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城市郊外一條通向一個繁華小鎮的幹道上,一輛汽車正在不緩不疾的行駛著。XO閉上眼睛輕歎了一口氣,忍不住把一直以來的疑惑提了出來:「老二,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呢?」
XO指的是誤殺事件,正在開車的冷冰和躁動如猴子的千面亦是忍不住側臉看著關心,看來他們的心裡都有著同樣的疑惑。正在閉目養神的關心微微睜開眼睛,橫掃了一眼三人:「事情發生後,我一直沒跟你們仔細談過,這次也許是個不錯的時機。」
千面忍不住插嘴:「二哥,說實在的,別國的人你怎樣殺,殺多少我都不在意。可是,這次卻是殺了自己人,我怎麼也想不通。」
「沒什麼想不想得通的!」關心微笑著向三人說:「你們該知道,做我們這行很多時候需要果斷,無論任何時候都容不得我們多想,更不會有三思而後行的觀念。」
「做了這行,就預了有死亡的一天,不過是早晚而已。任何時候,我們都應該考慮以最完美的方式完成任務,而不是猶豫不決。為了追求最完美的效果,就是犧牲自己人也是值得的。」說到這裡,關心微微一笑:「如果犧牲你一個,可以保障家庭的安全,你們會怎樣選擇?」
「這個……還不容易選,很可能是選犧牲自己吧!」千面為難的抓了抓腦袋說。
「那不就對了!我們承擔的不是家庭的安危,而是沉重得太多的國家和民族的安危。做了這行就背負上這個責任,不論任何時刻,唯一能選擇的就是站在國家和民族的立場來看待一切。」關心抬起手指晃動一下:「再說,他們的死也不是毫無意義的。」
「起碼他們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和職責,是死在自己的崗位上,比起太多國人來說要強了很多。」關心的神色忽然變得陰沉下來:「如果事情再發生一次,我仍然會選擇同樣的手段。正如你們所知道的,拋棄八個人遠遠比拋棄整個民族要容易得多了。」
「如果……如果某天犧牲我們可以換來某次重要任務的成功,你會不會拋棄我們?」千面終於還是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雖然他的神色間充滿了畏縮之色。
看著都有同樣意思的XO和冷冰,關心突然笑了,笑得非常開懷:「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我,而是問你們自己,你們願意為這個民族犧牲嗎?雖然它有時候看上去真的不值得我們為了它做什麼!現在我們已經為它犧牲了除了生命之外的一切,包括親人和朋友,還有什麼值得我們猶豫的?」
這是一個不能回答的問題!關心唯一能做的就是巧妙的把答案轉移到XO他們自己身上。其實的確如關心所說,一切取決於XO他們的想法。倘若他們願意為國家犧牲,那麼關心拋棄他們又有何妨。倘若不願意,那也未必會做這份工作了。所以,很多時候特工界的事情確實不像平凡人的世界那麼簡單。
關心倒不是對誤殺了自己人有什麼包袱,如果他的心理素質那麼差的話,也沒理由成為病毒了。他在考慮的是更深的東西,比如說,他會不會為了國家和民族犧牲?這個他同樣也沒有答案。
在XO三人都在沉思時,望向車窗外的關心自己也很迷惘,但他知道一個國家為了十億人的安危,未必不能做出拋棄一千萬甚至一億人的決定,儘管那絕對是一個煎熬的決策。但是,站在民族的角度,全都是可以諒解的。
良久後,冷冰的聲音將他們都喚醒了:「我們到了!」
到了?關心驟然記起前來此地的目的就是為了找暗夜世界的麻煩。他在偷來的CIA絕密資料裡找到了暗夜世界的某些情報,其中就提到暗夜的一個據點就在這個小鎮上。
找了旅館住下,吃了點東西。四人一同來到一間酒吧,這樣的酒吧顯然不似倫敦城裡的酒吧那麼高雅,各種嘈雜的交談聲不絕於耳。關心瞇起眼睛在酒吧裡巡視一周,卻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於是向酒保招招手,這才轉頭欲問話。就在酒保出現在關心面前時,關心立刻感到一股奇特的氣息,那就好像……好像狼人的氣息一般,但卻不完全像。
很顯然,XO三人也有所察覺。那酒保來到關心面前,眼皮微微跳動一下,做出一副笑臉:「先生,你想要點什麼?」
關心的笑容由嘴角逐漸擴散到整張臉上:「我找獠牙!」
酒保的身體陡然間僵硬了一下,立刻便持續笑著說:「先生,我們這裡沒有叫獠牙的酒!」
