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騰空飛昇而起的銀色器物在空中十多米處陡然爆發綻放出照耀天地間的銀白色光芒,銀色的光芒如同匹練一般瞬間就將整個達摩稜斯克堡內映成如同白晝一般,即便是隱匿在秘室中偷窺的柯默和雷布裡二人也是禁不住閉上眼睛以適應這一刻的閃亮。
「聖盃?!光明法陣?!」雷布裡忍不住唏噓讚歎,眼中複雜的神色更是變幻莫測,「看來裁判所對於他來說的確有些裨益啊,至少光明法陣就足以讓他的實力提升幾分了。」
「雷布裡先生,你言語中的他是不是指那個年齡較大的裁判官?他是什麼人?」柯默微微縮起瞳孔以適應這刺目的銀白色異芒,傀儡冰人在銀白色光芒迎面衝擊下幾乎是一掃即逝,威風八面的傀儡冰人在這種銀白色異芒的激盪下竟然連幾秒鐘時間都沒有支撐住便從冰人化為冰屑再化為空氣,魔法矩陣內厚重的陰冥之氣被強大的光明法力如洪水過境一般滌蕩一空,呼嘯亂竄的陰冥之氣與撲面而來的光明聖力因為衝撞激盪發出怪異的嘯叫聲,甚至連魔法矩陣內的石柱似乎都有些搖晃起來。
巨大的空間裂變讓魔法矩陣中的景象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扭曲,這是空間遭受了強大的魔法力衝擊才會出現的空間裂縫,這個時候誰不注意踏入就會被傳送到未知的異次元空間,要想再回到原來地世界。那可真就是全憑神的恩賜了。
「卡魯原來是伯力克裡大教堂一名聖堂護教使,但是因為對教義的理解與夥伴們有歧異,主動離開了伯力克裡大教堂雲遊,未曾想到他還是應邀加入了裁判所。這光明法陣是諾耀拉那個偏執狂鑽研出來的一種借助法器釋放魔力的獨門秘技,不能不說諾耀拉雖然是一個瘋子但更是一個天才,這種法陣能夠極大的利用法器法力。而最大限度地保存裁判官的法力,與魔法道具有些相似,只不過威力比起一般的魔法道具來說超出何止數倍,當然也需要魔法師釋放一些特殊魔法來引導聖物法器釋放力量。」
看得出來雷布裡對於光明教會的底細相當瞭解,這讓柯默也頗感好奇,這個雷布裡與光明教會有著特殊淵源這毋庸置疑,但是他曾經在光明教會中有著什麼樣的光榮歷史倒是讓柯默一直琢磨不透,是什麼讓雷布裡從光明走向黑暗,柯默很想瞭解知曉,但是他知道現在時機尚不成熟。他相信,雷布裡最終會一點一點的將他的內幕展露出來。
陰冥之眼中源源不斷湧出的陰冥之氣在強大的聖光壓制之下一時間竟然無從爆發,而柯默也放棄了再度施用傀儡法術匯聚冰人的想法,這時候應該是最好地握手言歡機會,再度刺激對方。那可真的就成了惡意挑釁光明教會的權威了。
卡魯和博瑞茲也不敢再托大,借助聖光法陣在爆發那短暫的時間內迅速的衝出魔法矩陣影響地範圍奔至城堡堡牆邊沿,而卡魯亮若晨星的眸子也一直在城堡內的二層上逡巡,他可以肯定對方就在某一處打量著自己,而這個時候似乎也該是對方露面的時候了。
強大的靈力探索沿著城堡內側四處搜尋著。柯默和雷布裡都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躲避對方的搜尋,雖然是該出面的時候了,但是絕不應當是以被對方發現這種方式出現。
卡魯有些失望。對方隱藏得很巧妙,雖然自己能夠感應到對方地存在,但是卻無法確定對方藏身的具體位置,這讓自己想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的意圖無法實現。
「子爵閣下,你們是不是也應該現身了?我們也不喜歡以這種方式再見面,但是我們有我們的職責和原則,還要請您理解。」卡魯環顧四周以魔法傳音方式向四周釋放,便是他氣度再是恢弘對於眼前這種局面也有些不大愉快,雖然談不上丟人。但是自己乃至裁判所似乎都還沒有遭遇過眼前這種尷尬局面。
「卡魯,為什麼這麼多年未見,你還是風采依舊啊?」一道人影伴隨著陣陣朗笑翩翩從城堡二樓落下。
聽起來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卡魯不出會在這種場合下遇上什麼故人,疑惑的目光注視著緩緩飄來的身影,似曾相識,但是又不敢置信,再轉念一想,也許只有這種場合下兩人的見面才算合理。
