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員警畢竟不死心,估算了把池水抽乾也要七、八個小時後,因此那個胖隊長要手下借來了幾套潛水裝置,逼著四個員警跳下水池。
「仔細找,給我把每個角落都用力敲一敲,看看有沒有暗道。」胖員警在池邊溜躂著說道。
雖然不情願,下到水池裡的員警,也不得不拿起手裡的警棍,像撞錘一般在池壁和池底四處亂敲敲打聲傳到池底的密室之中,使裡面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不過員警的搜捕也起了一些作用,至少這兩撥人用不著互相懷疑對方的身份。
赫爾在空間戒指裡翻找了一通,讓他感到高興的是,居然還找到一些可以用得上的武器,這些全都是當初為了死亡貼面舞而準備的。
最有用的就是十幾支槍,威力更大的還有兩支掌上型短炮,那是當初為他自己和精靈魔法師貼片準備的,因為用的機會不多,所以彈藥還頗為充足。
除此之外,眼前可以使用的還有八把弩弓,最大的就是穆恩老頭用的增強重弩,威力甚至比步槍還強悍。
看到這些東西,赫爾總算有了一些底氣,就算真的暴露行蹤,想要放手一搏也不是沒有可能。
反正以他的實力想要逃出去並不困難,大不了到時候,他召喚出毀滅王座,讓自己遁入平行次元之中。
赫爾突然間靈光一閃,猛地想起擁有毀滅王座的他,根本用不著在這裡等死。
毀滅王座已不是什麼秘密了,當初消滅噬魂敦派的時候,那幾個被釋放的魔法理事俞成員,肯定會向上級報告這件事情,所以就算被眼前這幾個人知道,也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此刻他仍舊不動聲色,毀滅王座畢竟是一張王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沒有必要亮出來,眼前這些人,無論是菲克倫和瑪茲,還是早就躲在密室之中的那群人,和他都不是很熟。
更何況,他還打算趁大家共患難的機會,摸摸這個青年近衛軍的底細。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算你們得到了一批軍火,貝魯當局也沒有必要出動軍隊啊!當局不是早在半個月前,將軍用槍械和霰彈炮下發到員警手裡了嗎?單單員警就足以對付你們。」赫爾問道。
「或許是因為他們太過謹慎吧。」那個像是首領的傷員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
很顯然這並不是赫爾想要的結果,他很清楚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內幕,當局就算再謹慎,也不會為了一群人而將整個密斯康戒嚴。
當初衛戍司令部大樓遭到攻擊,一開始的時候當局也沒有那麼做,因為全面戒嚴的後果可想而知只要仔細想想,整個城市突然間癱瘓下來,而且每一個上班的人回到家都會發現大門被無情地踹開,東西翻得滿地都是,一些值錢的東西更是不翼而飛,有多少人能夠對此漠然視之?
就算當局確信在高壓政策之下,大部分亞法人不敢公然對抗,但是憤怒始終潛藏在人們心中,一旦爆發出來,後果在過往的歷史中早巳數不勝數。
「你們那麼急著想要弄到槍械?」赫爾再一次問道,他已打定主意適時拋出誘餌,就是他手裡的那些軍火。
赫爾手p有的是軍火︷主要是亞法陸軍大換裝淘汰下來的步槍,這些槍只要改造一下,也不比最新式的步槍遜色多少 ̄事實上據他所知,梵塞上層也曾經有人提到過,要將現有步槍改裝一下使用,只不過這項原本能夠節省不少錢的提案,被一些有心人上下其手之後便不了了之。
最後,還是全部換成新式的「快速」步槍,淘汰下來的步槍,除了一部分發給後備役替換老式滑膛槍之外,其他的全都當作廢鐵出售。
在梵塞的齒輪用外國商行的名義,吃下了將近二十萬支步槍,這些槍已運往位於溫切克的地下加工廠,半年之後就可以改裝完畢。
現在赫爾煩惱的反倒是拿這些槍要幹什麼?全都自己用顯然不切實際,他根本不可能召集二十萬名手下,就算是血仇也沒有那麼大的手筆。
血仇的直屬手下充其量也就只有幾萬,再算上周邊成員湊成將近十萬人馬,已是亞法最大也最有影響力的組織了。
他曾經打算透過地下途徑出售這批槍械,那些黑幫老大、走私頭目甚至是土匪、海盜肯定會對此感興趣。
