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國際機場,我們一行剛下飛機,立即就有人迎了上來。機場四周,人影重重,間或還有玻璃鏡片的反光映來,看來此地已經全面戒嚴了。夢瑤情緒低落,嘉穎她們一乾娘子軍在後面陪著,只有李茜和小雪緊跟在我身邊。
望見來人,小雪低聲在我耳邊道:「是香港特區政府的曾華乾特首和政務司司長孫振堂。看來這次事情真的是非同小可。」
一看見我,曾華乾幾步走到我身邊,緊緊地握著我的手,然後道:「張先生,你總算及時趕回來了。現在事情很緊急,我們需要你迅速予以配合,不然香港的經濟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沉重地打擊。」
看見眼前這位香港級別最高的行政領袖憔悴的樣子,我不覺有些感動。只見他的眼睛紅紅的,裡面佈滿了血絲,此外,面容也很憔悴,看來心理上也受夠了煎熬。為了香港的經濟穩定,他真的是耗盡了心血,看來一個地區的行政首腦真的不好當啊。
我微笑著和他擁抱了一下,這才問道:「現在我該怎麼配合香港特區政府的行動呢?」
曾華乾身旁的那位中年男子焦急地道,「我們現在應該立即趕到李氏家族位於半山道的別墅,現在李老爺子正在那裡等著你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坐車已經來不及了,我們需要簽署的文件實在是太多了,沒有兩個小時根本就忙不過來。」
曾華乾點了點頭,「是啊,振堂兄說得不錯。索羅斯在海南的三亞發現情況不對後,立即讓他的助手安排了來港的客輪,同時讓在在東南亞的手下趕往香港。估計兩個小時後,他就會抵達維多利亞碼頭。一旦他到港,就會趕到中環請求特區政府凍結李氏家族的私有財產,所以我們的速度一定要快。警方的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這次我們直接由空中前往半山道。這樣可以多爭奪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我立即明白了時間的緊迫性,當下頷首道,「好,你們在前面帶路,我馬上就和夢瑤趕來。」說完,也不理會別人的眼光會怎麼看,轉身回到舷梯旁被嘉穎她們攙扶著的夢瑤身邊,向眾女點了點頭。然後猛地攔腰將夢瑤給抱了起來,微笑著在她紅紅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便快步走向曾華乾等人前往的方向。
繞過機場指揮大樓,眼前立即出現了幾十架排列整齊的直升機的身影,那醒目的「POLICE」標誌,證明了這些飛機的來歷。
「看來這次特區政府真的是傾盡全力,恐怕連警方所有的直升機都調集來支援了。」身邊傳來小雪冷靜的聲音,我心裡的緊張突然消逝了不少。
來到直升機前的草坪上,我看見曾華乾已經坐上了一架直升機,友善地向我招著手。政務司司長孫振堂此時正和一位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在低聲說著什麼。看見我抱著夢瑤趕到。孫振堂眼裡閃過一絲欣慰的神色,然後指著那位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對我說道:「這位是警務署趙常冠署長。由於情況實在是太過危急,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所以這次特區政府命令警方將所有的直升機全部都調集到這裡聽用。」
我點了點頭,輕輕將夢瑤放下來站好,對著她滿是羞澀地俏臉笑了笑,這才向趙常冠伸出手。相互握了一下後,我正色道:「謝謝警方地協助。不過現在我有個不情之請,你們能否留下幾架直升機來,將現場的其他女士送回到東龍島去?」
趙常冠早就震驚於現場諸女的絕色,不過到底是見過世面地人,當下笑著點頭道:「有這麼多的直升機備用,當然可以了。不過我們不能等她們逐一離開後再起飛。因為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
我見沒什麼問題,便向嘉穎她們一一擁抱道別,小聲叮囑她們需要注意的事項,覺得沒有交待得差不多了,這才扶著夢瑤上了一架直升機。
很快,龐大的直升機隊伍便起飛了,一時間在香港的上空首尾相連,蔚為壯觀。地面的香港市民聽見巨大的轟鳴聲,都驚訝地望著半空中。大多數市民都猜想:不知道是哪裡出大劫案了。居然出動了這麼多直升機。也有少數人想到了可能是有重大的事情發生,但又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然後心裡就一直惶恐不安。
趕到李氏家族位於半山道的城堡別墅,剛下飛機我就發現四處白花飄舞,紙錢紛飛,一片蕭瑟的景象,當下轉身向陪同在身邊地趙常冠道:「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別墅四周為什麼會裝飾白花?」
夢瑤此時已經知道了個隱約,臉色慘變道:「不是我爺爺和爸爸出事了吧?」
趙常冠也有些疑惑,連忙抓住一個匆匆經過的警員問道:「這裡出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會如此裝飾?」
那個警員原本有些不愉,但一眼看見趙常冠肩上的肩章,立即向趙常冠立正行了個禮,這才道:「李二公子心臟病突發,十分鐘前在聖喬治醫院不治身亡。」
夢瑤一聽,「嚶嚀」一聲,頓時暈倒在我的懷裡。我的心裡也非常沉痛,一種失去親人的悲憤在心底滋生。但我更多的卻是疑惑:照理說心中憂慮難安的應該是李月笙才對,怎麼去世的不是那個自以為是的闖禍精,反倒是與此沒有關係的李月凱呢?難道真的是好人命不長,禍害留千年?
