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涼風習習,整個北京城燈火輝煌,一副盛世太平的景象。
此刻,在北京景山前街的一座豪華古式庭院內,正舉行著一場非常盛大的宴會。在院落周圍,除了有不停巡邏的警察和武警戰士外,在所有的隱蔽地點都埋伏有阻擊手和特種部隊的精英。此外,在街口兩邊暫時實行了交通管制,除了特定車輛外,均需繞道行駛。
如此嚴密的保護措施,可以看出今天來參加這次家庭聚會的人士,不是中國首屈一指的巨富,便是政界的要人。
不錯,今天在這棟裝飾豪華的古式庭院,前來光臨的來賓都是政界要人和商界精英,可以說是一場上流社會的聚會,在這裡的人,都是聚權力和金錢於一身的重要人物。任何一個跺跺腳,都可以影響當今天下的走勢。
不過,他們今天來,可並不是光為了聊天聚會,而是為了祝賀其中的一個更重要的人的喜事。今天是常太子定婚的大日子,他們知道對方不是一個有什麼背景的女孩,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兒,充其量也只能說是長得很漂亮,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其它的亮點,不過常太子喜歡就讓他喜歡吧。
現在常家的勢力可以說是非常龐大了,由於常瑞林已經站在了權力的巔峰,是國家核心領導之一,暫時沒有必要去聯什麼狗屁的政治婚煙了,所以這次常太子想選擇一個圈外人結婚也就不奇怪了。不過參加這次聚會的人很好奇,都想看一看江倩是現實中好看還是在電影裡顯得更唯美一些。
可是對於常瑞林夫婦來說,這卻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勸不了自己的孩子就只能暫時先任由他瘋下去,只要不失去控制就行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常瑞林才五十多歲,目前的位置至少可以保持十多年,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主要幾個職位上的輪換。要政治聯姻還是等孫子輩再說吧,唯一希望的就是江倩早點生個大胖小子,最好再多生一個孫女,這樣權勢的鞏固就顯得牢靠些,就象常瑞林和宋珂寧的結合一樣。
其實宋珂寧還是很喜歡江倩這個女孩的,只是因為他的丈夫對江倩有一點偏見,宋珂寧也不得不保持相同的態度。宋珂寧太守婦道了,而且總是以丈夫的想法為最終的處世態度,所以她和江倩之間總是有一層去不掉的隔閡。
對於參加這種聚會,江倩也曾經有過不少經驗,不過她根本就不想參加這種權力層圈子之間的聚會,這讓她有一種窒息的無力感,因為幾乎所有人看待她的眼神都有一種輕視,這就是階層不同所造成的人與人之間的裂痕。
從王府井百貨換好衣服出來後,江倩隨著常雲潔一起來到了常家。常家其實在中南海是有獨立的宅院的,但常瑞林並沒有住進去,他幽默地說自己來自於普通階層,因此始終要堅持與人民打成一片。
就在江倩深思恍惚間,“小倩,我給你介紹一下,今天來這裡參加宴會的主要人物有哪些,這些可都是社會的精英人物,有深厚的家族背景,要不就是政治新星,極具發展潛力,其他的那些人你根本就不用理會他們,他們除了會拍馬屁外一無是處。”常雲潔看到江倩坐在一邊發呆,臉上毫無生氣,因此甩開了身邊的糾纏者,來到了江倩的身邊。
今天江倩身上穿著的晚裝,是一件意大利出品的無肩帶的黑色低胸長裙,長裙上緣一字型的平胸設計使她纖細嬌嫩的頸項,柔美圓潤的雙肩,象牙玉雕般的雙手全都裸露在外,在黑色的底色襯托下,顯示出肌膚的細膩潔白。
常雲潔雖然是女人,但在江倩美麗的星目看向她的時候,呼吸仍不由停滯了一下,由此可見江倩魅力之驚人。
江倩聽見常雲潔的聲音,連忙站了起來,低聲地叫了一聲“姐姐”。
常雲潔見江倩總算是恢復了自我,不由高興地點了點頭,然後拉著她向人群中走去。當看見常雲潔和江倩美麗的身影出現在身邊的時候,所有與會的嘉賓都微笑著點頭致意。不過中老年人還勉強把持得住自己,雖然看見江倩的時候面色有些異常,但仍能很快保持鎮定,而那些出身豪門的公子哥們幾乎在點頭的一剎那就呆住了,因為他們目睹江倩美若天仙的容顏的時候,靈魂都已經脫離了他們的身體。
常雲潔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還禮,只是某些特殊的實權人物微笑致意的時候,她才拉著江倩停下來,然後就是幾聲親切的介紹和寒暄。雖然今天來這裡的人都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但不是每一個都值得結交的,換句話說,應該是他們目前還暫時沒有資格與常家結交。
