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傳奇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回歸電影
    香港飛往洛杉磯的飛機上,我閉目假寐著。昨天晚上的「明日之星」最後一場比賽中,來自成都的6號選手於慧心以632萬的短信榮登本年度的冠軍寶座。第二名到第五名分別是1號選手林卉、4號王佳璇、3號姚思思和8號陳雪薇。由於是以短信決勝負,完全是看個人的人氣,所以這個排名不代表她們本身藝業的高下。

    這次比賽獲得了空前的大豐收,即使是第五名陳雪薇也獲得了253萬的短信,可以說這次參與的電視台是賺得缽滿盆滿,再加上天價的廣告收入,巨大的宣傳效益,讓他們知道了和漢文集團合作的種種好處。

    隨後在漢文集團舉行的新聞發佈會上,小雪代表集團正式與前五名的選手簽約,其他五個簽約名額則在TVB挑選完後再選時間進行簽約,不過包裝的待遇不可能與前五名相比。

    「明日之星」告一段落,我再交代一下在香港的這段時間我的行程。

    這八天裡,我先後拍攝了六個廣告,代言了四個產品,並應邀在無線台作為客座嘉賓參加了兩台綜藝節目的製作,出席了五次大型商業剪綵活動,可以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緊張中度過。由於這次服務的對象都是國內的企業,我的佣金要求得並不高,但儘管如此,我還是有近一億港幣入賬,由此可見名人的收益是多麼可怕。

    這期間,夢瑤她們也從各地趕了回來,連小優都向劇組請了一天假回來陪我,讓我享盡了艷福。在昨天,我還特地去片場看望了劉依菲和安以萱她們。她們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麼清新可愛,不過讓我感到不舒服的是《金融姐妹》這部電影的導演蔡霖生不是個好東西,居然借指導演技的時候藉機揩油,雖然沒有什麼特別讓人發指的動作,但這已經觸及了我的心理底線。

    當安以萱和劉依菲看見我的身影的時候,像兩隻依人的小鳥一樣撲入我的懷裡,我安慰她們倆的時候,她們居然抽泣起來。

    蔡霖生非常囂張,雖然認出我來了但毫不在意,一邊叫安以萱和劉依菲回去繼續開工,還一邊讓片場的人趕我走。

    我並沒有多說,只是帶著安以萱和劉依菲揚長而去,空留下他在那裡乾瞪眼。晚上他接到了漢文集團的通知,他被炒魷魚了,有什麼疑問可以找律師與漢文集團協商。隨後,漢文集團迅速在香港著名的賦閒導演中找到了《去年煙花特別多》的導演陳國救場,以他的導演功底,應該可以輕鬆勝任這份工作。

    就在我回想間,飛機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已經進入了美國的領空。

    這次回到美國,主要是著手拍攝聖誕檔的電影作品。對於我的回歸,最開心的就是華納的總裁巴裡了,為此他還專門驅車到洛杉磯國際機場接我。

    在他的車上,談到最近好萊塢電影市場急速萎縮的時候,他不勝感慨,說是我一個人拯救了整個華納電影公司。我聽到這裡後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居功自傲的意思。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事實。當年李小龍憑借一己之力不是拯救了陷入了低潮的華語電影,帶動了動作片在香港的興起嗎?而我今天卻成為了華納電影公司的英雄,讓華納電影公司作為一個傳奇屹立在好萊塢眾多的電影公司之巔。

    我在巴裡的眼中,已經不是一般的演員,在他的眼中,我就是華納電影公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把巴裡當作是華納的大腦,那我就是目前華納電影的心臟。

    「張,這部電影你是不是想作為明年向奧斯卡金像獎發起衝擊的影片來拍攝?」巴裡有些好奇地問道。

    「也算是吧。今年這剩下的三個月裡,我們要精心打磨一部好的電影來,既要保證票房,還要在藝術上獲得世人的承認。不過我想明後年還是要拍攝一部大製作的影片,全面衝擊奧斯卡的各大獎項。」我思索了下嚴肅地說道。

