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科迪勒拉荒原的視察可以說滿意而歸,卡姬雅知道在避開自己的情況下柯默與三嘉部落的三位首領進行了幾次密談,會談內容卡姬雅雖然不清楚,但是可以想像得到脫不開是那些交易一類的東西。
既然柯默有這樣絕對的把握控制住三嘉部落,卡姬雅自然不反對高加索和利昂與野蠻人結成更緊密的聯盟,自己需要借助這支力量,這支由失勢的低等貴族、骯髒的半獸人、粗魯的野蠻人以及邊荒之地原住民以及大批喪失土地的移民組成的混雜群體現在正在逐漸成為自己的後盾,如果他們能夠保持這種發展態勢,自己倒真是需要好生考慮一下如何讓這支力量更好的為自己所用。
當然對手也並不是一個易與之輩,貪婪和狡詐浸潤著那個小貴族的全身血液中,對付這個傢伙也許並不比對付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競爭對手容易,但是卡姬雅覺得自己與他之間存在更多的共同利益,如果能夠給予足夠的好處,也許這個傢伙會自願與自己捆在一條繩子上,僅僅是一個區克谷地只怕難以滿足這個傢伙的胃口,不過這樣最好,沒有野心慾望就沒有合作基礎,不怕他胃口大,就怕他不貪,這一點上卡姬雅對自己的手腕還是有相當自信的。
卡姬雅的高加索之行來也匆匆卻也匆匆,回到烏格魯幾乎沒有做停留便啟程返回美因茨。看得出來卡姬雅是想要避開蓮塔對自己行蹤地掌握,至少要讓賈扎伊爾方面無法掌握自己來高加索這一趟的準確目的。
在離去之前,卡姬雅終於正告柯默不要與那些非光明教會的勢力攪得太緊,隨著高加索和利昂地位的不斷提升,原來一直不屑於將目光投向這裡的光明教會也開始意識到這片土地已非往日地荒僻之地,現在不僅僅是裁判所對於高加索這片土地上種種有所懷疑。就連教會中另外兩大巨頭也開始關注這裡了,雖然還是一般化的關注,但是也足以證明這片土地已經不像往日那般根本無人問津了。
卡姬雅的話很含蓄委婉,柯默聽得出來,對方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是否和那些所謂的非光明系力量有什麼關聯,但是卻希望自己不要因小失大,不要在這種關鍵時刻讓光明教會抓住什麼把柄,柯默也感覺到對方對光明教會的態度似乎和自己對大秘教的態度有些一致,不反感但是絕不是親近,更多的是抱著某種利用的心理聯繫在一起。如果能夠對自己有利那就一拍即合,如果無利可圖則保持禮貌上的尊敬,如果傷及自身利益,那就要想方設法給予遏制或者消除了,柯默不得不承認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卡姬雅與自己有著很多相似之處。
想不到卡姬雅居然在光明教會中居然有如此隱蔽而又深厚的勢力。竟然能夠瞭解到自己已經被納入了光明教會在尼科西亞王國教區中地首要偵測對象,除了高加索和利昂實力崛起原因之外,只怕自己內心對光明教會的牴觸和反感還是在日常事務中有意無意中表露出來了,自己還是小看了貝蘭和屈斯塔夫這兩個傢伙了,還以為自己的小恩小惠能夠麻痺他們遮人耳目。沒想到他們最終卻給自己來了這樣一手,想到這兒柯默就有些惱怒。
也許是該敲打一下大秘教那些傢伙了,在巴霍蒙和聖地亞哥以及伊茲梅爾這些相對較為偏遠的地區。柯默不是不知道大秘教在暗中吸納著信徒,雖然動作不大,但這瞞不過自己,作為一個堅定的無信仰者瑪哈古米已經多次向自己報告了大秘教在這些地方地種種小動作。
甚至一個來自大路中部地區的黑暗勢力冥客會也在布魯斯要塞落了腳,據說這個冥客會也和大秘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雖然他們還未曾表現出什麼特殊動作,但也足以引起自己的警惕了,這也意味著很多人都把自己的控制區看著了傳播各自信仰和教義地天堂,這是一個不太令人樂觀的跡象。也預示著光明教會對於自己控制區的非光明系思想氾濫將會越來越關注,甚至會由關注變成影響和干預,柯默暫時還不想讓自己地領地變成那副模樣。
