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問這個的原因,厲海仍然予以了回答:「雲林的武藝高手比比皆是,還有很多老神仙也仍然還在世,我這身手,頂多也就算個四、五流之間。」嘴上這樣說,但厲海那鬍鬚叢生的臉竟然還能看到有一點點泛紅。
王天心中凜然,又問道:「我剛才看見你發生了黃色的劍芒,這是鬥氣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個護衛都擁有失傳的絕技,可他們的主人卻問這麼幼稚的問題?「是的,王公子,這正是鬥氣,不過您說的劍芒,我不知道是什麼,我只知道鬥氣可以通過武器激發出來,難道您說的就是那鬥氣外射時的那段光芒?」
「嗯,就是那個,它叫鬥氣外射?」王天學到了一點東西,但鬥氣到底是什麼,還是有些不懂,難道鬥氣不是真氣嗎?
「是的,王公子,只要練武的人功力達到了一定階段,都可以按照各自的鬥氣運行方式把體內的鬥氣激發出來。」
「那麼,鬥氣分很多種嘍?我聽說過紅色、綠色,剛才看到你竟然發出了黃色,這有什麼區別嗎?」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會鬥氣的人,王天肯定不會放過,自然要問個清楚。
厲海啞然失笑,這個看起來很強大的年輕人怎麼都問些凡是練武人都知道的一些常識性問題?仍然細心解答道:「王公子,鬥氣是有很多種,但可以憑它的顏色看出練武之人鬥氣的深淺,白色最低,其次是黃色、綠色、紅色、藍色,最厲害的是無色,不過這無色只是傳說,就是仙人也只能發出藍色鬥氣。我厲海闖蕩江湖也有很多年,看到過的最厲害的人也只是發出紅色的鬥氣,他們就是我雲林國的幾位仙人,那可都是幾百歲的老神仙。」厲海滿臉景仰的說道。
仙人?你們這裡的仙人可真是不值錢!王天暗自詆毀一句,卻對他說的話暗暗心驚:活了幾百歲的老古董?那是什麼概念?他們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那功力,也是絕對恐怖的。白色是最低的,可能嗎,我也只能拉出最多3米的白芒,那不是?王天心情沉重,越發對那些所謂的「老神仙」心有忌憚,老而不死是謂賊!
「最後一個問題,鬥氣外射,我聽到有人可發1米,有人可發3米,這有什麼區別?」
「王公子,據我所知,鬥氣外射最厲害的也是發射出2米左右的長度,一般來說,鬥氣等級越高,達到的長度就越大,同時護身罡氣也越強。」厲旱到這,看向甲大,有那麼厲害的護身罡氣,功力絕對不比自己低,卻選擇用金剛手,實在是太浪費了。「比如我的恩師江東大俠秦懷,他老人家就可以激發1米長的綠芒,無堅不摧。我這個不成材的徒弟,俗事纏身,只能發出幾寸的黃芒,真是對不起恩師的教導啊!」提到名字時,厲海還似鈉樣的向東邊鞠了個躬。
這時提到他的師父,意思不言而喻:咱身後也是有靠山的。王天一笑:「打擾了,告辭!」
厲海也沒有挽留,更沒有提之前要找鏢師的事,兩人彷彿同時把這事給忘了,就像在大街上兩人碰到,不約而同過了兩招,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就互不牽扯的同時去辦各自的事,說不出的怪異。厲海還慇勤的把王天送出門,看著一行四人走遠,厲海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垮了下來,眉頭皺成「一」字。
「師父,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既說要找人保鏢,可手下卻又這麼厲害,我看他是存心來我們鏢局搗亂的!才傷了他一個人,算是便宜他了!」樓查恨恨的說道。
厲海一巴掌甩到他臉上,厲喝道:「跟你說過多少遍,鏢局開門做生意,求的就是和氣生財,你難道都忘了嗎?!那姓王的那氣勢,還有他那兩個手下,都在說明此人不是簡單之人!離那麼遠,他都能聽得到你說的話!哼,一點腦子都沒有!遲早會把人得罪了你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樓查被罵不敢反駁,想起那人轉身的一瞪,那種沁骨的陰寒彷彿又回到了身上,不由得又打了個寒顫。
「師父,為什麼他會問這麼多只要是練武的人都知道的問題?我也覺得他不是來真正來投鏢的,我想,他會不會是誰找來探我們鏢局的底呢?」白化看到樓查的窘樣,心中不忍,忙把話題扯開。
厲海和厲凡同時心中一動:有可能,也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厲凡,發信鴿,讓休假的人全部回鏢局防備。另外給我幾名師兄發消息,讓他們立刻到鏢局來坐鎮,師父嘛,還是先不急,現在沒必要心動他老人家,也許我們料錯了也不一定。」又看向白化:「你去找人探探這叫王天的人的底,小心一點。」
「是,總鏢頭,我馬上去辦。」厲凡和白化答道。白化馬上出門,厲凡就往鏢局後跑去,不一會,7、8只信鴿就從鏢局的後院內飛出。
一出鏢局,王天就轉入旁邊的僻靜小巷。小德子一路跑著跟來,今天對他來說實在是大開了一番眼界,原來真的有鬥氣和仙人;今天伺候的主子的兩個護衛,竟然能和在自己心中如同天神一般的厲老爺子打那麼長時間不敗,還一招打敗兩個平日裡自己眼中已經十分厲害的鏢師,這時看向那兩個飛快向前走的護衛,眼光中已經露出了崇拜之色。
「小德子,」王天拋給他一塊小金塊:「你走吧,我已經知道路,會自己回去。」說完帶著甲大、甲小就往巷子裡鑽。今天知道的事實在是太震憾了,王天需要獨自找個地方好好考慮一下。
