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行者 第二部 第十章 各方盤算
    陛下,你怎麼打算?

    在裝飾的金碧輝煌的書房裡,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正在等候另一個健康狀況看上去並不太好的老人的回答。在旁邊還坐著一個將近四十歲的中年人。

    總參謀部的意見如何?那個病弱的老人問道。

    這一次我們事先沒有任何準備,攻佔直貝羅要塞完全可以當作是一個意外,在倉促之間,我們不管在軍事還是外交方面的準備,都遠遠不夠。

    從海軍方面來說,我們的戰艦無論是數量還是品質,都比不上德佈雷頓的艦隊,不過更重要的是,我們沒有足夠安全的、通往系斯騰海的入海口。

    幾條通往系斯騰海的河流,要麼需要流經教廷,要麼需要經過加內。就算入海口能夠保證安全暢通,在南方我們也沒有一支足夠強悍的艦隊。我們唯一的一支主力艦隊在北海,想要從那裡增援直貝羅要塞,根本就不可能。

    從陸軍方面來說,因為直貝羅和我們的本土並不相連,而且還離得很遠,當中隔著亞法和西比埃,亞法和我們又是敵國,想要從陸上增援,同樣也不可能。

    還有一個問題是,直貝羅要塞的那些火炮,全都是德佈雷頓的制式,我們沒有相應的炮彈,以直貝羅要塞現有的彈藥,只能抵擋一個月,更換火炮同樣也不可能。至於外交方面,貝司莫先生比我更加清楚。

    皇帝並沒有繼續問下去,對外交方面的情況,他非常清楚。

    貝魯擊敗亞法,成為了大陸霸主之後,周圍的鄰國全都提高了警惕,就拿數廷來說,幾年前教廷還是貝魯最為堅定的盟友,但是現在卻顯得若即若離,反倒和亞法有些眉來眼去。

    更何況這一次他們對付的是德佈雷頓,教廷和德佈雷頓之間的關係一直都非常噯味,就連兩個國家爭吵得最為激烈的時候,也只是嘴上吵架,私底下勾結。這主要是因為兩者的政治策略差不多。

    德佈雷頓最不希望大陸上出現真正的霸主,教廷同樣也是如此,只不過教廷對新教國家還多了一絲仇視。

    所以這次想要指望教廷站在貝魯這邊,幾乎沒有可能。

    我親愛的宰相,你的想法呢?皇帝問道。

    直貝羅海峽就像是一塊肥肉,原來叼在德佈雷頓人嘴裡,現在被我們搶了過來,但是對這塊肥肉垂涎欲滴的,絕對不只是我們和德佈雷頓,陛下認為教廷、亞法和西此埃,就對它一點都不心動嗎?貝司莫說道。

    你打算把其他國家全都拉進來?皇帝眼睛一亮。

    如果我們獨吞這塊肥肉,不但要承受德佈雷頓的瘋狂進攻,而且會招致其他國家的敵視,但是如果我們把這塊肥肉扔出來,讓所有的國家都啃一口,這個時候德佈雷頓要是敢反對的話,會發生什麼呢?

    幾個世紀以來,德佈雷頓一直製造各式各樣的藉口,聯合各國攻打大陸上最強的國家,現在我們正好也可以讓它嘗嘗這種被各國圍攻的滋味。

    貝司莫說道:不過更加重要的是,我們可以藉這一次機會,把西比埃和教廷拉下水,直貝羅海峽對這兩個國家同樣重要。

    西比埃也曾經當過海上的霸主,就是因為被德佈雷頓打敗了,才從那個位置上掉落下來,從此一蹶不振。只要我們邀請西比埃插手直貝羅海峽的控制,他們肯定會和德佈雷頓對著幹。

    教廷就更加微妙了,從地理位置上說,系斯騰海應該是教廷的勢力範圍,可惜教廷一直沒有足夠的海軍,所以只能夠看著系斯騰海先後被西比埃、哈朗和德佈雷頓所控制。這一次,我們邀請教廷進來,可以讓他們名正言順地擁有系斯騰海的控制權。

    教廷和德佈雷頓之間的關係,不是一直都非常密切嗎?這一次倒要看他們是否還能夠像以往那樣密切。

    皇帝點了點頭,如果他處在教皇的位置,肯定也沒有選擇。

    系斯騰海對數廷的意義極為重大。從地理位置上來說,教廷就是一個狹長的靴子形狀的半島,整個半島全都浸泡在系斯騰海裡面。

    它的最遠端差不多是系斯騰海的中心,無論是前往突尼斯還是亞歷山大港,比其他各國都近得多。只要控制住直貝羅海峽,系斯騰海簡直就是為它準備的,控制了系斯騰海,也等於控制了黑大陸的北部。

    突然間皇帝的眼睛一亮,他拿起了旁邊的一份報告,一邊看著一邊問道:我們不是正在誘使德佈雷頓出資開挖運河嗎?計劃是否會有所變化?

