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第三部 第四十三章 曹睿遷都
    曹洪一死,魏軍第一道防線形同虛設,漢軍順利進佔曹魏陣地,把部隊向前推進了三十餘里,並對曹真親自帶領的第二道防線發起進攻,曹真面對銳氣正盛的漢軍,只是避不出戰。

    五日後,張飛親自趕到前線,季漢眾小將眾是生捧月一般,捧著張飛在曹魏陣前大搖大擺的炫耀一番。張飛欺魏不敢主動離開陣地出去,竟在漢營前大排延宴,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又讓人把曹洪的首級懸於陣前,挑在高桿之上,問曹魏誰敢來取。敢來的,戰敗季漢眾小將,可以將人頭迎回安葬,不敢回,自己回帳藏在被子下發抖去,別出來現眼了。

    面對張狂的張飛,曹真又羞又惱,又恨又怒,卻嚴令眾軍不得出戰,違令都斬,他深知,當年張飛就曾假作陣前醉酒,引名將張合離開陣地進攻,結果被張飛一舉擊敗,曹真是與張習交過手的,不會認為張飛只是一勇之夫,也不肯讓這種當。

    可是曹魏不可能所有人都與他一個心思,他的手下們不幹了,他們認為大將軍被季漢嚇怕了,認為曹真沒有半點男子氣概,曹洪一生為大魏國立下不世之功。臨到老來,戰死陣前,屍骨不全,無論從哪一點說,也該將曹洪的首級取回方是正理。

    王雙怒火中燒,與許儀,典滿兩人一落千丈起去找曹真,誓要奪回曹洪人頭。

    曹真曹子丹明知是當。卻無力阻住這些人。若離陣攻敵,是他最不想做的事情,事到如今,大魏經不起一敗再敗了,曹真也不忍把自己的子弟兵都送到季漢這頭喂不飲地猛虎口中,可是王雙是他的愛將,許儀典滿皆是大魏宿將後裔,頗有威望,這一次提出上陣,他也很難用威望或權力來壓住他們,何況看滿營眾將的意思,若再拒絕,非致眾叛親離不可。再說這三人勇武過人,若單打獨鬥,衝到陣前,憑武力決戰。或能成功亦未可知,沉吟一番,終於同意。

    王雙大喜過望,提青銅大刀,帶著流星錘,出帳上馬。直撲陣前。

    張飛想知道曹魏會忍不住出戰,見王雙等前來,不由放聲大笑,四下一步環顧道:「這個人長得高高大大,笨捐牛似的,不知誰能打敗他?」

    話音未落,關興出陣:「三叔,我去戰他!」

    張飛不語,卻看向關平,關平心中好笑,人總說三叔近年來越見沉穩,本來還不相信,此時看來,他表面雖還是大大咧咧,但內心卻小心的要命,佈局周密,作風嚴謹,簡直與十年前的他如同兩人。不過關節平聽說前面那員魏將曾一錘將張苞坐馬擊垮,雖然關舉的本領不錯。但比張苞也只在伯仲之間,若要對敵,還是自己的勝算多一點。當下點頭,一催坐下地汗血寶馬,閃電般衝到陣前。

    王雙一見關平,認得正是斬殺曹洪的敵將,早就紅了眼睛,狂吼一聲,也不答話,青銅馬立劈華山,惡狠狠向關平劈來。關平腳帶馬腹,那馬電閃過過,向前衝去,王又這一刀只斬中了關平的影子。王雙知關平速度太快,早有準備,長刀豎劈突然改為橫掃帚,追著關平的身影直斬過去。噹的一聲,正斬在青龍偃月刀上,卻是關平也揮刀向他劈來,雙刀相交,聲音激截止直入不敷出雲霄,王雙只覺關平力量絕不輸於他,不由吃驚。

    二馬轉回,關平一撫鬍鬚,瞇眼笑道:「刀法還行。」

    王雙一吼一聲:「斬你項上人頭,夠了!」催馬又撲上來。

    關平這次寶馬一舉,不等王又青銅刀揮起,先生劈了過去,青龍刀在關平勁力催逼之下,於至鋼之中生出至柔的神妙,在半空顫動有如活動,發出一聲悠長的龍吟,劃出一道淒美地弧線,閃電般撲向王雙的頸項,王雙想不到關平這一刀來得如此之快,人與馬結合的如此之妙,氣勢已是衰了,青銅馬由劈改為封,架住關平勢在必得的一刀,關平寶刀,豎劈忽化橫掠,斬向王雙執刀的手臂,王雙無奈之間,只得手臂回縮,放開青銅刀地刀柄,關平寶刀直進,青龍刀的刀苗已刺向王雙前心,王雙忽然後低仰,噹的一聲,離手的青銅刀居然再閃橫在青龍偃月之前。

