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傳奇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虛驚一場
    我離開『閒雲居』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下班的人和放學回家的學生讓本來就擁擠不堪的台北街道顯得更加喧囂。

    由於出門的時候我又在臉上動了點手腳,因此我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漫步在台北街頭。看著路上行人忙碌的模樣,我也順著人流加快了步伐。經歷了一天的身心煎熬,此刻每一個人臉上那種歸心似箭的表情都是異常強烈。人們行色匆匆,完全不想理會身邊發生的事和物,只想早早回到家裡,享受那份難得的安靜和祥和。

    藉著這股回家大潮的『東風』,我毫無風險地回到了酒店,而且我順路還在中途買了一種台灣的土特產——檳榔。以前常在電視中看到過這種東西,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神秘物品,那些演員一個個吃得口紅紅的,最後還要吐出一種橘紅色的殘渣,看起來挺酷的,今日有幸遇到當然要買來品嚐品嚐。

    不過我吃了以後卻大失所望,好苦好澀啊,而且越咀嚼越有醉酒的感覺,實在體味不出有什麼好吃的地方,忍受了三分鐘左右對味覺的摧殘後,我終於忍受不住迅速一吐了之,並順手將剩餘的檳榔一起扔進了垃圾桶。真不明白台灣人為什麼會這麼愛吃,而且價格還不菲,想想都覺得一陣後怕。

    雖然我離開的時間比較長,不過湯姆他們一個個卻並沒有在意,難得一次的休息日他們當然要抓緊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此刻正在各自的房間裡娛樂著自己。他們睡覺的睡覺,打電動的打電動,此外看雜誌和打電話煲電話粥的也大有人在,總之一句話,怎麼樣輕鬆就玩那樣,務必要使自己的精神壓力減輕到最低點。

    湯米並沒有來查房,他承諾過我們,不干涉我們今天的安排的,此刻他正在酒店裡尋找他的下手目標。這條老色狼的眼光特別毒,這不,盯上了客房部的一位漂亮妹妹,此刻他正忙得不亦樂乎,拚命在想泡妞的招數,哪兒還有時間關心我的去向。他只是在心裡猜測我們會不會趁機出去溜躂溜躂,再玩一會兒被FANS圍攻的大戲。不過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這種可能性比較小,因此他才有繼續泡妞的好心情。

    小雪則一早就去拜訪她的一些朋友去了,由於她在東皇干了好幾年,對娛樂圈比較熟悉,台灣這方面的朋友也認識了不少。為了加大我們組合,尤其是我在台灣的影響力,必要的交往還是必須的,此刻她正在作這方面的努力。

    我溜回房間,躺在床上,大大地舒展了一下懶腰。想一想這幾天來的境遇,覺得並沒有什麼大起大落的地方,而且認識了歐子珊這位爽直的朋友,傾訴了一下長久以來鬱積在心底的往事,心情好了許多。

    與我輕鬆愜意的心情相比,歐子珊此刻就要顯得鬱悶多了。

    在我離開的時候,她都還是好好的。可是看著我遠去的背影,她突然覺得自己孤獨起來,一種無法言語的憂傷感覺包圍了她。這時她又想起了她的身世,不自覺的更加麻煩起來。她沒有一個完整的童年,從來沒有享受到父母的疼愛,尤其是她的媽媽在她出生後不久便離開了人間,更讓她打擊很深。自從懂事後,她就直觀地認定自己是個災星,如果不是老修女對她無私的疼愛,可能她不會活到現在。

    諾大一個包間突然間顯得十分孤寂,再加上歐子珊此時忽然低落的心情,整個房間的氣氛被渲染的更加悲涼,眼淚在不經意間便流過了她的雙眼。

    子珊用紙巾擦拭著被淚水打濕的雙眼,心潮更是起伏不定。不過她沒想的是,這裡的一切竟然有攝影機隨時監視著,此時文泰已經回到了『閒雲居』,在一間臨時設立的監控室內注視著歐子珊的一舉一動。