不過這樣一來影響實在太壞,他可不希望這個還沒正式建立的組織,才成立,就被貼上黑色的標籤。
克力特曼那個樣貌猥瑣的智囊,給了他兩條路,其中一條就是把槍送給亞法抵抗者組織,這樣不但能得到一批堅實的盟友,還可以賺取名聲。
第二條,就是把槍高價賣給內戰或者動亂的國家,這樣不僅能得到錢,或許還可以獲取其他好處對於第二條路,赫爾頗為心動。走私軍火一向都定最賺錢的買賣,可惜此刻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鞏固根基。
赫爾很清楚,他絕對不可能和貝魯當局成為朋友,貝魯人遲早會知道,衛戍司令部大樓遭到攻擊是他一手策劃的,就算貝魯人寬宏大量不打算計較,他也不敢相信這種人度。
同樣亞法對他來說,也只可能是敵非友,拋開他和亞法政府的恩怨不說,單單血仇兄弟會的潛在影響力,就足以讓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成為亞法政府的眼中釘。
所以他如果想要繼續活下去,而且活得好,就必須擁有一些盟友。軟廷已是他預訂的盟友,不過那只是道義上的盟友,而且教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勢力伸延到布朗頓,在布朗頓他必須擁有另外的盟友。
實在是沒有比抵抗者組織更好的選擇,這種由愛國者自發組成的組織,最注重的就是名聲,這種組織的頭目或許會有私心,但是他們絕對不敢像梵塞的政客那樣無恥。
而且這種組織的想法往往非常理想化,不會為了自身的發展或者利益驅使,而附和亞法上層那些人的意思。
因此他一看到這幾個人,就有打算送出一些槍枝,換來一個盟友。這絕對是一筆好買賣,而且這個組織還很年輕,有活力、有衝勁也有發展潛力。
但年輕同樣也代表著不成熟;儘管從眼前這個首領看來,這個年輕組織的上層還頗為成熟老練,們址這樣的人又能有多少?組成它的畢竟大部分是青年。
想到這裡,赫爾開始賣弄起他對組織城市暴動的經驗來。
他確實可以稱得上是這方面的行家,因為不久之前,他和他的人馬剛剛在梵塞得到了不少經驗。
「我們的槍是專門為城市作戰而改裝的,雖然子彈輕、裝的火藥少,而且射程只有兩百碼左右,但是好在能夠連續發射,可以攜帶的子彈數量也遠比軍隊的制式步槍多。在城市裡,我們可以很輕易就壓制多出兩倍數量的正規軍,員警就更不在話下。
「對付貝魯正規軍,你們不覺得火力太弱了嗎?你們就算有再多的槍,也頂不住兩門霞彈炮輪替攻擊吧?霰彈炮的前面只要有一面兩厘米厚的鋼板擋著,槍彈就穿透不了。
「所以,我們配的是射程六百碼的短炮,還有各種炸雷。這些武器在戰場上肯定打不過貝魯兵團不過在城市裡,用來對付小口徑火炮正好合適。
「你們的人到底有多少?對能夠連發的手槍感興趣嗎?它在五十碼之內絕對是最好的武器,體積又小,可以藏在任何地方。
「最近我們還在試驗飛雷,口徑比掌上型短炮小一些,發射火藥也少很多,射程定兩百米,不過炸藥更多,後座力也小,絕對是城市作戰的利器……」
赫爾不停地介紹,讓原本因為外面員警搜索而顯得緊張的氣氛,輕鬆了一些。
「你們有什麼武器能夠對付那些浮空球嗎?我們的人損失慘重就是因為這東西。」那個受傷的人苦笑著問道。
赫爾看得出這個人只是在敷衍自己,這讓他的心微微一動,因為這表示對面這些人對他的武器並不感興趣,很有可能對方擁有白己的武器來源,這讓他不由得朝女孩手上的槍看了一眼。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那把槍讓他感到非常眼熟。
從美學的角度上來說,這把槍相當醜陋,很像「技師」那群人研究出來的連發手槍,就算不是完全一樣,至少也是孿生兄弟。
`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一種連發手槍,空間戒指裡就有一把三發轉輪連射手槍,那東西精緻得就像是一件藝術品,所以就算現在他已有更好的武器,仍舊舍不得把那支槍扔掉。
不過,「技師」設計的連發手槍子彈是裝在握把裡,一次可以連續發射二十發子彈。
「技師」設計的這種手槍並沒有多少人知道,而且零件太過精巧,製造的數量並不多,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完全配備,這把槍又是怎麼流出去的呢?
