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兵射出一道彈幕,數百發子彈幾乎是同一時間擊中了面前的是門旁邊的一片石壁,一米見方的石壁頓時石屑紛飛被整個削去了一層!趴在上面的那些不知名的蟲子自然也粉身碎骨。渙小憐一聲嬌喝:「快!」肖兵身形一晃,腳下火焰一閃衝了上去。那一處石壁後面是機關所在,肖兵一拳打穿了只剩下薄薄一層石壁,伸手進去握住一個什麼東西用力的一拉!
整個山洞都在晃動,隆隆聲之中巨大的震動將趴在山洞頂和周圍石壁上的蟲子全部震落在地上,僅有一些頑強的將腳卡進石縫裡的蟲子,還在石壁上吊著搖搖欲墜。渙小憐第一個朝石壁後面的世界衝進去,依次之後眾人都衝進去,肖兵守在後面,等到扶著我的水輕盈進去之後他才跟著衝進去。他一進去,在一邊收了很久的渙小憐一腳蹬在石壁上的一個圓球上,尚未完全打開的厚重石門,帶著岩石摩擦的巨大沉悶的聲音緩緩的又合攏了。尚未來得及衝進來的蟲子被擠在門縫裡,發出了一聲聲甲殼破碎的「叭叭」聲,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有幸」跟著我們一起衝進來的蟲子,畢竟已經是少數,大家一陣合作,槍炮齊鳴,地面上已經看不見有幾隻蟲子了。終於肖兵一劍將最後一隻蟲子釘在地上,那只蟲子在激光劍的高溫下迅速的被氣化,伴隨著一長串的「絲絲」聲,空氣中一陣惡臭!一切安靜下來,再也聽不到蟲子爬動時的「沙沙」聲,大家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相信。
雷山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長出了一口氣,一鬆手將手中的武器丟在地上,「匡當」一聲響,他整個人靠在石壁上,他的弟弟也接著坐了下來,從遇到巨蟒,一直到現在,我們基本上沒有停止,一直在戰鬥,大家的都累壞了!每個人都明白了,暫時我們是安全了,肖兵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跑過來看我。
「大家快過來,船長暈過去了!」肖兵朝正在一邊休息的眾人叫道。「什麼?!」「天哪!」「快把他的機甲脫下來!」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七手八腳的幫水輕盈把我的機甲脫了下來。我渾身軟軟的,好似沒了骨頭,在我的胳膊上,有一個傷口。傷口沒有流血,只是有一些紅腫。
渙小憐伸出兩根手指壓壓我的傷口,疑惑的對大家說道:「沒有腫塊,傷口的顏色也很正常……可是他暈過去了,這應該是中毒的症狀,但是傷口……」「會不會不是這個傷口?」雲頓插口說道。「可是他全身只有這一個傷口!」渙小憐說道。雲頓搖搖頭:「你又沒檢查他下邊……」他話音未落,一連串的叱喝傳來,嚇得雲頓一縮脖子,他雖然桀驁不馴,但是也知道眾怒難犯!「不,他說得對!」這個時候竟然是渙小憐肯定了雲頓的說法:「我們必須找到中毒的那個傷口,這樣才能救船長!」渙小憐看看水輕盈:「你找個安靜的地方檢查一下……」水輕盈臉刷的一下紅的像個關公,手足無措的她唯唯諾諾的支吾著:「我,我,這……」渙小憐一推她:「你還有什麼害羞的,這都什麼時候了!」水輕盈快要哭出來:「可是我,我從來沒有和他,你讓我怎麼好意思嘛!」眾人面面相覷,雲頓差點笑出來,要不是因為這個時候和周圍的氛圍不對,他早就捧腹大笑了!在他看來,談戀愛卻不作愛,實在是一件全宇宙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的腦子裡始終認為,大開拓時代之後,還真的有這樣的傻瓜嗎?
水輕盈的話給了肖兵一個機會,他伸手把激光劍往地上一插大步地走上來:「我來我來!所有的女人退後,男人不比迴避!」渙小憐怒道:「你要是把他就這樣展覽了,他醒來還不把了你的皮!」肖兵縮著腦袋一想,這話還真是沒錯,無奈,他伸手把我從地上拽起來,像是苦力扛麻袋一樣的扛在肩頭大步地朝黑暗中走去,水輕盈在後面心疼地說道:「你小心點……」「放心,這小子沒這麼容易就死了的……」肖兵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後來我跟別人講述我的冒險故事,每每到了這一段,肖兵要把我「展覽」的部分,所有的聽眾都會捧腹大笑,這讓我對罪魁禍首肖兵的憤怒與日俱增!只是這傢伙日後表現的越發乖巧,似乎明知我的心思,故意不給我機會!