    「怎麼回事?她怎麼哭了?是不是那個男孩欺負她了?」文泰臉上滿是怒火,大聲責問著值守的職員。

    「我也不知道到底除了什麼事情,剛才那個男孩子在的時候她都還是好好的,一直談笑風生,一副很開朗的樣子。可是自從那個男孩走了之後,她便一直坐在哪裡,也沒有叫我們,就開始抽泣起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那個職員連忙辯解道。他可不想因為這種莫名奇妙的原因而失去一分工作,而且在這裡工作的人都知道,這家『閒雲居』的背景是台灣最大的幫會,幾乎是壟斷台灣黑勢力的黑幫組織——『雲竹幫』,如果不認真解釋一下,斷手斷腳那就太不划算了。

    「你把剛才錄下來的場景回放給我看,如果有一句不符小心你的狗頭。」文泰狠狠瞪了那個職員一眼,然後拉著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他和小姐一起生活的這一年裡,他與小姐之間已經建立了極為深厚的友誼。不為什麼,只因為歐子珊的真摯還有她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像他這種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講的是義氣,還有就是一種肝膽相照的感情。

    當初他很抗拒接受這個命令,因為需要他以一個同性戀的身份來接近歐子珊,而那個時候他已經是一個堂口的堂主了,手下面再怎麼說也有好幾萬的弟兄,如果被人知道了他的面子往那個放?但是幫主的命令便是聖旨和金科玉律,使他根本沒有辦法違抗。他一萬個不滿意地來到了歐子珊的身邊,而且在此之前還專門學習了二個月的同性戀的生活規則,讓他長時間處於極度鬱悶的狀態。

    剛來到那家八卦週刊任職的時候,他把所有的火都壓在肚子裡,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出來,連自己都覺得噁心。雖然他裝的是同性戀,有心理準備接受大家的唾棄,可是周圍人的鄙視還有歧視還是讓他難受和壓抑得不得了。但歐子珊是個例外,她把他當個『正常』人看待,願意和他交朋友幫他的忙,才使得他的心情好了點。

    慢慢的,他被這個特別的女孩子感動了,她有著一般人沒有的真誠,一顆正直善良的心,像他這種對未來沒有希望的人,也不覺對未來開始有了憧憬,並且開始學會了關心還有呵護,當然這一切的目標只是歐子珊而已。他心裡深深警惕自己,混黑道的不是應該擁有這種感情的人,他害怕這種感情的轉變,但是卻沒有辦法阻止。

    他現在對歐子珊有著兄長一樣的感情,他關心歐子珊的一切,他不容許任何人欺負歐子珊,犯了他的禁忌的人等待他的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好在剛看過的這一段的錄像讓他知道歐子珊哭泣的真相:看來不是因為被那個臭小子欺負了,而是在為她的身世感到傷心,所以這才會黯然落淚。對於這個他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不過他很佩服歐子珊,這個保護的對象確實是一個比較堅強的女孩子,從來不願意在人前流淚,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獨自哭泣,即使自己也一直以為她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從來沒想過她居然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

    「不知道為什麼,老大居然不敢和她的親生女兒相認,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呢?」文泰自言自語地說道。他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耐人尋味的故事,不過他不敢也不會去想,更不會去追問,畢竟過去的事情都已經成為了歷史,根本無法改變過來,只有現在的事情可以被牢牢地把握。

    其實歐子珊的父親歐敬豪在認識歐子珊母親的時候,還只是一個不得志的小混混,她的母親葉嘉婷是一個中產階級家庭的驕驕女,年輕衝動的葉嘉婷不顧一切的愛上了那個看起來就知道是個壞蛋的歐敬豪,但這是一段注定沒有結果的愛情。

    歐敬豪是真的愛她,但同時也自卑,認為配不上她,因為他無法變成一個好人。他明白自己生來就是為了混黑社會的,這也是他一生的志願。可悲的是後來葉嘉婷懷孕了,葉嘉婷的父母是非常古板的人,得知這個消息後與葉嘉婷斷絕了家庭關係,搬離了台北,而且從次不知所蹤。

    葉嘉婷當時唯一的親人便只有歐敬豪和他們未出世的孩子,可惜的是當時的歐敬豪正值『事業』的轉折點,一切都有了希望,他不可能放棄已經見到曙光的霸業,葉嘉婷見無法說服他,便黯然離開了傷心地。失去摯愛後的歐敬豪才知道後悔,但已經晚了,葉嘉婷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雖然多方尋找,可是卻一直沒有結果。

    這時的葉嘉婷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活來源,雖然她是個大學生,但誰又願意雇一個大肚子做事呢?

