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第一部 第十五章 張魯
    我是阿斗

    張魯,字公祺,沛國豐縣(江蘇豐縣)人。他初從劉焉為督義司馬,曾領兵進攻漢中。劉焉死後,張魯自立並以「五斗米教」教化民眾。漢朝無力征伐張魯,便任命他為鎮民中郎將。建安二十年,曹操征伐張魯。張魯投降曹操並任鎮南將軍,封閬中侯。次年張魯死,謚號原侯。

    這就是歷史上的張魯。

    張魯這個人,無論政治上,軍事上都算不上出色,在思想上卻有他獨特的地位,千百年後,他被尊為道教的始祖之一,大受香火。這得益於他的「五斗米教」。

    「這個『五斗米教』又稱為天師道,創始人是張魯的爺爺張陵,又名張道陵,字輔漢,沛國豐縣人,傳為留侯張良九世孫,生於吳郡天目山。此人少小通達五經,曾入太學,舉賢良方正,後任巴郡江州令。不久棄官隱居洛陽北邙山。章、和二帝屢征不就,與弟子王長杖策入淮,經鄱陽溯流至雲錦山煉丹,修長生之道,三年丹成。其聞巴蜀瘴氣為害,遂與弟子赴蜀郡鶴鳴山傳道。永和六年造作道書二十四篇,自稱『太清玄元』,奉其道者,須納五斗米。漢安帝元年張陵託言太上老君親降,授『三天正法』,命為『天師』。同年又授『正一科術要道法文』、『正一盟威妙經』,重為『三天法師正一真人』。又託言太上老君於漢安帝二年下二十四治:上八治,中八治,下八治,囑天師奉行布化,遂以符水、咒法為人治病,並授民以鹹井水熬鹽之法,人稱『陵井』。百姓得其益,乃奉為天師,弟子戶達數萬。進而設立祭酒,分領其戶,有如宰守。並立條制,使諸弟子輪流出米絹、器物、樵薪等。不施刑罰,『以善道治人』。使有疾病者書記生身以來所犯之罪,手書投水中,與神明共盟,不得復犯罪,以生死為約等。」諸葛喬的記憶當真驚人,水境先生曾說過張陵生平,只一遍,他竟記得這樣清清爽爽,分毫不差。

    我想像著張魯對漢中的統治,不由微笑,以「義捨」為例,在那裡吃飯不要錢,簡直有原始共產主義的味道了。在三國這個時代,這種理想化的東西是很難經受住大風大浪的,而老子的無為思想,道家的清淨哲學,也很難成就一個強有力的政權,而在這個時代,沒有力量就意味著被吃掉。至於得病不看大夫,自己認錯以求平安,更是可笑的很了。

    進入漢中之後,我感到很奇怪,這裡居然很繁華,或許是沒有經過太多戰亂的原因,人口似乎比荊州還要多。細細查訪起來,才知道我對張魯的想像有些錯了。

    張魯絕對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他曾經襲殺與他同為系師,同為別部司馬的張修,打敗過劉璋手下大將龐義,佔領巴郡和漢中。關中大亂之時,逃入漢中之人達五萬戶,他竟全部收留,一時名動天下。張魯佔據巴、漢,達三十年之久,建立政教合一的政權,社會穩定,道眾安居樂業,幾乎成了東漢西方的「淨土」。

    我那個哥哥劉升之的義父劉括,就是在關中大亂時從扶風郡來到漢中的。

    來到這裡,諸葛喬先教給我們一些禮節和禁忌。這種政教合一的地方,教徒是很寬容的,他會友好的接納任何一個地方來的人。但同時他們又是最嚴苛的,如果你觸動了他們的信仰,他們是不在乎拚命的。

    在街上遊逛之間,我們問起劉升之的事,立時有人說道:「劉公子,那可是個好孩子,為人虔誠,信道向善,果然天師保佑他,讓他找到了自己的父親,一家團圓。聽說他父親劉備也是個好人,把劉璋都打跑了,天師保佑他一家平安吧。」

    我知道張魯與劉璋有殺母殺兄之仇,父親奪了劉璋的基業,大約普天之下,唯一開心的人就是張魯了。於是我也學著當地的禮節點著頭,心中卻道:「父親一心想著漢中地,要不是益州初定,民心不穩,早就派人馬打過來了。這天師若能保佑父親,那才真是作怪了呢。」