在中國,除了香港商界游離於權力層之外,很多內地商界大享的生死都掌握在常家手裡,所以對這些人常雲潔根本就是不假辭色;當然那些不大不小的官員也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的必要,要真正融入這個圈子,等再努力爬一段時間再說吧。
雖然常雲潔一再對江倩說她需要認識的人並不多,但是江倩仍然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場大人物的聚會,很多電視上看到過的高層人物紛紛出現在眼前,禮貌地同自己打招呼,而常雲潔居然還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就江倩所知,這次聚會規格很高,必須達到省長及以上級別的干部才能出現在今天這個別墅之內,而來自商界的精英不僅要資產上億,而且還要有雄厚的家族背景,可以說今天聚會上隨便抽一個人出來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江倩徹底地絕望了,沒想到常安奇的家庭背景居然如此恐怖,以這樣的關系網來看,自己想要擺脫常安奇的控制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江倩心裡如刀絞般難受,但臉上卻不敢表示出來,仍然不停地對著過往的人微笑。
“怎麼常安奇不在這裡?”走完一圈後,江倩微有些氣喘,坐在一張沙發椅上左右看了一下,卻沒發現今天聚會的主角出現。到目前為止,江倩仍然無法用比較親暱的稱呼來叫常安奇,每當想試一試的時候,她都會有惡心的感覺,不自覺地便以比較平淡的語氣喊出常安奇的名字來。
江倩極力要讓自己融入常安奇女朋友的角色,可是越這樣告誡自己,她便越發現自己對常安奇一點感覺都沒有,每一次的敷衍都會讓她痛苦不堪,她清楚她的心都在張祈恩身上,但卻無法遏制自己的思念。
就在這時,常安奇在眾人尊敬的目光中向江倩走來,雖然現在還不到宣布他們訂婚的時候,不過常安奇的臉上顯示出了勝利者的微笑:一個在競爭中勝利者的微笑,而不是一個得到了所愛的女人那種發自內心的幸福的微笑。
常安奇開心地是:他終於可以成功地對原來的生活宣戰了,他不需要在父母的安排下生活。江倩他很喜歡,但好的女人他一樣不會放過,因為他相信江倩是永遠離不開他的,他永遠都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成功人士。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這個婊子。她真是踩到狗屎了,一定是學日本女優那套床上功夫把安奇給迷惑住的。”一個二十歲左右、面貌嬌好的少女在大廳的角落裡用著極為惡毒和丑惡的語言和她的同伴們這樣形容著江倩。
她是某位部長的千金小姐,也算是和常安奇認識很長一段時間了。在十六歲的時候,就把自己的一切交給了常安奇。那時的她就知道生活在這個權力世界裡,要有強大男人的保護生活才能幸福,不過常安奇只是把她當作一個未成年的性伙伴,沒有半點留戀她胴體的意思,甚至可以在和她上床的時候和別的女人談話聊天說一些纏綿的話語,不過她根本不在乎這一點,她想要的是用盡所有的方法留住常安奇,可惜的是,在常安奇的眼裡,她只是一個洩欲的工具,壓根兒就沒把她向家裡介紹的意思。
“倩,你怎麼一臉的不高興,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常安奇坐下後攬住江倩的腰,溫柔地問道。他雖然活了二十五年,也經歷了不少女人,但像江倩這樣完美的女人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大男子主義者,他的父親便是他的偶像,他想要的便是他母親那樣溫柔賢淑的女人,而不是一看見他就想勾搭他的賤貨。
江倩是常安奇心目中完全符合要求的女孩子,絲毫沒有眷戀他的權勢的意思,對他也是冷淡大過熱情。如果不是他安排導演了一些極富震撼力的場景,恐怕這個倔強的女孩子還不會站在自己身邊。
江倩舅舅的被騙是他一手策劃的,只不過那位倒霉的合作者自以為攀上了高枝,但迎接他的卻是冰冷的鐵窗;江倩父親江萬東的被陷害事件也是他精心設計的,相同的就是那位江倩口中的候叔叔也以為有了靠山,卻沒想到他也成為了被利用的工具。官字兩個口,橫豎都有理啊!
