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先往後拖拖,我跟白前輩說話呢!」
關心微微皺起眉頭,千面這傢伙總是冒失德行。白鵬搖了搖頭向關心笑道:「沒事的,讓他說吧!」
千面一見關心的皺起眉頭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幹錯了。當他掃眼見到白鵬,立刻便知道錯在什麼地方了。只得尷尬的抓了抓腦袋,這時,關心向白鵬笑了笑,便招呼千面出去了,臨走前丟了個眼色給冷冰。冷冰立時會意的纏上了白鵬,XO放下手裡的事跟了出去。
千面一驚一乍的性子,關心怎會不知道。只是,他同樣也知道,那麼些年來,千面已經改了很多,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不太可能如此特地衝撞進來的。所以,他很慎重的對待了整件事。
將方纔自己體內發生的變化告訴了關心,關心和XO同時吃驚的對望了一眼,在沒有證據前,他們不能確定這是一種怎樣的變化。可是,他們心裡都得出了自己的判斷,也是一個良好的判斷。
三人漸漸飄上空中,關心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凝視著千面:「你對這種變化有什麼看法,出現變化後,你感覺如何?」
「有看法的話何必來找你們……」千面低下腦袋嘀咕了一句,倒讓關心和XO失聲而笑起來了。接下來,千面說的卻讓關心嚴肅起來了:「不管怎樣,我感覺很棒,前所未有的棒。我覺得身體各方面都有了很長足的進步,就好像一種,一種質的飛躍……」
「質的飛躍?」關心和XO再次對望一眼,不由重複了一遍。
千面頓時急了,他試圖將這種感覺形容出來,可是卻始終缺少了一些恰當的詞彙來形容,情急之下胡亂組織詞彙道:「你們知道的,元神力就好像輕飄飄的沒份量的玩意,內力卻像沉重的玩意。現在這兩者交匯在一起的感覺就是虛中有實,很棒的感覺!」
「我明白老三的意思了!」聽著這番話,XO不知怎的聯想到了方才煉藥時的感覺,驀然興奮的喊出來:「沒錯,元神力是虛的,你能利用它使出法術,卻不能讓它做出很實際的事,比如像內力一樣替你擊碎一塊石頭,只能通過元神力來操控自然威力達到效果!元神力操控的是自然,是外界。」
「而內力則是通過對自身能力的挖掘運用,使肉體變得越來越強大,這是操控我們自身的能力!」關心眼裡閃動喜悅之色,有了XO的提醒,他立刻便想通了。
的確如此,內力是實在的,他們身體裡可以運用的力量,而元神力則只是一種操控外界能量的力量,兩者是完全不同的。如果這兩者間都出現了對方的特性,那麼……
縷縷淡笑浮現,關心永遠不是喜歡將情緒表露在外的人,以笑容來掩飾內心活動,無疑是個最佳辦法。不過,若是深深瞭解他的人,還是能夠在他的習慣笑容裡發現一些規律。比方說,當關心情緒波蕩時,那麼必然只是淡笑。
「告訴我,同樣都是修煉元神力和內力,你怎麼會出現變化!」關心的確改變了XO三人的生活,甚至影響著他們的一舉一動,XO說這句話時的語氣便與關心常用的語氣如出一轍。
「這個……」千面嘿嘿傻笑著抓了抓腦袋,努力回憶著,半晌他才想起來:「我記得了,那時還是始星,我們剛學會飛行。我嘗試著以內力和元神力共同運行,後來就忘了這事!今天和老四比速度才發現的!」
如果我們的記性沒那麼糟糕的話,一定還記得千面進行的嘗試。只不過,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內力和元神力之間本就是屬於中國人的獨特秘密。當然也不知道,這兩者間結合是某種偶然下的必然。
聽完千面的述說,關心微微瞇起眼,沉思了片刻說:「照那麼說,情況似乎是,老三強行將元神力與內力一起運行後才出現的變化。也就是說,在此後的一段日子裡,老三沒有再動它們,它們卻主動的影響了對方。」
「你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有種很怪異的感覺!」XO縱然亦是冷靜非常了,亦是忍不住激動得連連揮手:「我總覺得元神力是神,而內力是形。或者不如這樣打個比方,假設元神力是我們的思想,那麼內力就是肉體,這兩點缺一不可,惟有融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人。」
「簡單的說,一旦兩者融合在一起,不論是法術還是肉搏,威力都會強大了許多!」關心終究還是喜歡戰鬥的傢伙,總是忍不住聯想到戰鬥方面。
「等等……」就在這時,XO怔了怔,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隨即便興奮的大叫起來:「我知道怎樣煉藥了!我知道怎樣提煉成分了!」
看著關心和千面不知所以然的目光,XO呵呵搓了搓手解釋:「剛才煉藥的過程裡,我始終感到元神力無法為我做任何實際的事,它只能讓我清晰的看到一切,欠缺一雙手。而這雙手就是內力,正確的說,是融合後的內力!」
關心目光中隱有笑意,他知道,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問題在於當事人能否想得到。只有思維局限,而永遠沒有事物局限。
巡視一周,關心指著一座小山的凹處說:「我們下去試一下!」
既然有了千面的經驗,關心的嘗試就不會像沒頭蒼蠅那樣瞎撞。他讓元神飛速旋轉起來,元神力亦是飛快的散佈到身體四周,然後將元神力聚攏為一束。然後開始驅動內功運轉,立刻便將元神力浸透進入經脈裡。
只是,這元神力有部分卻好像穿透了經脈一樣洩往別處了,只有小部分留在了經脈裡,卻怎也沒有任何的動靜。顯然,關心現在遇上了當初千面遇上的難題。
只要能讓元神力隨內力運轉,那麼基本也就成功了。就連千面也明白這個道理,關鍵在於,怎樣才能使元神力沿經脈運轉?這不只是關心正在考慮的,亦是XO苦苦思索的。
如果說元神力還欠缺一雙強行令其執行的手,那麼這雙手到那裡去尋?關心閉上眼睛,鎮定的壓制著隨時洩出經脈的元神力,讓其隨內力運行。只是那麼一周運行下來,元神力卻洩得七七八八了,想來亦是不會有什麼用的!