    「光是聽聽就會讓人很興奮。張,你能告訴我你的想法是什麼嗎?」巴裡興奮地問道,我是他的神奇小子,總能帶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除非我說要整個華納公司,除此之外,我所要的影片投資,只要是他能調集的,都不會含糊。

    「奧斯卡需要英雄的回歸,我想拍一部恢弘的戰爭題材的影片,來開啟這樣的時代。我承認目前我還沒有如此大的駕馭能力,這兩年我想多參加懷舊類影片的拍攝來累積執導和演出經驗。」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想想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勝利六十週年,我都不知道這段時間都在忙碌忙些什麼,也沒有拍攝相關的作品來反映那個英雄輩出的年代。但我也沒有忘記向國內的擁軍優屬基金會捐款,以此來懷念那些革命先烈。

    「是啊,自從拉塞爾amp;#8226;克羅的《角鬥士》之後,這幾年奧斯卡顯得更加注意平民化的電影,或者說是大批的平民主義的電影充斥螢幕,個人英雄主義不再成為奧斯卡的主流,這的確讓人感到很遺憾。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出現梅爾amp;#8226;吉布森《勇敢的心》那樣的民族或者說是個人英雄主義的電影出現,讓人很難想像。現在的奧斯卡太過於溫柔了,我期待你給奧斯卡一個不一樣的英雄,給整個電影市場多注入一些陽剛之氣。」

    巴裡清楚我的民族情節,知道我想要拍的電影很有可能是以二戰為主題的電影,注意的方面應該會是亞洲戰場上。

    「巴裡,謝謝你的,我一定會努力完成,不讓你失望的。」難得有一個電影公司的老闆會和他旗下的藝員這樣溫柔的說話,他甚至都沒有考慮會投入多少資金就答應和我的行動,確實讓我很感動。

    「對了,張,我有一個非常有紀念意義的東西給你看。」下車的時候,巴裡神秘兮兮地對我說道。華納公司的佈置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變了不少,顯得更有中國風的味道。美國人在裝飾上總喜歡嘗試不同風格的東西,借此來調節自己的工作情緒。

    來到頂樓他的辦公室後,巴裡顯得有些激動。他定了定神,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抽屜。在抽屜最靠裡的位置,他取出了一串鑰匙,然後轉身來到房間右側的書櫃前。

    巴裡在其中的一層取出了幾本書,頓時被掩住的地方露出一個按鈕來。巴裡顫抖著手按了上去,書櫃緩緩地向兩邊分開,露出大概有一米長寬左右的暗格。我放眼望去,只見暗格中間放著一個保險櫃。

    「不會吧?弄得這麼麻煩!難道是他要給我看看他的個人小金庫?」在我的腦子裡,第一眼產生的就是這樣好笑的念頭,但隨即我的想法就務實多了,「或者他是想給我看看他珍藏的寶貝?」顯然後者的可能性要高出許多。

    巴裡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轉動著保險櫃的密碼。想不到僅僅開這個保險櫃就花去了他六七分鐘的時間,主要還是因為人老了做事沒有那麼利索。

    我聽到「叮」的一聲,然後看見保險櫃的門自動地彈開了。我放眼望去,不禁大失所望,原來還以為裡面放著的會是那種傳家之寶又或者是很名貴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一本發黃的相冊和一本很老舊的筆記本,而且看來還經過特殊處理,以免風化損毀。

    「張,這個東西我從來沒有給其他人看過,你是第一個親眼目睹它的人。我希望你把這裡面記載的內容演繹出一個經典來,讓千千萬萬的人看到。」巴裡拿出了發黃的相冊和那相老舊的筆記本,滿臉凝重地對我說道。

    看來這兩樣東西對巴裡來說應該是很珍貴。本來我還以為這是關於他自己的私人收藏,不過看看老舊的程度,似乎比老巴裡的年代更加久遠。

    「你先看看吧。」巴裡把老機冊遞給了我。我翻閱著老相冊,覺得很好奇,裡面的照片都是上世紀二十年代的照片,距離現在的年代實在是太久遠了。

    「這裡面的小孩不會是你吧?」我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他,然後好奇地問道。

    「怎麼可能會是我。照片裡的大人是我的祖爺爺和我的祖母,不過他們已經快過世三十年了,那個小孩是我的父親,他還在世,目前住在佛羅里達頤養天年。」巴裡略有些傷感地說道。