常安奇不顧一切地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來讓江倩成為自己的女人,當然在他的努力下,所有的夢想都實現了。他不知道如何討女人歡心,因為總是那些女人來討他的歡心,所以面對江倩悶悶不樂的情況,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在他身邊,從來不缺任何女人,大到當紅的女明星,小到中小學校的女學生,甚至是有夫之婦都是主動來取悅和討好他,使他的生活充滿了各種色彩。
在常安奇的內心世界裡,自己永遠是第一位的,然後其他依著他的喜好不停地重新,再重新排位。如果今天他最愛的是江倩的話,很有可能在明天或者後天江倩的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只等於他現在喜歡養的那種賴皮狗。唯一不同的是,江倩是一個永遠不會被丟棄的玩具,他需要江倩來作為他和家裡抗爭的棋子。他不喜歡娶那種為了政治因素強加給自己的女人,姑且不論美丑,僅僅那份傲氣自己就受不了。他要做一個絕對自由的人,不能有任何的束縛,一絲一毫也不可以。
以前江倩之所以誤以為常安奇愛她,除了常安奇看她的眼神特別溫柔外,還有就是他為了她不惜和小流氓拼命,此外就是他不擇手段得到她的手法。其實常安奇那溫柔的眼神不是愛,而是在想著該怎麼利用這具完美的工具,而和小混混打架,則是出於瘋狂的占有欲;而采取的那些骯髒的手段就更好解釋了,因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果江倩一開始就被征服,那所有的情況或許就會變樣,而常安奇在享受了一頓豐富的肉體大餐後,又會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而江倩則會被當垃圾一樣被甩掉,這就是人性。江倩簡單地把常安奇的所作所為歸結於喜歡,歸結於愛,這主要是江倩對這個世界認識還不太多,不了解人性的險惡,再加上她強迫自己接受常安奇,所以才會出現認識的偏差。
不過常安奇唯一表現的比較有男子氣概的便是:他答應在新婚之日也就是在明年春節的時候才取走江倩的第一次。但面對江倩國色天香的美色,他憋得很難受,每一次和江倩約會之後,他都會叫上以前或者是剛剛結識不久的拼命討好他的女孩子給他降降火,當然這一切都是在隱秘情況下進行的,他可不想功虧一簣。
江倩的身體有些僵硬,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於常安奇的關心有種惡心的感覺,但她還是勉強笑了一下,“可能是昨天沒睡好吧。昨天別墅停電了,空調沒有制冷,所以……”江倩的話聲還沒落,常安奇已經吼了起來,“什麼?居然敢停你的電?難道不想活了嗎?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情。”說完,常安奇便不顧江倩的阻攔匆匆地離開了。
江倩歎息了一聲,想不到普通的停電事件落到自己身上居然會引來如此的軒然大波,看來這些官宦人家都不是好惹的主啊。如果祈恩帶走我會受到什麼樣的報復呢?想到這裡,江倩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常安奇回到江倩身邊不久,一個中年男人便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常安奇面前,原來是負責煤氣水電供應的本市主管江倩住的那一片的某區副區長到了。
常安奇沒有過多的動作,伸手就是一個耳光。就在江倩想像這位官員一定會勃然變色的時候,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這位倒霉的副區長不但沒有慍怒的反抗,反而是一臉喜色地表示了感激之情。江倩好奇地詢問了下常雲潔,才知道這是常安奇的慣例。原來常安奇叫人來了,如果是客客氣氣地問你是怎麼回事,那這個倒霉蛋頭上的烏紗絕對不保;相反,如果常安奇一下子把怒火爆發出來,那就說明沒事了,只要以後小心點就行了,這幾乎是常安奇固定處罰方式了,所以這位副區長才會感激地表示了謝意。
再三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同樣的問題後,那位副區長這才感恩戴德地離開了。常安奇絲毫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笑著搖了搖頭,這才繼續安慰起江倩來,“倩,你看,我懲罰過他了,這下你該高興一點了吧?”
