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那麼多年,都沒試過一次在野外過夜的,真見鬼!」
千面一邊咕噥,一邊把一根樹枝當做敵人一樣的使勁捏著,以此發洩心裡的不爽。XO倒是對這一切都感到挺新奇的,而且看上去似乎還挺享受這種滋味:「我覺得挺好的,什麼生活都得嘗試一下,這樣才能夠找到最適合你的,和你最喜歡的。」
冷冰還是好像以前一樣,沒說什麼話,當然,不說話不是說他冷漠,他只是好像懶得說話一樣,現在他一樣在笑著。至於關心,他正在思考來到這裡之後所發生的一切!
咕嚕咕嚕!眾人不禁側目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千面尷尬的摸著肚子:「那個我,我那個,肚子餓了!」
關心不禁莞爾一笑,轉頭吩咐冷冰和XO:「天快黑了,你們去找點乾柴來,我想這裡如果不是現代科技社會的話,那應該會有不少獵物的!」
果然如關心所料,這裡的確有不少動物。忘了說,他們現在是在一個林中,天已經黑了下來。當然,在林中已經燃起了一堆跳動的火,他們現在沒什麼打火機,靠的自然是千面這傢伙用法術弄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千面剛才沒掌握好火焰的大小,幾乎將林子都給燒掉了。好在XO及時出手才阻止了一切,千面全忘了剛才的事,流淌著口水盯著那只正在被燒烤的雞說:「我想,現在就是給我一頭大象,我也能吃掉!」
「你們怎麼看今天的事?」XO看了三人一眼,終於提出了大家都憋在心裡的問題。
這時,關心神遊物外,正在詢問血飛到底是怎麼回事。血飛的語氣,或者不如說情緒很怪異:「說老實,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可是,我卻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飛昇到這裡!」
「這裡是我的家鄉!不不不,應該是遙遠的東方才是我的家鄉!」血飛回憶起很多事,很多值得記憶的事,半晌才回過神來:「這裡是始星,意為開始的星球!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叫,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我不清楚。」
「我的家鄉在遙遠的東方,叫道君國,很奇怪,我現在才發現,其實始星跟地球非常相似。不論是各方面,比如地貌以及氣候之類的都很相似。所不同的是,你們那裡是走外界科技路線發展,我們這裡卻是走的另一條路,比如道君國就是以道術為國之根本!」
血飛的語氣裡含著莫大的疑惑:「最奇怪的是,始星是一片相連的大陸,跟地球看上去不一樣。可是,現在仔細想想,如果把地球上的大陸都拼在一起,那麼,你會發現跟始星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兩者間有什麼必然的關係?」關心瞇起眼睛思考,顯然,在他對一切一無所知前,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
「不知道!」血飛老實的說:「你說的對,我想很可能是有某種必然的聯繫。你們現在的位置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肯定,一定是在西方的聖主國。這個國家非常龐大,他們是以魔法立國!奇怪的是,不論道君國的人如何信仰聖主國的神,都無法習得他們的魔法一樣,他們同樣也無法習得道君國的道術。」
關心嘴角浮現笑容,他想自己是來到了一個有趣的地方:「那現在我們離道君國還有多遠的路程?」
「不知道,在我的記憶裡,聖主國的勢力很大,土地也很遼闊。當然,道君國的土地也很遼闊!這裡還有許多小國家,不過,經過了那麼多年,我想那些小國家很可能已經被消滅了!」聽起來,血飛離開始星絕不是一二十年的事,至少都有上百年了。
「始星最重視的是什麼?在這裡生存下去最重要的是什麼?那些人為什麼要把我們叫成東方惡魔,為什麼要殺我們?」關心的問題簡直多得讓血飛應接不暇。
不過,他還是像誠實寶寶一樣的回答了,因為他的命運跟關心是息息相關的:「我已經離開這裡至少數百年了,很多事未必像我說的那樣。不過,說說倒也無妨!始星最重要的是應該是能力,只要擁有足夠的能力,便可生存得很好。當然,如果像你們這樣擁有強大的武力,只要你們不暴露自己的惡魔身份,一定能夠活得很好的。」
「在始星,每個國家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傳說,傳說裡每個國家都擁有自己的惡魔。這些惡魔很強大,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惡魔的成長速度非常之快,也就是說在很短的時間裡就能夠變得很強。」
「不過,西方以及其他的國家在我飛昇之前,都很久沒有出現過惡魔了。而且,根據記載的歷史,其他國家出世的惡魔都沒有道君國的強大,也沒有那麼快的成長速度,往往需要其他國家的惡魔聯手才能夠擊敗道君國的惡魔。」
「在我出生的百多年前,道君國就出世了一個惡魔,這個惡魔很快變得非常強,並且幫助道君國的鐵騎橫掃許多國家。當然,根據我國的歷史記載,惡魔是由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他們並不殘暴,只在對付敵人時才殘暴。東方惡魔的名氣之所以在西方越傳越凶殘,主要還是因為聖主國的宣傳。」
「可惜,我曾經有機會接觸那些歷史古籍,只是我沉溺在修煉當中,從未看過這些東西。」血飛雙手一攤,既有些黯然,也不乏得意:「當初我只花了數百年的功夫,就成功的飛昇了,這在道君國來說絕對是很罕見的。」
「每有一個惡魔能夠長留下來,因為他們本來就很強,再經過迅速變強後,不久便可飛昇入修道界了。修道界是我們道君國的說法,聖主國則把這稱為聖潔界!」