曾華乾顯然也獲得了消息,神色黯然地和孫振堂一起走了過來,「哎,天不佑好人,想不到月凱弟風華正茂,就離開了我們。」說到這裡,他眼睛一紅,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然後對我說道,「不過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為了香港的繁榮穩定,我們還是得找到李公,把應該辦的事情辦妥。」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隨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然後抱著夢瑤嬌小的身體,走入李家別墅的大門。整個別墅裡此時也是一片愁雲慘霧。所有的傭人眼睛都是紅紅的,看來現在整個李氏家族確實陷入了極大地危機。
來到寬敞的大廳,只見李爵士面色蒼白地坐在沙發上,幾位護士站在他身邊,正在小心地觀察著他身體的情況。看來如果有什麼不對,就要立即進行搶救。
我們一行人引了大廳裡所有的人注意。李爵士衝著我點了點頭,當他看到我懷裡的夢瑤的時候,更是眼睛一亮。但隨即就黯淡下來,似是想到了孫女就此就失去嚴父的呵護,醒來後還不知道如何的傷心。
曾華乾來到李爵士身邊,低聲道:「李公,請節哀順便,現在我們還是應該以大事為重,要不然香港地經濟就有危險了。」
李爵士默默地點了點頭,定了定神後,歎息著道:「好吧,現在就開始吧。對於祈恩這孩子,我還是信得過的。李氏集團併入漢文集團,反而是更好的生存之道。」
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小心將夢瑤放到沙發上,然後輕輕輸入一絲真元。用內息護理著她的經脈。這時不時有人遞過文件請我簽字,我稍微瀏覽一眼,所有的內容便躍然腦海,隨即便在文件的末位簽上自己的名字。
李爵士也明白這次李家已經沒有辦法再保存,只有寄希望於將自己多年辛苦的成果——李氏集團保存下來了。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這位孫女婿能夠看在夢瑤的面子上,照顧好李家地子孫後代。
經過兩個多小時地緊張忙碌,多達1400多份文件才簽署完畢。香港各部門的政府工姿員把整個客廳當作了辦證中心,在這兩個小時裡,李氏集團手裡所有的權益完全轉交到了我的手裡。甚至還包括李氏家族的兩棟別墅。到最後,前香港第一家連一分存款都沒有留下,真的可謂是一窮二白。當然,我決不可能為了裝窮而讓自己的親人流落街頭,當下我還草擬了一份暫時將半山道別墅租借給李家居住的合約,同時,在李氏家族服務的傭人,全部都算作是漢文集團的正式職工,以後統一從漢文集團領取工資。
夢瑤在昏迷狀態下,也用按手印的形式將其所擁有的漢文集團的股份轉交到了我的手裡,這樣,杜絕了索羅斯獲得利益的最後期望。
當忙完這一切後,李爵士終於放鬆下來,眼角流下了痛心的淚水。風風雨雨五十年,好不容易賺下諾大的家業,卻在今天毀於一旦,這如何不讓他痛心疾首?尤其讓他傷心欲絕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他的小兒子居然會先他而去,這讓他輝煌的一生劃上了失敗的一筆。
不知道親人之間的哀慟是不是有特殊地感染作用,夢瑤這時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當她目睹李爵士傷心欲絕的表情時,頓時心如刀絞,淒厲地喊了聲「爺爺」,然後就整個人撲入到了李爵士的懷裡。
目睹如此悲慘的一幕,我的淚水也忍不住流了出來。幸好夢瑤的母親在歐洲主持凍結後的電信3G業務,沒有留在香港,要不然今天就是「淚」漫半山的局面了。
我心裡很不好受,可是留在這裡只有讓大家心裡更難受,加上所有的文件已經有漢文集團的專門人員封存保管,現場已經不需要我留在這裡。因此我哽咽著告了聲罪,就轉身走出了大廳。
世事就是如此難料,八年前我隨風叔來到這個別墅,那時候我還是一個一名無文的少年。可是到了今天,時世變遷,我已經是這處城堡的炙了。不僅如此,香港三分之二的財富都盡在我手,可以說我已經成為了這個地區的實際主宰。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事變幻,人們永遠也不知道下一步將面臨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如何,或許把握現在才是人們最需要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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