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柯默的目光就下意識的想要往懸掛在牆幕上地圖望去,荷馬的上方就是費迪南家族的西裡西亞和海涅家族的波茲南,這兩個地區就像一道厚實的屏障原本一直護衛著整個荷馬,但是當連賈扎伊爾在內的整個北方都失陷之後,西裡西亞和波茲南對於荷馬的重要性就大幅度下降了,尤其是波茲南,在柯默眼中,波茲南的海涅家族完全是一個可以就地扼殺的土鱉,一個沒有遠見只能苟安的家族居然還敢和獸人去玩與虎謀皮的勾當,這不是純粹找死麼?頭腦簡單到這種程度,既然想要找死,那還不如便宜了自己。
不過柯默也知道波茲南和西裡西亞那是兩位一體的,敢於挑戰一家實際上也就是對兩家的宣戰,柯默暫時還沒有這樣狂妄的本錢,在部隊沒有完全訓練成熟時,他不願意去冒這個險。
柯默仔細的梳理了一下子眼下自己身上存在的危險和麻煩,王國其他三大領主現在已經無法構成實質性的威脅,就算是澤林和海涅以及費迪南聯手,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不可能對荷馬有多大影響力,獸人的重壓首先就讓費迪南無法動彈,要讓波茲南和加萊齊心協力對付自己,柯默量澤林還沒有那麼大的人格魅力讓海涅家族的人如此放心。
至於哥德堡和卡廷那邊,無論自己什麼態度,兩方都難以起到多大作用,自己只需要稍稍耍些手段,讓卡姬雅和霍夫曼兩人就這麼像鬥雞一樣互不相讓。誰跌了下去,自己就扶持一把,誰更囂張,自己就敲打敲打,就這樣的局面才是最適合己方生存的,卡姬雅和霍夫曼即便是猜測得到自己地想法,他們也是無可奈何,除非他們能夠捐棄前嫌,但是這太困難了,只要這二人心中還存在私心雜念。只要他們還把他們自己的利益凌駕於整個尼科西亞王國的利益之上,自己的策略就永遠是成功的。柯默堅信無論是卡姬雅還是霍夫曼,他們倆似乎都難以做到這一點。
派排除了來自政治層面上的威脅。柯默將心思放在了自己個人安全問題上。布森平原一戰讓光明教會聲譽大受打擊,無論是北方聯盟子內還是尼科西亞各方內部宗教體系已經開始出現了一種微妙的變化,就像是一個種子在北方聯盟中那堅實的縫隙中突然萌芽,一系列變化都將因此而開始,光明教會如果還要確保他們在北方地區的影響力,就必須要消除布森平原一戰帶來的消極影響,如果不能徹底解決柯默他們。他們將要面臨地壓力更是會無限度的加大。
光明教會不會這樣束手待斃,柯默清楚瓦津基地在光明教會中的影響力,而宗教裁判所地幾位宿敵在獲悉了自己重新出現之後也是表現得如此令人詭異,這更讓柯默感覺到了危機。從一般情況下來說瓦津基和諾耀拉他們似乎不大可能聯手,雖然他們都屬於光明教會,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許並不比他們各自與自己的關係更好,只是在動搖光明教會根基的前提之下,他們會不會沆瀣一氣聯手對付自己呢?
這種可能性不能說沒有。柯默細細的琢磨著,而一旦這兩家都有了要對付自己的計劃,那自己手中便是再有千軍萬馬只怕也難以抵擋他們的破門而入,自己要麼就像原來一樣悄悄消失躲藏起來,要麼就只有和對方來一場決定命運地抗爭之戰。這一戰遲早會來,但是如何搶在對方發動之前安排妥貼就需要好生策劃一下了。
柯默扳著指頭默算了一下自己方面的實力,在排除了軍隊參戰的條件下,自己的實力仍然相當可憐,高加索法師團要單獨應對宗教裁判所一幫人都相當困難,就算自己可以扛下最艱難的一局,但是米哈依維奇和克拉倫斯他們卻無法和宗教裁判所其他高手相抗爭,如果能夠拯救出雷布裡來也許還有一拼之力。
烏瑪的亡靈兵團和大秘教地暗黑勢力以及濟世會的隱藏力量都是一些存在相當變數的力量,尤其是烏瑪現在地狀態和濟世會敢不敢公開和自己站在一起都是問題,相比之下大秘教那邊也許要好解決一些,在自己的硬性要求下,相信煦羅他們會給予自己,即便是他們在南方的滲透也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烏瑪仍然未能徹底征服伊蓮娜,兩個人的靈魂在一具身體中的抗爭之戰仍然呈膠著狀態,不過在柯默小心的幫助下,烏瑪已經不再想最初時那種隨時可能被逐出的狼狽狀態下了,轉而開始不斷發起進攻,此消彼漲,伊蓮娜的處境開始陷入困局,征服的過程是艱難的,但是不經過這樣一場生死爭奪,烏瑪也無法真正掌握這樣一具難得的身體,而經歷了這場殘酷的爭奪戰,烏瑪對於光明奧義的理解也許會深刻許多。
柯默甚至比烏瑪更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當光明教會的聖女最終蛻變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亡靈至尊的代言人時,這種成就感甚至比打贏一場布森平原之戰更令柯默感到得意,這是黑暗對光明的勝利,也證明黑暗並非不能戰勝光明,光明必勝那只是光明教會幾百年來利用他們掌握的傳統資源優勢,經過無數次謊言的重複和各種花樣繁多的表演暗示而給予普通民眾的思想和精神施加的禁錮枷鎖,一旦這道被無數光環所籠罩的天條被剝去所有美麗的外衣時,人們就會發現那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罷了。
也許還是應該給伊蓮娜的靈魂保留一點空間,只有這樣才能讓烏瑪永遠保持一點危機感,而這種方式的存在對於光明教會來說更是一個不錯的誘餌,當然在不具備挑戰整個光明教會實力之前,這種誘餌還是不要拿出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