    好在她以前一直貼補著一個小修道院的開支,因此當她落難的時候,這裡就成為了她避難的溫床。這裡也就是日後歐子珊長大的孤兒院,葉嘉婷在這裡生活,幫人洗衣服,做鐘點工等體力活賺取生活的費用,迎接腹中新生命的到來。不過她從來沒有做過這麼繁重的勞動,而且加上營養不良,在生了歐子珊後,便一起帶病在身,好在歐子珊出生後一直很健康,不然兩母子的生活就真的成大問題了。

    後來在葉嘉婷快要離開人世的時候,歐敬豪終於找到了他的愛妻和女兒,這時的歐敬豪可以算是『功成名就』了,要什麼有什麼,可惜這一切都是虛無的東西,他沒有家庭,也沒有一個親人,當他知道要補償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不過葉嘉婷還是讓孩子跟著他姓,不過讓他發誓,在歐子珊二十歲以前不能和她相認。當然做這些主要是為了預防小子珊跟著她的黑社會父親變狠變壞,她要培養女兒的獨立人格,當她二十歲會冷靜思考的時候,子珊會對自己的未來有更好的決定的權力。

    當葉嘉婷去世的那天,歐敬豪這條被黑社會稱為鱷魚的人竟然流淚不止。那時侯小珊珊才只有兩歲大,她不懂得什麼叫傷心,什麼叫離別,只知道經常在她面前對她笑嘻嘻的女人不見了,在她四歲的時候,才知道那個女人是她媽媽,六歲的時候在她媽媽的墓前傷心地哭了一整天。

    其實小珊珊所有生活的一切,歐敬豪都一直看在眼裡,他心痛卻不能在別人面前表露出來,近年來他的幫會已經轉成正當生意也不能。他信佛吃素,幫助所有他能幫助的人,不和人爭吵,哪怕有些青年人罵他糟老頭子他也只是笑笑而已,而且自從葉嘉婷過世後,他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的手,他的床頭放著葉嘉婷的照片,每晚都要看過照片後才能睡得著。

    每當葉嘉婷忌日還有七月七那天,他會在以前的陋室做葉嘉婷喜歡吃的菜,放她喜歡聽的歌,讀她喜歡聽的書,並且在那裡睡上一整天。都十七年了,不管颳風下雨從不間斷。明年五月,歐子珊便要滿二十歲了,這二十年的等待終於有了一個結果。

    其實歐子珊也一直有個秘密,這個秘密連文泰也不知道,那便是她母親在去世前留給了她一本日記本,說好要在她二十歲的時候才能打開來看。

    父女間是有心靈感應的,就在歐子珊難過的時候,歐敬豪突然覺的心靈一陣悸動,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傷感覺流遍了他的全身。

    「我這是怎麼了?」歐子珊好不容易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她看著地下丟掉的紙團竟然這麼多,不禁搖了搖頭,看來傷心得過頭了。其實發洩過後她覺得心裡舒服多了,以前她太多的心事都放在心裡,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樂天派的樣子,其實最難過最傷心的是她。

    雖然她很堅持,可是女孩子都有脆弱的一面和不堪一擊的一面,歐子珊也不例外,她的身世,她從小到大成長的過程便是她內心最傷痛的地方,老修女固然無私地愛她,那種感情是很崇高,也很偉大,但始終代替不了父母的愛和那分血肉相連的感情。

    歐子珊向天長歎了一口氣,其實她想大叫一聲,只不過現在這裡可能還有其他人,她不想這麼發『瘋』,只好忍住了。

    文泰看著從頭回放的錄像畫面,總算明白了整個事件的真相,而且看樣子歐子珊現在心情已經轉好,便打消了要教訓那個所謂的偶像巨星的念頭。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求神拜佛感謝各路神仙呢,不過在酒店裡休息的我,還是覺得背脊發涼,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歐子珊收拾了一下被她弄得髒亂的包間,然後迅速地離開了。