    不敢相信巴裡都已經是快六十歲的人了,而他的父親居然還健在,想必他一定很老了吧。

    「可是你給我看這些老照片和日記有什麼用呢?難道你會告訴我關於這個相冊和筆記本後面的那一段感人的故事?」我目前只能做出這樣的猜測,一般的家庭倫理片是可以拍得很溫馨和感人的,想必這個故事就有這樣的潛質。

    「你猜對了,這不僅僅關係到一部電影的拍攝,而且還關係到完成我小時候的一個夢想,還有就是我祖父的囑托。」巴裡滿懷感情的說道,看來這件事應該對他的影響很大。

    「我的祖父出生於一八九零年,逝世於一九七五年,他的一生裡沒有什麼大的變故發生,也沒有疾病和痛苦的困繞,生活就像小溪裡的流水一樣平靜。」巴裡靜靜地說道,臉上滿是微笑,看來似乎他和他的祖父感情是相當好的。

    「我的祖父是俄亥俄州一個貧困家庭出生的孩子,他從小嚮往著過西部牛仔的生活,可是他天生體弱,一直沒有完成這個夢想。不過,他還算是一個英俊的小伙,你說是不是?」巴裡笑著對我說道。

    我仔細看了看他祖父的相片。不錯,雖然照片很老舊,但卻仍然非常清晰,我猜一定是用那種老式的已經放在博物館內供人參觀用的照相機拍下的。話說回來,他的祖父確實很英俊,長髮飄逸,放到現在,一定是一個能在好萊塢靠著一張英俊的臉打天下的偶像人物。

    「巴裡,難道你想拍一部西部牛仔片來完成你祖父的遺願?」我不由這樣猜測道。這樣的可能性不高,現在好萊塢西部牛仔片已經沒有什麼市場,一部好的西部片可能要籌劃個幾年才準備拍攝,而且西部片的成本也相對比較昂貴,而且難以回收成本。現在好萊塢幾乎三四年都沒有出產一部西部片了,就連以西部片聞名天下的老牛仔伊斯特伍德,最近也沒有拍過西部片。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講完好嗎?」巴裡慢吞吞地說道,神色間一片凝重。看來這個故事已經藏在他心裡很久很久了,卻一直沒有說出來,今天我將是他最好的聽眾。

    巴裡示意讓我坐下,還特意給我沏了杯茶,然後給自己倒了杯咖啡,估計這應該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要不然他不會這麼鄭重。

    待一切搞定後,巴裡坐回了他的位置上,開始慢慢地講了起來,「我祖父的家庭異常貧困,家裡一共有五個孩子,他是最小的一個。出生後不久,他便被抱養給他人,因為家裡實在是太窮了。」

    說到這裡,他苦笑了一下,似乎為當年的美國也有這樣的事情而羞愧,「抱養我祖父的是一對老夫婦,他們的孩子在坐上西去的火車,追尋西部的掏金夢後,便一直沒有回來。多年後他們才知道,他們的孩子在一場酒館的衝突裡被人開槍打死了,他們當時年事已高,已經無法再生育,但他們卻很想有一個孩子,因此便收養了我的祖父。」

    「他們的條件相對於我的祖父原來的家裡條件要好很多,因此他的生活總算是安定下來了。但我祖父被抱養後不久,他的親生父母便帶著其餘的兒女離開了俄亥俄州,從此以後就失去了聯繫。」巴裡說的故事就像電影裡的情節一樣,不過生活本身其實就是一部電影,關鍵是我們要以什麼樣的角度去看待。

