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一聲巨響,劍飛倉促迎掌而擊,空中許為雙掌擊落而下,感受到那綿綿不斷的內功就如潮水般衝擊而來。他身體一軟,情不自禁的彎下腰來。縱鶴功使出,劍飛駭然發現自己竟然被擊出老遠。
幸虧許為放他一馬,沒有使擒龍縱鶴,否則即便是紫氣東來也未必抵擋得了。不過,以目前許為的內功而言,充其量也不過只能在戰鬥裡使三次擒龍縱鶴,他的內功還是太差了。
許為贏了,他和蕭蕭都沒有像紫氣東來那樣去觀察對手的表現。他現在在思考一個問題,現在終於遇到劍氣了,既然有一個人會劍氣,將來自然有更多人會,那自己該怎樣對付?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傻了,可能用兵器是個不錯的想法。劍氣是遠程攻擊,由目前來看,這個劍氣的距離顯然還不是很值得擔心。想了片刻,他突然想起,其實他的擒龍縱鶴本身就屬於遠近都可以攻擊的武功,況且他還有暗器。
當下便不再擔心,沒多久,便見到蕭蕭瀟灑寫意的走進來坐到他身旁:「怎樣,下一場我是肯定要贏的,不知你有沒有信心!」
許為不禁再一次感到愕然,他真不明白,自己是什麼地方開罪了蕭蕭嗎?為什麼她總是要以這種挑戰的態度來面對自己。凝視著這張漂亮的面容,許為卻開始發呆。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小筠和飯桶總是在竊竊私語不止,這時見這場面,飯桶不禁略帶疑惑道:「沒理由,女人一貫都很喜歡老為,怎麼蕭蕭這樣待他?可能蕭蕭跟許為不適合吧!」
「什麼不適合,他們現在算是歡喜冤家的一種,將來自然會發現自己的感情。」小筠瞪了飯桶一眼,面露憂慮低聲道:「現在我只擔心,蕭蕭性格和許為很像,都太強硬了,要是他們起衝突,那就沒戲看了!」
想想也真有意思,飯桶還沒有女朋友之前,許為和小筠為他著急。現在飯桶與小月快要結婚了,許為在為小筠著急,小筠卻在為許為著急,這三個朋友當真有趣。
許為沒有再理蕭蕭,遠遠卻見到兩個漂亮女孩出現在視線裡,頓時驚喜交加,迎了上去道:「丹霞,小小,你們怎麼來了?」
「剛好看到你的比賽,就過來看看你咯!」丹霞輕笑著,就如春風吹進了許為的心中,暖洋洋的滋味很美妙。小小卻在一旁不停嘀咕:「來了來了,又把我給忽略了!這人眼睛真瞎。」
許為汗顏,請了丹霞與小小一道坐下休息,聊起這一次的比賽。得知是許為滅了那幫山賊,丹霞忽然掩口輕笑道:「早知道是你幹的,我就在百年博彩網投注買你贏了!」
「高手那麼多,我不認為自己有多少機會能夠拿到第一!」許為聳了聳肩,他知道驚天和紫氣東來這兩個傢伙的賠率是最高的。
兩人越聊越是投機,甚至把身旁的人都給忘掉了。被忽略的蕭蕭臉色不滿的瞥了許為一眼,她發現自己跟許為越接近,就越難以瞭解這傢伙究竟在想什麼。
聊了不久,許為又該上場了。丹霞想起一事,連忙站起來叫住許為道:「那個要命的小邪非常強,他的武功也很奇怪,你千萬要小心!」
許為搖了搖手表示不礙事,他不喜歡事前去打聽對手的消息,那樣會形成一種依賴。若是將來在江湖上行走,突然遇到高手,他就會不知所措。
要命的小邪又黑又瘦,像是非洲來的難民一樣。讓許為感到驚奇的是,小邪竟然是身著布衣,手上拿的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寶劍,好像沒有錢去買裝備。
小邪謹慎的走近了許為,眼見兩人僅有不到兩米距離時,許為的眼睛被一道強烈的白光刺激,一股寒意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脖子上。他一貫信賴自己的第六感,不假思索便縱身倒飛。
可怕的是,那股寒意始終緊跟著他。待許為的眼睛恢復,一眼便見到這瘦弱的小邪身法極快的緊跟著許為,卻沒有動手,只是圍著場地不停的追與逃。
見自己始終沒辦法擺脫小邪的追擊,許為早把目光投在了小邪的步法上。那簡單卻極是迅捷的步法,讓小邪每次落後都可以很輕鬆的跟上來。
那威脅十足的長劍始終與許為的喉嚨保持著不到一尺的距離,只要許為動作稍微慢上一點,那就肯定完了。他腦海裡飛快轉過若干念頭,縱身上了空中,小邪卻沒有動,甚至沒有看許為,只是放低了劍,就如在發呆一樣。
突然間,藍光暴閃,許為出現在了小邪的身後。這瘦弱的傢伙果然非常強悍,身體絲毫不動,回手一劍,極其準確的直指許為的喉嚨。許為冷汗暴起,努力使出身法再一次閃開。
可怕的事發生了,無論許為從哪個方向進攻,小邪都能夠不可思議的操作著長劍刺向許為的喉嚨,果然像極了西門吹雪的一劍封喉。一時間,場上竟然出現了僵持。許為攻不進去,而小邪也追不上始終使出輕功的許為。
想像到之前許為的戰績,其他人不禁為之瞠目結舌。以許為那麼強悍的攻擊力,對上小邪,竟如老鼠拉龜無處下手,實在難以想像!