    文泰自然跟著歐子珊走了出去。其實歐子珊不知道的是,在她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無時無刻存在著這些隱形的保鏢保護著她的安全,文泰是歐敬豪手下最忠心同時也是最能打的一個,所以歐敬豪才放心把這個如此重要的任務交付給他來做,

    歐子珊一路奔跑著來到了一條小河邊,周圍都很寂靜,她大聲地叫著,「從今以後我會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我不會讓你擔心的媽媽,還有告訴我該怎麼找到爸爸。」

    如果不知詳情的人還以為她是個瘋子,但這是歐子珊一直想說出來的話語,每個人都有選擇他生活的權力,歐子珊一直想當一個出色的記者,一個說實話的人,一個探訪真相的人,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她是誰,她是如何出生的,她的父親又是誰,母親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的文泰不自覺地又流下了眼淚,他覺得自己很沒用,男兒流血不流淚,現在他感覺他流淚比吐口水還容易,不知道這不是裝同性戀太多的緣故呢?

    但子珊確實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在逆境中生存的人才能更加勇敢的面對生活,往往在順境中生存的人遇到一些比較大的挫折便會一蹶不振頹廢下去。像子珊這種女孩真的是屬於恐龍類的珍稀動物。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時間就這樣悄悄的地過去了,當第二天早上一早我們便離開了這個城市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們對這裡幾乎都還是一無所知。

    這個美麗的城市我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過,就這樣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確實心裡面還是有些遺憾的。人生便是這樣聚散無常,所以我們嘴裡才會常常說這樣一句希望的話語「有緣再見吧」。

    小雪已經先我們之前便去了了機場,為我們作好了一切準備事宜。其實我們這一行裡,最忙最累的應該是她才對。只要我們一到新的一個宣傳地,她便會撲入一個又一個工作之中,為我們作好方方面面的工作,幾乎我們所有做的事都要經過她才能辦成。

    難怪每次在飛機上她都是一副極為疲倦的樣子,似乎打不起一點精神來,起飛後不久便會呼呼大睡,完全就是睡眠不足的模樣。真的是難為她了,看來經紀人也是個蠻辛苦的工作,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種只等著拿錢的悠閒職業。不過我們現在各司其職,我們也有自己的事業,總不可能叫我們自己做完所有的工作,然後自己再當自己的經紀人吧。

    台北的早晨又下起了濛濛細雨,似乎在傾訴著離別的哀愁。

    告別的場景總是很傷感,幾乎所有的FANS們都知道我們今天要離開的消息,很多人早早地便聚居在了機場內外,打著巨幅的標語「捨不得你們走」、「請你們快點回來」等依依不捨的離別話語,雖然看著肉麻,其實心裡卻覺得暖洋洋的。

    每一次的離別都會讓我們幾個心裡難過上好一陣子,面對如此可愛的FANS,難怪我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希望在那裡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但對於我們來說,現實總是和夢想相背離的,我們的身份也不允許我們這麼做。

    當我們慢慢習慣這些離別的場景後,一切便顯得那麼平淡平常。

    此刻的頭等機艙內非常寧靜,我們不像以前那樣嬉笑打鬧,除了要遵守飛機上的規則外,還要注意看有沒有狗仔隊混跡在飛機之內,偷拍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們必須要每時每刻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

    氣氛輕鬆寫意的頭等機艙內坐著目前全球身價超過五十億美元的五個大男孩,可以說飛機的駕駛人員任重而道遠。我們的首張專輯就讓公司今年大豐收,相關人士更是賺得盆滿缽滿,自然把我們當寶貝供著了,當然那所謂的十億美元的噱頭只是公司為我們每個人購買的超級人身保險,但光從世界各地追逐我們那種狂熱的程度來看,恐怕我們還真的值這個價。

    自然,事物總是有相對性的,有靜就有鬧,現在東亞的某處就陷入了極度的喧鬧和狂熱中,這個地方就是韓國首都漢城的釜山國際機場。

    此刻,在這個機場周圍,韓國的警察們正嚴陣以待,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看著站在他們面前幾乎狂熱的年輕人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年輕人都瘋了嗎?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還是不是我們大韓民國的公民?」一個指揮著現場警察的官員大聲叫喊著,臉上滿是不滿的表情。他確實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如此不可思議的場面,在他眼裡,日本人出現報紙上說的那樣瘋狂的場面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畢竟眾所周知,日本的年輕一代是公認的墮落一代,可是為什麼相同的事情會發生在生性嚴謹的韓國人身上呢?

