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你怎麼了?」巴庫睡了一天一夜,終於被王天鬧的動靜吵醒。看到王天手中兩米多長的白芒,驚駭的問道。
「沒什麼,試驗一下而已。」手中白芒一收,白芒包裹中的那把劣刀受不了如此的鍛造,破裂成一塊一塊落在地上。王天上前扶住仍然虛弱的巴庫,巴庫靠在阿九身上,忽然直直的看著王天,指著他的手臂道:「阿九,你,你的手!」
「手?」王天放開巴庫,不解的翻著雙手。
「左手,你的左手!」
天明白了。阿九是獨臂俠,而自己卻是雙手齊全。王天也沒多想這個問題,經巴庫一提,王天也有些迷惑。這手也能長也來嗎?如果是這樣,那不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巴庫抓住王天的左手仔細辨認,良久讚歎道:「真的是不可思議,真的長出來了。西維爾大叔還真的說對了,你阿九真的可以再生,奇跡,奇跡。」不願意在這事上浪費工夫,反正是好事,王天抽出手:「別說這個了,我們去見父母和伊娜他們吧。」巴庫神情立刻黯淡,身體又開始發抖,表情痛苦,跟著他進入菜圃。
「爸!媽!哥!伊娜!」巴庫跪著哭喊著爬到摹前,淚如雨下,嘶啞的喊聲刺激著王天的神經。「伊娜,巴伯,瑪拉,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巴庫的,以後他就是我的親人。」王天眼角有點濕潤,喃喃的說道。
我的兄弟們,你們在哪兒呢?我好想你們。劉濤,地球上生活的怎麼樣?我滅掉日本沒給你帶來什麼不便吧。羅放,我的二弟,你和小琳倒底在哪兒?!我一定要找到你們!我現在已經出來了,處理完這裡的事,我會馬上去找你們。
巴庫剛剛恢復一些的身體,又一次陷入悲痛無法自拔。不能讓他再這樣下去,王天拉起癱在地上成一團的巴庫,厲聲道:「父母和伊娜他們都在看著我們,不要再哭了。我們還要報仇!報仇,你知道嗎?!你難道希望他們死不瞑目?!巴庫,醒醒!」
「對,報仇,我要報仇!」巴庫被王天一步步拖出菜圃。不能說是菜圃了,應該叫陵園。把馬庫拖到旁邊,拔出背上的劍,激發出一米長的劍芒,向陵園的門口切去,一大塊一大塊幾米見方的石頭不斷落下,很快就把入口封住。
巴庫爬過來,隔著一塊留下的玻璃鏡,對陵園內的墳墓深深的注視,淚,已經流乾,眼角滲出的是一絲的血漬。
王天封住洞口,和巴庫一起趴在玻璃前,兩人長時間的無語。突然,巴庫冒出一句話:「阿九,我們能報仇嗎?」
「能,一定能。」王天肯定的回答。笑話,還沒有人能夠傷害我之後,全身而退的。我能為羅放一次性殺掉幾億日本豬,也能為伊娜殺掉這顆星球的所有人。只要參與了這件事的,一個不留。王天的眼角泛出一絲絲殺意,如嗜血的野獸發現獵物一般。
巴庫打了個顫。倒不是被王天給嚇住,而是被王天引起了共鳴。聽到王天這麼有信心,又道:「阿九,你知道嗎?這次是斯彭干的,就是我們上次去進貢的那傢伙,是這裡的最大勢力。真沒想到,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斯彭殺我們親人的時候,我們竟然眼巴巴的去給他進貢去討好這個王八蛋。」
「你怎麼知道是他?」
「我在那些屍體上發現了一些標誌。」
「是這種嗎?」王天邊說邊在地上劃出這前看到的圖案,問道。
「對,就是這個。」巴庫悲憤的說道:「這個標誌,只要是斯彭生產的兵器,都會刻上,已經成為他的代號了,就連他的基地門口,都刻有這個。」巴庫用手指一遍遍的劃在圖案上,猛的一把抹掉,抓起這塊泥土,狠狠的攥緊,彷彿攥住的是斯彭的喉嚨。
王天又問了巴庫一些問題,心中已經可以確認此次事件的主謀就是斯彭,而卡賓,了不起算一個從犯。當然,不管他是主謀還是從犯,都將列入王天的打擊之列」彭為什麼沒有銷毀證據,這只是斯彭自認為這個星球還沒有人可以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一向只有他滅別人,從來沒有想過別人會來攻擊他。幾百人的精銳手下,上千的強壯奴隸軍,整個星球最具威力的武器,一切勢力都將在這面前顫抖。
「好天冷冷的點著頭,臉上持著邪邪的笑意:「這個老虎屁股,我還非得摸摸看!」
巴庫呆呆的看著阿九,覺得昏迷後醒來的阿九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哪裡不同呢,相貌沒有改變,身體嘛,多了只左手。這些不重要,巴庫總覺得有些看不透,看不清阿九到底在想幹什麼。原先的阿九任何事都擺在臉上,高興時笑,羞澀時臉紅,昏迷後彷彿一下子成熟起來,穩重,處驚不變,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氣質變了。對!就是氣質,變的讓巴庫感到陌生,看著這個全身散發危險氣息,又滲雜著致命誘惑魅力的阿九,巴庫一時呆住了。