卡姬雅已經答應了幫助自己去協調光明教會那邊的事務,但是也提醒自己裁判所那邊她無能為力,並且還相當嚴肅的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小看裁判所的能力,柯默心中那種不安似乎就在卡姬雅那番話之後更加重了,事實上在那個卡魯和博瑞茲離開之後雷諾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隱憂,但是又找不到確切的依據來證實,對方的表現太順暢了,幾乎沒有任何刁難,雖然自己之前各方面工作做得很到位,但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雷諾始終不干確信裁判所是真正釋去一切一團帶著一片坦然離開的。
卡姬雅的提醒和告誡再度加深了柯默在這個問題上地懷疑,但現在要讓柯默拿出一個應對的辦法來,柯默也是束手無策。
驕傲自負而又剛愎固執的裁判所完全就是獨立於這個世界的,就連光明教會也難以對它施加太大的影響,正是這個超然物外的強勢群體才造就了它的獨特地位,在很大程度上也充當了以仁慈聖潔寬容博愛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的光明教會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火刑柱、絞刑架、鞭笞、禁錮等種種殘酷手段和行徑幾乎很難讓人相信同樣出現在懸掛在光明之神的聖像下。
「依據,依據,卡魯,我得提醒你,我們需要確切的依據,你所說的一切完全是你主觀臆測和推斷,事充滿了荒唐和怪異,實際上我無法從你的言辭中尋找到可信度足夠的東西,或者說我在說你們是危言聳聽?」有些誇張的搖頭,披散下來的散亂長髮和亂七八糟的鬍鬚無論如何也難以讓人相信他就是威名赫赫的裁判所副首領洛倫佐,拿卡魯的話來說,這是一個極端的懷疑主義者,懷疑一切,甚至懷疑他本人是否是自己母親與一個光明教士通姦所生。
卡魯和博瑞茲來得的確有些不巧,裁判所兩大巨頭剛好從冥想室中贖罪完畢,這種情形下要避開這位瘋瘋癲癲的懷疑主義者,只能讓他更產生更多的懷疑。
「呃,洛倫佐大人,我們已經陳述了我們的理由,我們覺得至少有一點可以確信,那就是這個高加索的小領主存在了黑暗傾向,他的領地中充斥著各種烏七八糟的東西,雖然我們沒有找到他與黑暗勢力之間確鑿的證據,但是那裡瀰漫的頹廢、消極和放蕩散漫氣息無疑就是黑暗勢力滋生的最佳溫床,我們與在那裡傳教的貝蘭神官和屈斯塔夫牧師接觸過,根據他們的陳述反應,那個小領主對於光明教會沒有任何必要的尊敬,光明教會在那種令人窒息的氛圍下根本得不到……」
尚未等義憤填膺的博瑞茲說完,滿頭蓬鬆花白頭髮的肥胖老者早已打斷了對方的話語:「博瑞茲,你們的任務是核實黑暗勢力滋生實情,並非讓你去調查光明教會在那裡的生存和發展狀況,光明教會在那裡的發展如何不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那是弗倫斯特和瓦津基考慮的事情,那些傳教士的低能和拙劣於我們無關,我們不想也不應當去過問。我們只需要弄明白一些問題,那就是黑暗勢力在那裡有無落腳,真實情況如何?你們沒有動手是因為你們力量不足還是情況確定?需不需要裁判所動用其他力量來解決?」
強橫霸道的氣勢幾乎是一下子就將洛倫佐的觀點擠到了一邊,肥胖的臉盤上一雙平淡無奇的眼睛,毫無特色的普通牧師服飾,除了椅背後的執法權杖外,幾乎就找不出與裁判所頭號首領有任何關聯的猜測,這就是裁判所的第一號強權人物諾耀拉大主教。
「諾耀拉,我反對你這種先入為主的看法,根據他們兩人的說辭,他們這一趟純粹就是浪費時間,你的這種看法是在助長他們的這種散漫態度,我很擔心我們的裁判官們都抱著這種態度將會給我們的事業帶來多麼大的損失。」不滿的瞅了對方一眼,洛倫佐時絲毫不在乎自己這位同僚的強硬態度,堅持真理是這個團體存在的前提和基礎。
「洛倫佐,不要那麼悲觀,應該給予我們的裁判官們以足夠的信任,我們不能容忍黑暗勢力的存在,尼科西亞境內就更不允許,防微杜漸,只要有黑暗勢力的存在,我們就必須要毫不留情的徹底根除,現在南方那些黑暗和異端之所以如此囂張,就是因為我們裁判所和教會的過分寬容和仁慈,我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諾耀拉對於自己同僚的態度早已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