江倩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快樂,反而覺得有了一絲恐懼,一絲對權力的恐懼。常安奇表現得越強大,江倩的心裡越覺得寒冷,這是一種對現實無可奈何的冰涼。
見江倩有些蒼白的臉,常安奇心裡一陣得意,他知道此刻江倩在想什麼,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江倩越恐懼,結婚後越好管教,自己的自由相對應地也就越多。
不過常安奇並沒有說破,反而溫柔地把江倩帶到了一邊,“倩,你知道今天為什麼會舉行這個宴會嗎?”
江倩心裡隱隱有些明白,但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來了很多政要。估計事情很隆重,難道你的公司有什麼喜事?”江倩故意往其他事情上猜,當然她最希望的是自己猜的是正確的。
但很遺憾,常安奇打破了她的夢想。“不對,我前天不是給你說過了嗎?我決定我們在春節的時候結婚,我想你應該有心理准備了吧。而在此之前,我們需要一個隆重地訂婚儀式,而這個儀式我就安排在今天。你認為怎麼樣?隆重嗎?這可是我向我那頑固的老爸較量了多次才爭取來的。”說到這裡,常安奇的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
江倩心裡一沉,想不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在前天知道了常安奇的安排後,江倩明白明年春節就是自己大限的日子。昨天晚上恰逢停電,黑漆漆的房子裡充滿了讓人恐懼的味道。在靜寂的空間裡,江倩終於還是忍受不住內心的寂寞向祈恩打了電話,向他說了自己即將要結婚的事情。但萬千情話,卻不知從何開口,再聯想到常安奇身後所代表的勢力,江倩僅僅說了幾句話便掛斷了電話。結束吧,讓一切都結束吧,可是有些事情真的能說斷就斷得了嗎?
“哎,認命吧,或許我和祈恩真的是有緣無分。上天既然這樣安排,我有什麼能力更改呢?”江倩心裡歎息著,臉上卻努力裝出一副笑臉來,“真的嗎?我很高興,謝謝你。”江倩說著言不由衷的話,還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其他的東西。
今晚過後,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將會是常安奇的未婚妻,自己將與他牢牢地綁定在一起。哪怕日後有什麼變故,常家也不可能放過自己,畢竟他們丟不起這個臉。為什麼常安奇的父親會同意這門親事呢?為什麼他不堅持門第觀念呢?恐怕這個頑固的老人不知道,他看似成全的舉動,卻害苦了自己。
常安奇見江倩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心裡更加得意,看來這個女孩子也馬上就要被自己征服了。不過這時他卻有些害怕,如果江倩過早地投懷送抱那自己還會對她這麼好嗎?萬一自己對她失去新鮮感怎麼辦?難道那時侯也要堅持這看起來就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常安奇後來又一想,反正先享受一下江倩絕妙的胴體也不錯,有什麼事情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常安奇的父親常瑞林因為工作關系,會晚一點到達,而宋珂寧則要等著常瑞林一起出現,所以也沒有在宴會現場。只有在兩位老人來了之後,這場盛大的定婚儀式才能開始進行。因為常瑞林不喜歡那種西式的定婚儀式,因此常安奇只有依照著他父親的安排了這場中式的儀式。當然一切有錢權開道,即使中式的儀式也能蘊涵西式的味道。
常安奇拉著江倩,會見了許多有資格和常家結交的人,這些人大多都是什麼某某省的什麼書記、省長之類的人物,當然中央各部委的官員也很多,其他還有更高級別的官員,不過這時常安奇擺出的就是晚輩的姿態了。最厲害的還有有許多部隊裡的高官參加了這場聚會,可謂將星雲集,只要是從政的,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
沒過多久,常瑞林夫婦趕來了,在所有人熱烈地掌聲中,他拉著宋珂寧的手來到了正中央的位置。
目光環視了一下四周的人群,常瑞林點了點頭,然後這才以一副領導人的姿態配合著非常溫和、極具親和力的聲音向大家宣布自己的兒子與江倩定婚。
