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被人跟蹤的感覺……」蕭蕭望著許為笑了笑,身子一動,立刻凌空猶如蒼鷹撲擊向後!砰然一掌之後,許為赫然見到一條人影被蕭蕭震飛,口噴鮮血,斜斜倒飛而走,輕功煞是了得!
「媽的,不知是不是銷魂天,每次都派人跟著我們,煩死了!」蕭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與她的模樣實在大相逕庭,若非許為已經摸透了蕭蕭的性格,只怕亦會給這句粗口震得呆若木雞。
「行了,他們亦是在玩遊戲,只要沒有為難我們,那便算了,何必與他們計較!」許為眼裡閃爍著笑意,拍了拍蕭蕭的肩頭道:「怨有頭債有主,若銷魂天真的賣了我們,那大可找上門去!」
蕭蕭眨了眨眼,喟然歎息不止:「可能你跟我最大的不同地方就在於,你很會為人著想,但我卻不會。你想來亦知道,我更習慣站在強勢的角度與人對話!所以你只能自己做投資,而做不了公司。」
許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有什麼區別嗎?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大家的選擇不同。你選擇了適合你的方向,而我選擇了適合我的方向,只要選擇對了,那就夠了!」
「那倒是,要是我們換個位置,肯定做不來對方當做的事!」蕭蕭眼裡閃爍著嘻笑之意,故意裝蒜道:「那叫什麼來的,對了,是叫各司其職!」這時,兩人與東方勝來到一個路邊都是灌木與樹木的狹窄地方。
「是呀,那就好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一樣,當你能夠尋到,那就對了!」許為與蕭蕭走上這條路便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裡顯然很適合伏擊人。許為更是隱隱有種預感,挑了挑眉毛,給蕭蕭遞了個眼神,繼續道:「就好像我們玩遊戲,本來就是為了玩遊戲尋開心,若是有人本末倒置,那就可笑了!」
說到可笑二字,許為與蕭蕭同時運力大喝而出,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兩人同時向左右出手,擒龍縱鶴使出掃中路邊的灌木,頓時從灌木中震飛一人!許為忍不住放聲大笑:「竟有人願意躲在灌木中受罪,當真是奇了!」
路邊之人見許為與蕭蕭各自出手,均知對方已察覺自己的埋伏,全都縱身而出,極是熟練而且配合精妙的攻了過來!許為與蕭蕭對望一眼,許為立刻彈身而去,蕭蕭雙掌迎擊在許為雙腳處,砰一掌將許為擊飛而出!
得蕭蕭此力,許為速度更快了幾分,蓬的一聲輕響,他閃電般撞中一人懷中,寸裂六擊出手將對方當場掛掉!卻在這剎那,一支明晃晃的寶劍疾刺而來,劍劍都針對著喉嚨以及眼睛而發,招式毒辣之極!
許為驚出一身冷汗,飛仙術使出,凌空拔起與對方拉開了距離,保持自己的空中優勢!這蒙面之人一飛沖天,劍勢凌厲驚人,劍氣更是隨著劍勢漫天激射!
許為擒龍縱鶴使出消弭對方的劍氣,對方掌中寶劍疾刺雙目而來!在這電光火石的時間裡,許為腦海裡飛快閃過一幕,失聲驚道:「辟邪劍法,你是星火燎原!
星火燎原渾身一震,卻是無言以對,只是掌中劍更是疾快的刺向許為!許為手指探出連彈數記,將寶劍彈開,身後一股勁風襲來。許為竟是奇跡般身在空中閃身避開,同時倒退進入對方懷中,寸裂六擊出手,口中怒喝:「給我滾下去!」
後面偷襲之人掌勢雖強,可是只要許為在空中,那麼這一片空域就將是許為的領空,又如何是許為的對手!在寸裂六擊之下,此人甚至呼叫亦來不及,當場便被格殺!
只是在快如鬼魅的辟邪劍法攻擊下,許為還分心去攻擊其他人,那根本就是自找苦吃。雖是許為全力挪了一下,星火燎原掌中劍深深刺入許為的腰下,許為只覺自己渾身劇烈痛楚,身體抽搐不已!