如果說,這是另外一個槍械製作師的設計,那也實在太過巧合了,竟然連許多細節也一模一樣。
突然間赫爾想起,他們的連發手槍雖然是「技師」設計的,但是第一批樣槍卻不是由「技師」的研究所製造,製造樣槍的是德佈雷頓的一家機械工廠,那家工廠是原索朗鋼鐵廠的擁有者——鋼鐵大亨戈勒爾的產業。
想到這└,赫爾眼睛一亮︴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感到那把手槍非常眼熟,而拿槍的女孩不就是戈勒爾的掌上明珠一那個愛上了一個在報社兼職的工讀生的千金小姐?赫爾終於想起,這位小姐的名字正是琳絲。
一絲苦澀的味道不知不覺地從他的心頭湧起,當初他之所以會化身黑色熾天使,就是為了救眼前這個女孩,他甚至還記得,那是他在這裡的忘年交霍布斯教授的請求。
也正是那次化身黑色熾天使,使他得以和麗達相遇,也正是因為那次意外的相遇,才有了他和麗達之間這段令人憂傷的愛情。
「你倒是說啊,有什麼辦法嗎?」琳絲感覺到這個陌生的闖入者,一直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她看,這讓她很不舒服,所以忍不住問道。
赫爾微微一愣,立刻清醒過來,現在確實不是走神想這種事的時候。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就算是魔法師對空中的目標也不是很有辦法,特別是那些飛行高度超過兩千米的飛行物,所有直接攻擊的魔法到了這樣的高度,都已經沒有殺傷能力。
在赫爾的記憶中,除了控制鳥類帶著炸彈進行自殺攻擊,好像就只有召喚出颶風刀侍和讓空騎士出馬這兩種手段。
不過這兩種辦法,最後都是比拚魔法師的實力和數量,那些抵抗組織怎麼可能勝過一個國家?
但是這個問題同樣也提醒了赫爾,如果有可能,確實應該考慮一下來自頭頂上的威脅。
以他現在這樣的實力,就算當初那支獵殺他、讓他亡命奔逃,由魔法師、念者和兩個神賦戰土組成的隊伍,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他也有把握讓這些人來得去不得。
若有一群高級魔法師圍攻他,就算無法還手,逃脫還做得到,但敵人出動的是一名空騎士,他就只能夠兩眼望天一籌莫展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滑翔術足以和最高明的飛翔術匹敵,所以根本用不著羨慕那些飛在天上的傢伙現在想來確實有一種井底之蛙的感覺,飛行的最大優勢並不是速度,而是高度。
在天空中可以居高臨下俯視大地,地面上的一切都一目瞭然,攻擊下方的目標輕而易舉,從下往上卻難之又難,無論是進攻還是撤退,根本用不著擔心地形限制或者有沒有障礙,也用不著擔心中埋伏或者被包圍。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捫信,我們很快就會研究出對策。」赫爾信心十足地說道,他的信心來自於背後有一位不死之王在撐腰。
「那麼恐們得等到你們研究出對策之後,我們才會對你們的武器感興趣,到那時再談合作或許會更加有意義一些。」那個叫琳絲的女孩非常冷淡地說道。
「你父親戈勒爾先生難道不擔心你有危險?他移居冰雪島,怎麼沒有帶你一起去?」赫爾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笑了笑問道。
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一愣,菲克倫和瑪茲之所以感到驚訝,是因為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鋼鐵大亨戈勒爾的女兒居然躲在這裡。
而且這個超級富豪的唯一繼承人,竟然是青年近衛軍裡的一員,看上去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人物至於對面那群人則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居然有人能認出琳絲的身份!要知道琳絲是鋼鐵大亨戈勒爾的女兒,這件事情即便在青年近衛軍也沒多少人知道,琳絲在他們之中是個非常特殊的人物。