    總參謀長思索了片刻說道:對德佈雷頓來說,開挖蘇伊士運河肯定勢在必行,如果沒有這條運河的話,為了保證海上航線的安全,他們必須將現有的海軍規模擴大六倍,才可以保證商船的安全,這比開挖蘇伊士運河花費的代價大得多了。

    開挖了運河之後,只要進入系斯騰海,基本上就是安全的,這只要訂立一條海上安全協議就可以做到。這樣他們的海軍只要擴大三倍就夠了。

    但是這樣一來,德佈雷頓肯定會請其他國家參與出資。這就發揮不了原計劃中虛耗德佈雷頓財政資金的作用了。皇帝提出了自己擔憂的地方。

    這下子總參謀長被問住了,他是軍事專家,但是對經濟和政治並不擅長。

    從短期看確實是這樣,至少教廷、亞法都會搶著出錢,但是出了錢之後呢?這兩個國家肯定要從中牟利,只要有利益的糾葛,就會有矛盾存在。而且運河開通之後,系斯騰海就會變得更加重要。

    教廷原本沒有什麼海軍,現在肯定要有。西比埃的海軍規模幾個世紀以來一直在縮小,不過這一次恐怕會有所增加。德佈雷頓更不可能對此無動於衷,肯定又要增加幾支主力艦隊放置在系斯騰海,這反過來又會刺激教廷和西比埃

    這麼一來,系斯騰海將會陷入一場海軍軍備競賽。

    海軍軍備競賽對我們難道就有利嗎?皇帝問道:德佈雷頓人全力造船,一旦我們和德佈雷頓開戰,他們的戰艦數量將遠遠多於我們

    如果戰爭在五年之內爆發,確實對我們不利,不過我並不認為戰爭會來得那麼早,至少在運河沒有開通之前,對海上霸權的爭奪並不會真正開始。

    五年內戰爭沒有爆發會怎麼樣呢?德佈雷頓的工業、經濟、魔法、軍事技術方面的發展,已經落後於我們,為了應付海軍競爭,他們的發展會變得更慢。

    再加上我們有魔鬼山脈這個加速器,五年之後,我們的海軍應該會徹底更新,我們的空騎士無論數量和品質,都應該遠在德佈雷頓之上,再加上十年前我們就開始進行的那幾個項目,也漸漸有了眉目,絕對可以把過時了的德佈雷頓艦隊徹底擊敗。

    這無疑是一種極為美妙的幢憬,那位皇帝陛下聽了之後,兩眼放光,他彷彿看到自己的腳踏上了德佈雷頓的土地,在白金漢宮接受他的那位大舅子德佈雷頓國王的投降。

    而此刻,在白金漢宮庭院裡,同樣也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爭論。

    在場的每一個人要麼臉色鐵青,要麼面紅耳赤,情緒看上去相當糟糕。

    下野,下野,什麼時候不能夠下野,偏偏在這個時候扔下一堆燜攤子跑了。為首的一個老者嘟哦著說道,他正是貝魯皇帝惦念的那位大舅子:臨時內閣什麼時候能夠組建起來?

    恐怕要三天,最主要的是需要找到一個人來出任海軍大臣這個職位,在現在這種狀況下,這可是一個燒紅了的鐵椅子,誰坐上去都會燙掉一層皮。旁邊的瘦高個老頭說道。

    原本還打算藏一段時間,現在看來,我們將不得不動用墮落天使了,天使之巢準備得怎麼樣了?國王問道。

    這有必要動用這種最後的秘密武器嗎?貝魯人不可能長久佔領直貝羅要塞,只要對他們施加壓力,再聯合臨近的國家組成聯盟,應該可以逼迫他們從直貝羅要塞退出。

    最多,直貝羅要塞變成各國共管,這對我們並沒有太大的損失,對我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為爭奪未來的海權做準備,這幾次的海戰都證明,以往海戰的經驗已經過時了,遲緩又昂貴的戰列艦,只會成為最好的偷襲靶子。另一個胖老頭說道。

    胖老頭是顧問團的技術專家,也是德佈雷頓魔法理事會的理事長,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德佈雷頓到底藏著多少家底。德佈雷頓剛剛遭受的那一連串打擊,其實對這個海上霸主來說,只是九牛一毛的損失罷了,唯一的麻煩就是今後的幾年可能會有些艱難。

