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珀小姐,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和父王才想要暫時不指明比雷埃夫斯人這方面伎倆,等到海倫娜小姐擊敗那個叫烏瑪的傢伙之後,我們再來抨擊他們也可以理直氣壯,沒有任何顧忌。」斯魯皮格傲然道:「那個傢伙就算是用幽靈魔馬,一樣不是我們奧林匹斯神山上天馬對手,海倫娜小姐的碧河劍氣已經足以與大陸任何一個強者比肩,我相信那個卑賤的傢伙在海倫娜小姐的劍下只有俯首貼耳的份。」
「斯魯皮格殿下,您太自信了,老實說,我並不認為海倫娜的力量就沒有敵手了,至少那個叫做烏瑪的傢伙就很不簡單。」克萊珀臉上略略掠過一絲憂色,「斯魯皮格殿下,你太過於小看魔法的力量了,那個烏瑪是一個魔法師,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他的魔法力量相當強大,我能夠感受得到,幽靈魔馬不是真正的動物,而是利用魔法力量催動的異類,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它更像是魔法道具,只不過這種魔法道具的水準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而已。」
南方素來更看重武道的力量而對於魔法則有所偏見,克萊珀對於這一點深有感觸,曾經遊歷北方的她卻知道魔法天道同樣是包羅萬象深不可測,絲毫不亞於武道上力量追求,也許在單純的力量運用上不如武技,但是在力量的變幻上則遠勝於武技一脈。
但是這種偏見早已在南方這些武技強者心目中紮下了根,在他們心目中只有武道的最高境界才是真正的力量之極,任何人任何事物都無法抵擋住登臨武道天極之後霸者的一擊,而魔法在他們心目中更像是一種借助外力的投機取巧之術,這種看法並不僅僅只有一般無知者這樣認為,即便是一些知名的強者一樣有這種荒謬的看法。
「克萊珀小姐,我感到很驚訝,難道您認為海倫娜小姐會無法打敗那個猥瑣的傢伙?」驚詫地揚起眉毛,斯魯皮格的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斯魯皮格殿下,我並沒有這樣說,但是我要告訴你,那個烏瑪的力量決不會比海倫娜弱。」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強烈質疑而改變自己的態度,克萊珀顯然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性,「我不海倫娜的這種冒險,但是她畢竟也受過亞里士多德先生的指點,在碧河劍氣上的造詣也有很大提高,所以我對這件事情不發表我自己的意見,一切取決於海倫娜自己的態度。」
斯魯皮格將目光轉向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的貞潔少女,宛如一朵潔淨溫雅的蓮花,無聲無息地佇立於水波之上,亭亭玉立,媚而不妖,恬淡自如的神姿讓素來自負的斯魯皮格也禁不住從內心深處感到一絲自卑,這才是真正的風華絕代。
「海倫娜小姐,克萊珀小姐想由您自己來決定,不知道您覺得怎麼樣?」斯魯皮格舔了舔嘴唇,第一次感覺到沒有自信。
「師尊,海倫娜在想既然國王陛下和斯魯皮格殿下都希望我們能夠為斯巴達王國盡一份心,我想海倫娜應該義不容辭地承擔起這份責任,斯魯皮格陛下,我接受您的邀請,如果那位烏瑪先生企圖用我們斯巴達的榮譽來成就比雷埃夫斯人的光榮,我會給他這個機會的。」海倫娜臉上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讓斯魯皮格一顆心似乎要從胸腔中躍出。
比雷埃夫斯人在賽車大戰中的優異表現極大地刺激了鄰眾城邦,尤其是與斯巴達人關係素來不睦的特洛伊人和迦太基人,擊敗了一直在這個項目上稱雄的斯巴達人,他們甚至比比雷埃夫斯人自己更興奮。