雖然她並不算是高層,更不是核心成員,但是地位卻很高,因為青年近衛軍的經費,大部分來自這些小姐的捐助,他們的武器更是全都來自戈勒爾。
一時間密室裡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琳絲緊了緊手裡的槍,而那兩個沒有受傷的青年近衛軍成員則一左一右,把赫爾進退的空間全都給封死了。
他們確實緊張,因為剛才赫爾給他們施加增益魔法,等於無意之中露了一手,效果怎麼樣先不說單單一個魔法師的身份,就足以讓他們多加小心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我可沒有魔法師朋友,密斯康除了貝魯當局也沒有什麼魔法師。」琳絲神情陰冷地說道。不過,她沒有將槍口再一次對準赫爾,已算是客氣的了。
「你不會是當局的密探,試圖逮捕琳絲小姐以便要脅戈勒爾先生吧?」那個站在右側的青年近衛軍成員,靠琳絲,戈勒爾非常近,他除了封住赫爾的退路之外,顯然還有提防赫爾對琳絲出手的意圖「放心,我絕對不是密探。」赫爾溫和地說道:「琳絲,我也是剛剛才認出你,這還是因為注意到你手裡那把槍的緣故,你知道嗎?我也有和你那把一模一樣的槍。」
赫爾打開空間戒指,從裡面掏出另一把樣槍,他用手平托著槍,舉到那個受傷的人面前。
「確實很像,不過這並不能夠證明什麼,我們的秘密基地剛剛被攻破,損失了不少這樣的槍。」
那個受傷的人並沒有接過槍,只是看了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據我所知,菲克倫先生是替前亞法政府情報機關做事的。
「而琳絲的槍來自她父親的製造廠,無論是前亞法政府還是現在的亞法共和國,都視戈勒爾先生為投降派,好像沒有聽說亞法上層有和戈勒爾先生和解的意圖。」
赫爾並不在意,如果那個受傷的人認為他是當局的密探,肯定早就暗中發信號,讓另外兩人出手了。
這從那兩個人時不時望向受傷者的神情,就可以猜到,既然這個傢伙沒這麼做,就說明他已相信自己的身份,只是他不想和自己扯上進一步的關係。
「琳絲小姐有沒有告訴過你們,戈勒爾先生那些槍的來歷?」赫爾問道。
他知道青年近衛軍肯定不清楚這件事情,他們只會對槍感興趣,並不會在意槍是誰設計或由誰製造;而戈勒爾也絕對不會沒事找事,到處宣揚他和夏隆以及「技師」的秘密合作。
「琳絲小姐,你自己知道這些嗎?」赫爾再一次問道。
看到女孩有些茫然,他繼續問道:「令尊總告訴過你,他是怎麼把產業轉移到國外去的,或此刻他又在和誰秘密合作吧?」
這一次,他從琳絲的眼裡看到了肯定的神情,不過琳絲顯然仍守著這個秘密,想必是她的父親要她別到處亂說。
赫爾不知不覺中已將自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反正另一邊的那個青年近衛軍成員,恰好擋住了菲克倫和瑪茲的視線「你難道現在還沒認出我是誰嗎?我們曾經見過兩次面,第一次是在你父親的宴會上,那一次我是個不請自來的闖入者。
「第二次則是我和女友在逛街,無意間和你相遇,那個時候你還罵過我是個吃軟飯的傢伙。」赫爾就像是老朋友閒聊似地說道。
「原來是你!」琳絲終於認出了赫爾:「麗……」
「別說!」赫爾立刻阻止道:「有些事情,你只要心裡明白就可以了。」
赫爾和琳絲的對話,無疑讓在場的其他人疑雲密佈,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詢問。那兩個沒有受傷的青年近衛軍成員是因為身份不夠,其他人則是城府夠深,知道赫爾和琳絲如果不想說,再怎麼問都不會有結果。
「現在看來,我剛才的那番介紹全都白說了,你們用的根本就是我們的武器,不過只是一部分,戈勒爾先生只是我的一個合作者罷了。」赫爾笑著說道,他知道自己已掌握了主動權。
「您對於戈勒爾先生的影響力很大嗎?」那個受傷的人問道,這次他才真正注意起赫爾的答案來「很大。我可以說是戈勒爾先生的合夥人和保護者,戈勒爾先生在國外的所有產業,我都握有相當比例的股份。」赫爾說道。
他的話無疑是一種暗示,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切斷鋼鐵大亨戈勒爾對青年近衛軍的資助。
