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好使就是方便,王天運氣貫通雙耳,不但把斯彭在外面所說的話聽得個清清楚楚,在飛船內的談話也是一字不漏。聽到後,就轉述出來告訴巴庫。
巴庫聽到可以離開時心臟急劇跳動,看見飛船時,也出現這種情形。讓王天奇怪的是,聽到馬可這位研究人員的名字時,不但跳動加劇,還微微氣喘,難道巴庫和這位研究人員有什麼關聯?在複述完斯彭的話後,王天也沒拐彎子,直接問道:「巴庫,馬可這個人你知道?」
巴庫和王天無話不談,也不會有什麼隱瞞,點點頭低聲道:「不但知道,他還是我外公,一名最優秀的研究員,他的實驗室是我所知道的最頂尖的。外公甚至為了研究,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回家。」
「阿九,你知道嗎?我們家到這裡就是來找外公的。出事前我們還和他見了最後一面,我怎麼說我們全家遇難,外公卻沒有來尋找,原來,外公已經不在了。」巴庫有些傷感,過多的打擊已經讓他麻木,只是又緊緊的咬了咬牙。
「上次來時我就聽外公說,他說他的實驗快要成功,要不了一年,就可以申報專利,到那時,就和我們全家去買一顆漂亮的星球,和我們一起生活。沒想到,我們全家竟然落到這個下場,真是沒想到。」
「別傷心了,殺你外公的人也沒有好下場,喏,都被斯彭幹掉了。」王天拍拍巴庫的肩膀,安慰道:「也算是間接給你外公報仇了。」
「阿九,絕對不能讓斯彭他們把那磁片帶出去←說的那番話一點沒錯,交給一個大組織,絕對可以撈十幾顆星球,甚至會有人給他上百顆,這項技術太重要了。」巴庫聽到斯彭的名字,條件反射的急著說。
王天當然不想讓斯彭溜出星球,那艘太空船也是自己的希望,除開這,如果讓他勢力大增,以後將更難報仇了,伊娜的血海深仇不報,睡覺都不安穩。開始以為他就一隻槍,想著摸清情況後,憑一把劍就可以把他們殺得乾乾淨淨。現在看到,除開斯彭手下的那些大刀,弩箭,他有五隻長槍,六隻手槍,二十門單兵炮,這還未必是所有的力量,這讓王天也有些束手無策。
巴庫焉了下來←也知道,現在的斯彭不是阿九一個人能解決的,那種神奇的心法再厲害,也不會是高科技的對手。自己,也就最多對付一兩個奴隸兵,和斯彭的精銳士兵一對一,勝算也不是很大。不能報仇的怨念讓他手足冰涼:「不管了,拼一個是一個,就算不能幹掉他,也要讓他難受難受。」巴庫忍不住喊了出來,手上已經開始扒洞前的垃圾。
王天連忙一手摀住他的嘴,另一隻手臂壓住他亂動的雙手,厲聲喝道:「不要命了!」說完王天從孔洞向外察看。
幸好洞口是封住的,再加上奴隸兵都在參與搬運屍體,沒有發現這裡的異常。王天鬆了口氣,身體全部壓在巴庫身上,在他耳邊罵道:「你這麼衝動一點用也沒有,連斯彭的面都見不到,就會被外面這些人射成蜂窩,真是個不計後果的混蛋!」又把巴庫的頭向土裡壓去,讓他清醒清醒。
巴庫劇烈的掙扎,硬是甩不掉身上的阿九,身體慢慢放軟,喉嚨哽咽,低聲抽泣起來。
王天摀住他嘴臉的手感到有些濕潤,放鬆了一些:「我放開你,但是你別作傻事。」緩緩鬆了點勁。
巴庫一直哭,身體不斷抖動,王天知道他發洩出來就沒事了,張開手,把他拖進了洞內部,防他再幹傻事。
「對不起,阿九,差點害了你。」巴庫終於停下來,「我知道要忍,但就是忍不住。」臉上的黑灰被眼淚衝出兩條白線,直直的從眼睛到下巴。
「我們還需要說這個嗎?累了吧,吃點東西,然後休息一下,我就不信了,這王八蛋就真是一塊啃不動的石頭。」王天拿出一塊硬梆梆的肉,遞給巴庫,巴庫默默的接過來。
把手中的肉翻動一下,巴庫咬牙切齒:「如果這老鼠肉是斯彭身上的有多好,我會直接嚥下去。」狠狠啃了一口。只有有體力才能報仇,這道理他還是知道,雖然已經希望渺茫。
老鼠肉,鐵皮兔,我怎麼把它給忘了!王天靈光一閃,猛的一下想站起來,沒有考慮內空的大小,頭一下子頂上洞頂,忙又趴下,並手腳並用,去觀察外面是否有人聽見。
