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照你所說,如果魔法師兼修武技,或者武技修煉者兼修魔法,豈不是就能彌補各自的弱勢而兼顧優勢,為什麼大陸上真正的強者卻沒有一個是兩類兼修者呢?」
巴耶濟德也忍不住插言了,不會魔法一直是矮人戰士最大的遺憾,作為一名戰士遠距離作戰無疑就是將自己放在魔法師面前任他們蹂躪,只有當距離上的優勢消失之後,戰士們才能有機會真正發揮他們的威力,但是這往往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有些戰士甚至永遠無法邁過這一距離。
巴耶濟德能做到的頂多也就是買一兩個粗陋的魔法卷軸幫助自己進行一些輔助提升,但魔法卷軸昂貴無比,而且很多名不符實,巴耶濟德在上了幾次當之後也就不敢再輕易嘗試了。如果柯默能夠提出一個解決這種難題的好辦法,那對武者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福音。
「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而神賜給我們的天賦也各不相同,能夠精研一門已經需要絕佳的稟賦,如果要想兩樣兼顧那就只能變成四不像,一事無成。」柯默搖搖頭打消對方的癡想,「當然如果再精修一門的情況下,適當的有針對性的習練一些簡單的別門技藝,的確在某些時候能夠起到很大的效果,但是能達到的也就是輔助效果,如果真的以為自己是天才,可以兩樣包攬,那最終的結局不是走火入魔而死,就是變成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庸人。」
一席話打沾了一些頭腦簡單傢伙的癡心妄想,但是卻並沒有消除柯默自己內心深處的疑惑,那自己算不算是一個異數呢?同時精修對立的黑暗魔法和光明魔法,甚至還在嘗試著將本源的暗黑魔力轉化為光明法力使之自由轉換,這不同樣也是違背了天道法理屬於根本就不可想像的事情麼?但似乎卻在自己身上發生了,這又如何解釋呢?
由於沒有預計到參與這種額外賽事的愛好者們會如此踴躍,魔法公會只預設了一個比賽台供選手們使用。這明顯讓賽事顯得更加激烈。
因為如果在規定時間內未能決出勝負,就只能由魔法公會派出的裁判直接裁定誰勝誰負,而來自魔法公會的裁判自然會偏袒魔法修煉者,這雖然引起了一些武技修行者的不滿,但這畢竟是魔法公會舉辦的賽事,如果不服從魔法公會的裁定。那無疑就是挑戰整個魔法公會。還沒有哪個武技愛好者敢於如此狂妄。
賽事越到最後就越是激烈精彩,許多魔法師幾乎是一上台就連續使用魔法卷軸以求獲得足夠的防禦能力。在確保自身安全之後再行發動攻擊魔法,而精練武技者則是一出場幾乎就是必殺技發動,力求在魔法師的魔法防禦力尚未達到巔峰時解決對方,這樣結局往往就是上台不足十分鐘就有人血淋淋的被抬下來,或者就是被連續不斷的魔法攻擊蹂躪得不成人樣,以致於在後來四名魔法公會派出的規則維護者簡直有些捉襟見肘。
越來越強悍的武技和魔法讓他們從開始的輪流監控變成兩人齊上直至四人全力維護,仍然無法確保規則能夠得以團滿履行。在最後的十場戰事中,就有三場出現了賽手死亡的情況。兩名魔法師在魔法公會規則維護者的全力阻止下依然被對手殺死,而另一場這是一名劍士被魔法師使用木系魔法和火系魔法的雙重魔法道具——火龍蔓活生生燒死,即便是四名規則維護者全力營救依然沒有能夠從這種強力魔法道具中搶救回來對方的生命。
那名一度以天霜劍氣縱橫整個賽台讓對手——一名魔法師狼狽不堪的在大賽台內翻滾躲避,但最終當魔法師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卻發動了終極魔法道具火龍蔓,鋪天蓋池帶著呼嘯而來的火繩一舉將對手死死勒住,狂暴的火元素幾乎一下子就滲入了對方體內。即使是四名規則維護者立即發動魔法想要隔離火元素,但仍然沒有能夠成功。看著那名劍士在賽台上掙扎擺脫,聽得那名劍士在火網中淒慘嗥叫的刺耳聲音,賽台下包括柯默一行人在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膽戰心驚,概歎賽事的殘酷。
