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半天完工,小城子,剩下的交給你收拾,我調息片刻。」切下最後一塊巨石,浩然收起短劍,抹去額頭的汗珠。
「請二爺放心,很快就搞定。」
紫心還算不錯,留下四名弟子協助浩然開鑿靈府,說話的是大弟子紫城,一位准靈師,既有獨目人典型的健壯彪悍,身材魁梧,也有紫光祖傳的狡猾,外表粗獷,心眼卻很活絡,他們都是年輕人,相處甚歡。
谷中堆滿了碎石,三名外門弟子正在搬運,一見浩然出洞,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見過二爺!」浩然笑了笑,示意他們繼續:「你們辛苦了。」
這裡的靈湖不大,靈氣卻異常充沛,浩然坐在湖邊,取出葫蘆煉化紫水。
紫水一入丹田,兩珠立即燃起熊熊大火,熱力十分驚人,不過兩珠還在火中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散大出強大的土、木靈力,反而將紫火淹沒,迅速煉化,紫火逐漸消失,土靈珠更加灰暗,木靈珠青翠欲滴,運轉速度逐漸減慢。
連續煉化十幾次,浩然精神煥發,當即收起葫蘆,閉目入定,金靈氣宛如大江大河,奔騰咆哮,緩緩煉化兩珠滲透出的靈力。
醒來時天色已暗,紫城手捧一隻烤兔,笑嘻嘻的說道:「二爺,填填肚子吧。」
「謝謝。」黃燦燦的兔肉有些發燙,肉香撲鼻而來,顯然剛剛出爐,浩然狼吞虎嚥,很快就剩下滿地的骨頭,抬頭讚道:「不錯,有兩下子。」紫城咧嘴一笑:「謝二爺誇獎。」
「休息一會吧。」浩然把他當成了朋友。
洞內洞外不一樣,紫城擔心被紫心發現,變得拘謹起來,很恭敬的說道:「二爺有何吩咐,晚輩無不從命。」浩然故意冷哼一聲,紫城慌忙道:「二爺莫怪,晚輩只是個弟子……」
浩然打斷了他的話:「你緊張什麼,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哦,你很快就要成靈,可以開山立府、自成一派。」紫城閃過一絲得意,又搖頭道:「哪有這麼容易?氣結大成不代表能成靈。」浩然點頭,將他強行按下:「這話不錯,不過我相信你,肯定能成功。」
紫城猶豫了一下,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
浩然笑吟吟的說道:「你們這些師兄都是男弟子,連紫心也是光棍一條,呵呵,我只是有些好奇。」紫城神情緊張,四周張望了幾眼,浩然訝道:「還有隱秘?。」
紫城小聲道:「獨目宗有規矩,禁止成靈前有兒女私情,男女必須分開授藝,師父只能收男徒。」浩然恍然大悟,笑問道:「幾位師伯都有子女,你師父?」紫城臉色微變,傳音道:「二爺想知道的話,最好問掌門師祖……」
浩然心念一動:「說到就到!」紫城連忙起身。
紫光師徒從天而降,浩然迎了上去,得意的笑道:「我們早就大功告成,比大哥快了半天。」紫光搭上浩然的肩膀,向山洞走去:「走,看看你的手藝。」
新鑿的山洞又深又長,三十八個靜室、五座器室、五座丹房、三個大廳,還有倉儲、廚房、通風、通信機關,一應俱全,面積足有五、六千平米,非常寬暢。
紫光讚不絕口:「好,二弟幹得不錯。」紫心更是喜笑顏開,報拳道:「謝二師叔。」浩然笑了笑,其它技藝不敢獻醜,開鑿山洞到是駕輕就熟,「賢侄不要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洞門的幻陣還得由你佈置。」目光一瞟紫光:「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走?」