在得知了那個賽手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大秘教的一個大祭司而在角鬥大賽中進入複賽的三個選手竟然都是大秘教的信徒和祭祀之後,兩個國家和城市都開始對在本國一直保持低調傳教行事的大秘教一下子感興趣起來,暗黑一脈的傳教在南方各地都很普遍,但是他們似乎更著重在中下層民眾中發展,而且也很少與官方和上層主流社會有多少瓜葛,而主流社會中也對這種有些神神秘秘的傳教形式不太理解,當暗黑一脈的信徒成為擊敗斯巴達人的英雄時,特洛伊和腓尼基的主事者們對於這個更多停留於中下層社會中的暗黑教派也一下子熱心起來。
到比雷埃夫斯代表團來探訪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他們都想瞭解為什麼大秘教的信徒們竟然能夠幫助比雷埃夫斯人取得如此輝煌的成績。
事實上比雷埃夫斯人也對於在自己城邦中的這些暗黑信徒並不十分瞭解,都是已經在進入實質性的競賽過程中,這些人突然通過各種渠道向城邦官員們表示願意通過參加奧林匹亞盛會的賽事為城邦爭得榮譽,對於這種事情城邦官員們自然是求之不得,經濟蓬勃發展的比雷埃夫斯人本來就希望利用這種方式來昭示自己城邦的欣欣向榮。
而作為交換條件,大秘教將在比雷埃夫斯城邦中心獲得建設一個大型暗黑聖殿的一片土地,大秘教將在比雷埃夫斯城邦城中心廣場建設一個規模空前的祭祀大殿以及祭壇,讓整個南地中洋的冥神信徒可以不用前往佐戈島上的吉干提亞神廟祭拜,而只需要到比雷埃夫斯城久可以完成一生的宿願。
這對於城邦官員們來說同樣是一件一舉兩得的事情,城邦議員中暗黑一脈的篤信者早就有人提議要求在城中心修建祭祀廟宇,現在有人主動提出這種事情,而且還不需要花費城邦市政經費,只需要在宗教用地中劃撥出一片土地就可以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
比雷埃夫斯人對於周鄰國度代表們的拜訪也感覺到榮耀有加,這種方式甚至比城邦經濟發展帶來的短期影響力更大,整個南地中洋的人們都知道比雷埃夫斯人擊敗了斯巴達人摘取了戰車大賽的桂冠,他們都想知道自己城邦是怎樣做到這一點的,這讓城邦官員心中也是既興奮又惶恐。
大秘教在其他國家和城市一樣有大量信徒,只不過在比雷埃夫斯城邦中冥神哈德斯卻是最受篤信的神祇,雖然有城邦議員提出要講冥神哈德斯列為比雷埃夫斯的守護神,但是這種提議卻並沒有獲得所有議員的,畢竟在整個南地中洋地區還沒有哪一個城邦和國度將冥神列為自己的守護神,而更多的是選擇一些原始的傳統神祇作為守護神和庇護神,而現在似乎是應該作出一些改變的時候了,否則很難說比雷埃夫斯會不會在那些暗黑傳教者失去吸引力,如果那些城邦給予大秘教更寬鬆優惠的傳教條件,甚至搶先將冥神哈德斯作為他們國家或者城市的守護神,那大秘教會不會捨棄比雷埃夫斯而去也就很難說了。
煦羅這兩天都一直處於一種極度的興奮狀態中,比雷埃夫斯城邦官員的態度比起剛剛參賽時的態度截然大變,索倫貝格和弗拉德科夫以及另外一名大秘教護教法王的參賽讓比雷埃夫斯人一下在整個角鬥比賽複賽參賽的十六名選手中就佔據了三個位置,這是前所未有的突破,在以往歷屆的角鬥比賽中,比雷埃夫斯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一人進入了複賽,更多的時候更是一名未進。
而現在,比雷埃夫斯人竟然獲得了僅次於斯巴達人的參賽名額,甚至比科林斯人和伊比利亞人都要多出一個名額,而在角鬥大賽中這種參賽名額數量實際上也就在某種角度上象徵著一個國家軍事力量的強弱,既便這中間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是僅僅是這中虛榮也足以讓比雷埃夫斯城邦的官員們陶醉了。