    對於這種道聽途說,我並不是很在意。接下來幾天,他們幾個分組上街查訪,我與諸葛喬、趙正一組,姜維帶同王睿一組。查了數日,都沒得到什麼消息。

    這一天,突然姜維說:「我路過一個將軍府,那有一個西涼將軍生了病,正寫書投水呢。」

    西涼將軍,我一愣,突然想,那會不會是龐德?龐德原是馬超的手下,與馬超一起投了張魯,後來馬超去攻父親,龐德因病留下體養,結果曹操攻戰漢中,他為曹操所擒,降了曹操。這樣一想,我心中心由升起油油的恨意,數年後攻打荊州的就是這個龐德,他死於二叔之手後,又過數十年,他的兒子龐會破蜀,將二叔滿門屠殺乾淨。

    我現在這樣小,一定不能收伏他,那就殺了他,杜絕日後的災難!既然他在病中,乘他病,要他命!如果是偷襲,姜維加上趙正,應該可以了吧。

    「少主,你與他有仇麼?」姜維奇怪的看我。

    伏擊地點定在河邊。

    那西涼將領要在這裡,將自己生平的罪寫在絹上,然後投入水中,告知水神,以此來醫治自己的病症。

    我與諸葛喬、王睿及幾個護衛藏在遠處的叢林裡,向河邊望著。趙正頭戴斗笠在河邊垂釣,姜維則在他身邊看著。姜維成熟的較早,十四歲的年紀,個子已接近成人,開始了變聲,但孩子就是孩子,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稚氣來。諸葛喬道:「這什麼狗屁規矩,投書就投書吧,還要挑離城這麼遠的地方,還真不怕累啊。」

    我聽了這話不由一怔,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正要說話,遠處那將軍已大步走了過來。只有他獨自一個人。就算從我這裡看,也能發覺他腳下發虛,身形不穩。好機會!可是殺這樣一個病夫,有必要麼?剎那間,我有些猶豫。

    此時趙正也發現了那將軍,不易人為察覺的愣了一下,然後就繼續垂釣了。

    那將軍旁若無人的從在趙正身邊經過,趙正卻沒有動手--他怎麼了?我心裡起了疑問。此時那將軍已走到下游一處水流平緩的地方,停下身來,從懷中取出一個竹筒,投入水中,默念了一會兒,看著那竹筒順水流去,才轉身向回走。

    王睿道:「我去看看那東西是什麼。」便向河邊跑去。

    諸葛喬在後面低聲叫:「你不怕晦氣麼?」可哪裡叫得住他。

    此時那將軍又走到趙正身邊。趙正忽然動了!

    他的釣竿甩得筆直,向那將軍直刺過去,竿頭擺處,現出一桿銀槍,槍勢勁急,槍頭帶起的罡風將沙灘也犁出一道深溝,捲動著塵沙向那將軍撲去。

    那將軍身形一晃,哪裡還有病容。他右手急揮,一把抓住槍頭。但趙正也是大力之人,又有突然出擊之利,雖然長槍受阻,槍尖還是直刺入那將軍的腹部,鮮血噴濺。那將軍急步後退,趙正步步緊逼,那將軍一聲大喝,將趙正的長槍撥到一邊。趙正長槍一側,身體借勢飛了起來,雙腿連環踢出,那將軍不得不放開長槍,再後再退,忽然間全身一震,就此軟軟倒地。

    他的身後,是姜維傲然挺立的身影。

    這一場戰鬥有如暴雨疾風,看得林中的我滿頭是汗。過了片刻,趙正和姜維走了過來。

    趙正搖了搖頭:「少主,他不是龐德。年紀不對,相貌也不對。」

    我一愣,才明白為什麼第一次趙正會留手。

    諸葛喬問:「既然不對,將軍為什麼還要殺他呢?」

    趙正道:「便是因為他適才投入水中的竹筒。屬下曾與四將軍(趙雲)共同負責北方之事,知道此物為曹營傳信密件,入水不沉。沿河而下,神鬼難知。小將猜測,此水下游必有曹孟德細作。」

    我們互相對視,無比詫異。想不到殺龐德沒殺成,卻替張魯除去了一個內奸。

    下游有曹營細作,王睿!我們正要去接應他,卻見他已得意洋洋的跑了回來,手中得著那個竹筒,身上卻一點都沒有濕。我打開竹筒,裡面是用油紙包裹一張白娟,上面彎彎曲曲畫了好多圖畫。我曾學過大禹定鼎圖,一眼認出,這正是漢中地理圖!

    我問姜維:「你在城中聽說的這個西涼將軍,可是楊鬆手下?」

    「正是。」

    楊松是張魯手下第一的紅人,為人最是貪財,當年就是他收了父親的錢財,把馬超「逼」到父親手下,也是他收了曹操的金甲,把龐德「逼」到曹操的手下。難道此刻他就與曹操暗中勾結麼?

    我突然想到,過不多久,曹孟德就要親征漢中了!

    雖然來這裡不久,但我已有些喜歡這裡了,平民何辜,又受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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