    如果能夠說服國民藉這個機會,讓我國進入蟄伏狀態就好了。立刻有人說道。

    這是不可能的,我國以商業立國,而後商業帶動了工業,才有了現在的國力,但是和其他國家不同,我國的國力增長,很大一部分靠的是海外的大量殖民地。

    這些殖民地給我們帶來了廉價的資源和傾銷商品的市場,不過這同樣也意味著,海上航路的暢通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貝魯人就是抓住了我們這個弱點,對我們下黑手。那個瘦高個老頭歎道。

    是啊,如果我們不能夠證明我們可以保障海上安全的話,麻煩只會越來越大這一次貝魯人可以向豐饒角的獸人和精靈提供武器裝備和軍事專家,他們也可以給予遠東同樣的幫助。

    那裡的抵抗運動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只是因為我們擁有實力上的絕對優勢,所以抵抗運動沒有成功,但是如果有某個國家在背後操縱,一切就變得不同了,那裡此豐饒角還要遙遠,一旦出事,我們的兵力根本來不及投放過去

    這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另外一個人就跳了出來:就算能夠派出足夠的軍隊又怎麼樣?難道遠東有哪座要塞比直貝羅要塞更加堅固,直貝羅郡被打下來了。

    這句是實話,實話令人鬱悶。

    亡靈天災和墮落天使比起來,誰更強大一些?國王憂心忡忡地問道。

    這根本沒有辦法比啊。那位魔法協會理事長歎道:墮落天使也就只有一招『黑色毀滅』最厲害,那個能夠施展亡靈天災的魔法師,肯定還會其他魔法。

    不過墮落天使並非只有一個,只要給我時間,完全可以讓墮落天使的數量增加到兩千左右,而能夠施展亡靈天災的魔法師,恐怕只有一兩個。

    只怕未必。瘦高老者搖頭說道:我們潛伏在貝魯情報局內部的鼴鼠剛剛報告,那個用亡靈天災佔領了直貝羅要塞的魔法師,幾年之前,還只是一個魔法方面的菜鳥!

    聽到這件事,除了國王早已知道此事,所以長聲一歎之外,其他人全都驚詫地跳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

    太可怕了,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貝魯人肯定可以統治全世界!

    這豈不是比我們製造墮落天使的速度更快?

    如此嘈雜的局面,使得那位國王忍不住高聲喊叫起來:安靜,安靜,這算什麼樣子了?

    不過老頭們並沒有在意國王的惱怒,仍舊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個人到底什麼來歷?

    他是由誰訓練出來的?

    是不是那個魔鬼山脈裡面的人?

    瘦高個子老頭被纏著沒有辦法,只得看了國王一眼。

    國王點了點頭,在這裡的都是最高級別的顧問,這些人也是德佈雷頓很多領域的權威人士,全都有最高級別的保護和監視,而且他們手裡原本就掌握著許多最高機密。

    瘦高老頭打了個手勢,旁邊的書記官立刻退了下去,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份檔案。

    當然在打開檔案之前,還有一些手續,比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要簽一份保密檔,好在這裡的人對這一套已經習以為常了。

    簽好保密檔,老頭們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檔案袋。

    幾個腦袋同時湊了過來。很快他們臉上的神情變得異常古怪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喃喃自語的是那位魔法協會理事長。

    這個人的經歷太不可思議了。亞法的間諜現在居然為貝魯人服務,看看他此刻所擁有的關係網,這個人簡直已經成了布朗頓幕後的掌控者了。胖老頭說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你難道忘了血仇兄弟會嗎?這個人的經歷和血仇兄弟會的出現非常相似。有人回答道。

    胖老頭接著問道:他的組織不像血仇兄弟會那樣結構嚴密,你看看他,什麼都想插一腳,奢侈品、地產、交通業、鋼鐵業、製造業、走私他的產業可真不少,他居然還有軍火公司和造船廠!

    這全都是賺錢的產業啊,等到各國開始進行海軍軍備競賽,肯定會有大量的訂單落在他的手裡,他擁有鋼鐵廠、擁有軍火廠、擁有造船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建造戰艦,而且可以最大限度地取得利潤。更讓人在意的是,聯合鋼鐵正在研究的魔法機械,就是以他們的研究作為基礎。那個瘦高個子老頭道。

    看看,外交部和海關的人都幹了些什麼?難道不明白,這些黑幫的人最容易記仇嗎?胖老頭說道。

    你指的是海關扣下他們走私的黃金?把黃金還給他們不就可以了?再給他們足夠的利益。另一個人質問。

    很難說,黑幫有黑幫的生存邏輯,有的時候,威信比利益更加重要。

    這就像我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喪失海上霸權一樣,並不難以理解。看來想要和他們和平相處,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外交部和海關的高官裡面,大概有人要因為食物中毒或者車禍死去了。那個胖胖的老頭不無嘲諷地說道。