「過了雨月。」紫光翻出兩隻蒲團,自顧自的坐下來,輕拍另一隻蒲團,「心兒,那些小傢伙是怎麼回事?已經十天了,還沒半點動靜?」
紫心忙道:「師父莫急,徒兒出山看看。」紫光沉吟片刻,揮手道:「好,坐我的獅鷲吧,快去快回。」紫心拱拱手,轉身出洞。
浩然心裡有數,金靈氣增長太快,引起了紫光的疑心,所以把紫心支開,浩然也不感到驚慌,大哥身為羽靈,這點異常逃不出他的眼睛。
果然不出所料,紫光盯著浩然,表情嚴肅:「二弟,這裡沒有外人,大哥我……」
不等他說完,浩然指了指洞門,紫光愣了一下,道:「山谷的幻陣已經啟動,沒有人偷聽。」浩然搖搖頭,迅速做了幾個手勢。
紫光一驚,立即飄至門外,吩咐紫城把好大門,任何人不得入內,浩然還是不放心,一直走到最裡面的靜室,讓紫光在每道門口布下禁制。
紫光靜坐閉目,用神識搜索了很久,睜開眼睛道:「應該沒人。」浩然想了想,傳音道:「給我一枚書符。」紫光見浩然如此慎重,也有些忐忑不安,回音道:「敵人很厲害?」
「估計是上五宗。」浩然接過書符,手指金光閃閃,使用金靈氣書寫兩次歷險的經過,當然,青衣猿師的內容有真有假,隱瞞了神珠與魔月變異,也不提老毛怪的死亡,木靈力包裹在神珠外表,一般人無法察覺。
紫光看了一遍,神色大變,抓住浩然的手腕,輸入一束土靈力,直到丹田,露出不可思異的神情。
浩然輕鬆的一笑,再寫道:「暫時比較正常,我擔心日後有變化。」
紫光眉頭緊皺,苦思苦想。
浩然不敢打擾,默默的等待著,小室中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半個時辰,紫光歎了口氣,面帶苦笑,寫道:「是禍是福很難說,先暫停煉化紫水,我回山好好想想,你不要擔心,運用得當的話,可化禍為福。」
浩然點頭微笑,寫道:「那個鬼傢伙是誰?你認識嗎?」
紫光臉上的肌肉一緊,寫道:「善惡宗的雙面人,白天人模人樣,相貌俊美,溫文爾雅,晚上變成鬼,醜惡無比,心地特別邪惡,行事不擇手段,號稱萬靈城的妖魔,一般人不敢招惹,他們有十大風靈,應該是其中一個。」
「會對你們不利嗎?」浩然大吃一驚。
「有陳平上人的承諾,百年內不敢輕舉妄動。」
「為什麼是百年?」浩然很想知道。
紫光沉吟半晌,搖搖頭:「這是木虛宗主臨走前的警告,具體情況我也一無所知。」
浩然若有所思,木虛上人同為空靈境界,對四十八宗瞭如指掌,對陳平上人也不陌生,估計百年之後,萬靈城的形勢將會發生大變,連陳宗也很難控制。
紫光忽然收起書符,開始說話交流:「萬山林已成定局,各宗人馬早就撤退,鬼傢伙也不例外,留下來沒有任何意義,百年內我們誰也不怕。」
浩然點點頭:「但願如此,大哥小心為上,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特別是善惡宗,鬼蜮伎倆肯定多得很,不會讓你順利發展。」
紫光搖頭笑道:「二弟差矣。」
「哦?」
「對於善惡宗來說,我的力量太弱小,再怎麼膨脹也不構成威脅,他們的對手是上五宗、上十門,其它門派不影響大局。」紫光滿臉得意,手指輕捻虯髯:「只要陳宗、獨目宗不倒,只要不惹其它大宗,紫光派安然無恙。」
「還是那老句話,大哥走了狗屎運,揀了個天大的便宜。」浩然打趣道。
「什麼狗屎運?說點好聽的,呵呵,這就是各人自有天命,該我的就是我的。」紫光又怒又笑,「哧!」眼前出現一枚飛符,他伸手一抓,起身道:「不說了,心兒已經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