「公子,」怯生生的聲音傳來:「我可以跟您學武藝嗎?」小巷裡的穿堂風把小德子那件有些破損的客棧工作服吹的是左右搖擺,更加顯得他身體的瘦弱;臉上腫了幾大塊,已經很難看清原來的相貌,但這也只是對別人,對王天倒是沒什麼影響。
一直沒注意看他,沒想到這小子倒還長了一張俊俏的臉,這是我讓人打的嗎?王天有些赫然,沒想到機器人下手可真是不打一點折扣。眼睛,王天終於看到這來了,只見這雙眼中飽含了強烈的期盼和崇拜之情,還夾雜著一些自卑、一些不安,甚至還有一些仇恨。仇恨?王天有點興趣了,一個人的眼睛是最容易暴露內心情感的地方,這小孩從小在這星球長大,也不會練有能自如控制情緒的心法,不過一個小二能有什麼仇恨呢?難道是我打了他一頓?「為什麼要跟我學武藝?你難道看不出來我並不懂武功?你是想和我的護衛學吧?」
「不是的,公子,我是想和您學武藝,您一定會武藝!我看到您瞪那鏢局的人時,他們動都不敢動,還有兩個直冒冷汗,腿都一直在打顫;您還單手拿起了那把劍,而且還使的那樣好,我都快看不見影子了呢……」小德子把自己剛才在鏢局時的觀察一一說了出來。
「那並不能說明什麼,也許是他們怕我報復,我可是很有勢力的。」王天反駁道,心中到是對小傢伙的有這樣的觀察力有些驚訝。
「不是的,公子,」說到這,小德子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其實前面說的還不能讓我確定,主要是這個,是這個讓我確定的。」張開的小手上攤著王天剛給的那塊金子,王天恍然大悟:我說呢,就是厲海都看不出我的功夫,你一個小屁孩卻能看得出來,原來是這樣!王天交給他的那塊金子,被王天無意中搓成了個圓,這小屁孩就是這樣發現的。
「為什麼學武?給我個理由。」王天笑了幾聲後問道。
「因為我要報仇!我的父母都是被那該殺千刀的郡正給殺的!……」又是一篇辛酸的血淚史。
王天本不想聽的,但看到他那眼神,那絕望的神情,心弦一動,想當初自己的父母去世,自己和羅放也都是這樣的一副表情,何其相似啊!讓甲大、甲小去找來了幾塊磚頭,坐在小德子前面,聽他咬牙切齒的講完,對他說道:「小德子,我可以幫你把仇報了,怎麼樣。」
「不,我要自己去殺掉那個狗官,我要親手割下他的狗頭祭奠我的父母!」小德子十分的決絕,越加讓王天欣賞了,做人就是要這樣,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絕不假他人之手。
「很好,有點志氣!不過,收徒現在還為時過早。」小德子一聽到王天這話,眼神馬上暗淡下來,王天想了一下,從戒指內找到本複製的紙質《武當心法》遞給他:「一個月,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讓你來學這門功夫,滿意了就讓你拜在我的門下,不滿意,小德子,我可以告訴你,後果會很慘。你現在還能夠選擇接不接受這個考驗。」
「公子,我接受!」小德子死死抓住手中的書,沒有一絲的後悔,雙膝跪地的說道。
「好,那我們一個月後來檢驗。」看著這小傢伙堅定的表情,王天心情大好,大笑著說道。
「公子,這是什麼書啊,我怎麼一個字都看不懂?」翻著手裡「師傅」剛給的書,小德子滿臉疑惑的仰著頭問道。
媽的,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上面可是用的聯邦語寫的。「甲小,你在這一個月的時間,每天陪著他,並給他把這書翻譯過來,他不懂的你可以直接聯繫上超腦去查,明白嗎?」
「明白,主公。」甲小說道。
王天從戒指內刷刷掏出3塊金塊:「小德子,這些錢是給你買房子的,找間好房子買下來,客棧也不用回了,給我專心的去練習這本書的東西。」王天把金磚交給小德子拿著,讓他們立刻去辦。
小德子把書收進了衣服最裡層,把裡面的兩塊小金塊和一些碎銀子都拿出來,對王天拿出的3塊大金磚,只驚詫了一下,卻再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貪婪神色,看的王天暗自點頭。
等小德子一走,王天和甲大又往裡面走了一些後才停了下來。難道這個星球上的人都那麼厲害?我只能算一個初學者嗎?絕不相信這事,要是我出手,起碼那個發黃色光芒的厲海是來多少死多少!王天掏出一根鋼針,能量從針尖激射而出。天啊,這是怎麼回事?!整條小巷十來米長,王天發出的劍芒硬是從這邊射到了對面那邊去!十來米長啊!以前自己最多也就有個3米多長,這,這進步也太快了吧?!難道這段時間沒練功,傷勢已經自動好了?王天馬上進入意識海,一會就退出來,裡面還是老樣子,整個意識海板結成一塊。那到底是什麼原因?王天又換了一把匕首來試試,仍然可以通到對面的那牆壁上。
慢著!王天突然發現還有一點不對的地方,這劍芒不是原來的白色,而是無色!就像透明的玻璃,雖無色,但細心留意的話仍然可以看見,王天更與這無色的劍芒有著同為一體的聯繫。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已經是超脫仙人存在的「神人」?不過我也算是在「仙界」一遊又下來的了。王天習慣性的想叫小琳,又停住了,小琳現在正在研究將要進行的實驗數據,還是不要打擾她,晚上有2個小時她會停一下做別的事,那時候再問比較好。打定主意,同時這段時間自己也可以證實一下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這星球的能量比別處的高。自己是不能練功,但羅放和巴庫他們可以啊,一打坐,什麼都知道了。帶著甲大,王天飛快的往客棧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