常瑞林語氣中就可以聽得出來,他之所以同意這門親事是出於無奈,看來他還是很不滿意這個兒媳婦的。他此刻想的是在以後用環境手段讓江倩自動退出,畢竟兩個階層的人相處一定會出現問題,這就好比爛泥永遠扶不上牆一樣。
目前的勝利者是常安奇,他終於迫使他的父親屈服了,他終於能自主地主宰自己的婚姻大事而不用去理會其他人的臉色。
江倩就像一個被人操控的玩偶一樣,出現在常安奇與他父親之間,起到了一個受力點的作用。常雲潔當然知道自己的父親在想什麼,對於自己的弟弟並不是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愛江倩她也清楚,但這一切她沒有告訴江倩,因此江倩此刻也是她報復自己父親的一個棋子。她的幸福就被父親給毀掉了,所以她要找一個人出來羞辱自己的父親,而這個人就是江倩。作為國家安全部門的領導,常雲潔隱約知道一點江倩的情況,知道她和當前當紅的國際巨星張祈恩之間有某種的聯系。她期望在小弟和江倩結婚後,爆發出某種丑聞來,那自己的父親就顏面無存了。想到這裡,常雲潔臉上浮現出邪惡的笑容來。
所有這一切,江倩都不知道,只是茫然地接受著現場所有人的祝福。對於這種處於金字塔最高層的家庭內部出現的問題,她並不太清楚,更不明白自己在其間擔任了什麼角色。比起一般的家庭來,這裡少的是親情,多的是安排與被安排、沖突與對立、權力的分配等等矛盾尖銳的問題。
其實從內心講,這次與會的人都不怎麼看得起江倩,尊重她只是因為她可能是未來的常家大公子、也是常瑞林權力繼承人常安奇的妻子。要知道這樣的家庭並不會因為一時失去對權力的控制便變得羸弱,在他們下台之前,所組建起來的關系網、人情網和經濟網還是依然存在的,通過這樣的網絡,即使有一天常瑞林不在了,常安奇仍然可以游刃有余地游走於官場和商場,直到有一天他的繼承人出現,重新向權力層高峰攀援。當然,江倩天仙般美麗的容顏也是獲得人尊敬的原因之一,但這些高層人物如果有這方面的需要,相同姿色供他們選擇的多的是,因此這不是主要因素。
江倩在整個晚會上一直忍住想哭的沖動,還努力裝出一張笑臉來招呼客人。她眼睛紅紅的,被常雲潔問起為什麼的時候,她強迫著自己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太高興了。
雖然常雲潔清楚地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但她並不點破。她期望的就是出現丑聞,因此江倩越是對張祈恩不捨,越是感到難過她越是高興。但江倩真的在和張祈恩談戀愛嗎?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根據掌握的情報揣測的,一點真憑實據都沒有,別出什麼意外才好。萬一她和張祈恩什麼事情都沒有那不是沒好戲看了嗎?想到這裡,常雲潔心裡默默地祈禱,讓上天的懲罰來得快一些吧!
不過江倩的傷心並不全因為張祈恩,而是因為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答應了常安奇的求婚,今後想離開他就是千難萬難了。那一個普通女性夢寐以求的四克拉的鑽戒,現在就帶在江倩的無名指上,這等於就是把自己的一生囚禁在這悲劇性的婚禮裡面,最可怕的是,自己對這一切可以說是打心眼兒裡的厭惡,未來的幾十年,將不知道以何種心情度過。
訂婚儀式結束後,便是盛大的晚宴。當一切都結束後,醉醺醺的常安奇差點忍不住想和江倩合二為一,但是被江倩強烈的拒絕了。
盛怒下的常安奇第一次打了江倩,不過他還是“尊重”了江倩的決定。在他看來,沒有女人可以拒絕他的索取,即使眼前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孩子也不能。不過他需要的是江倩的主動獻身,而不是出於一種被迫或者是其它的因素與之發生關系,這樣做只能說是侮辱自己的身份。
一天過去了,當哭成淚人兒的江倩被常雲潔送回別墅的時候,心裡滿是痛楚的感覺。這樣的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江倩默默地詛咒著這該死的命運。
而在美國,我並沒有感受到江倩所感受到的痛苦,整整一天的工作時間都全花在了與邁克爾.傑克遜聊天上了。湯姆他們幾個在下班後邀請邁克爾.傑克遜來我們的住所做客時,還逼著我做了好吃的中國菜,並以此來款待邁克爾。
對於男人會做飯,邁克爾覺得很是神奇,還特地請教了我不少關於烹飪方面的問題,不過在他親自實踐的時候卻鬧了不少笑話,不是把蛋煎糊了就是在做菜的時候多放了鹽或者是醋,讓我們的寓所充滿了歡聲笑語。
