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冷無為率領大軍抵達風火嶺,望著那連綿不絕的山脈,尤其是那繁茂的樹木,使人只感其天地造物之偉大,而渾然忘卻了身邊之事。
「老白,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雲飛派出去的探子飛馬回來,據探楊純已經派遣忽嚴烈率領五萬大軍向衛靈關趕來,瞧行軍速度,看樣子楊純已經發覺了他們的企圖。
「路程還有多遠?」
「還有兩天。冷少,現在咱們只有一天半的功夫來奪這衛靈關,否則咱們帶來的人馬恐怕就……」
誰知冷無為只是看著山脈,忽然起步往山上行去。白雲飛緊跟其後,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只是看到了此處不遠的地方冒出陣陣的炊煙。
「那就是衛靈關吧。」
旁邊的嚮導答道:「那裡正是衛靈關。」
「走,咱們再爬高一點,我非要仔細看看這座雄關不可,以後想看恐怕都不一定能看到了。」
登高而望遠,本就很近的衛靈關已經全在冷無為他們的視野之內,關隘之內,士兵們彷彿很悠閒,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戰爭的逼近。衛靈關長達百餘丈,高也有十餘丈,正可謂是易守難攻。
冷無為望著那雄關,心中不由的納悶,問白雲飛道:「你觀此關如何?」
白雲飛目光中露出驚歎之色,「真乃雄關也,比之劍南關還要雄偉壯麗,比峽谷關更多了一層雄偉。」
「這的確是座讓人驚歎的雄關,可我就是想不通,這關這麼壯麗險要,可為什麼北魏就丟了,拱手讓人。最後連國家都滅亡了,由此可見就算關隘再險要,如果朝廷不行,什麼也擋不住敵寇的侵略。」
白雲飛笑了笑,「冷少,怎麼突然發此感慨了?要知道現在最讓咱們頭疼的就是這關隘,如果在兩天之內咱們過不去,那咱們恐怕就把命搭在這裡了。」
冷無為整理一下衣服,笑了笑,「你知道這次打仗我為什麼要把欽天監的人帶來嗎?這裡氣候一向有規矩,據周大人說在這一兩天就要刮起東南風。如果他說的是對的話,我只要把這山給燒了,你猜這後果會是怎樣的?」
白雲飛突然愣住了,他立時將目光看向衛靈關,跟著有看了看這風火嶺,眼睛中透著不可思議之色,悵然道:「難怪你說現在不看此關就沒有機會了。這大火一少,火勢必然撲向峽谷關,那樣一座雄關必然毀於這山火之中,此計雖好,可是未免太可惜了些……」
「如果有別的方法,我自然不想失去這一道屏障,可惜楊純實在是逼我太甚,不如此無法在短時間破關啊。」
白雲飛搖了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急道:「冷少,你有沒有想過,衛靈關一毀,咱們拿什麼來抵禦忽嚴烈的大軍,這結果恐怕……」
「誰說我要抵禦他了,我要帶著軍隊直逼其都城。楊純看見衛靈關一失,我大軍直攻取其京師,他必然心慌如麻,到時候他進退兩難,消息一傳出,軍心動搖,正是我軍出戰的最好良機。楊純就算南下了,就憑他士氣不盛的軍隊妄圖攻取我大漢,真是做夢。也真虧了太后,居然養了二十萬大軍,雖然不一定有什麼作用,但護衛京師那是足足有餘了。」
一切真如棋盤計算的一樣,在次日的下午,刮起了東南風,大漢軍隊依然命令點起山火。現在真是秋季之時,樹木遇火便迅速蔓延開了,滾滾的濃煙直飄向衛靈關!
「媽的,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嗆!」
關內太守蕭國望穿著褲衩,從睡房裡跑出來,山上大火的煙直飄向他的府中,零點的火星也隨之飄來,很快在院子裡和一些乾草之類的燒了起來。
「報……,將軍,風火嶺起山火了,這火勢實在是太大了,本來想去救火的部隊都撤了回來,再過不久就要燒到關上了。請將軍明示!」
「什麼!」蕭國望不敢相信的看著天空中的黑煙,以及遠處的火勢,臉色都嚇白了,「這可怎麼是好,萬一讓大將軍知道衛靈關被燒,那還不要我的命啊。」越想越慌,急的大聲道:「快來人啊,隨本將軍去救火!」說完就要去拉馬,可一上馬突然醒悟自己的戰甲還沒穿,但此時也顧不得了。
就在他策馬之時,副太守拿著濕毛巾捂著鼻口跑了過來,慌道:「將軍,前面黑煙太濃了,現在士兵到處逃竄,我看咱們還是撤吧。這是天火,大將軍追究下來,咱們也有說頭。還是快撤吧。咳……」話說到一半,被煙嗆的猛烈的咳嗽起來。
蕭國望此時也被黑煙嗆的直掉眼淚,眼睛都睜不開,只好道:「好吧,全軍給我向後撤!」
燒火的始作俑者現在也很不好受,冷無為沒有想到這火勢不像他希望的那樣只朝北方燒,哪想到火勢突然變了一下,朝西北方向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火的原因,使得風向也跟了起變化。
本來一直在遠處看的大漢軍隊被這突然變化嚇傻了,跟著便是帶著大批人馬向四處逃竄。冷無為這個怕死鬼,最先上了白色飛電,策馬就要走。好在白雲飛還能遇亂不慌,對幾名將領吩咐,由他們各自帶領兵馬想辦法突圍,至於進攻偽寧京師的大計自然也就泡湯了。
三萬大軍,如今像三萬可憐的耗子一般,對這山火是東躲西藏,只恨爹媽少生了幾條腿。不少人都往南方撤退,其中有不少被人馬踩死,有的被大火燒死。剩下的一部分人馬也倒了八輩子的霉,一下子遇到了追趕他們的偽寧大軍成了俘虜,三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而這鬧劇的始作俑者冷無為,領著千把殘兵躲進了西山中間的湖裡,總算沒有被燒死,逃過了一劫,他看著一臉黑灰的白雲飛,白雲飛哭喪著臉也看著他,兩人同時搖了搖頭,罵道:「真他媽的倒了血霉,偷襲不成反弄的全軍覆沒,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