那個受傷的人當然聽得出赫爾話裡的意思,他並不完全相信,但是卻不得不防。除此之外,他確實想知道赫爾在打什麼土意,在此之前他需要知道對方的身份:「你替誰做事?前亞法帝國政府還是現在的共和國政府?」
「我們並不為政府效勞,現在已沒有亞法帝國了,亞法共和國暫時又顧不上我們,我們現在聽命於一個秘密的組織,這個組織是代表布朗頓的利益。
「當然,我們只對這片土地上的亞法人感興趣,貝魯當局絕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的最終目的是將他們趕出去。」赫爾隨口說道。
「看來我們的觀點是相同的,把侵略者趕出亞法的土地,但是之後怎麼辦?」那個受傷的人問道「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赫爾模稜兩可地說道。
他知道那個人其實是想要知道他那組織的宗旨,但他一方面不想引起爭執,另外一方面這種東西他連想部沒有想過。
「你們這個組織代表哪一方的利益?資本家?企業主?商人?有產階級……」受傷的人進一步問道。
「這很難說,我們這個組織的人員非常複雜,有不少和那位菲克倫先生一樣的前政府情報機關成員,常然也有不少和戈勒爾先生一樣的富豪。
「其中有幾個是銀行家,他們替組織籌集資金,而我們為他們的產業提供保護,不過作為組織主體的並不是這些人:大部分成員是市民階層,比如低級公務員、工人、小商販,其中包括相當數量的工程技術人員。「赫爾隨口說道不過這並非無的放矢,而是他希望拉攏的範疇,這些人大多有家室,許多甚至有些產業,這些人做事不會太過衝動,而且因為拖家帶口比較容易控制。
按理說這些人應該不會和當局對抗,但是當局的移民政策把他們逼上了絕路,有家室的他們,想不抗爭部難,而這些人一旦拿起武器選擇抗爭,其韌性和決心反倒遠比衝動和理想化的年輕人要可靠得多。
赫爾說這番話也表達了另外一個含意,那就是他們的組織是偏向溫和保守的性質,和青年近衛軍這種激進活躍、以年輕人為主的組織完全不同,所以用不著擔心誰會吞併誰。
這番話那個受傷的人當然聽得進去,不過他仍有最後一個疑問:「你們的領導者是誰?我或許聽到過他的名字。」
赫爾想了想,倒也不怕這些人會走漏消息:「我們的組成方式比較奇怪,沒有所謂的首領。所有的重大事情由十二位代表協商解決,不過有一個人負責統一協調,他是組織最初的建立者,而且在組織裡他出的力也比較多,所以可以說我們是以他為首。
「只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我們是用貝魯當局給他取的一個外號來稱呼,叫『黑色熾天使』。」
密室之中立刻響起一陣低沉的驚呼聲,發出聲音的,是琳絲和那兩個沒有受傷的青年近衛軍成員顯然對他們來說,神秘而又強大、總是孤身一人和貝魯當局戰鬥的黑色熾天使,就是他們的絕對偶像不過那個受傷的人並沒有太多表示,他已過了盲目崇拜的時期。
「你如何能夠證明,你們那個黑色熾天使是真的?據我所知,在布朗頓,至少有二十個組織聲稱是在黑色熾天使的領導之下,更有不少於一百人說自己就是黑色熾天使。」那個受傷的人說道。
赫爾從這個傢伙的語調中,多少聽出一些酸溜溜的味道。
正當他想著怎麼才能夠給出一點證據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沉悶的錘擊聲音。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密室裡的人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那個窺聽孔上,只聽到外面傳來看門老頭巴尼哭天搶地的聲音:「隊長大人,您不能夠這樣做啊!您有權進行搜查,但是您沒有權力拆房子啊!」
「誰拆房子了?我只是鑿開這些池壁看看,就算沒有池壁,池子仍舊還是池子,不會像房子沒了牆壁那樣坍塌下來。
「放心好了,鑿開之後,將來這個池子只會比現在更大,我還沒有跟你收擴建費用呢,你倒在這裡囉嗦個不停!來兩個人,把這個老頭銬在那邊的樓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