還好,動靜不是太大,王天觀察一遍,沒有發現異常,又爬回來,興奮中帶有一絲激動,顫聲的對巴庫道:「我想,我找到幹掉他的機會了。」
「啪!」巴庫手中的肉塊掉在地上,不能置信的含著口肉看著王天,一把撲過來抓住王天的肩膀:「真的?真的有辦法?!」嘴裡的肉沫噴了王天一臉。
「真的有,而且希望特別大。」抹了一下臉上的碎沫,王天自信的說道。
「說,快說啊,阿九!」
斯彭開完第一次立國大會,和幾個意氣風發的開國元老走出來,並示意考克去收起太空船,
集合了隊伍,斯彭對站在面前的上千手下喊道:「我斯彭說話算話,各位兄弟跟著我也是出生入死,有的是在我落難前就跟著我,有的是在這裡跟的我,不管什麼時候的,只要你們一心忠於我,我必不虧待。出去後,每人先發上一百萬,當作零花。」話語剛落,所有人歡呼了起來。
「出去以後,有我吃的,就絕對不會餓著大家,我們共甘共苦,一起在這亂世好好闖一番。」
沒管一旁興奮的像隻猴子一樣竄來竄去的巴庫,王天在孔洞仔細看著外界的情形。一千多歡呼跳躍的士兵,那種真心擁護斯彭的感情,讓王天心中也暗暗讚歎:如果不是和你有仇,還真想和你作個朋友。心狠手辣,翻臉無情,真是被你演繹得淋漓盡致;又知道槍桿子裡出政權,捨得投入,捨得花錢,牢牢把手下和自己綁在一塊,是個人物,放在地球上,將會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土匪頭子,值得借鑒,值得學習。
斯彭大手一揮:「兄弟們再多受幾天苦,再多看幾天家,只要等著我們回來,大魚大肉管飽,美酒、女人任你們你們喝,任你們玩。有沒有把握在我出去的這段時間守好基地啊?!」
「老大,沒問題,你放一百個心!」
「有我在,出不了事!」
「老大,多帶些東西回來啊,特別是那女人,一定要漂亮的啊!」群情熱烈,不時引來一陣陣哄笑。
天色暗下來。不能不佩服斯彭的管理能力,雖然士兵們個個興高采烈,但每天的巡視、換班,仍然做的是扎扎實實。王天一直等到奴隸巡邏隊退回基地,才小心的扒開洞口,和巴庫兩人爬出來,輕手輕腳的背上他,向最近的一個山峰奔去。
這個山峰處於斯彭基地的後側,離有五公里遠。王天本來還想再遠些,但巴庫不幹了,說道:「最多就在這,在這還能模糊的看見些影子,再遠什麼也看不到,看著他們死,比什麼都愜意。」王天又一次叮囑,在巴庫一個勁的保證下,才轉身向斯彭基地的右方奔去。
全身塗黑的皮甲,臉上、頭髮也是黑乎乎,就像一道飄乎的幽靈,是人眼無法捕捉到的,這位,就是想報仇的王天。黑夜對他沒有妨礙,視野一樣是那麼清晰,停下來感覺了一會,王天轉換了一個角度,再一次飛奔。
一座兩百多米高的山丘,佔地有五、六個平方公里,上面遍佈了一些光滑潮濕的疙瘩和碗口粗的小洞,越往上,洞越大,漸漸變成臉盆大小。靠近山頂的一些洞,王天估計了一下,躬著身,應該就可以走進去。這還是螞蟻嗎?王天愕然。
方圓幾百公里,這一窩螞蟻是最大也是最凶悍的。如果被別的螞蟻發現的動物,還有逃生的小許希望,只要速度快,它追趕一陣就會放棄。這一窩不同,極具鍥而不捨的精神,發現獵物,不死不休,最遠的還曾追殺幾個人跑了兩百多公里,當時聽說後王天覺得難以置信。
螞蟻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它的靈敏性相當高。螞蟻是沒有眼無法看見東西的,但它的嗅覺和觸覺十分的強,這個星球螞蟻已經變異,在這方面更是加強了許多。一般來說,離一公里就可以了,比較安全,但不能呆在上風,站在上風,幾公里它都能嗅到,並立馬就至。
王天的計劃很簡單,斯彭你不是人多嗎,行,我招外援來,這鋪天蓋地的外援任你殺,任你砍。一群一群的不斷,累也累死你。
知道一點變異螞蟻習性的王天小心翼翼從下風接近,很輕易就看到不遠的地方,有幾隻小螞蟻,一看就知道是哨兵型的,十厘米長,顏色黑中帶紅,頭上兩隻觸角不停擺動。這裡離螞蟻窩還約有一公里的距離,想不到它們放哨竟放到這麼遠,到省事了。忽然,王天看見這幾隻螞蟻不約而同的把觸角伸向自己所在的位置,像探測器一樣準確。