血飛那虛擬的手抓了抓腦袋,疑惑不解的說:「我以為你是直接升入修道界,誰知道居然到了始星,真是奇怪極了。如果說你真的是道君國的惡魔,那就可以解釋了,因為惡魔們也是先升入始星,然後才升進修道界的。不過,沒理由吧!」
始星?惡魔?關心亦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確如血飛所說,如果說地球人就是始星的惡魔,那麼,這才算是有了一個勉強合理的解釋。
關心作出一個假設,地球上的修道者修到了某個境界,便可飛昇。假設他們是飛昇到始星,那麼他們為什麼能夠快速變強呢?這點他倒是有答案。
因為他清晰的感到,到了這始星後,他便有一種奇怪的如釋重負的感覺,由全身心透出來的輕鬆感。起初他還以為是飛昇所帶來的感覺,可是,當動起手來時,他發現並不想像的那樣。
動手時,他甚至感到以前進展很慢的內功有了很大的進展,由溪流變成了小河。甚至於各方面都遠遠超出在地球上,譬如肉體的力量和協調性等方面都是如此。他相信千面他們一樣有同樣的進展,而相信這個進展便是因為到了始星,或者因為飛昇而出現。
惡魔出世後修為進展很快,這無疑與他們的情況頗有幾分相似了。假設地球上的修道者就是飛昇在這裡,那麼,他們顯然是一樣的。最重要的是,時間上的吻合。
中國已經多少年沒有出色的修道者了?關心不知道確切的年代,可是他清楚至少在一兩百年內沒有出現過達到飛昇境界的。按照李老講述的故事,那麼早在兩百年前都可能沒有人能夠飛昇。再由他們的修為心法來看,完全是走錯了路子,有終生瓶頸,根本不可能達到飛昇地步。若是將這個錯路追溯到歷史上,那麼至少都有數百上千年的歷史了。
而根據血飛的話來推斷,始星這上千年來恐怕亦是很難才能夠出世一個惡魔,或許沒有。這在時間上的配合,幾乎是緊密的。至於其他國家的惡魔,關心倒有答案,既然修道可以飛昇,那麼,教廷和暗夜的當然也能夠,當他們飛昇上來,便成為了始星其他國家的惡魔。
儘管關心不知道為什麼惡魔出世後能夠非常快速的變強,可是他想這其中必然有不為人知的東西在影響一切。就當他想到這裡時,血飛察覺了他的思想,連忙贊同的補充了一句:「我仍然記得,惡魔出世都是平空出現的。不過,以前都是哪個國家的惡魔降在哪一個國家,現在你居然會降在這裡,倒讓我想不明白了!」
且不論這個暫時沒有答案的問題,關心確定,在沒有更多的其他證據之前,他確定了一個結論——他們四人的確是惡魔。他不認為這個稱呼有什麼好的,不過,確定一些東西總是能夠幫助人們更清楚的自我審視。
剛解決了一個疑惑,其他的問題卻隨著疑問的解開而延伸出更多更複雜的問題!為什麼惡魔降世後能夠快速變強?為什麼不是飛昇入修道界,而是始星?始星與地球必然有某種聯繫,可是到底是什麼呢?
太多的疑問困擾著關心,他微微閉上眼睛,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紛亂的疑惑扔到角落裡。他需要的不是飽受困擾的大腦,而是一個能夠冷靜思考的大腦。顯然,在一旁呆著的XO他們並不因為關心的發呆而感到奇怪,因為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
靜了靜心,讓波蕩的情緒平復下去,關心發出了一連串的問題:「我們的能力在始星是怎樣的水準?始星的強者多不多,有多強?修道界與之相比如何?」
血飛甚感好笑,關心現在看上去活像好學的學生一樣。不過,他很瞭解關心,只有這樣才是那個謹慎小心的關心,才是關心那試圖將凡事掌握在手裡的風格。況且,對關心有利的,便幾乎等同對他有利。
於是,他像個苦口婆心的老師教學生一樣娓娓道來:「在我未飛昇前,你們的能力在這裡是很強的,強的程度也許達到這裡根本沒多少人能夠達到。修道界的修道者比起始星來要強得太多了,強到揮手間足以毀滅一個國家!」
「那很沒理由!如果修道者那麼強,始星理應早被摧毀了才對!」關心現在非常討厭一個個冒起的疑問,可是為了將來,他不能不問。
血飛笑了,笑得有些苦澀:「不知是神還是什麼原因,或者是一直存在的。總之,飛昇出去的人是絕無可能回來的,就算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也不可能。我想,地球很可能也是這樣,你們現在出來了,就不可能再回得去了。」
「一定有辦法的!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事,總會有漏洞的!」關心想起了中國,心裡一陣激動。
「老二,烤好了!還不來吃!」XO的手在關心眼前晃動了數下,驚醒了正於血飛交談的關心。
吃過東西了,他們便各自休息,準備在第二天趕路。關心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卻怎樣也睡不著,千面的聲音忽然響起,竟有幾分傷感:「你們想家嗎?我現在忽然很想知道家裡是什麼樣了!」
「唉!」長長的一聲歎息是XO發出來的,他語氣幽幽的感慨:「想不到我們竟有今天,真是想像不到。想不到天外還有天……」
「老大,想不到的事太多了,我還是渴望早日瞭解炎黃族的一些秘密。來到這裡,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夠知道了!」冷冰接上了話頭,語氣裡隱含著無盡的感情。
關心動也不動的躺著,他也想起了可蕊,舅舅還有一些親人。每個人在世上總有那麼一些牽掛的人,他也不能例外。只是他說的話卻好像一瓢冷水一樣澆滅了大家的情緒:「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
XO他們不知道血飛的存在,關心自然也不會提起血飛說的東西,免得引起懷疑。他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問血飛:「修道界是什麼樣?」
血飛一怔,悠悠然答道:「那是無窮無盡的浩瀚宇宙,在那裡,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有太多你聞所未聞的事和東西,保證那是一個很棒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