而戰車大賽的輝煌成績直接讓比雷埃夫斯的城邦官員們同意回去就馬上就將冥神哈德斯列為比雷埃夫斯城邦守護神的建議提交城邦議會討論,並向煦羅保證肯定會在城邦議會獲得通過,在煦羅向城邦官員們介紹了大陸北方的城市(宮廷)法師團的地位和情況之後,官員們也對煦羅提出的可以幫助比雷埃夫斯人在南方建立第一個城市(宮廷)法師團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而那些其他國家和城邦的官員們不斷地來訪瞭解情況更是讓比雷埃夫斯人有些擔心大秘教會移情別戀,這讓煦羅心中無比的暢快。
煦羅不得不承認暗君對這些上流社會人物心理上的瞭解把握遠勝於自己,而如何利用這些人的心理特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對於暗君來說更是小菜一碟,僅僅是耍了這樣一些把戲,就把比雷埃夫斯人的熱情完全調動起來了,甚至還帶動了其他周鄰地區城市國家上層對暗黑一脈的興趣。
「暗君,好消息!」面對一臉安詳的柯默,煦羅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如此年輕的貴族為什麼不但在智慧上異乎尋常,而且在心態上更是有著他這個年齡不可能擁有的沉定,滄桑應該是用年齡和經歷來積澱而成,而不是天資聰慧或者稟賦超人便能夠做到,但是這位暗君的表現卻不能不讓煦羅自歎弗如。
「哦?這兩天好消息似乎太多了一些,煦羅,保持冷靜平常心態對於你現在來說尤為重要,這是人慾橫流的世道,作為傳道者更應該在這方面加強心靈修為的修煉。」柯默有些疲倦地抬起目光,和米哈伊維奇就虛幻傀儡魔甲的製作探討了整整一個晚上,總算進入了實質性的加工階段,自己也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
「暗君,相信這個消息也會讓您感到興奮。」只有兩個人的時候,煦羅不想太過掩飾自己的情緒,長期的壓抑和克制讓他有時候有些莫名的煩躁,柯默告訴他適當地放縱能夠緩解某些莫名其妙的心理衝動,當然這只是治根,最佳的辦法還是提升心靈修養程度,「伊比利亞人希望我們大秘教能夠在他們的首都建立一座盛大的暗黑神廟,以滿足他們國內以及周邊地區暗黑信徒的信仰需求,同時他們也請求我們能夠幫助他們組建一支魔法師團,以幫助他們抵禦野蠻人越來越兇猛的進犯。」
「哼哼,只怕後一個請求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吧?他們現在面臨的壓力可不是一般化的大。」柯默微微一笑,連佛蘭德谷地如此肥沃的土地都只能捨棄,可以想像伊比利亞人的處境有多麼困難。
「暗君明鑒,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這同樣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啊,我們大秘教在伊比利亞王國已經有很好的基礎,如果能夠借助這次機會好生操作一番,就能使得我們在那裡的影響力大大拓展,進而影響到周邊地區。」煦羅同樣是會意地一笑。
「嗯,比雷埃夫斯人可以幫助暗黑一脈拓展海上的影響力,而伊比利亞王國在陸地上的實力卻僅次於斯巴達王國,這兩頭我們能夠牢牢抓住,那就可以把科林斯和斯巴達人推在火爐上慢慢蒸烤,讓他們意識到沒有暗黑一脈的,他們的地位就有可能被比雷埃夫斯人和伊比利亞人取代,而特洛伊人和腓尼基人也會窺覷他們的財富,只有讓他們有了危機感,暗黑信仰才能真正在這些城市和國家樹立起來。」柯默心平氣和地評論著。
「可是,暗君,您考慮過沒有,萬一科林斯人和斯巴達人轉而依靠其他教派呢?比如光明教會,那我們該怎麼辦?」煦羅點點頭,又提出一個問題。
「哼,難道暗黑一脈連這點事情也阻止不了麼?那些篤信的民眾為什麼不可以發動起來?讓他們去搗毀光明教會的祭堂,向他們的領主和市政官施加壓力,另外,你們也不能一味被動等待,講求技巧的接觸也很有必要,我相信科林斯人和斯巴達人的頭腦還不至於呆板到那種程度,總之,絕對不能讓那種情況的發生。」柯默將臉微側,望向遠方,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