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鬧官場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情難兩全
    話說冷無為辭官後,一回到府上,全家之人歡樂無窮,但並不知曉冷無為辭了官。當冷無為輕描淡寫的說辭了官,眾人皆驚。

    其中反應最強烈的便是勞苦功高的白雲飛,他氣的眼睛發紅,「冷少,我真的不明白你,咱們兄弟和那些一幫子跟著咱們的將軍們,殺敵衝鋒,無所畏懼,搶佔城池那是一馬當先,可以說兄弟們這麼拚命不是為了什麼皇恩浩蕩和大漢江山社稷,全是衝著你對待大傢伙的恩情上,你的大將軍是兄弟們拿命換來的,你怎麼能說辭就辭呢?」

    一場全家宴,頓時冷了下來。

    冷無為也放下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們以為我願意啊,今天朝堂上,皇上和那些將軍們說話的口氣,我要是不趕快辭了這個大將軍,過不了多久,媽的,我也要玩完。老子為大漢江山立的功勞不少,我可不願意死的那麼窩囊。」

    話語一說,其他人都奇怪起來,唯有岳真含笑不語。田大皺起眉頭,道:「那你也不用把陝安總督這個位置也辭掉啊,那可是關聯軍餉的要缺啊,一旦你辭了那個位置,『天』字軍團的額外軍餉還怎麼來,有道是人走茶涼,你不在那個位置那兩省的官員們還怎麼去供給大軍的額外軍餉啊。」

    冷無為含笑不語。

    岳真也是意味深長地笑笑。

    其他人看著他們兩個,都摸不出所以然來,尤三甲腦子快,轉一圈也笑了起來,「爺,你可真是高啊。如果您還在那個位置上,您還要去供給軍餉,否則那些跟我們的將軍們就會有意見。而那個時候大將軍位置卻是別人在坐,那些士兵不知道內情還以為是大將軍的功勞。可現在看來,軍餉咱們不用再去供給,如果當大將軍的不能按以前的軍餉供給,到時候軍心不穩,帥令不從,鬧起嘩變來,那可真不是開玩笑的,皇上的臉面也掛不住。到時候,那個大將軍的位置還是爺的。」

    聽他這麼一解釋其他人也明白了,都笑了起來。

    冷無為翹著二郎腿,笑道:「我告訴你們,皇上想讓我辭官,我就辭官。但是他要知道送佛容易,再請佛可就難了。北方局勢那麼複雜,離京城一百多里地,結集幾十萬的大軍,臨走的時候我曾交代過齊海,沒有大將軍的帥令,不許他將北方軍隊的軍權交回去。到時候就算皇甫遠和郭奇回去,也調不動一兵一卒。等他們聯名上奏的時候,皇上就不得不任命大將軍的人選。咱們是按月發軍餉,現在離發軍餉的日子不遠,那個時候誰當大將軍都是一個倒霉蛋。」說著大笑起來。

    楊雪兒笑著,故做生氣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想當官呢,害的我還為你著急。原來你也捨不得權力啊?」

    冷無為看著她,不知道是怎麼了,有些失望,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她居然並不怎麼瞭解自己,說心裡話,官當到現在,可以說貴極人臣,外姓人能當一等公的,朝廷上還沒有幾個。大將軍,三軍統帥,一人之先萬人之上,自己也當了,但是如果能有一個選擇的話,自己真的不想再當官了,不再去理會那些骯髒的東西,每個親善的面孔下,都是一把刀,當你有權勢時,這把刀你可以拿在手上,捅別人,可一旦失利,那些刀卻主動射向你,防不甚防,這些自己都感到累了,甚至有些厭惡了。

    「雪兒,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決心不當官了,你會不會怨我?」

    楊雪兒笑著以為冷無為隨便問,但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卻看到他期盼的目光,便猶豫了一下,道:「如果真有一天你覺的累了,不願意當官了,我也不會逼你。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一切都聽你的。」說完羞的低下頭。

    此時感慨最深的,要數岳真,他尋思著,如果現在坐著的是林相,他會怎麼做,恐怕肯定是咄咄逼人,左右朝政了,大軍在外,皇上也不得不聽從他的話,任由他把持朝政,絕對不會像冷無為一樣,主動放棄權力,失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遇,這真不知道是老天給大漢開的玩笑,想得到的窮其一生也不可得,不想得到的偏偏就給了他,真是人生一大笑話啊。

    次日,明宗皇帝發表祭文,正式給德武帝發喪。全國沉於巨大的悲痛之中。滿朝文武、王公大臣都一一列席,發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向皇陵走去,其禮儀之繁瑣、耗費之大,則不一一列舉。

    整個喪事辦了七天就結束了,因為在前幾個月,守靈、祭奠什麼的都已經一一辦過。七天後,朝廷正式以明總皇帝為首,成立了新的名副其實的朝廷。

    無官一身輕的冷無為,整天的呆著府裡,哪也不去,什麼人也不見,彷彿過著桃源生活一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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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不找麻煩,可麻煩卻偏偏要找上他。

    議政殿上,明宗皇帝剛議完國事,正準備下朝的時候,蕭貴中突然出列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明宗皇帝不高興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臣想問皇上,如果一個大臣因貪美色私藏罪臣之女於私宅,不知道皇上因判他何罪名?」蕭貴中彎著身子,眼光瞄著明宗皇帝,嘴角露著笑容。

    明宗皇帝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蕭貴中有何指,道:「應交刑部或者大理寺嚴審,如果真有此事,便視為藐視國法,輕者罷其位,重者充軍、發配。你說的那個人是何人?」

    蕭貴中挺直了腰,道:「臣所參之人便是當朝一等忠賢公,冷無為。他在數年前,便一直私藏罪臣蘇安之女於私宅之中,不但如此還為其改了籍,由罪民變為平民,如此視國法為無物之臣,不知道皇上如何處置呢?」