    「我的祖父在成年後才知道所有的真相,不過他已經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沒有什麼印象了,也不想再去苦苦追尋。而且那個時候的信息幾乎為零,要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我的祖父跟著他的養父學得一手好的木工手藝,能夠做出一套好的傢俱來,在小鎮上也算是頗為名氣。他的養父母去世後,他覺得應該出去見識一下世面,這才決定到紐約去闖一闖。成年的他知道自己已經永遠無法再實現他小時候的西部夢想,他的身體瘦弱不說,那對老夫婦也一直教育他不要去西部闖蕩,因為那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

    「他來到紐約這座超級大城市後,發現他學的手藝並不能給他提供一份體面的工作,如果不是身上還有筆存款,他當時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了。但我祖父不是那種用完了錢後才想著應該做什麼的人,他未雨綢繆,馬上開始找合適的工作。剛開始的時候,他什麼都幹過,連地下賭莊裡的服務生也做過,他好像還在那裡贏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

    說到這裡,巴裡喝了口咖啡,清了清嗓子,組織了下言語,這才接著說道。

    「一年以後,他在一家工廠找到了一份固定的機修工的工作。我祖父天生手就很靈巧,對於這些手面上的東西他學得很快,半年後他便是那家工廠裡的頭號機修工了。老闆很器重他,給他加了薪水。有了一分穩定的收入後,我祖父決定在大城市裡居住下來,他靠著自己以前的積蓄和在賭場裡贏取的錢在紐約買了一套房子,開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在這期間,我祖父有了一個朋友,他們的結識相當有趣。我祖父自從當了機修工以後,因為做的體力活多了,他的身體也開始逐漸變得強健起來,在工廠裡有許多黑人朋友教他博擊,取得的成績也比較顯著,那個時候三兩個人,根本就不是我父親的對手。我祖父認識的朋友是他在街頭從劫匪那裡救出來的,那個人是位大學生,他的名字叫湯姆amp;#8226;林肯,當然他和林肯總統沒有任何關係。」

    「祖父從小沒有受過什麼教育,所以他很尊敬有學識的人,那個叫林肯的大學生也很樂意結交我祖父這樣的朋友。林肯是一個大資本家的子弟,不過在三十年代的經濟危機裡,他的家族破產了,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林肯原本很懦弱,從來沒有獨自一人外出過,他不會喝酒,也從來不會打架,他在我的祖父身上,發現了他的另一半自己,於是他們很快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巧好林肯的父親也是我祖父所在那家工廠的大股東之一,在林肯的幫助下,我祖父很快升職,從機修工的工頭一直升職到一個行政主管。從此後,我祖父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窮得寒酸的人物了。我祖父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有了這樣富足的生活覺得足夠了,他開始嘗試參加各種聚會增長見識,學習各種社交禮儀,而且林肯還常教祖父在資本運作中應該學習的種種知識。」

    看來巴裡祖父一生的經歷確實很神奇,光是這樣的內容就已經夠一個電影的藍本了。沒想到巴裡的祖父的生活充滿了奇遇,有很多地方都讓人讚歎,當然他的成功還是與他的努力分不開,要不然他也不會有巴裡這樣一個成功的孫子。事實說明了老一輩生活的境遇會對下一輩甚至是下下一輩都有著不小的影響。

    「我祖父成功地給老闆談下了幾筆不小的生意,這些生意都是老闆在認為不會成功的情況下,叫他去充當炮灰試試的,沒想到他以自己的處事風格居然贏得了這幾筆利潤很豐厚的生意,因此他更加得到了老闆的器重。終於,老闆在他女兒生日宴會的時間邀請他當嘉賓,隨後他們就戀愛了。」巴裡說到這裡,我終於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如果說前面還是一個年輕人人的奮鬥經歷的話,那後面的內容恐怕就是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了。

    「那相片裡你的祖母是不是那個老闆的女兒?」原本我還以為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可是巴裡卻遺憾地搖了搖頭。