「有了目標,就好辦。這段時間,我們養精蓄銳,摸清楚他們的實力,然後再一舉幹掉他們。」阿九的話語中有著強烈的自信,也感染了巴庫。
「嗯!」巴庫表示同意,想到墓碑上的字,想起了一個可能,忙問道:「阿九,為什麼在伊娜的碑上刻著王天?難道?」
王天點點頭:「我恢復記憶了,我叫王天!」看巴庫一眼,一笑道:「但我永遠是伊娜的丈夫,永遠是你的兄弟,這是不會變的。」
果然如此,我怎麼說阿九變的這麼多,原來他是恢復記憶了←還會是以前自己所知道的阿九嗎?巴庫看著王天真誠的笑容,頓悟了←還是阿九,還是那個我所熟悉的阿九,那個救過我三次的阿九,我的好兄弟阿九,那個不顧自身也要背我回來的阿九。狠狠的點了下頭:「對,不管怎麼變,你永遠是我們的親人。」
巴庫說完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都想起這個名字最早是伊娜叫出來的。名字的主人還在,取名字的人卻走了。巴庫失去了最親愛的妹妹,阿九失去了最愛的妻子。同病相憐,兩個男子默默的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使勁的把頭搖了搖,低沉的說道:「這名字是伊娜取的,我雖恢復了,但這段記憶會永遠留在我的腦海裡。我是伊娜的丈夫阿九,也永遠不會變。你,我的兄弟,對於你,我只有一個名字,阿九,我希望你一直這麼叫我。」
「阿九!」
王天目光掃到巴庫的腿上,發現血跡斑斑的褲子被腿撐的鼓起來。壞事了!王天暗道,臉上立馬變色,緊張的按住巴庫的腿,從褲角向上使勁一扯。
這是一條什麼樣的腿啊,起碼比平常粗了一倍有餘,原先綁的布帶被繃脫後緊緊套在腳踝上,小腿被裡面的膿血撐的肥碩光亮,像充滿污水的水囊一般。一指按下去,馬上陷進一個大窩,遲遲不能還原。兩邊傷口因壓力不斷的向外擠著腥臭的膿血,傷口處已感染並腐敗,紅黃參雜,極為可怖。
「有感覺嗎?」扶著巴庫躺在地上,用指甲不斷刮著傷腿,輕聲問道。王天真的非常服他,竟然能夠讓腿爛成這樣。看這個狀況,在基地被洗劫一空的情況下,沒醫沒藥,估計這條腿算是保不住了。就連能不能再活下去,還都是個未知數。
歪著頭感覺了一會,搖頭道:「沒有感覺,整條腿木木的,難道?」巴庫想到最壞的情況,臉一下子也變了色,情緒激動的道:「難道腿保不住了?!這可怎麼辦,我還要去為父母、伊娜、大哥、小弟他們報仇,我不能沒有腿呀!」
見到王天表情沉重,巴庫一下子垮了,絕望的喃喃道:「老天爺,就算要斷腿,就算要我死,也要等我報了仇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說著說著巴庫低聲哽咽起來。這幾日一直都是復仇的意念支撐著他,不然他早都已經垮掉了。殘酷的現實就像在他傷口上又灑了一把鹽,眼見復仇無望,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
不能讓這種情況出現,巴庫的腿一定要留住。王天掂過巴庫的頭,展顏一笑,輕鬆的道:「沒你想的這麼嚴重,腿沒什麼問題,只是需要修養一段時間。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我說沒事就沒事。」
「真的嗎?」聽到王天的話,巴庫馬上收住淚,可憐巴巴的忙問道。
「不相信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王天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然這話在這條看了讓人噁心的傷腿面前並沒有多少說服力。
巴庫重重的鬆了口氣,一顆提起的心終於還復原處。阿九說能行那就一定能行!長時間對阿九的信任讓巴庫全無保留的相信他。
「咕嚕咕嚕」。從巴庫的肚中傳來一陣如響雷般的動靜。長時間的挨餓對身體不好,這誰都知道,更別說巴庫已經四天多沒有進食,身體還受了傷,怎麼能扛得住。先前是仇恨上頭,忽略了這件事,一旦平靜下來,立刻發現身體早開始造反。
「餓了嗎?」王天說道:「你先休息會,我去找點吃的。」不等巴庫回答,就撫上了他的睡穴,把他托到床上。
到哪去找食物呢?王天有些為難。離基地最近的部落也有一天的路程,這肯定是不行的,時間上來不及,巴庫不像我,我現在有大的能量支撐,撐個把星期那是小事,巴庫卻不一樣,他若再不進食,會馬上出問題。看來只有去找找變異老鼠的麻煩了。打定主意的王天拿起裝備,向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