知道被發現了,王天也沒了顧及,向前跨了幾步,手中的劍一挑,穿透了一隻小螞蟻。
被穿透的螞蟻掙扎了一會發現下不來,就咬向劍身,又發現咬不動。王天慢慢放下,把劍上的螞蟻和另外幾隻挨在一起,螞蟻之間傳播消息的速度非常快,劍身上的螞蟻立刻把受襲的事轉告,除了一隻轉頭就往回跑,其餘幾隻開始向王天發起了進攻。
一下一隻,王天舉起手中的劍,看著上面穿起的幾隻螞蟻,沒有一隻喪命,都在奮力的咬著刀刃。「厲害,勇氣可嘉。」王天讚歎道。話還沒說完,王天竟然感覺到地面有些輕微振動,向前一看:「喔,天啊!」不由自主的喊了一聲。
整個蟻巢上面遍佈了大大小小,顏色參雜的螞蟻,最下面是紅中帶著點白,再上是紅色,中間是紅中帶黑,再上面,全部都是黑漆漆的二十厘米大小的兵蟻。
這有多少,王天就算想點清楚,沒個幾天也是不可能。密密麻麻的螞蟻都在搖動著觸角,王天身上已經起了一層厚厚雞皮疙瘩,強忍著難受,運了下氣,向著蟻穴高聲呼出「殺!」
螞蟻感受到王天身上發出的殺氣和活物特有的氣味,勃然大怒,沒有什麼動物能夠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陣勢再變。原先整個巢穴都有螞蟻駐立,立刻向王天站立的這個方向收縮。如果剛才叫密密麻麻,那現在則是剛才的四五倍,有些沒有地方站立的螞蟻被硬生生擠出,乾脆就在螞蟻的頭上站立。
王天沒有聽到什麼號角聲,只感覺到一陣像是碎石落地的動靜,所有的螞蟻極有組織,不約而同的向王天衝來。
王天已經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還是沒動。仔細觀察螞蟻的攻勢,十分有層次感,跑的最快的是黑色的兵蟻,後面是紅黑色的,最後是一群紅色的。工蟻嗎?王天被最前面的一小群吸引住視線,個大,三十多厘米,黑,黑的發亮,這是什麼蟻,兵蟻頭嗎?
王天已經沒有時間想這些了,跑的最快的已經離他不足百米了。劍身一抖,幾隻小螞蟻應聲落地,並馬上反映過來,向王天的腿發起攻擊。
一腳踢開,王天開始啟動,竟然對著龐大的蟻群衝過去,靠近後,手中劍飛快的從上至下刺穿了三隻黑亮螞蟻,以一個漂亮的反旋立住衝擊之勢,站穩身形,撒腿就跑。
螞蟻大軍速度有了一絲停頓,匯合了最早的幾隻小螞蟻,突然,尋著王天劍上三隻黑亮螞蟻留下的氣味,像瘋了一般開始加速。
越跑王天是越吃驚,又一次在心中感慨:這還算螞蟻嗎?先不說王天劍上的這三隻,雖然被穿透身體無法移動,但腦袋上的大鉗子可不是吃素的,一直不停歇的啃咬著刀刃,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讓王天異常不舒服。
後面的蟻群,有一次竟然故意放慢,王天怕他們跟丟,也放慢一點,哪想到,它們竟然懂得運用包抄技術,差一點就把王天包了餃子。後來螞蟻又用了幾次,王天理都不理,一直用一種勻速趕路。見方法無效,螞蟻也拿出了鍥而不捨的精神,一直追擊。
如果這時有人見到這一畫面,肯定會為這種磅礡氣勢而感染。一個人,孤零零的跑在最前面,高舉著一把劍,上面像串串燒似的穿著三隻螞蟻的腹部,跑一會,還回頭看一下;身後,有五六公里長,一隻挨著一隻,全部揮動自己長長的腳,整齊劃一的飛奔,離人最近的地方只有百米寬度,越往後越寬,一直到八九百米,然後再收縮。
那個人跑出一個小平原,平原上立刻被佔了一大半,鋪天蓋地。螞蟻和螞蟻之間時不時碰撞,竟能發出陣陣金屬質狀的輕響。多了以後,竟也形成一股嘈雜的噪音。
終於要到了,翻過這道坎就是基地了。王天忍不住心中的喜悅高叫道:「斯彭!打雷下雨收衣服嘍!」
飛快的加速越過山坎,看到離得最近的那個暗堡,嘿嘿一笑,一個飛躍,輕巧的落在暗堡的頂上,翻身下看,兩個不知所措的人正盯著巨響傳來的方向,手忙腳亂的上著弩箭。