星火燎原見狀大喜過望,長劍拔出,鮮血激射而出,持劍再刺!忽見一道,不,應當是一線光閃過,星火燎原只覺喉嚨劇痛無比,自己的全部精力竟彷彿由這個傷口盡數洩出一般,當場被射殺!
這群刺客當中最強的都已經被殺了,其他人見狀大驚失色,只是此刻想要再走卻已經不容易了!蕭蕭見許為劍傷嚴重,就如母獅子一樣咆哮著力推而出,雙掌與另外兩人的手掌交碰!轟然一聲炸雷巨響,兩人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蕭蕭震上半空中,化做白光流去!
拍了一把金瘡藥在腰間的傷口上,許為倒抽一口涼氣,眼見剩下兩人分頭逃竄!許為翻手取出飛仙劍擲出,雖不是小李飛刀,可許為之前練了那麼久的飛刀,這一招如何不精準之極。身在半空中那人在那快逾雷電的長劍下避無可避,當場被飛仙劍貫穿胸膛死掉!
蕭蕭更是毫不客氣,追了上去將另一人一掌拍死!掃視一周,見這近十個刺客盡數格殺,這才定神掃眼望向許為,見許為的傷口隨剛才擲劍之舉再一次迸現鮮血,立刻上前去再取出藥物給許為吞下,語帶責備道:「都受了那麼重的傷,何必再出手!」
許為無奈的聳了聳肩,當時那樣的情況,他只想把所有刺客都殺了,哪有精神去想自己的傷勢。招呼東方勝來到自己身邊,許為正欲說點什麼,卻聽得樹林中傳來一陣清脆的鼓掌聲:「中原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虛傳!」
在如此時刻傳來這樣的聲音,許為與蕭蕭神色為之一緊,同時警惕觀察向四周。對方的聲音便如在四面八方傳來一般,內力極是中正平和,與傳說中帝師的帝心功一般無二!
許為連塞兩顆藥在嘴裡,彷彿全然意識不到現在自己的處境,微笑抬起頭朗聲道:「若是帝師親自來殺在下,那在下可就榮幸之至了!」
「喝彩兄不必試探了,在下的師父現在不在此地,你大可放心!」只見兩旁的樹林裡轉出兩條人影,右邊此人微笑指著左邊那人道:「那是在下的五師弟李升,在下乃師父座下第二弟子李懷!」
許為與蕭蕭同時鬆了一口大氣,若是此刻再來一個像畢玄那麼強悍的高手,他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不過,眼前這兩個傢伙顯然亦不見得就是好應付之人!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好大的威風呀!」左邊這個李升顯然不如師兄厚道,口才伶俐挖苦道:「此刻喝彩兄受創,卻不知還能不能飛得起來!」他卻沒見到李勝眼裡閃過一縷凶光!
「行與不行,閣下上前試一試不就行了!」許為只做了一個動作,便使得躍躍欲試的李升眼露恐懼之色,坐在石頭上的他只是翻手取出了一把飛刀,笑吟吟的望著李升!
不要真的過來呀!許為心中卻在祈禱著,他現在的內力只恢復了一點,絕不可能將李升一擊必殺!蕭蕭顯然明白許為在想什麼,冷冷望著這兩個傢伙:「對付兩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又何必需要老為出手,只我便足夠了!」
許為大急,若他沒瞧錯,只是那個李懷便極難對付了,蕭蕭還未必能贏。若是再加上一個李升,那就是必敗無疑。只是蕭蕭卻彷彿沒見到許為的眼色,傲然望著兩人!
「小李飛刀雖是天下無雙,可以喝彩兄現在的狀態,只怕連這一刀亦未必能夠發得出來吧!」李懷依然微笑望著許為,神色儒雅之極:「以喝彩兄的眼光,自然可看出蕭蕭定然不是我們師兄弟的對手,與其如此,何不束手,我擔保絕不傷及蕭蕭與另一位!」
許為瞥了一眼堅定的蕭蕭,忍不住浮現一縷嘲弄的笑容:「便是帝師親至,在我眼裡亦什麼都不是,兩位僅憑一句話就想殺我,未免把自己瞧得太高了,我為你喝彩雖不是什麼人物,卻從來都不是束手等死之人!」
就好像在等著許為這句話一樣,蕭蕭猶如離弦之箭疾射向那李升,她亦瞧出李升心浮氣躁,相對容易殺了一些!所以,她務求一招擊殺李升,再與李懷纏鬥,為許為爭取到足夠的恢復時間。
可是這帝師的武功果然奇妙無比,在李升的內功運用之下,一股極是醇厚的內功出現了,竟將蕭蕭擊出的掌力包纏住。蕭蕭無奈,惟有欺身上前與李升展開了近身搏鬥,只是對方的內功淳厚,竟似綿綿無盡頭一般!