這時候的邁克爾.傑克遜,完全不像一個流行樂壇的天王,反倒更像是一個求知欲極強的孩子,對很多事情都充滿了好奇。
現在在我們身邊扭動著身軀,做著鬼臉的中年男人,完全就是和湯姆他們以前在演唱會上或者是雜志還有電視采訪上的邁克爾.傑克遜幾乎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但是現實生活中的他似乎更容易讓人親近一些,此時的我們都沒有拘束的感覺,心情非常舒暢。
在報刊雜志和電視媒體的渲染下,讓所有人都覺得邁克爾.傑克遜似乎更喜歡小孩子多一點,在性取向上有問題。不過今天近距離地觀察他的樣子,我確定他確實沒有戀童的傾向,估計一切都是編造出來陷害他的。
有時候大人對小孩子有一些比較親暱的動作,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邁克爾.傑克遜是公眾人物,他的一言一行都會被民眾所關注,特別是加上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的渲染,很容易把一件原本很正常的事給說得烏煙瘴氣,並給人扣上不好的帽子。
總得來說,邁克爾.傑克遜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健談的人,但不像一般的黑人那樣喜歡處處顯示自己的幽默細胞,邁克爾顯得很穩重,說話都經過深思熟慮才出口的,所以語病相對較少。
以鄧肯來說,如果他講十句話,那其中必有一到兩句是笑話,那就是黑人的天性。而邁克爾不同,他的講話更注重邏輯,每一句話似乎都是經過仔細的推敲才說出來的。估計他之所以這麼謹小慎微的原因,是因為他被那些記者捉語病捉得太多了。很多的時候,邁克爾就是因為自己講話太過直接而被人羅織罪名陷害,最後更是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官司之中,浪費著他的音樂才華。所以現在邁克爾.傑克遜才講究說話有邏輯性,不讓別人抓住他的語病大做文章。
出乎我的意料,邁克爾居然還用得來筷子,雖然姿勢不是很正確,但勉強還算及格。另外他對美食的認識也算下過一番功夫,在做飯的時候講得頭頭是道。想來也是,他畢竟游歷過世界許多地方,什麼樣的佳餚沒吃過?不過對於我做的家常菜,恐怕他就沒見識過了,幾筷子下去,他就開始贊不絕口地連說“好吃,好吃”,隨後看見湯姆他們瘋狂搶菜的吃相,邁克爾也加入到“搶奪”的行列中去了。
今天一天都快過去了,邁克爾.傑克遜對他到JIVE唱片公司干什麼仍然是只字不提,我們雖然都清楚他就是給我們創作詞曲的特約嘉賓,但卻沒有說破,一切還是要他自己說出來才好。他總不可能也跟著我們一樣高興得過了頭吧,他可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理應比我們穩重一些才是吧。
在送走邁克爾.傑克遜後,湯姆他們仍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在房間裡亂嚎。我可沒他們那份閒情雅致,回到自己房間就把門反鎖上了。不知道北京那邊怎麼樣了,江倩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不過我並沒有再次打電話去煩陳大哥,以他的能力,查到什麼會給我說的,我需要的就是耐心地等待。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明天的工作順利一點,這樣我可以盡早地結束美國的工作回北京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就在我在紐約弄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剛剛從巴西裡約熱內盧飛往台北的航班的機艙出口處出現了三位絕色的美女,吸引了所有在場男士的眼光。就連今天出現在機場的台灣性感女星田莉都沒有她們三個來得搶眼,讓她覺得很是生氣。
娛記們都顧不得拍明星了,把所有的膠卷都奉獻給了她們。
被眾人捧在手上的感覺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十分的舒心的,就連這樣三位似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子也無法免俗。