可是,只有與許為交手過的人才知道,許為的進攻其實還沒有展開,擒龍縱鶴一直都沒有使過。最重要的是,許為自己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壓箱底的法寶——小李他媽的飛刀!
就在人們以為還會繼續僵持下去時,場中終於出現了可喜的變化。雙腳剛站在地上,小邪的劍便出現了,忽然間,許為手中暴出耀眼銀光,密密麻麻的一百零八支銀針漫天向小邪激射而去。
令許為震驚的事發生了,小邪竟然不閃不避,只順著劍勢撩開了攻向他面部的銀針之後,泛著光芒的長劍依然極快的向許為攻來。震驚於小邪的取勝決心,許為不想再拖時間,不知幾時拔出了很久沒用的白骨匕首,身子順著長劍一滑,匕首自劍身上滑向小邪的手。
小邪那簡練卻極快速的身法一變,兩步邁開,形勢立刻為之一變,他出現在了許為的身後,劍依然指向許為的脖子!許為驟然察覺身後的寒氣,騰身向前,再一次像上一場那樣高速旋轉著飛擊向小邪。
小邪低著頭,眼見許為即將與他撞在一起,他的長劍順勢揚起來,由許為的腹部直挑向下巴,若是武功稍差一點,只怕當場就得被開膛破肚。
許為不是其他人,膝蓋提起頂在劍鋒上,右手順勢纏上長劍,繞得兩下,長劍便成為了一堆廢鐵。這時,小邪已經避無可避,雙掌迎上來。沒有人知道,許為現在是右手擒龍,左手縱鶴……
與觀眾想像中的轟然掌力巨響完全不同,這一掌甚至一點聲音也沒有傳出來。許為的手掌閃電般一觸即撤,右手帶出一股極是激烈的鮮血迸發在空中撒落。至於沒有人知道的左手,縱鶴之力送出,頓時聽見小邪的骨骼傳來一陣喀嚓聲。
就當許為和所有人以為小邪必死無疑之時,小邪雙眼怒睜,使出最後一分力量迎頭撞向許為!
許為震驚無比,這一招擒龍縱鶴的用法是他剛研究出來的。右手擒龍幾乎抽掉了小邪身體裡近半的鮮血,左手縱鶴之力送出,立刻便造成小邪身體骨骼扭曲斷裂。這樣的傷,換了任何人都只有躺在地上的命,可是小邪竟然還可以咬牙以頭撞過來。
感慨著小邪的毅力之餘,許為只能一掌拍在小邪頭頂。聽著觀眾席上傳來的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許為心中不明不白的浮現了一縷歉意和尊敬。無論是任何人,能夠有這樣的毅力和決心,都是值得尊重的。這就是,不勝,毋寧死!
歎息著下了場,許為十分佩服這要命的小邪,此人堪稱是他所見過的人當中,毅力最強者。正在歎息間,一條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旁,許為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躍開,定神看著這傢伙,頓時張大了嘴合不攏,腦海裡只是在想:難道場上輸了不服氣,還要在場下打?
來者正是小邪,他快速從復活點趕過來,生怕許為就此跑了,望著許為的眼裡全是堅毅:「讓我跟著你,直到一天我擊敗你!」
許為眨了眨眼,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也不再理會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小筠和丹霞立刻忙碌起來,拿出金創藥給許為受傷的右臂包紮上藥!
「坐呀,跟著我什麼的就不要提了,做個朋友不是挺好的嗎?」許為看著小邪笑了,示意他坐下。小邪很酷的坐了下來點點頭,卻什麼都不再說。
場中,蕭蕭卻遇上了一些麻煩,這一次他遇到了一個相當強勁的對手。想到下一場就能與許為對上,她渾身上下充斥著戰鬥的快感。當下不再猶豫,迅速讓出自己的後背,拼著挨了一掌,雙掌橫揮而出,對方被掃中脖子,頓時化作白光。
下了場便見到許為與一個又黑又瘦的傢伙坐在一起,蕭蕭上前兩步盯著許為緩緩道:「下一場就是我對你,希望你莫要讓我失望。」
許為汗顏,他是真不懂蕭蕭究竟是在想什麼。像蕭蕭這樣一個大美女,居然喜歡那種非常強硬霸道的打法,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怪事。更怪的是,蕭蕭一來就跟他莫名其妙的較上勁了。
下一場,許為要面對凝邪功及魂行步,他能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