當然感歎不已的人中並不包括一行三人,雷布裡、索倫貝格以及海雷丁都是司空見慣般地欣賞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雷布裡和索倫貝格身為魔法師和黑暗騎士,經歷了太多的生死搏殺,這種在賽台上的生死之爭只不過是在表現形式工夫的直接和暴露一些,對於他們來說死亡方式雖然多樣,結局卻是一樣,並沒有多少值得感慨的。
而海雷丁曾經是海洋上的覓食者,比這個殘酷多少倍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一次性殺死或是被殺數十人乃至數百人的事情在他身上也經歷了太多,這種表演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乏味之極,何況他對魔法也欠興趣,在他心目中的海戰上魔法固然有用,真正決定戰爭勝負的還是戰船和士兵,一場戰爭中,如果遠程打擊無法消滅對方,那就只有用接舷戰來決定勝負,魔法能起到的不過是輔助作用罷了。
百無聊賴的打了一個呵欠,海雷丁看著兩個津津有味欣賞著賽事的同伴,他也只有耐著性子陪著對方觀看下去——但是當兩名魔法師運用魔法激戰時,對於魔法並不通曉的他來說那就更加鬱悶了。
「雷布裡先生,您認為這種動用魔法攻擊對於海戰有實質上意義麼?」海雷丁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咂咂嘴巴後問道。
「海雷丁,魔法攻擊對於任何環境下都是有效的,關鍵的問題在於你如何運用,當然你要想在海上用土系魔法就是一個錯誤,連土元素都沒有,你當然無法發動土系魔法。但是像水系魔法和火系魔法應該說在海戰中,尤其是中距離海戰中有時候還是能夠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只是以魔法師的身價,似乎還沒有哪一隻船隊能夠請到魔法師長期坐鎮船隊中吧?除非有專門針對性的行動,特意進行佈置。」
雷布裡對於這個滿腦子都是如何統率一隻艦隊縱橫四海的傢伙也是無話可說,魔法在海戰中本來就居於從屬地位,遠程戰靠的是武器先進士兵操作熟練得法,近戰則是比拚水兵水手的驍勇善戰,魔法的確無法決定一場海戰的勝負,但是並不代表魔法師在海戰中就無所作為,真正一支艦隊能夠配備足夠的魔法師,聯合起來發動攻擊仍然足以讓對方遭受巨大甚至致命的打擊。
「那倒也是,有那閒錢去請魔法師,那還不如把錢花在裝備武器上,那也許更實用。」海雷丁點點頭,「不過若是艦隊中有十個八個具有方才賽台上比試那些劍士武士那種水準的傢伙作為水兵首領,那對於海戰的接舷戰中就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寡於搭話的索倫貝格對於海雷丁粗豪的性格也是十分欣賞——聽得海雷丁這般說,平淡的插言道:「海雷丁,這並不是什麼難事,方才賽台上中那幾名武士雖然也不弱,但是像這種級別的武士在大陸上應該可以招募到,假如艦隊有足夠的實力,完全可以按照你所說的那樣進行武裝,只是這些武士們在海上未必就有在陸地上那麼好的表現倒是真的。」
「唉,什麼時候領主大人能夠給予我指樣一支艦隊的機會啊,我願意以發誓效忠一輩子來換取這個機會。」有些遺憾的海雷丁瞥了一眼遠方,遙遠的東方才是海洋所在,他才是他的舞台,在這陸地上,一切對他來哪不過是過程。
「呵呵,海雷丁,你會有機會的,你效忠的這位領主大人心中足以藏納下整個大陸,你跟著他終究會有出頭之日,比起你在地中洋上四處漫無目的的晃蕩,你獲得機會的時間將會縮短很多。」雷布裡若有所指的點撥對方。
「雷布裡先生,請恕我冒昧,您和索倫貝格先生好像不是領主大人的部屬,為什麼你們又要陪同領主大人一起來這裡呢?」
這個問題困擾海雷丁很久了,他雖然不懂魔法,但那雙久經歷練的眼睛還是能夠分辨得出人的不同,這個雷布裡先生分明就是一個擁有強大實力的魔法師,從他對賽台上魔法師們驚人表現無動於衷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來,而那名索倫貝格先生身上蘊藏的力量更是駭人,隱藏在他背後放風下的那支騎士槍帶出的陣陣殺意讓海雷丁確信那支槍上沾染了太多人冤魂,他不相信這兩個人會像常人一般接受招募僱用,而這兩人與自己效忠的領主之間的關係也是模糊不清,海雷丁一直試圖搞清楚,但始終尋找不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