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泰戈爾有些煩躁的注視著眼前擺放在案頭上西,昔日頗感興趣的文牘資料這個時候卻顯得如此醒目刺眼,他有些頭疼般額甩了甩頭,真是不省心啊,幾乎每一天能夠安枕入眠,原本順風順水的事情怎麼到現在反而出現了這麼多麻煩呢?
他知道自己不能夠急躁,沃爾夫他們都還在看笑話,即便是牟尼和比爾他們都一樣持冷眼旁觀的態度,真正自己的反而只有克莉斯汀娜一個人而已,達施勒那個傢伙你不可能指望他給你任何,任何時候他都永遠保持著一副令人作嘔的中立本色。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這中間究竟出了什麼狀況,已經平靜了一年多的賈扎伊爾按理說已經在按照自己和克莉斯汀娜設定的軌道穩步步入正常,在自己的強力壓制下,比蒙們的行動也已經開始適應了凡人們的文明習俗。在自己看來,凡人的文明一樣可以被比蒙所汲取所利用,而一年多來的實踐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但是現在為什麼又一下子就冒出來這麼問題呢?
沙彌-泰戈爾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必需要堅持下去,否則自己的權威必將受到極大的損害,而這往往是一個君王時代落幕的先兆,而他也相信自己能夠度過眼前這個難關,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他在內心給自己打氣。
沙彌仔細檢視了一下自己近期地政策和策略。並沒有什麼大的變換,而根據下面反饋上來地消息也看不出那些凡人會對這些政策有什麼敵視情緒。自己和克裡斯汀娜可以說已經相當謹慎的再推行這些政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不惜損害自己部族的利益,如果這種情況下仍然無法獲得那些凡人們地。那自己也真的無話可說了。
問題在於前期進展得相當順利,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卻突然風雲突變呢?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貓膩。沙彌模模糊糊有這樣一個懷疑,但是在達施勒沒有給自己拿出足夠地情報信息時,他還不能下斷言。
門外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沙彌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人來了,這些時日天天登門的除了克裡斯汀娜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了。可憐的卡特-沃爾夫現在大概心中又是妒火中燒,這是何苦?女人是需要呵護和溫暖的。否則遲早會出問題。而卡特似乎不太明白這個道理。沙彌有些自嘲地笑了一笑,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和那些兔族鹿族一般多愁善感了?
沙彌承認自己對克裡斯汀娜也有些想法,但是他知道克裡斯汀娜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感覺,和卡特多年的感情並不是自己依靠這個君王名頭就可以分割地,不過他很享受想在這種每天親密交談地氛圍,像凡人們一樣品茶喝咖啡。一起探討分析政務,一起尋找問題解決辦法。雖然壓力很大,但是真地很令人愉悅。
「沙彌。看來問題真的有些麻煩。那些凡人現在又在醞釀罷市。要求我們全面恢復與尼科西亞那邊的商貿往來,同時最大限度的降低關稅,還要求我們對西邊的商品徵收重稅,簡直不可理喻。他們這是在故意尋釁。」克裡斯汀娜火紅的眼瞳充滿了怒意,這些該死地凡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難纏,這簡直是得寸進尺!