    話說完,群臣立刻議論起來。

    劉本出列問道:「蕭大人,你所奏之事可當真?」

    「我有證人,而且那女子現在住的地方我也知道。」蕭貴中眼光看的卻是明宗皇帝。

    一陣議論之後,明宗皇帝微微笑了笑,道:「原來你說的是他啊,冷無為前幾天就向朕回稟過,承認自己所犯之罪,引咎辭官了。這是他的辭官折子,蕭大人你可要看?」說著拿出冷無為寫的辭官折子。

    蕭貴中一愣,不明白怎麼回事。

    其他大臣也感到意外。

    明宗皇帝擺了擺手,道:「今天之事就議到這裡,散朝吧。」說完離開了朝堂之上。

    御書房裡。

    明宗皇帝冷著臉一言不發,文祥站在一邊,說道:「這個冷無為倒也真是大膽,不過那位蘇安當時可是宰在他的手上,現在居然包起了人家的女兒,就不怕他女兒報仇,倒也真是膽大。」

    明宗皇帝冷笑了笑,道:「幸虧冷無為辭官了,朕才能應付過去。朕現在氣的不是冷無為,而是那個蕭貴中,他現在巴不得朕和冷無為鬧翻,或者是嚴懲冷無為,使的寒了天下人的心,然後再說朕是飛鳥盡,鳥弓藏,卸磨殺驢,好深的心機啊。」眼色之中透著殺氣。

    文祥看著他的樣子,有點擔心,道:「皇上,朝局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現在還不能動蕭貴中,畢竟那些大臣都是以他為首,皇上要動了他,那滿朝的大臣還不人人自危,到時候什麼狀況都有可能發生。還望皇上三思。」

    明宗皇帝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不會動他,也不會殺他,朕還要賞他。他現在不是二等公嗎,你傳旨下去,封他為一等公,賞黃金千兩。朕要讓天下人看看,朕是怎麼對他的。」

    文祥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臣弟遵旨。」

    楊公府上。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也不知道是哪個嘴上欠把門的,朝庭上發生的事情傳到了楊雪兒的耳朵裡。

    「夫人啊,我只是同情她,所以才救了她,其餘的我什麼都沒有干啊,你可要相信我啊?」冷無為焦急道。自從楊雪兒聽到消息後,便一直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夫人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楊雪兒看了看他,眼中漸漸的湧出淚水來,柔聲問道:「你愛她嗎?」

    冷無為一愣,噎一下吐沫,道:「我只愛你一個,怎麼可能還愛其他人呢?」說著眼光卻看向別的方向。老實說冷無為說謊無數,可對楊雪兒說謊卻並不多,每次說謊的時候眼睛情不自禁的就看別的方向。

    楊雪兒明白了,苦笑了笑,「那你把她娶回來吧,我沒有意見。」

    「這怎麼能行呢,雪兒,我對你可是真心的……」冷無為還要表忠心的時候,楊雪兒打斷了他的話,道:「你別騙我了,你有幾件新衣服,是她繡的吧。我看的出來,蘇姐姐的針繡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我也見過。我已經派人去請她來了,人家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好歹也要給人家名分不是?你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我又不能為你生孩子。」

    冷無為急的直轉,看著楊雪兒的樣子,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正當他想轍的時候,馬娉婷過來說道:「夫人,蘇姑娘已經到了,在前廳等候。」她看了看冷無為,眼神露出厭惡之色。

    「走吧,咱們到前廳去看看。」楊雪兒有不再理會冷無為,逕直的去了。

    前廳上。惶恐不安的蘇雨馨看到楊雪兒來了,忙站了起來,道了個萬福。本來想說什麼的楊雪兒,看著蘇雨馨偏瘦,憔悴的樣子,便有些開不了口,上前攙扶著她,道:「蘇姐姐,咱們有好些年沒有見了吧?」

    蘇雨馨點點頭,低著頭道:「是啊,自從昔日荷花池一別,就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同在京城,卻相隔萬里。」說著眼睛都紅了。

    楊雪兒不甚唏噓,和她擁抱在一起,不一會兒兩人都哭了起來。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她與林韻詩、蘇雨馨一向交好,後來由於蘇雨馨快要嫁人了,往來的次數就減少了。

    晚上,全家擺宴,大抵說的都是些離別後惋惜追憶之詞,不甚煩瑣。哭一會兒,笑一會兒的。倒是冷無為,被冷落到一邊,一個人捧著酒壺走向後花園裡,舉樽對月,不覺有些淒涼。

    「冷大人,你好情致啊?」馬娉婷像鬼魅一樣出現。

    冷無為一看是她,不覺的笑了笑,道:「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和她們喝一杯?」

    馬娉婷在冷無為身邊的石凳子上坐下,道:「我也是覺的悶了些,你現在可好,佳人又添了一個,恐怕你今後的日子活的很精彩吧。」

    冷無為看著她,笑道;「你吃醋了?」

    馬娉婷扭過臉,道:「誰吃醋了,你不要搞錯了,我只是只是……」說著臉都紅了。

    冷無為看著她,月光照射下的絕美之姿,不由些怦然心動,「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馬娉婷看著他,疑惑道:「當然記得,你怎麼問起這來?」

    冷無為笑道:「當時我差點被你殺了,可現在你卻坐在我的身邊,彷彿這一切都是夢一樣。」說著說著笑容漸漸的變成酸酸的味道。

    「你心裡是不是很苦,你愛一個人又怕對不起別的人,總感覺有些虧欠她們的,是不是?」馬娉婷雙目盯著他道。

    冷無為點點頭,「咱們再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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