    關平瞳孔如針樣一縮,猛一催勁,王雙再也無法擋住關平的神力,眼見刀來,身子向後急爺仰,將頭急側,刀光閃處,「嘩……」的一聲,頭盔已被挑出,頰間染血,已受輕傷。

    「殺!」張飛似看到故去的二哥重上沙場,不由發出一聲大喝。

    「殺!」數十漢將同聲大喝。

    「殺!」數萬漢軍同聲大喝,他們以刀擊盾,以槍頓地,發出隆隆巨響,聲勢大震。

    關平撥馬而回,雙目如電,看向王雙,他地目光是已是充滿殺意。必殺的一刀被王雙架開,激發了關平磅礡的戰意,此時他已將王又視作一個等同的對手來作戰了。

    王雙臉上一道血痕淌下來,但王雙感覺不到痛,他感到的只是燒灼般的熱,彷彿臉上流下的不是血。而是熱辣辣的油,他開始發狂了,面對他可能無法戰勝的對手,他沒有一絲一毫地怯意。

    「殺!」在漢軍隆隆的吼聲中,在關平冷凜的目光下,在死亡線上地瞳了一趟之後,王雙居然還是選擇了主動進攻,青銅馬如長河奔湧,帶著千重工業鐐氣。斬向關平。「噹噹噹噹當……」連綿不絕的巨響之中,雙的攻勢有如巨浪滔天,重重疊疊攻向關平。關平仗著馬快馬急,本領高強,穩穩的保持著對王雙的壓制。可是關平卻無法再輕視這個人,他簡直如同一頭猛獸,雖然被青龍偃月刀牢牢困住,卻發瘋一樣左衝右突,尋找魚網破地機會,這種不顧性命的凶悍之氣,加上他猛惡的力量,高絕的武功,竟然可以任為關平的對手了。

    看來三叔是對的。若是關興來戰他,若許會敗於他手吧。就算是自己,十年之前,哪怕是五年之前,想要勝他,也有些困難。可是,如今的關平。深得關羽真傳,久經歷練,武技已臻圓熟大成之境,偃月刀化為一條青龍,牢牢鎖住王雙。敵進亦進,敵退亦退,王雙的巨力無所施用,王雙地流星錘無暇發出,王雙急的哇哇怪叫卻無可奈何。

    許儀典滿眼見王雙勢危,自後殺出,直撲關平。張飛大怒。本想,借美曹洪的頭來斬殺幾員魏將,好好……的銳氣,哪知他們居然一起上,你有人,我沒人麼……道:「這是不是虎牢關,怎麼打得老子說了算,居然想三打一,哪有這等事?封兒,苞兒,興兒,你們一塊兒上,打他們兔崽子!」

    最終打算的單打獨鬥變成了一場亂戰,曹真見勢不諧,派兵馬突出,毛下了幾百具屍體,終於搶回了王雙三人。可是關平最後還是在王雙大腿上劃了條尺把長的大口子,估計一兩個人內王雙是別想再上戰場了。

    其後,漢軍兩軍又開了幾仗,魏軍敗多勝少,這時,張飛軍中司馬昭和鄧艾兩人獻計,一是日日擴營增灶,以為增兵之計,讓曹真不敢出戰,一是引漳河之水溫灌魏營,一夜之間,破魏營大半陣地,雖然傷人不多,但卻無法再用這白茫茫一片水世界進行防守了,雙方都集中在高地,等水退後再戰。

    曹真終日裡一籌莫殿,只是發文告前往鄴城,說季漢舉國之兵前要,僅憑冀州之軍已無力防守,要求曹睿急調各地精兵前來勤王,同時在冀州大量徵兵備戰,前來鄴城前線支援……

    此時,鄴城也已亂成一團。

    曹洪死了!這真是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小皇帝曹睿聞報,只嚇得面如士色,不知如何是好。曹洪戰死地消息傳到鄴城,舉城皆哀。曹洪的本領曹洪的威望,在曹魏國中還是極高的曹睿本來打算讓他打勝了這一勝,重提他為驃騎大將軍的,那樣地話,他就是舉朝第一人,可以用他的威望和本領,幫著曹睿來穩定風雨飄搖的朝局的。可是誰想到,他居然死在了前線。