掏出最後的兩把飛刀,準確的擊中兩人的喉嚨。暗堡離門口只有十米多遠,在射擊孔內的人覺得眼前一晃,還以為是眼花的時候,王天已經趴在了其中一個射擊孔下面。
感覺了一下螞蟻的距離,王天滿意的笑了笑:跟了約四十多公里的距離,仍然是火氣十足,好。王天從下往上把劍突然刺向射擊孔,輕易刺穿一個向外張望的人的腦袋,手一抖,連帶著螞蟻就給抖進了基地。
「螞蟻!」基地內的人沒時間去考慮那人是怎麼死的,看著丟進來的物體一下子認出來,絕望的喊道。
王天一個地滾翻身,一晃就到了基地門口。站起身,平心靜氣,手中劍中發出兩米多長的劍芒。疼惜的看了一下劍,聽到聲音越來越響,毫不猶豫的向門上劃去。
三刀,這把劍三刀後就碎裂,三刀拉成一個不規則的三角形,王天一腳踹去,把三角形的鋼板踢進基地,為防襲擊,身體立刻向旁邊一閃。
已經可以看見最前面的螞蟻了。聽著基地內驚慌失措的叫聲,王天滿意的開始脫衣服。皮甲、劍柄、鞋子,甚至是內褲。王天把這些東西全包成一團,在看得清衝來的螞蟻嘴角的大鉗子時,王天將手中的物品向身後洞內一扔,人就向旁邊閃去。離開門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基地身後的山峰頂爬去。
「水到巴庫,王天喊道。
王天用巴庫準備好的水,把全身上下仔細洗了一遍,特別多洗了洗手。王天可不敢小看螞蟻了,萬一身上留有些什麼氣味,那可就全完了。洗完後,穿上巴庫換下來的衣服,二話沒說,把巴庫往背上一背,王天就向遠處跑去,一刻也不想多留。
估計有個十公里遠,兩人停下來歇口氣,巴庫期翼的問道:「這次能不能整死他?我在上面看不清楚,就聽見一陣鬧騰,馬上你就回來了。」
「斯彭死定了,這變異貨可真叫厲害,不屈不撓的。我見斯彭的四個窗戶口太小,還幫他多開了一個,嘿嘿。」王天喘著氣,笑道。
王天離開時速度太快,螞蟻沒有察覺,但王天的衣服卻留在了基地內,雖然馬上被人扔出來,但基地內那三隻螞蟻的氣味,在不斷告訴同伴:這裡,就是這裡。就算沒有它們提醒,憋了一晚上火氣的螞蟻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活物的,它們是獵手,最好的獵手。
不是不想把螞蟻丟出去,那三隻螞蟻竟還是活的,並且更加凶殘,逮誰咬誰,堵上門才是當務之急。射擊孔好堵,塞上炮筒起碼可以頂上一會,那個三角形的大洞就麻煩了,不知誰從哪兒下了一塊鋼板暫時的頂住。
活物的氣息刺激得螞蟻們凶性大發,瘋狂的攻擊大門,暗堡中的幾個人已經屍骨無存,嘗到甜味的螞蟻們更加的不可能放手。
人力在這種變態的生物面前是微不足道的。那塊堵門的鋼板,螞蟻只用了最多一分鐘就搞定,不說那兩個鉗子是多麼的有力,就是他們吐出來的酸水也可以腐蝕掉它。有了進入通道的螞蟻象潮水一般湧進去,如同用瓶子灌水一般,整個基地轉瞬間被螞蟻灌的是滿滿當當,沒有一絲縫隙。
發現活人,螞蟻先撲上去,使他變成一個小包,幾秒種後,包就平了,像是從來沒有這個人出現一般。
別的人死的快,倒還沒什麼痛苦,斯彭是最慘的,聽到外面的動靜,趕緊穿上防護甲,剛戴上頭盔,螞蟻就擁了進來,剛開始還拿他沒辦法,但螞蟻自有招數。每隻螞蟻都把它們的酸水向他抹去,這種強酸防護甲可以撐一段時間,但頭盔則不行,特別是顯示面容的那層強化鋼玻璃,竟然在酸水中瞬間腐蝕」彭連開一炮的時間都沒有,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在幾分鐘內被螞蟻從頭盔處一塊塊掏出,吞食乾淨,只留下一具防護甲的空殼。
一批批螞蟻到達,以基地為中心,幾公里的範圍都有分佈」彭剛殺的八百多人的屍骨被找到,吞噬一盡;以前殺的人也被找到,一樣的結果,連骨頭都不放過,連王天挖的那個掩體,都被螞蟻塞滿。直到吃無可吃之後,螞蟻又像來時那樣,潮水般退的個乾乾淨淨。螞蟻的報復大行動,終於圓滿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