就在左邊打得如火如荼之時,許為深深吸了一口氣,握著飛刀的手緊了緊,李懷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微笑著颯然自得的行了過來,凝視著許為:「喝彩兄還要硬撐嗎?」
「你覺得我是在硬撐嗎?」許為腦海裡閃過李尋歡當初在泰山觀日台所言,所有的絢麗以及美麗,都只在那轉眼即逝的剎那,若是能夠抓住這一剎那,那麼,人人都可以是小李飛刀!
這是時機,這就是小李飛刀之中關於時機的詮釋!在這瞬間,許為有些明白小李飛刀為什麼只要一擊了,因為與高手過招時,永遠只有一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與天外飛仙有異曲同工之妙。什麼是時機,方才李懷身體僵硬的剎那就是時機!
「師父所言極是呀!」李懷卻忽然喟然長歎不止:「皇朝中人雖有絕大部分人都是貪生怕死貪戀富貴之徒,可是卻亦永遠不乏真正擁有錚錚傲骨的漢子!」
望著李懷越來越近,許為將手中的飛刀捏得越來越緊!眼見形勢一觸即發,一條鬼魅般的身影閃現在許為眼前,李懷遂不提防,慘叫一聲,連退數步,雙掌連擊而出!坐在石頭上的許為難以動彈,眼見被掌力擊中……
那條身影竄了回來將許為一把抱起,竄到數丈遠的地方站定,這才見到這李懷的掌力擊中那塊石頭!無聲無息一掌,石頭表面無事,可是微風輕吹而過,石頭竟碎成無數塊!許為倒抽一口涼氣,好奇特的內功呀!
此刻蕭蕭與李升正打得激烈之極,能夠救許為的就只剩一人。他不敢相信的望向身旁,救他之人不是東方勝又會是誰!許為想起方才東方勝的步法,退回來抱他再跑出幾丈遠,李懷的掌力才擊中石塊,這是怎樣的速度?太可怕了!
見許為望過來,東方勝面容上浮現一縷羞色,低下頭輕輕道:「為大哥,我的武功是堂爺爺教我的,說這樣我在江湖上才有自保之力。不過,他說什麼都不肯教我內功,很奇怪,你知道為什麼嗎?」
許為當然知道為什麼,因為要練葵花寶典內功,就一定要自宮,李公公當然不可能讓李家的獨苗自宮。他搖了搖頭,見東方勝面有失望,遂望向李懷,李懷從胸膛處拔出一把刀,當是東方勝方才插進攻的結果!
「阿勝,現在我不行了,你去殺了他!」許為只覺自己的腰傷正在漸漸恢復當中,卻還是難以用力,忙向東方勝交代了一句。
「為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殺了他!」東方勝用力的點了點頭,身子一動,就如幻影一樣出現在了李懷身前,探手攻出!李懷早有準備,又怎會那麼輕易就被殺!
望著兩個戰團,許為心中亦不知是什麼滋味,他沒想到葵花寶典竟強悍如斯,東方不敗才練了多久,就能與李懷打得不分勝敗。剛那麼一想,便見到場中李懷淒厲狂呼一聲,雙手摀住眼睛,瘋狂的在原地狂呼大喝!
如此詭異情形,直使得許為心臟連跳數下。卻見場中東方勝表現更是恐怖,身法凌厲而且邪氣的在李懷四周轉了幾圈,終於尋到一個空隙欺身上前,一掌擊中李懷胸膛!李懷當場被震得五竅流血,面色紫青而亡!
而這邊的李懷那淒厲的嚎叫使得李升手腳大亂,蕭蕭終是尋到一個機會,使出裂天掌擊斃李升。這才喘著大氣來到許為身邊,望著那個正在拖著李懷屍體過來的東方勝,眼裡流露出深深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