不過在欣喜之余,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茱麗葉,這麼多人都在看著我,弄得我真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啊。”火紅色頭發的婭婭有些扭捏地說道。
原來這三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便是上次在巴西的時候讓張祈恩驚出一身冷汗的三個漂亮的女孩,此刻的她們看起來宛若天使降臨人間,有誰知道她們其實都是擁有高超技藝的卓絕高手呢?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們都是被我們的美貌所征服的無聊人士,在巴西這樣的場面又不是沒見過,只有我們的主人才對我們的姿色視而不見。”一頭宛若深夜般漆黑的長發的茱麗葉有些不屑地說道,說話的時候還冷冷地瞟了四下那些色迷迷的男人。她此刻表現出來的酷酷的樣子,和她那溫柔的名字真的是極不相匹配啊。
“安琪兒,我們接下來還是先找一家酒店先住下來再說吧,這麼多的人看著我們,真的讓我很不習慣,求你了。”婭婭搖著頭對著微笑著看著她們倆的金發女孩說道。金發女孩是三個女孩子裡面顯得最恬靜的一個,而且看樣子她應該是三女裡面的大姐,因此婭婭才會征詢她的意見。
“好吧。”簡短地回答後,她們便收拾好原本就不多的行李,然後向機場出口走去。
一路上,她們受到了不少人的圍觀,甚至還有人找她們索要簽名、合影留念什麼的,此外就是什麼星探、模特公司的經理、電視台的節目制作人也紛紛來到她們面前,用半生不熟的英語向她們說些“以你們的資質可以做大明星”之類的無聊話語,當然都被她們拒絕了。開玩笑,她們在巴西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哪裡在乎這些,這次來台北,是有要事要做,怎麼可能會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在無窮無盡的俗人的煩擾中,她們三人總算是走出了機場,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不過可惜的是,這位司機此刻正在享受工作早餐,看見三位美若天仙的女孩子坐上了自己的車,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一旁無意識地吃著面包,一邊呆呆地看著她們,看得連口水流出來都不知道。特別是婭婭,是三個女孩中表現得最打眼的一個女孩,從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中學生,但穿的非常性感,玲瓏剔透的身材再加上那一條深深的乳溝,讓這個司機魂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色狼。”婭婭話音未落,這位司機的臉上便留下了一道五指印,而且鼻血還雙管齊下,讓人噴飯。可是他恍弱未覺一般,仍然傻傻地看著這三個如詩如畫,如夢如幻的女孩離開他的出租車。
看著她們奧妙的身姿,男人的本能反應讓他的身體的某個地方嚴重沖血,全身抽搐,而且肺裡面也是嚴重缺氧,雖然使勁呼吸仍然是覺得心裡憋得難受。
在連續換了四次出租汽車後,終於找到了一位女司機,她們這才安心地上了車。
如果換作男司機的話,她們是絕對沒膽量坐上去的。哪怕開了車,她們也會擔心出車禍,因為這些男司機的眼睛壓根兒就沒有離開過她們的臉和胸部,全都表現出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來,讓人懷疑今天是不是所有男人都集體中邪了。
“婭婭,都是你的錯,你穿這麼性感干什麼?想便宜那些色狼嗎?”茱麗葉有一點不高興地說道。
“對不起,我只是想穿給主人看啊。”婭婭的聲音充滿了委屈。
“可是你這樣不是便宜了那些小人嗎?主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安琪兒教訓著她說,婭婭頓時不吭聲了,嘟著個小嘴詛咒著那些可惡的男人。
那個女司機聽得懂些拉丁文,因為他丈夫就是專跑巴西的海員,所以勉強能對付幾句。她不敢相信如此美麗性感的三個女孩竟然會稱一個不知名的神秘人物為主人,這個男人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居然可以圈養三個如此絕色的女孩,看來不是黑道上的風雲人物便是政界的大享或者是商界的巨子。