這時,千面猶豫了一下,對剛睜開眼的關心說:「二哥,我想,既然我都花了很長時間才讓兩者融合,或許你們也不需要急於一時!」
急?關心倒不急噪,他只是認為很有必要尋找到另一個更直接的辦法。他認為世間事總有許多解決辦法,有最複雜的,同樣也有最簡單直接的,而他現在嘗試的就是尋找那最直接的辦法。
確實不能說他是在試圖改進修煉速度,之所以這樣幹,無非就是一種習慣,很純粹的職業習慣。顯然,他習慣以最簡練的手法完成目的,而不願意浪費多一點的精力。
既然元神力不行,何不試試內力!關心不願意總是執著在一個思考的角度,他喜歡嘗試多角度來思考問題。因為他知道,有些表面上看來彷彿無解的問題,往往當你站在另一個角度來看,便會恍然大悟。
元神力是神,內力是形,以形困神,一定如此!關心微微閉上了眼睛,開始了新一輪的嘗試。他將元神力聚集為一束,強行塞進經脈裡。與此同時,內力開始運行,只是運行的模樣卻有一定的不同了。
若是將經脈裡正在緩緩運行的內力放大來看,便會發現那條氣流的中間好像被電鑽鑽了個孔一樣,彷彿誰特地留下位置來裝什麼玩意似的。關心的想法的確如此,他努力操控著內力氣流,在中心部位留下一條貫穿始終的孔,以便於元神力穿進去。
當關心將元神力穿透內力中心部位後,這條內力猛然收縮,將元神力牢固的控制在其中。只是,意外也出現了,元神力就猶如活的一樣,不聽指揮的瘋狂亂竄起來,頓時使原本平靜的經脈迅速膨脹起來,險些爆了開去。
事實證明,來自身體中的攻擊最是讓人受傷,關心驀然睜開眼,哇的噴出一口鮮血。在一旁盯著關心的XO和千面情急之下撲上前一步,卻見關心眼裡閃出一道寒光,卻是一種執著的光芒。只見關心向他們揮了揮手,制止了其動作,然後閉上了眼睛繼續嘗試。
噗的一聲輕響,關心再一次噴出一口鮮血。其面前血跡斑斑,觸目驚心,千面甚至猜關心吐出來的血足夠救活一個失血的病人了。XO眼裡的痛心之意,就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關心剛才已經是第七口吐血了,臉色都因為失血不少而變得微白了不少。換做其他人,一定會笑關心傻得跟木頭似的。XO和千面卻很清楚:關心被激怒了!就猶如當年朱倩死後,CIA就遭到了歷史上最嚴重的打擊一樣,關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關心的確被激怒了,他不信連千面能辦到的事,他竟然辦不到,不信自己竟然無能得連元神力和內力都無法駕馭。你說這是傻瓜也好,還是驕傲也好,起碼關心有驕傲的資格。
XO深深知道,關心現在這樣幹不為別的,而是為了自信。若沒有自信,別說特工,就是做人的資格都未必見得足夠。最重要的是,是一種執著在關心,沒有這份韌性和耐心,他怕是連地獄基地的畢業考試都活不到。
既然做,就要成功!特工只需要成功,永遠都不需要失敗。關心將這個觀念貫徹執行得非常徹底,他的第八次嘗試採用了另一個辦法。
只見他閉上眼睛,克制住被激怒的情緒,仍然按起先的方法讓內力將元神力纏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運轉內力,這次卻不是練功狀態,而是某種準備攻擊狀態下內力的瘋狂運行聚集。
元神力瘋狂的掙扎著,試圖擺脫束縛。可是一次次的將脫出束縛時,那急速運轉的內力就好像產生了一股強勁的力量一樣將其壓了回去。
沒錯,足夠速度能夠產生足夠的力量,內力不足以壓制元神力,便是因為元神力的浸透性和力量。當內力的運行達到了某個顛峰速度時,元神力卻無法掙脫了!就好像我們在一架高速運行的地鐵上,根本就不敢往外跳,甚至不敢探頭,其實是同一個道理。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