    「她不是我的祖母,你看看相冊的最後一頁。」巴裡把相冊放在了桌子上。

    我拿起了相冊看,最後一張相片是在照相館裡照的,那簡單的背景雖然很好笑,但是照片上那對男女恩愛的表情和動作,讓人看了都會覺得他們是幸福的一對。這個女孩有一股天生的病態美,那柔弱白皙的臉蛋讓每一個男人都會產生想保護她的衝動。放在任何時代,她都是一個標準的美女。

    「她就是那個老闆的女孩,他們原本應該是很恩愛的一對,可惜啊,由於種種的原因,他們最終沒有走到一起。」我聽到這裡默默地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任何時代都一樣,在我看來,以巴裡祖父的背景,估計是很難迎娶到老闆的女兒的,要知道門當戶對幾乎是所有父母的觀點。

    「其實這個女孩在認識我祖父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未婚夫,而這個人就是湯姆amp;#8226;林肯,我祖父最好的朋友。本來老闆是想成全一對恩愛的戀人,把女兒嫁給我的祖父的,要知道他自己也是一個從一無所有奮鬥起來的富豪,知道什麼才是最珍貴的。老闆的身上沒有通常富人都有的面子觀念,他只想讓一個有能力讓自己女兒真正幸福的人成為他的女婿。可惜啊,林肯的父親是廠裡的大股東,而且當時在紐約他也有很大的勢力,根本不願意讓這樣丟面子的情況發生。由於林肯父親施壓的原因,我的祖父只能被他們驅趕出了紐約。我的祖母是我的祖父在一個小鎮上認識的,她是鎮上的公認的第一美女,追求者很多,但她第一眼就愛上了我的祖父,幾番努力之下,後來他們終於生活在了一起。」

    我看到這裡,又看了看相冊前面的照片,確實,巴裡的祖母還是長得非常漂亮,雖然比不上最後一頁那個女孩,但也算是一個美女了。

    如果不是這些發黃的相片和日記本,還有巴裡那真摯的眼神和低沉的話語聲,我恐怕會認為這只是一個電影的劇本,而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人生如戲,我能想像得出有很多人的一生甚至可能比電影還精彩,但無奈的是現實掩蓋了其中的精彩,讓它變得普通甚至枯燥乏味。

    「巴裡,說說你祖父的戀愛史吧,我想這才是整個故事的重點。」我已經知道了巴裡對我的要求,我所提出的這一點相信他一定會詳細給我說的。

    「我一時激動,差點忘了,對不起啊,張。對了,我剛才說到我祖父參加他老闆女兒的生日宴會是吧?」巴裡用徵詢的語氣問著我,我點了點頭。

    「他是第一次應邀參加這樣的聚會,要知道晚會的主角可是老闆的女兒啊,為了不失禮,他決定去挑選一件適合自己身份的衣服,接著他便來到了一家有名的時裝店。我祖父的老闆是提前一周半通知的他,他清楚我祖父沒有什麼像樣的衣服。要知道在此之前,我祖父的衣服都是林肯送給他的,並不是很合身。」我知道那時候的西方人穿西裝比現在更為講究,我就知道巴裡祖父的老闆的意思了,主要還是不想讓自己器重的人丟臉。

    「他從來沒有過去高級的服裝店去定做衣服,沒想到第一次去,就遇到了老闆的女兒傑西卡,當時他是洋相百出,還鬧出了一點小小的誤會。」隨著談話的進行,巴裡的表情也隨著劇情的發展而表現得時而輕鬆、時而沉重,有時候甚至是傷心。我猜這裡面有一些情節是他祖父講給他聽的時候故意增加的,以增加故事的感染力,再加上這麼多年他也做過很多電影,中間加入了一點自己的想法。但無所謂,只要故事是完整的就行了。

    「在生日宴會上,我祖父又出錯了,他居然碰到了還未成年的傑西卡喝酒的場景。要知道那個時候女人喝酒是很嚴重的錯誤,酒在當時也屬於違禁品。特別是對於未成年卻有幾年酒齡的傑西卡來說,被人知道了喝酒可是一件非常丟臉甚至會坐牢的大事情。雖然傑西卡的父親沒有把自己當作真正的上等人,但從小在上流社會生活的傑西卡卻把這件事情卻看得很重。」巴裡說到這裡不勝唏噓,看來對於那個時代他還是有些不理解。要知道他自己也是從舊時代過來的人了,但他只要想到如果他自己生活在祖父生活的那個時代,一定比死了還難受。

