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暗黑餘孽,跳樑小丑,我們尚未找上門,居然科撒野自投羅網?」宏聲從遠處遙遙出來,數道身影也從禁錮之塔四處散落下來,或輕盈或沉穩,或矯捷或凝重,當先一人白色的法袍瑩白無瑕,湛藍的眼珠配合著蒼白的面頰,看上去顯得有些詭異。
三名天階騎士看到此人一到來似乎有些不悅,但是當先一人卻是率先後退了一步,似乎一下子就把主動之勢交給了這位來者。
「哈哈,自投羅網,說得好,我們這不是來了麼?我這身後的都是一干冥頑不靈的暗黑餘孽,主動送上光明教會的宗教裁判所來,就是希望宗教裁判所能夠把我們渡化洗禮一番,看看我們能不能迷途知返重新做人呢。」柯默陰陰一笑,臉上的神色一樣是說不出的詭異,此時的他反而平靜了許多,這一仗終於來了。
「哼,一幫不至死活的垃圾,既然送上門來,我們也就不吝渡化你們。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可以任你們這幫傢伙隨意來去不成?」
蒼白面孔的法師自然就是席勒,看到三名天階騎士和四名法師穩穩的控制住了局面,他心頭的大石頭也一下子放了下來,他一直擔心這些瓦津基的嫡系不會配合自己,本來都是光明教會一脈,但是派系的鬥爭已經讓各方視若路人,除非迫不得已,雙方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聯手。如果不是諾耀拉和洛倫佐兩位大人帶走了一大幫主力,這一次也不需要折節下交去請瓦津基一系來幫忙了。
「好了,也別廢話了,你大概就是那個席勒了,聽說你的一手光明奧術已經爐火純青,我呢,自以為自己的暗黑魔力也有些底子,怎麼樣,我們來試一試?我可是一直期望能夠看看光明奧術對手我的暗黑魔法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對了,還有那位貌似高深的大法師,我能夠嗅出你精神魔法的味道,看來我們倆都有同好,也罷,索性今天就一併來活動一番。也算不枉馬爾科一行。」
粗野放肆的話語一點也不像從柯默口中冒出來的,就連米哈伊維奇都覺得驚訝怎麼平素這位彬彬有禮極少有出格舉動地領主大人這一次卻表現得這樣粗鄙,絲毫沒有貴族應該具備的風範,甚至有一點流氓無賴挑釁的味道。
柯默的瘋狂讓席勒和那個長鬚魔法師都感覺到有些憤怒。
這個傢伙太放肆了,他顯然是看出了自己一方的領頭者。米開朗基羅無疑是瓦津基以下最偉大的魔法師,他地精神魔法即便是瓦津基也歎為觀止,而對方敢於挑戰自己的最強項,不是瘋子就是白癡。如果兩者都不是的話,那就是真正的強者了。
米開朗基羅眼神中的喜悅更加濃烈,對於他來說。能夠遇上一個像樣的敵手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對方的目光平淡無奇,但是能夠在對視自己的同時有條不紊地談吐,僅僅是這一點就足以值得這一戰了,原本以為只會是一邊倒的剿滅那些不知死活的暗黑餘孽,只能是一場寡淡無味地屠殺,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開初的預測似乎出現了一些偏差,還是有一些令人期待的東西出現。米開朗基羅不相信對方是瘋子或者白癡。但是要成為強者,那還要過了自己這一關才行,如果不是考慮到席勒的特殊身份,米開朗基羅真的要單獨邀約對手一戰了。
席勒同樣憤怒難忍,無論他是什麼人,僅憑他敢於蔑視宗教裁判所的權威就足以讓他上火刑柱了,暗黑餘孽竟敢如此猖狂,在對柯默的狂妄感到憤怒的同時。席勒也要佩服對方的膽魄。
「無論你是什麼人,報上姓名和身份來!為什麼擅闖囚塔?!」席勒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冰渣子一樣地話語,雖然對方狂妄無禮,但是作為光明教會裁判所的臨時主持人,席勒不想在其他同門教徒面前表現太過失禮。
「嗯,我叫柯默,想必你們也早就聽說過我的名字了,身份麼?荷馬和高加索的領主,尼科西亞王國的貴族,怎麼樣。滿意了麼?至於來意,想必你們就更清楚了,諾耀拉和洛倫佐兩個傢伙無端挑釁,綁架了我的朋友雷布裡,我這個受害者的朋友,找上門來,難道也有錯?」柯默笑意盈盈的道。
就是柯默?」雖然隱隱有些感覺,但是當柯默真正報無論是席勒還是米開朗基羅臉上都露出了驚容,這個傢伙不是在高加索麼?難道他知道了宗教裁判所和瓦津基大人聯手去剿滅他而來這一手麼?