不一會,肖兵扛著我又出來了,他的臉色古怪,渙小憐和水輕盈一起問道:「怎麼樣?」肖兵看著她們兩個打岔道:「你們倆個女孩子,怎麼對男人那個部位的事情這麼關心?」水輕盈啐了他一口,渙小憐一把推向肖兵的胸口:「這都什麼時候了……」「好好好!」肖兵輕輕的把我放下來神色凝重的說道:「沒有,那個地方完好無損!」雲頓十分邪惡的小聲說道:「至少水輕盈可以放一半心了……」他還是忍不住,明知道不該說還是說了。
眾人對他卻沒有反應,大家現在沒心思教訓他。渙小憐的語氣有些沉重:「現在只有兩種情況:第一,他根本就不是中毒,但是現在他這個狀況是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第二,他是中毒,但是傷口小的我們看不到,例如蚊子之類的叮咬……」「可是剛才明明是那個蟲子……」雲頓又在插嘴。「笨蛋!」肖兵臉色很難看:「我們對那個蟲子一無所知,只要有像蚊子一樣的口器,傷口就能夠小的看不出來!」雲頓被罵一頓,縮著脖子蹲了下來。渙小憐繼續說道:「不管這兩種情況的那一種,我們現在能做的,都只有一件事情:等!」
「什麼?」「我們怎麼可能不做點什麼?」「這可不行!」大家一起反對,渙小憐坐了下來,她伸手按在自己脖子旁邊的一個按鈕,那是她的機甲的卸載控制鈕。她按下按鈕,一道白氣噴出「嗤」的一聲,渙小憐的機甲化作一塊塊掉在地上:「不等,那我們還有什麼辦法?誰身上有解毒劑?」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我們的首次尋寶經驗欠缺,什麼也沒有準備。渙小憐看著大家說道:「這裡應該是安全的,大家把幾家都脫了吧,休息一下。」機甲穿在身上對身體的負荷也很大,很容易覺得累。
大家洩氣的脫去機甲湊在一起低頭不語,水輕盈不停的抹著眼淚,忍著不出聲,一直守在我的身邊。肖兵沒有坐下,他筆直的站在我的身後,像是在守護著我。雷山兄弟和雲頓以及渙小憐坐在一起,什麼也沒說。
整個山洞裡一片死一樣的寂靜,這樣的沉默下,每個人都心情壓抑,前面也許就是寶藏,黑暗之中存在著無數的可能,但是他們卻沒有繼續往前走,他們在等,等我醒來。
我此時的感覺很奇怪,不知道自己置身於一個什麼樣的環境裡,但是我知道自己很痛苦。說不出來的痛苦。不是說刀子割在自己身上的那種痛苦,這種痛苦,是那種直接作用在精神上,沒有通過神經傳導的痛苦!我想要喊,卻喊不出來,我掙扎著看看四周,這裡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一間間的小格子,這些橢圓形的小格子之間相互擠碰,不時地發生變形。周圍是一片淡淡的血色,但是我卻對這個環境有一絲的熟悉感而不是恐懼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我才感覺好受一點!
這種境況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突然覺得有一股大力再拉扯我,大到我絲毫沒有任何反抗,就一下子被從那個讓我覺得舒服的環境裡扯了出來,呼的一下子我回到了現實之中!
「嗯——啊!」我大叫著坐了起來,水輕吟被我嚇了一跳,緊接著雙手不斷的拍打著我的背,大喜的歡叫:「呀!你醒了,你醒了!」我笑了一下,看看眾人圍在我的身邊,我回憶一下,心中明白了八九分。「謝謝大家!」我由衷地說道。「說什麼,你是我的頭!」
我站起來,渙小憐走過來說道:「怎麼樣?感覺如何?」我捶捶自己的胸口:「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候了!」我不是為了安慰他們說謊,我說的是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醒來之後感覺十分的好,無論從體力到精力,都是一級的棒!
「你究竟怎麼了,是被那蟲子咬了嗎?」雲頓問道。我看看前方,動手開始穿起機甲:「這些事情我們以後再說,現在我們繼續前進吧!」眾人全副武裝整齊,我們一起大喊一聲「必勝」一起朝黑暗中衝去!
路上,雲頓突然笑了起來,正在前面小心的走著的我,被這個笑聲弄得神經一緊張。雲頓越笑幅度越大,漸漸的從自己捂著嘴偷偷的樂,變成了開懷大笑,他粗獷的聲音在山洞裡迴盪,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很開心似的。
我搖搖頭停下腳步,轉身對他吼道:「嘿!我說雲頓,你有什麼這麼開心?」「你……你不會,不會想知道的……哈哈哈……」雲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惱怒的說道:「我很想知道,我想大家也很想知道!」「你,你肯定?」雲頓問道。「我十分肯定!」我有些生氣了,雲頓大笑了幾聲才回答我:「你知道,哈哈,我在笑什麼?哈哈……我在笑,哈,你和水輕盈,竟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哈哈哈……你是不是,啊,那個什麼……」所有的人哄笑起來,我頓時尷尬不已,這種事情,他們怎麼會知道?水輕盈的腦袋已經快要磕到地上了,我咳嗽了一下,在最不應該問的時候問了一句:「這個,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哈哈哈……」回答我的是一片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