    今天來到機場的FANS中,大多數都是些年輕人,當然成年人也不在少數,很多上班族便是請假專程來到機場想一睹巨星的風采的。也出現了個別比較可笑的情況,一個公司除了老闆以外的所有員工居然都沒有去上班,讓老闆大發脾氣,不過隨後當他得知真相的時候,居然也匆匆加入了追逐的行列。當然學生仍然佔大多數,不過與日本不同的是,今天來的大學生較多,許多中小學生因為家長還有學校的壓力沒能前來。大家都知道韓國是一個對著長輩有著變態般敬重的國家,在這裡,父母就是絕對的權威。

    韓國人雖然沒有日爾曼人那種天生的嚴謹本性,但是他們正努力學習那種堅韌不屈的民族精神,並把這種精神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民族秉性的不同讓他們無法學到其真髓,不過即便如此,韓國也算是民族凝聚力最牢固的國家之一了。

    如此盛大而隆重的歡迎儀式還是韓國進入新世紀以來的頭一次,各大報刊、雜誌、電視台的記者都紛紛前來報道採訪,他們採訪的對像各方面的人都有,這些人中間有機場的工作人員,有前來維護治安的警察以及前來迎接親友的人,當然更不可能放過那些前來迎接我們的熱情的FANS們。

    一個女記者向一個看起來青春靚麗的女孩這樣提問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是在校的學生嗎?」

    「是的,我是漢城大學二年級歷史系的學生。」這個女孩微笑著說道,不過神色間卻有些不自然。對於媒體,她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或者連學校也是隨便報的,她擔心回去會受到學校的處分。要知道電視台不可能因為這樣而花費心力去打聽採訪的對象所說的是否屬實,因此她也是信口說出來的。不過即使受到處分也認了,誰叫自己喜歡他們呢?想到這裡,這個女孩的臉上隨即一片坦然。

    「可是今天並不是公休日,而且正值上學的時間,為什麼你會到這裡來呢?」記者不會像一般人說話那樣一驚一詫的,他們說話的時候心情必須要保持一種平常的心態,不容許他們被客觀的事物所左右,新聞記者實際上只是事情或事物發生的旁觀者,用的也是客觀的眼光來看待問題。

    「沒辦法啊,因為今天我的偶像要來,我想近距離地觀看他們。由於太興奮了,今天凌晨我就趕到機場來了。」女孩想了想繼續微笑著回答道,說著還順手搖了搖手裡的小旗子,眉眼間滿是憧憬的神色。

    那位記者看到這個女孩如此癡迷的神情,知道再問什麼也沒有多大作用,隨後又採訪了一些看起來像是中學生模樣的女生,可是得到的答案幾乎如出一轍。

    當然也能找到相反的答案,機場的工作人員還有前來維護治安的警察的說法都差不多,他們一開始便是痛心疾首地訴說著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完全沒有一點矜持,如此瘋狂只為了見幾個一輩子也見不了幾次面的人,他們放下自己手裡的事情不做,這會讓疼愛他們的親人感到傷心和難過。

    這便是所謂的年輕人和中年人之間的代溝了,由於一個時代與另一個時代價值觀的不同,兩代人的人生看法也有所不同,加上社會環境的差異,所有這些就構成了觀念上的隔閡。代溝的出現不是偶然的,需要很好的溝通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其實這些年輕人都不錯,非常遵守規則,機場內外也是秩序井然,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的騷擾的情況。

    引起現場混亂的反倒是因為這裡來了太多的警察,他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警察的到來才是真正引起現場騷亂的罪魁禍首,許多人還以為警察是直接來為我們開道的,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其實,真正需要警察幫忙的時候,應該是在我們下飛機的那一刻,這一刻也是FANS們的暴發點,由於警察並不瞭解群眾心理,所以才會把情況弄得一團糟。