「呵呵,怎麼,難道還有誰願意冒充我麼?」柯默笑容逐漸變得有些陰冷,「少廢話了,我們該入正題了,浪費了這麼多時間,那也是因為我心情好,現在我地心情已經不太好了。」
席勒眼中憤怒一閃即逝,如果對方真是柯默,那就真的需要仔細對付了,連諾耀拉和洛倫佐大人都相當看重對方,他當然也不敢自詡超越了兩位大人,不過未曾經歷過那一戰的他在骨子裡仍然有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感,這些暗黑餘孽敢於找上門來自然是有些本事,但是挑釁裁判所的人,哪一個不是落得個慘淡收場?
「很好,米開朗基羅大人,我想徵求一下你的想法,這位柯默領主不是我們雙方一直期待的麼?你覺得應該怎麼來處置?」
看著周圍的光明法師同門們,再想一想這裡是馬爾科,席勒心中那一僂擔心也隨之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壓抑不住的喜悅,能夠在諾耀拉和洛倫佐大人不在地情形下率領裁判所的人員將此獠擊殺與此,只怕自己的地位無論是在光明教會內部還是在整個蒼之大陸都要一鳴驚人了,這份誘惑足以讓任何人喪失理智。
「席勒大人,我聽從您的安排。不過我看我們的幾位騎士先生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如果能夠體諒他們的心情,我想最好。」米開朗基羅眉頭微微一蹙,柯默的名字在他心裡一樣是沉甸甸的,奧尼亞的狼狽而歸,伊蓮娜的失蹤都落到了這個傢伙身上,這個傢伙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個鬼魅一般,毫無徵兆的就攪和進了許多事情。
雷馬騎士團對這個柯默的關注並沒有瞞過瓦津基大人的銳目,甚至連肯特騎士也親自率領騎士團大部前往賽普盧斯以至於與勒克萊爾發生衝突的情況米開朗基羅也都瞭如指掌,這個傢伙什麼原因與弗倫斯特拉扯上了關係到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就足夠讓米開朗基羅下定決心將這個傢伙留下了,伊蓮娜聖女是瓦津基大人最為看重的對象,現在竟然連光明心鎖都無法準確聯繫到對方,只是偶爾傳回來的信息大略知曉伊蓮娜藏身於東南方向,之所以瓦津基大人也折節與諾耀拉和洛倫佐一起南下,未嘗不是因為伊蓮娜的那一點消息。
「米開朗基羅大人,就按您的想法吧。」席勒強壓住內心即將要勃發的慾望,退後兩步,手中的白玉法杖已經擎在手中,欲作準備,雖然自信在如此強勢的情形下對方絕難逃脫,但是要想在眾人面前立威,席勒還是打算要精彩的表現一兩手。
索倫貝格幾乎是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踏空而起,雖然比不上對方天階騎士的境界,但是鬥氣勃發到極至,空中風行已經不是什麼難事請了,黑沉沉的騎士槍一瞬間就已經在手中失去了真實面目,幻化成一方扇形的暗黑光影毫無聲息的向前方壓去。
強烈的空氣摩擦尖嘯聲在騎士槍抖落的暗黑力量下活生生的被壓縮在了一個極小的空間內,直到騎士槍的暗芒爆吐那一瞬間才倏地釋放出來,淒厲的尖嘯聲陡然在空氣中綻放,幾欲將在場的人們耳膜撕爛。
臉上的狂傲之色依然未減,雖然也意識到對手不那麼好對付,但是高傲和自尊是天階騎士的專利,尤其是在對上這些暗黑騎士的時候,這份狂傲更是可以表露無遺。
晶亮的騎士槍只是輕輕的一抖,乳白晶亮的光明鬥氣便勃然綻放,如同一朵聖潔的白蓮花在空中舒展開來,展現它最美妙的風姿,纖纖點點,就這麼柔弱的迎上。
如泥牛入海,雄渾浩然的暗黑氣勁帶著刺耳嘯叫聲一靠近那冉冉浮起的白蓮,便消失無蹤,晶亮的騎士槍尖猛地在白蓮後閃現,穩穩的點中暗黑騎士槍形成的扇面上,如擊破巨冰的鐵錘,僅僅是這一擊,索倫貝格的騎士槍便如被斬首的死龍陡地垂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