    「禁酒令剛剛實行不久?是不是1920年的事情?」對於這段歷史我有一定的瞭解,當初來美國後對於美國政府禁酒感到很好奇,也不理解,所以專門找了這方面的書來惡補一下。

    巴裡點了點頭,「好了,我們不談其它的事情了。我祖父幫傑西卡解了圍,但他自己卻被抓進警察局關了一個星期,最後還是他的老闆把他保釋出來的。其實,傑西卡的父親知道自己的女兒一直有喝酒的習慣,只不過一直沒有說出來罷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巴裡此刻可能在想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相處的事情吧,因為他的表情甜蜜中帶著古怪,一看就知道有內情。

    當下我接過他的話題道:「後來傑西卡開始對你祖父有了好感,而且當時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你祖父的朋友,也就是傑西卡的未婚夫林肯一定叫傑西卡認錯,因為他自己算是那種正人君子的人,而傑西卡因此對他漸漸開始討厭的,對吧?」如果依照電影的進程,劇情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巴裡「恩」了一聲,「不錯,正是因為這樣,傑西卡才對我的祖父有了非同尋常的好感,想瞭解我祖父的一切,還常常跟著他出去見識一下真正快樂的生活。後來慢慢的,她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我的祖父。可惜的是,她和林肯有婚約在身。你也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他們的事情終於被林肯發現,林肯為此和我的祖父狠狠打了一架,說他欺騙自己的好朋友。」巴裡說完後,示意讓我拿起筆記本看這方面的記錄。

    「說到底,其實林肯也算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他後來終於想通了,傑西卡不愛他,強拉在一起也不會幸福,他決定把幸福讓給他最好的朋友。可是林肯的父親卻不這樣認為,他覺得自己很沒面子,終於還是動用自己手裡的勢力把我的祖父趕出了紐約。最後林肯還是和傑西卡結了婚,不過他們沒有兒女,傑西卡一直鬱鬱寡歡,在經濟危機爆發後得病去世了。我的祖父在離開人世之前,每年都會抽時間去紐約城外為傑西卡掃墓。經濟危機後,我的祖父回到了紐約這座讓他得意讓他傷心的城市,默默地繼續生活,雖然他有了另外的家庭,甚至有了自己的兒子,但在內心深處,他只愛傑西卡一個人,可是再見到她的時候早已經是陰陽相離了。」

    巴里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這段愛情是在我小時候我的祖父用講故事的形式告訴我的,他說我的父親是一個書獃子,不像我這樣有衝勁,他把這個故事告訴我,讓我在他和祖母去世之後完成他的心願。他認為自己對不起祖母,雖然一起生活了一輩子,卻在心底始終愛著另外一個女人,但能把他們的故事重現又是他的心願,所以……」巴裡說到這裡有點傷感,看來他和他的祖父感情應該很好。

    我也比較感動,巴裡居然把他一生守候的秘密告訴我,這充分說明了他對我已經不止是簡單的「信任」這兩個字了。我們是忘年之交,他能把這樣隱秘的事情對我說出來,對我是最大的鼓勵。

    「所以說,你想讓我來導演這部戲?」對於這樣的要求,我還有不小的難度。首先,主要還是對美國的不瞭解,我缺乏對美國歷史的起碼認識,怎麼能拍出美國二三十年代的味道出來呢?其實,整個片子風格的把握倒很好好解決,應該是輕鬆和悲傷相交集,就像人的生命一樣,哭泣伴隨而來的往往是微笑。

    「不光要你導演,我還要你出演男主角,也就是我的祖父。」巴裡對我說的這個要求才真正是超難度,居然讓我去演一個白人!?