    等待是焦急的,不少FANS一邊熱情的叫喊著我們的名字,一邊看著表上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去,雖然理智告訴他們偶像乘坐的飛機很快就要到達了,不要著急,可是,時間分秒的流逝卻讓他們感覺有如來世這麼久遠。

    終於機場中動聽的女聲響起「由台北飛往漢城的班機將在五分鐘後到達,請迎接的親友做好準備」,此聲一出,機場裡頓時沸騰起來,他們這一沸騰不打緊,整個場面頓時無法控制了,人推攘著人,你擠著我,形勢是一片混亂。警察拿著手裡的警棍,拚命地向那些出位的年輕人砸去,加上警犬和高壓水槍的助陣,情形才終於穩定起來。不過,警方對我們的好感再次降低了。

    當飛機在跑道滑行的時候,鄧肯便不住地從窗戶往外看,待真正飛機停下,只聽見他用驚訝的口氣說道:「天啊,又是這麼多人,我們應該怎麼出去呢?」

    我們聽了以後,也忍不住來到窗戶邊往外看。確實是人山人海,雖然沒有日本那麼恐怖,但人數也少不了多少,看來我們的影響力已經滲透到韓國來了。

    在韓國,一般都是本土明星比較吃得開,而且他們的政府也是大力扶持本土的娛樂事業,所以才會有今年風靡大街小巷的《我的野蠻女友》的橫空出世,讓位居二線的全智賢一舉躍到了韓國天後級的角色上來。

    不過韓國影片最大的一個敗筆是沒有什麼內涵,跟風的情況太嚴重,而且片子大多沒有什麼新意,劇情非常老套。

    韓國在世界上也沒有叫得響名聲的導演和編劇,韓國影片很拖拉,在廚房做飯的片段可以拍上三十分鐘左右,剩下的十來分鐘便在餐桌上完成,完全可以用泡菜來形容。任何韓國影片只都能看一遍便會讓人失去興趣,而且影片模式幾乎一模一樣,不是大團圓結局便是悲慘結局,絕對不會給觀眾留下任何想像的空間。

    來到這裡的各家媒體,除了少數膠卷和攝影時間是留給社會新聞的,其餘的都指向了我們。當我們剛走出飛機的那一刻起,尖銳到刺痛耳膜的囂叫聲便不停地發出,加上雷鳴般的掌聲,讓我們一個個神經隱隱作痛。下了飛機後,各家媒體在我們雙眼前不停閃耀著閃光燈,此外,還有數不清的話筒圍著我們,讓我們是疲於應付。

    我們的韓語翻譯是最慘的人,周圍吵鬧的聲音讓他根本無法清楚聽到那些記者的提問,於是只好答非所問地隨便搪塞一些問題,讓我們苦笑不得。

    其實在這樣的情況下是根本不能接受記者採訪的,而且我們也並不想接受媒體記者的採訪,只不過現在我們在全世界各地的新聞界都有著很不錯的口碑,這次來韓國也不能例外,於是,我們只好盡量配合著他們無謂地做著這一切。

    後來,還是警察和工作人員驅散了記者,為我們開出了一條路來。頂著巨大的壓力,我們一行慢慢地離開了人潮湧動的機場。

    當然,FANS們熱情到失去理智的時候是最可怕的。這時,一個看起來異常瘦小的女生就堵在了我們的車子前面,讓我們大為驚訝。想不到連一個如此弱小的女孩子都有用身體堵住我們汽車前進的勇氣,難道她不想要命了嗎?其實這個小女生只是想看我們一眼而已,因為她身體瘦小,擠不進機場內,於是只好在機場外徘徊。後來看見我們要離開,她控制不住自己跑到了房車前面。

    湯姆今天不知怎麼回事,竟然變得勇敢起來,他打開了車窗準備向那個女孩解釋幾句,沒想到那個女孩突然衝上前來抱住他頭,讓他嚇了一大跳。但更驚人的場面還在後頭,那個小女孩結結實實地在他的嘴上親了一口,大約有二十來秒的樣子,那個女孩才被工作人員強行拉走,只剩下一臉驚訝表情的湯姆回不過神來,尤其糟糕的是,這一切都被攝影師精彩地捕捉到,估計明天湯姆的家人就可以看到如此動情的一幕了。