「雷布裡,真的是你麼?」眼中異芒倏閃,卡魯臉上的表情是複雜而又難以形容地,十年光景彈指一揮間,竟然讓兩人以這樣的一種方式相逢,都說魔法界內相距並不遙遠,飛行術、魔法傳遞,種種方式方法似乎都能夠讓摯友保持聯繫,即便是看法不同,也不能成為渺無音訊的理由,而自己雖然曾經獲得過一些斷斷續續有關他的消息,但是卻從未準確的知曉他身處何處。
博瑞茲有些驚詫的瞅了一眼自己的夥伴,他沒有想到那個飄然而來的身影竟然還是自己夥伴認識之人,而且聽雙方口氣似乎交情還不淺。
兩道同樣明亮的光在相距十米間的空中相聚在一起,碰撞交融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分辨開來,一個是溫和著略帶著一絲不羈和灑脫,一個是堅毅中不乏靈動和老練,熟悉的神色並沒有任何改變,或者說外表也許大相逕庭,但是骨子裡的一分一毫似乎都還停留於十年前,時光可以改變一切,但是唯獨流在血液中那份倨傲和孤獨卻是任何人也難以改變的。
「卡魯,沒有想到啊,你我二人竟然會以這樣一種形式見面,百味沉浮在心頭啊,呵呵,怎麼,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進達摩稜斯克堡呢?」雷布裡顯得十分輕鬆,絲毫因為沒有方纔的發難而感到什麼不好意思。
「雷布裡,你應該清楚我在幹什麼,裁判所有權進入任何一個只要是我們認為存在可疑的地方,至於方式麼,我們自會斟酌,若是有所觸犯,那也只有得罪了。」卡魯不知不覺恢復了平常的冷淡口氣,道不同不相為謀,卡魯並不想與對方有什麼衝突,如果只是一種禮節上觸犯,他倒不介意解釋一番,若是真正有所衝突,那一切就只有拋在一邊了。
雷布裡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個傢伙的脾性仍然是沒有半點改變,為了心中的信仰仍然是寸步不讓,除了在手段上經歷了十年的磨礪更加成熟老練外。
「呵呵,裁判所什麼時候居然對達摩稜斯克堡感興趣起來了?不知道是對那位柯默子爵更感興趣呢還是對雷布裡更感興趣呢?」雷布裡表現得很輕鬆自在。
大吃一驚,卡魯沒有想到雷布裡竟然會住在這達摩稜斯克堡中,在他的想法裡,這座代表著高加索領主身份的城堡除了領主和他的家眷僕役外,就沒有人能夠住在這座充滿著詭異奧秘的城堡中了,難道自己預料錯了?
「雷布裡,你是說,達摩稜斯克堡是你在裡面居住?」卡魯言語中充滿了不信。
「呵呵,如此大一座城堡,雷布裡一人獨居不是太孤獨了麼?」雷布裡搖搖頭,「領主先生有些時候也住在這裡,我們有許多共同愛好,呃,許多研究和實驗在夜間來開展會更方便一些。」
事實上卡魯在雷布裡一現身之時就已經猜測到了自己這位昔日的同僚只怕已經依附了這位柯默子爵了,他很是有些為自己這位同僚不值,以雷布裡昔日的身份地位即便是在光明教會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奈何自己與他都與伯力克裡大教堂無緣,自己最終投向了裁判所,而他卻飄然而去不知所蹤,只是聽說他狂態復萌,時隱時現,浪蕩與北方聯盟諸國貴族領地中,也弄不明白究竟在想些什麼,而今一見竟然隱身於這偏僻的高加索中,實在令人大出意料之外。
「是麼?不知道可否讓我和我的夥伴一觀老友實驗室呢?」卡魯當然不會因為雷布裡的一番話就相信了對方,這一次既然已經撕破臉,那也就索性將一切都揭下來,若然一無所獲,也算是放下一塊石頭,這等荒僻之地日後要來的機會也甚少,便是面對面的交鋒也並無什麼不當。
「歡迎之至。」雷布裡一臉燦然,毫不在意。
卡魯當然清楚對方既然敢讓自己隨意察看只怕也是有所準備,但是他相信自己和博瑞茲剛剛抵達高加索,對方就算是立即準備也只有一天時間,一天時間中無論對方如何遮掩,也決不可能瞞過自己的眼睛和靈覺,這一點他有相當自信,所以在雷布裡一臉輕鬆應允時,他心中也是暗自一鬆。
「雷布裡,你能做得了主麼?」卡魯舉步前行,瞥了一眼對方。
「呵呵,這達摩稜斯克堡中事情只怕雷布裡比領主先生還要熟悉一些,他平素是不太過問這裡的事情的,也就是一些研究實驗來研討一番罷了。」雷布裡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