    「巴裡,我是個東方人,怎麼演啊?」我驚訝地問道。

    「高明的化妝和後期的電腦動畫製作,都可以彌補這方面的不足。」巴裡既然已經認定了我,看來我也沒有辦法了,只有硬著頭皮上。

    「巴裡,既然我做了主角,那我就不再做導演了。我推薦蓋瑞amp;#8226;羅斯來出任這部電影的導演。他的那部《奔騰年代》我看了,很不錯,他是最合適的導演人選,而且我也想跟他學學拍攝歷史片的經驗。電影劇本我會盡快幫你解決,至於女主角方面,就要勞你費心了。」

    我確實對美國的歷史瞭解得不多,許多原滋原味的純美國的東西我表現不出來,需要一個擁有全面知識的人來統領全局。把導演這個要命的位置推開,我還可以潛心研究演技,說不定還會有意外之喜。但此刻我已經能想像到拍攝期間化妝的時候是多麼的漫長和痛苦了。

    「蓋瑞amp;#8226;羅斯,不錯,我也在想,如果你不接導筒的時候可以選擇他,看來我們還真是心心相印啊。」巴裡高興地說道,一掃臉上的陰霾之色。

    「至於女主角方面,你不用愁,我已經選好了,只是不知道她接不接受。」巴裡眉飛色舞地向我說道。

    「是誰啊?」我不禁有些好奇。我當然希望是娜塔麗.波曼,自從她接拍《V字仇殺隊》後,我就一直沒有她的消息,連電話都沒通幾次,她不會把我遺忘了吧?

    「奧黛麗amp;#8226;多杜,《天使愛美麗》的女主角,你一定不會陌生吧。」巴裡興奮地說道。

    在我看來,以個人的喜好來說,巴裡應該是很喜歡奧黛麗amp;#8226;多杜吧,我當然看過《天使愛美麗》,奧黛麗amp;#8226;多杜也算是一個大眼美女了。

    「我忘了給你說了,傑西卡是一個美法混血兒,所以我才會選擇奧黛麗amp;#8226;多杜。」巴裡看見我不懷好意的目光,連忙爭辯道,不過老臉卻紅了起來。

    什麼美法混血兒,搞不好傑西卡的父親上數三代就是法國人。美國是一個由移民種族組成的國家,沒有所謂的純正的美國人,美國人更多的是一種稱號。

    「那你的祖母該由誰來飾演呢?她也是一個美女啊……」我善意地提醒到。

    巴裡一怔,這才想起自己的祖母來,不過作為華納電影的決策者,他手裡掌握的女影星的資源非常多,腦袋裡略微轉了一下,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就斯嘉麗amp;#8226;約翰森吧,她演出完《逃出克隆島》後,還沒有新的片約在身,我會派人找她談談這部電影的情況的。」

    斯嘉麗amp;#8226;約翰森?也不錯,我看過她主演的《迷失東京》,演技的發揮實屬上乘,相信她能刻畫好一個幾乎從來沒有獲得丈夫深愛的可憐女人的。

    「我們會聯繫到奧黛麗amp;#8226;多杜和斯嘉麗amp;#8226;約翰森的,在成功之後我會打電話通知你。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負責電影劇本的創作,如果可能最好半個月內交給我,然後我們馬上開拍,爭取在今年年底前完工。張,你現在可以暫時先休息一下,當然,也不要忘記手裡的工作。」巴裡知道最近我很忙,而且電影開拍後就不可能再有什麼休息時間了,此刻讓我先回去休息一下,調節一下身體狀態,是此刻最好的選擇。可惜啊,還有電影劇本需要創作,要不然真的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

    「好吧,我靜候佳音。」老闆都開口了,我還能反駁什麼,至少選中的兩位女主角都不錯。「時間也不早了,巴裡,我先回去休息了。」看來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不知道我比弗利山的別墅有沒有變樣。

    「嗯,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點。」巴裡輕鬆的說道,臉上滿是笑意。能完成自己的心願,還有祖父的囑托,他當然開心啊,不過此刻不是懈怠的時候,還有許多工作他要做,所以在目睹我離開後,他馬上就忙碌起來。他希望展現在觀眾面前的,是一部絕對經典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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