,要是前面的幾任,那麼我回歸黑暗王朝的時間,可能會大大的縮短。」「為什麼?」「每一代撒旦大人在離開這個空間層次之前,都有一些東西是帶不走的,他們通常會把一些東西藏在一個地方,留給後人。這些寶藏在黑暗王朝,被稱為王者藏寶,要是找到一個,我回歸黑暗王朝,就指日可待了!」「可是你怎麼知道那圖騰不是這一代的撒旦大人的?」我問他。「所以我要看一下圖騰的圖案,才能夠知道——撒旦大人所使用的圖騰都是一樣的,以備自己的信徒參拜,但是每一代的撒旦大人的圖騰上,都有很細微的註明,表示這是第幾代撒旦大人。你們不知道,但是我一看就明白了。」「好,我馬上幫你找。」
我給弗拉圖勒爾打了電話,弗拉圖勒爾一口答應,保證給我弄來。「你找我做什麼?」巴巴洛夫這才想起來問我,找他幹什麼。「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盡快的好起來?」我問他。巴巴洛夫毫不猶豫地搖頭說道:「沒有!」「你在好好想想,」我說道:「我受不了了,讓我每天喝那東西有什麼用?簡直是折磨!我做人的時候,也沒受過這樣的折磨。」巴巴洛夫說道:「是真的沒有辦法,你要明白,召喚的那一下能量震盪,你根本看不出來損傷在哪裡,但是已經傷害了你的體質。你現在所處的能量階層,還不能夠離開肉身,所以這對你是一個很大的傷害,絕對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好的。」我才不信呢!你沒有辦法,那是你本事不行,我找老師去。
結束了和巴巴洛夫的談話,正好還是夜裡,我躺在床上,按照老師的要求做好之後,睡下了。
「唉!」老師坐在我對面的木頭椅子上歎了一口氣:「給你召喚銅幣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一天你肯定要來找我。」他伸手從自己的懷裡掏了掏,拿出來一個小瓶子遞給我:「拿去,記住,只吃一粒就夠了!千萬不能多吃。」我點頭,老師的瓶子也是一個很出色的煉金術作品:做出來的東西,像是玻璃的,又像是玉石的,還像是夢幻石的。瓶口渾然一體,根本沒有瓶塞,只要經瓶口朝下,一倒,藥丸就出來了。我吃了一粒之後問老師:「您還有什麼吩咐嗎?」老師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說道:「小子,你趕快來,我一個人在這裡很寂寞,也沒個人陪我。」「可是……」我想說您老人家裡我那裡,不知道差了多少個能量層次,我要猴年馬月才能來陪您?老師自己也知道這要求是強人所難了。他又補充說道:「這裡的生活環境旗是很惡劣——人們都以為攀升一個能量層次,那裡的世界會更美好,但是其實錯了——越高級的能量層次空間,生存條件越差,所以需要強大的足夠來到這裡的人,才能在這裡生存。這裡的動物都很兇猛,不適合作寵物,你下一次來的時候,給我帶一隻溫馴的小動物來就可以了。」「噢,我知道了。您要什麼,我給您帶一隻狗來行嗎?」「狗?」老師說道:「你等一下,讓我想想,那是哪一個能量層次空間的生物……」他回憶了很久:「噢,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就是長著四肢腿、一個腦袋,兩隻耳朵……這個樣子的動物?」他用手給我比劃著,矮小的身子十分滑稽。我點點頭,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形容夠這種動物的——三隻腿的狗它倒是走給我看看!
「那好那好,這種動物很溫馴,就要它了。」老師說道。我說道:「老師,那我先回去了,下次來的時候,一定給您帶來!」「好,好……」
第二天醒來,我已經精神大好,隨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隻合金的水杯,當著山昆長老他們的面,一把捏成了鐵餅,長老們一起微笑點頭,答應放我走了。我聽見他們來開的時候還在議論:「大祭司的藥果然管用!」「是啊,不愧是大祭司!」「嗯,下一次我有病也找他……」我心裡暗笑:快找,你可千萬別不找她!
我們已經回到了九子星上,只是他們不讓我離開。得到了允許之後,我逃命似的離開了狼人的飛船,路上弗拉圖勒爾就給我打電話:「喂,獵風,你要的東西我準備好了,現在給你傳過去?」我很快在終端投射出的屏幕上,看到了那圖案,我和他到了一聲謝謝,告訴他,我把這裡的一切安排好了之後,就去找他。我回到自己的飛船上,讓巴巴洛夫的意識佔據了我的身體,自信的觀察了那幅圖案。
「怎麼樣?」我問巴巴洛夫,他那雙黑洞的眼眶之中,閃動著兩團火焰:「沒錯,這是前兩任的大人的圖騰——大人的藏寶,很有可能在這裡!」他壓制不住自己的激動,握著劍柄的手骨,都有些顫動,劍柄撞在他的骨頭上,不停的叮叮直響。「快!獵風,快帶我去!」他對我說道。我說:「好的,等我安排好這裡的一切,我立即帶你去!」太過激動的巴巴洛夫,竟然也忘了問我,怎麼這麼快就好了!他不問那正好,要不然我真的沒有辦法解釋。
我整理好飛船內的一切,給水輕盈打了一個電話,接到我的電話,她很興奮:「你跑哪去了,這麼長時間不和我聯繫——人家都找不到你!」我溫和的說道:「我很忙,最近。今天打完電話,可能又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你了,怎麼樣,最近好不好?」「嗯,一點都不好。沒有你嘛!」水輕盈的聲音壓低和我說道。我笑著說:「怎麼了,害怕別人聽見?」「人家在外星球開會呢,這裡是走廊,人很多呢,被人聽見了,多不好意思!」我有些遺憾:「唉,那著一次又見不到你了!」「我三天以後就回去了,等不及嗎?」水輕盈失望的問我。我搖頭說道:「不行,事情很緊。」
我們聊了一陣子匆匆收了線,我和狼人部落的長老們打了一個招呼,駕駛著飛船離開了九子星。星途之中,我突然明白過來:這一次的探險,可能是我真正的黑暗王朝之旅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