    群巨再次紛紛勸進,要求遷都,新任尚書僕射孫資進言,鄴城以西,無險可守,漢軍朝發夕至,請陛下速速遷都,新任尚書僕射劉放進言,青州境內異彩紛呈現,雲生龍虎,有皇者之氣,請陛下遷都臨淄。

    曹睿接連三天沒有上朝,在御書房裡唉聲歎氣,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事實上,武帝曹操一生經過的風浪裡,最小的也比眼下要危急的多,當年曹操北朝鮮面強大地袁紹,南面是虎視的劉表,劉備,孫子策,他卻敢於突然出兵,一舉擊敗劉備,轉身全力對抗袁紹,最終定子了基業。曹操無論面對多大的困難,都從來不在乎,他會笑吟吟的徵求謀士的意見,他會突然間果斷的發令,無論在什麼時候,曹操總是笑的,總是從容的。但是曹睿顯然沒能繼承曹操的優良品質,眼下曹魏還有五州之地,數十萬雄師,但是曹睿已經慌了,他不知道是該繼續堅守,還是從大臣們地意願。

    本來他是想堅守的,可是曹洪死了,曹洪那樣本領的人能死,曹真呢?自己呢?若還留在鄴城,萬一西線失守,自己還走得成走不成呢?

    或許,離開鄴城,暫避一時才是一個好主意。

    可是,自己先前說不離開,此時軍情緊急,突然出走,會不會惹天下非議?會不會喪失君王的顏面?

    年輕的曹睿就在這種惶急的無措中徘徊著,不知該當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人報新任的尚書令衛覬來見。

    「讓他進來吧。」陳群解職還鄉之後,衛覬接任尚書令。他一向規矩,不會多行一步,多走一步,雖然天下文詔皆出於他手,有著極大地權勢力,卸從來不以弄權生事,招惹是非,此時他來做什麼呢?

    未幾,衛覬入內,躬身施禮參見陛下。」

    「平身。」曹睿移定下心神。「尚書令來見朕何事?」

    衛覬躬身道:「陛下數日未朝,群臣生疑,臣身為佐輔之臣,求見陛下,欲得一辭以安眾心。」

    這是探自己的心思來了。曹睿歎口氣:「群臣以為該當如何?」

    「陛下,群臣心思,臣不自知,然前尚書令陳群曾言,鄴城乃大魏起家之地,不可輕棄。所以有些大臣以為,陛下還是留在此地為好。」

    「那麼,你的意思呢?」曹睿聽是陳群之話,心下便有些惱了,他年紀漸長,不欲事事有人管著,可自從自己主事之後,卻沒有幾件事情做的精彩。這事放在普通人那裡也就罷了,改身道個歉,改走回頭路。可曹睿是魏國之主,怎回得這個頭。心下反越恨陳群,越覺得臣子不重視自己,越想要反著來做,一定要做出個樣子來。其實帝王心理,大都如此,袁紹攻曹操,失敗後殺田豐,也是這樣一般心思。此時他問衛覬,口氣中已是極為冷峻了。

    衛覬顏色不變:「臣是陛下之臣,陛下的意思,便是臣的意思。莫說一下已貶職的尚書令,便是朝中三公九卿皆執此意,若陛下反對,臣也依陛下而行。」也不知曾把衛覬視為平生好友,臨走前重重囑托的陳群聞知,不知會傷心到何種地步。

    曹睿暗自感動。卻不表露出來。他站起來走了幾步,歎了口氣:「季漢這次舉國之力東征冀州,居然把西涼的兵馬都調了來。後將軍曹洪戰死,也不知曹真能不能……」

    「陛下,歸鄉祭祖,也當在近日了。」衛凱答道。這句話似乎與曹睿之語並不相關,但曹睿聽後,卻恍然大悟。衛凱在提醒他,離開鄴城,完全可以用其他的借口。遷都之事出有因提,曹睿回家鄉祭祖群臣總不會反對吧。如此南渡黃河,把鄴城交給曹真,若曹真勝,冀州平,還回鄴城,若冀州有事,完全可以另行定都,棄了鄴城。

    曹睿覺吟道:「然鄴城乃我大魏之都,必留一得力之人駐守。」

    「臣不才,願陪大將軍守鄴城。」

    曹睿本想另挑大臣的,聽衛覬此語,歎道:「癡風知勁草,卿肯留守,真忠臣也。」

    衛覬離開,回到府第。不多時,鄴城某處,一隻信鴿飛起,向著西方展開雪白的翼翅,轉眼間便融入藍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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