「呵呵。克裡斯汀娜,冷靜。冷靜,正如你經常提醒我的一樣。我們現在需要冷靜。我們都清楚這中間有古怪,所以我們就更需要保持平靜理智地心態來看待這個問題。對不對?」
沙彌滿臉笑容,示意克裡斯汀娜入座,斑斕甲衛士雖然笨手笨腳,但是端來的紅茶卻是克裡斯汀娜地最愛。
「哼,沙彌。你似乎胸有成繡?怎麼,達施勒那邊有什麼進展麼?」克裡斯汀娜有些狐疑地瞅了一眼這個心態似乎有些不大正常地傢伙,以往這個傢伙似乎沒有這麼好的心境。即便是他心胸再寬廣,也不可能對這些糟糕消息無動於衷。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相信達施勒會給我們帶來好消息。」沙彌-泰戈爾仍然一臉微笑謙謙君子樣,只是略顯威武兇猛的王字斑紋讓他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好消息?哼,達施勒這個傢伙裝神弄鬼,交待給他都這麼多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說非要鬧出
才罷休?」
克裡斯汀娜的語氣有些激烈,和沙彌合作推行地這些政策受到了卡特代表地狼族的強烈反對,而那兩個傢伙代表的牛族和熊族同樣是冷眼旁觀,顯然對於這些政策不太滿意,認為背離了比蒙的傳統習俗,但是這是比蒙走向文明地必經之路,克裡斯汀娜堅信只有堅定不移的走下去才是比蒙真正融入這個世界成為這個世界引領者地唯一出路。
「克裡斯汀娜,不要要求太高,畢竟賈扎伊爾不是我們的傳統領地,凡人在這裡依然佔據優勢,我們是外來者和征服者,但並不是先進文明地代表,我們不得不尋求他們的幫助以促使我們的族人盡快融入,作為先進文明地凡人現在被我們所統治,一些不滿和牴觸情緒我們都可以理解和包容,只要他們不正面挑戰我們的統治權,我們都可以採取更和平的方式來解決,你說對不對?」
沙彌地一席話讓克裡斯汀娜眼放奇光,這是那個一度保守頑固的虎族首領麼?雖然這麼些時日以來自己一直堅持不懈的在作他地思想工作,但是這個傢伙始終態度曖昧,經常有所反覆,現在卻能夠說出這樣一番堪稱水平絕佳的話來,不能不讓克裡斯汀娜刮目相看。
「沙彌,我是不是聽錯了?還是我以前沒有看透你?」
克裡斯汀娜的目光盯得沙彌有些不太自然,這番話連他自己都覺得說得頗有水平,難道說在漂亮的女人面前男人的智慧和靈感都如同泉湧一般不可收拾?
「嘿嘿,但願你是沒有看透吧,克裡斯汀娜,現在我們是別無選擇,那幾個傢伙都還在等著看我們的笑話,我想我們不能讓他們得逞。」沙彌有些得意的笑道。
「沙彌,我雖然贊同你方纔的觀點,但是並不代表我們就只有坐視那些傢伙在那裡百般挑釁,我們也需要一些手段來回敬和打擊他們,恩威並濟方能確保長久。」
沙彌對於眼前這個女人是越來越抱有好感了,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自己身旁輔佐,何愁大事不成?無論自己面對的困難有多大,自己也有信心克服。卡特這個蠢貨根本就配不上她,自己絕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放棄這個女人,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贏得這個女人的芳心,而現在自己和她所推行的事情無疑就是自己最好的機會。
「克裡斯汀娜,你放心,我也有同樣想法。我一直懷疑這個時候這些凡人們突然冒出來挑頭鬧事是不是有什麼古怪,按理說前期他們都表現得如此平靜甚至可以說相當配合,現在卻一下子變得吹毛求疵起來,怎麼說也不符合邏輯和情理,我專門叮囑了達施勒要好好摸摸這其中的底,看看那些挑頭者與外界有沒有什麼瓜葛,如果有,那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沙彌陰冷無情的一面這個時候才顯現出來,方才謙和的一面蕩然無存。
「你懷疑有外部勢力介入?是哪邊?」克裡斯汀娜一驚。
「哼,現在很難說,南邊的尼科西亞,西面的北方聯盟,都有可能,尤其是南邊的那個傢伙,現在氣勢正盛,連科迪勒拉荒原上的那些野蠻人都快要變成他手中的傀儡木偶,保不準這個傢伙會突發奇想,認為他可以一統原來的羅曼諾夫王朝領地呢?」沙彌虎目中幽光閃現。
「按理說這個傢伙不應該這麼瘋狂吧?難道說他以為我們比蒙王國也和那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野蠻人一樣愚蠢?而且北方聯盟那些傢伙不也在明裡暗裡給他使絆子,他感覺不到麼?」克裡斯汀娜意似不信。
「哼哼,克裡斯汀娜,利益和虛榮往往會遮掩聰明人的理智,那個傢伙很聰明,也有能力,但是在無盡的慾望面前,他能保持平靜的心態麼?我看很難,即便是換了我們,大概也一樣。」沙彌很公允的評價著。
「如果是那樣,那我們就不得不預先作一些準備了,那個傢伙現在整合了原來羅曼諾夫王朝時代的許多力量,而且成功的把他們糾合在了一起,真正要挑戰我們的話,會給我們帶來不少麻煩的,尤其是西邊那些傢伙也不懷好意的情況下。」克裡斯汀娜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