不過她全都猜錯了,這個神秘人既不是什麼政界要人,也不是在商場呼風喚雨的那些猥瑣的中年人,更不是什麼黑道上的大哥,而是時下某位最風雲的人物。至於具體是誰,先在這裡賣個關子。
車輛行使間,三個女孩愉快地談論著關於她們主人的話題,不過她們沒有注意的是,就在她們乘坐的出租車後面,有三輛黑色的奔馳汽車從行使出機場高速公路後就一直跟在她們的後面。
在出租車行使到了一個“丁”字路口的時候,後面的三輛奔馳突然加速,其中一輛卡到了出租車的前面,後面兩輛則把她們乘坐的出租車向其中的一條死胡同裡逼。
這個女司機被嚇得大聲尖叫,拼命地打著方向盤。不過還好,長期以來形成的職業習慣已經讓她擁有了在處理問題時的絕對冷靜,不過雖然沒有出車禍,但是出租車還是被這三輛奔馳逼進了死胡同裡。
出租車被圍在了這三輛車中間,只聽見幾聲很大的開關車門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從車上跳下來了十多個彪形大漢。他們手裡拿著鐵棍,獰笑著向出租車走了過來。
原來,婭婭她們剛才走出機場搭乘出租車的時候被歐子珊的某個保鏢看見了,而那個保鏢恰好是前不久才從巴西灰溜溜地回來的。
歐子珊原本以為死定了的保鏢們,其實他們都沒有死,只不過卻都中了麻醉子彈,隨後又被當作免費苦力使用了幾個月。在辛苦勞作的生活中,他們不止一次地看到過這三位天使一般美麗的女孩。
在半個月前,當弄清楚了某件事情後,他們才最終獲得了自由,但心底卻對這個囚禁他們長達數月之久的無名教派懷恨在心。
今天在機場看到這三個女孩來到台北後,這個保鏢估計她們一定是來找歐子珊的麻煩的。
為了組織的安全,再外加上想報復,於是那個保鏢便電話通知了歐子珊的秘書。秘書立即將情況轉告給了歐子珊。
歐子珊本來的意思,是叫人去問問她們想來這裡干什麼,不過在黑道上打滾多年的手下們,以為一定要先給這三個女孩一點顏色看才好辦事,於是就叫了十多個最好的打手去嚇唬她們。
“為什麼我會遇到這麼倒霉的事情啊?”那個女司機嘴裡不停地小聲說著,一邊捂著身上的錢包。她可是嚇得一眼都不敢往上看,她清楚這些人的來歷,知道自己不會被劫色,但是劫財卻比要她的命還要讓她難受啊,那可是辛苦賺來的血汗錢,每一分每一元都凝聚著自己的勞動。
“他們太囂張了,我們要不要下去教訓他們一下?”婭婭噘著嘴問道,顯得異常不滿。
茱麗葉和安琪兒點了點頭,然後三個女孩就一起下了車。
當她們三人在出租車前站定後,那些打手一個個都看傻了眼,接著便是一陣金屬物品掉落的聲音。
“婭婭,我看你還是回車上坐著好了,這裡由我們來解決。”安琪兒有些好笑地說道,對婭婭表現出來的殺傷力感到驚訝。
婭婭的穿著是她們三人中最性感的,打起來很有可能會讓她走光。為了同伴免被人占便宜,安琪兒決定由她們倆個動手就行了。
雖然走了一個性感尤物,可眼前這兩位也不比剛才那位遜色,現在男性的欲望充滿了這些野蠻人的頭腦,他們已經顧不得什麼上面對他們說的只是簡單地教訓一下,他們決定把這三個女孩輪奸後再交上去。
接著便是激烈的打斗聲傳來,那個女司機嚇得全身直發抖,她想推開車門然後邁開腳步就跑,卻發現全身癱軟,根本使不上力。
終於打斗聲停止了,可憐的女司機抬起頭小心地看了看車旁的景象,映入眼簾的一幕給她的震憾絕不小於遇到了UFO。
那十多個壯漢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確切地說應該是被打趴在了地上,大聲地呻吟著。而且其中有一個倒霉蛋的牙齒都被打掉了一半,看得那個女司機是心驚肉跳。
她認為現在她一定是在做夢,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都是幻覺。要不然兩個文弱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是這麼多人的對手,還把所有人都打趴下了。
可是當安琪兒和茱麗葉上車讓她開車離開後,她才清楚這不是做夢。她不停的摸著自己的下巴,還狠狠地在臉蛋上掐了一下,劇烈的疼痛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她現在完全沒有被解救後的快樂,有的只是感到無限的恐怖和害怕,這三個女孩如果要想把她怎麼樣的話,那絕對會像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