「是嗎!」關心的語氣卻不是疑問,而是很古怪的肯定。只見他右手閃電般伸出,收回來時已抓住那酒保的左手按在吧檯上。此時,他的左手捏成拳頭狠狠砸了下去。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關心面前的吧檯竟然給砸成碎片。那酒保更是臉色蒼白的痛呼出聲,卻見他的右手卻在不停的顫抖著,五根手指和手掌赫然被關心的拳頭砸成了扁平的一塊,只剩下點點血肉和碎骨仍自連在手腕上,酒吧裡的其他客人頓時給這場面嚇得四處尖叫奔逃。
取出一張紙巾擦掉手上的血肉,關心淡淡的笑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對我說謊!告訴我,獠牙在哪裡!」
那酒保痛極之下喪失了平時應有的理智,立時狂嚎起來,眼裡全是殘忍凶暴的血絲。當然,這點小事還輪不到關心出手,躍躍欲試的千面一擁而上打了起來。千面的技巧雖然不是很強,可是對方卻已經受到重創,要解決自然不難。
XO和冷冰則分別去攔住多事的人,以及酒吧的老闆等。千面制服了這暗夜世界的怪物之後,關心跨著輕鬆的步伐走過去,輕柔的一腳跺在這怪物的腿上。
喀嚓一聲,酒保立刻再次慘呼連連。如此來了兩下,很快他們就得到了需要的情報。原來這裡只是「曾經」是暗夜世界的據點之一,自上次與英國政府鬧出一番事後,就在教廷的圍剿之下撤離了。
難怪會情報錯誤!關心自嘲一笑。他之所以如此毫無顧及的出手,很大程度上就是猜到情報錯誤了。所以,他得採取一些手段得到必要的情報。而他選擇的「友好」對像無非就是獠牙,一來是出自斬草除根的想法。
第二是因為他和XO討論過,任何組織都會有相對固定的盟友。獠牙能在暗夜世界這個類似聯盟的世界裡立足,必然有夥伴。這次再向獠牙動手,然後與老洛克那幫人交好,必定會引起暗夜內部的不滿與紛爭。這就是關心需要的效果,他不願意看到任何能夠威脅中國的勢力存在。
伯明翰是英國的老牌工業城市,不過,現在正向著旅遊業轉型。就關心他們來看,這個轉型在某種意義上是很成功的。兩個華人模樣的傢伙從裡面出來,上了一輛車車輛緩緩離開了這間夜總會,然後迅速消失在車流裡。
在一件豪華的五星級酒店裡,SOS四人組圍成了一個圈,像往常一樣策劃著行動。關心悠閒的翹起腳,伸縮著五隻手指說:「夜總會應該確實是暗夜世界的一個據點,裡面有很濃的氣息。」
XO不知是不是受到關心的影響,學著他一樣皺起眉頭:「不過,看起來不是很好辦呀。如果他們都像你說的那麼強,或者更強,我們衝進去是九死一生。」
這次冷冰聰明了,不待關心說話就計算了一番,然後這才接上話頭:「摧毀整個夜總會至少要六塊C9,如果動起手來,我們肯定得需要不少的武器。」
只有千面好像沒事一樣呆在一旁,關心微微笑了起來:「這次不需要武器,軍火就是他們賣的,跟他們弄,一個閃失就會暴露身份。況且這次我們的目的是展示實力,所以,基本上不需要武器了。」
千面的眼睛鼓了起來,眼神裡充斥著興奮之意:「你的意思是?我們就這樣衝進去跟他們干一架?太棒了,練了那麼久,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強,這次正好可以試一下。」
「別傻了,記住,我們是來殺怪物的,不是來送死的。」關心忍不住搖搖頭,這個千面真是沒治了:「我想,我們可以換點別的方式,讓暗夜知道開罪我們的後果。」
「比如……」XO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關心想要幹什麼:「比如下毒!」
關心笑而不語,有時候不是總得打生打死才能贏得勝利的,還可以有更簡單的辦法。總之,他們這次的目的就是摧毀這夜總會的所有人,如果能夠一個都不放過,這才能夠展示出他們的實力。
就在這時,無聊得在一旁玩電腦的千面忽然驚叫起來:「東虎聯繫我們,有工作了!」
「怎麼這時候來湊熱鬧!」關心微皺眉頭,這算不算節外生枝?反正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讓我們迅速趕去香港!他化名為趙向東,下榻在麗晶酒店1103房!」千面抓抓腦袋,他也不喜歡這樣。
「香港?會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
關心四人在心裡猜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