    湯姆把頭收回來,然後立刻把車窗給關上了,此時他心裡仍然撲通地跳著,臉上呈現出大紅的顏色,鄧肯壞笑著說道:「怎麼樣,感覺還不錯吧?韓國清純少女的熱吻啊!」雖然那個女孩身材並不是很好,不過模樣很可愛,很有點楚楚動人的味道。只不過他們還不知道韓國的整容很厲害,更不知道那個女孩有沒有去修理過自己的面容。

    「這還是我的初吻啊,就這樣被無情的奪去了。」湯姆得了便宜還賣乖,裝作委屈地說道,換來了我們四人的鄙視。只不過其他三人都很羨慕湯姆,他們可是到現在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正經牽過。當然那些FANS索要簽名和合影時的接觸不算,即使有歌迷索吻也是淺嘗即止,而且只是面頰上的接觸,都不能算是正經的接觸。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拍的情歌MTV裡的MV女主角們幾乎都是與我們用眼神交流,並沒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這讓湯姆他們四人鬱悶不已,其實這都是公司的安排或者說是歌迷們的要求,形勢要求我們不要讓自己與任何女孩有過多地接觸。

    湯姆到現在還回味著剛才那激烈的一吻,那個女孩的模樣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讓他整個人都幾乎都陶醉了。如果允許車子停下來的話,說不一定他會主動去找她。

    房車駛出了機場後,一切總算是歸於平靜。只不過後面仍然有大量緊追不捨的狗仔隊,他們是一群既不愛惜自己生命更不注意別人安全的一群人,通俗點講就是亡命之徒

    還是在警察英勇的驅趕下我們才得以安全,不過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警察竟然連我們一直逮捕,告我們超速行駛等一系列不相干的罪名。

    是不是因為我們太出名了,看得他們眼紅紅的,所以才用如此卑鄙無恥下流的方法來整蠱我們?

    其實這只是一個方面,警察們考慮得更多的是想讓大眾看到我們的反面形象,不要讓年輕人太崇拜我們,順便給韓國狂熱的氣氛降降溫。就這樣,我們的汽車被『護送』到了警察局。

    這可是個爆炸性新聞,所有的媒體都蜂擁而至警察局,似乎成了臨時的新聞發佈會現場。

    這真的是場無妄之災,我們是被迫開快車的,雖然在法律上逃不過責任,但在情理上我們是應該被同情的對象,我想警方是不是激動得過了頭,這樣做的帶來的後果還是很大的,我們雖然不是政界要人,但是現在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卻不可忽視。

    看來韓國人那種狂熱的民族精神比起日本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他們好像忘了他們的技術都是從日本傳過來的,他們都是接受過美國的扶持,當然韓國的經濟增長也受益於五十年代的戰爭。

    所有的事都在我們的意料之中,警察局確實被安排成為了臨時的記者見面會現場。不過好消息是我們的麻煩都被解決了,我們的車超速是迫不得已,而且我們五個人沒有讓司機加速的意思,是湯米叫司機加速的,當然追趕我們的狗仔隊也要負上一部分的責任。

    為了保住我們,湯米還交納了一筆為數不少的罰款以及在韓國境內限定時間不允許開車的禁令,當然這對於他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警方要求我們極力配合他們的工作,我們自然是不敢發雜音,在各方面綜合因素下才有驚無險地讓我們度過了一劫。

    新聞發佈會現場更像是我們與警方的互相吹捧,我們承認自己所犯的錯誤,並對此表示歉意,湯米不得已學起了鞠躬禮,對韓國民眾表示最深層的歉意,而警方則說我們對於錯誤的認識很及時和準確,能正確面對錯誤從而改正錯誤是值得學習的。

    雖然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湯米可是氣得咬牙切齒,他恨死了這群韓國佬,要他在N多人面前丟臉,他決定要多賺韓國人的錢才對得起他今天所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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