    可惜他並不知道,還有一些絕密檔案沒有拿出來,其中就包括德佈雷頓策劃的那次刺殺事件。

    從這些絕密情報裹,至少可以看出一點,那就是這個人並不會為任何一個國家服務,這一次他幫助貝魯那邊,肯定是因為貝魯人塞給了他足夠的好處。

    話是這樣說,不過這些老頭同樣也很清楚,他們拿不出什麼可以收買那個人的利益。那個人的根基在布朗頓,產業大部分也在布朗頓,只有一小部分在貝魯和亞法,至於那些藏在暗處的走私通道,佔據的份額小得可憐。

    就在德佈雷頓人遲遲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赫爾卻在地下的密室之中,接受新的使命。

    已經失去音信許久的不死之王,終於從實驗室裡出來了。

    剛剛離開實驗室的他,就急不可耐地招來了赫爾。

    當然遠隔千里之外的赫爾,只能夠通過傳像魔法陣和不死之王取得聯絡。

    一見面,不死之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需要你的不滅王座和毀滅王冠,我還需要征服者查理手上的隕滅王權,還有他建造到一半的接引之舟。

    赫爾被嚇了一跳,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很顯然,不死之王誤會了他的遲疑,所以略微帶著一些不滿,同時又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並不會貪圖你的東西,我只是借用一下,等到用完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擁有了接引之舟,你甚至可以和你的那個心愛的女人進入一個永恆的世界。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問題是迄今為止,我仍舊沒有找到征服者查理的寶藏的線索。赫爾說道。

    這一次他並沒有說實話,至少他已經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亞琛教堂的那座天堂的壁畫,很可能就是征服者查理留給後人的線索。

    不死之王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些,所以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你用不著再繼續查下去了,看了高德留下的那些筆記之後,我已經知道,征服者查埋的寶藏不可能在這個空間。

    沒有完成的接引之舟,雖然不能夠穿行進入高層空間,但是想要進入和這個世界平級的空間,或者低很多的次元,應該可以做到。

    我大致已經明白了接引之舟的構成,不滅王座可能是控制裝置,毀滅王冠應該是負責搜尋和鎖定的探測裝置,隕滅王權則是破開高級空間蔽障的關鍵。

    用毀滅王冠應該可以把征服者查理建造的那艘接引之舟找出來,所以我需要研究一下不滅王座和毀滅王冠。等到我的研究完成之後,我需要你最後的幫助,你要幫我把征服者查理的接引之舟找出來。

    我怎麼把不滅王座和毀滅王冠交給你?赫爾問道:我暫時不能夠離開。

    用不著擔心,只要你把不滅王座召喚出來,然後把毀滅王冠放在上面,我就可以把它們收回。不死之王說道。

    赫爾雖然有些不情願,一直以來不滅王座都是他最可以依靠的武器,也是他最後的保障,但他不敢違抗不死之王的意願。

    將不滅王座從異次元之中召喚了出來,赫爾撫摸著這把看上去樸實無華的椅子,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用到它了。

    小心翼翼的從不滅王座上取下他的命盒,赫爾可不敢讓這個東西落到下死之王的手裡。

    沒有想到不死之王仍舊看到了那個命盒。

    咦?你居然也製造了一個命盒,想必已經完成了生命鎖定吧,是高德和查理曾經見到過的那位,給你的好處?不死之王問道。

    是的。赫爾只得承認。不過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命盒,可以讓我在意外身亡的情況下復活,並不能夠讓我像你那樣永生不死。

    永生不死?不死之王苦笑著說道:只有踏入天階後期,才真正能夠稱得上永生不死,在沒有達到那一步之前,所謂的永生不死,最多也只是多活一兩千年罷了。

    如果你也想要那樣,其實非常簡單,那位不是將你的生命分離出來,存放進你手裡的命盒嗎?我教你一種方法,建造一座生命祭壇,你只要殺死一個人,並且把他的鮮血灌滿祭壇,那個人剩下的生命的十分之一就歸你所有。

    這種方法的上限是七百到一千年,雖然比不上像我這樣變成不死之王來得長遠,風險卻要小得多。

    說到這裡,不死之王突然想起,上一次自己急著去實驗室驗證高德的筆記裡記載的內容,所以忘了給赫爾應得的酬勞。

    讓不死之王感到煩惱的是,那位遠古之神給了赫爾這樣大的好處,無形中等於讓赫爾的眼界變得更高了,普通的東西根本拿不出手啊。

    請繼續期待暗行者第二部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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