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出一場最經典的伏擊戰,重挫了十倍於己的追兵後,戰俠歌帶領編製被打殘,但是在勝利的鼓舞下,再次鬥志滿滿的政府軍,帶領人數僅僅有三十多人的元首親衛隊,帶領僱傭軍組成的超級雜牌部隊,轉戰在佛羅伽西亞連綿不絕的原始叢林之間。
抱著「要是幫你復國成功,花錢消災是理所應當,要是失敗了,我們大不了一了百了」的想法,在佛羅伽西亞元首和財務大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中,戰俠歌大包大攬的瘋狂吸收來自世界各地,源源不斷向佛羅伽西亞集結的僱傭兵部隊,憑此來彌補和「怒獅」組織恐怖份子的戰鬥力對比。
在這種情況下,雖然六個月時間裡,戰俠歌帶領這批雜牌部隊,每天都會面對戰鬥,都會有部隊士兵出現傷亡,但是他們卻越戰越強!就連「怒獅」組織的軍師,面對手下送過來的情報也連連搖頭苦笑。
根據「怒獅」組織收集到的可靠情報,在六個月時間裡,扣去各種戰鬥和非戰鬥減員,戰俠歌帶領的那批雜牌軍轉戰各地,不斷吸收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現在已經至少擁有兩千二百名來自不同編製,不同兵種的佛羅伽西亞政府軍士兵,這還不算那一千多名自願加入這支隊伍的佛羅伽西亞公民;而來自世界各地,精通各種特種作戰,無論是單兵、小組還是群體作戰都能發揮出自己強悍軍事素質的僱傭兵,現在更達到了兩千一百名這樣一個天文數字。
在戰俠歌這樣一個可以在局部戰場上創造非凡軍事奇跡的戰爭領袖的帶領下,超過五千名士兵組成的軍隊,當他們一次次在硝煙與炮火的洗禮中逃出生天,一次次在戰場上收集到自己必須的戰略物資時,他們終於成為一支以戰俠歌為核心,在實戰中慢慢成長,慢慢強悍,慢慢擁有了一種血氣與殺氣的王牌部隊!
面對這樣一支人數超過五千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基數仍然在不斷擴大,實戰經驗不斷增長,依托原始叢林,就是不出來和正規部隊進行正面會戰的游擊隊。無論是巴那加還是軍師大人,終於明白了原來佛羅伽西亞政府軍,面對「怒獅」組織使用游擊戰術時的無奈。
根據「怒獅」組織作戰參謀部綜合了各項數據,得出來的結果。戰俠歌帶領的這五千名雜牌軍,依托原始叢林這個戰爭舞台,擁有的戰鬥力相當於「怒獅」組織一萬至一萬五千名士兵。換句話來說,想要在連綿不絕的原始叢林中把這樣一股武裝力量徹底消滅,從理論上講,「怒獅」組織至少需要動用十五萬名軍人組成的部隊,進行曠日執久的圍剿攻擊。
面對這樣一串數據,看到巴那加眼睛裡閃過一絲鋒銳的光芒。已經和巴那加相處了相當時間的軍師當然明白巴那加的性格,他淡然道:「戰俠歌帶領的這支游擊隊,的確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不論是為了仍然在戰俠歌保護範圍內的元首。還是為了向世界各國彰顯我們『怒獅』組織成立自己祖國,絕對不會向任何敵人妥協的決心與實力,我們都應該抽調十五萬軍隊,把他們徹底絞殺在原始叢林裡!」
軍師的一席話,說得巴那加連連點頭,軍師微笑道:「但是我建議,我們最好能把這樣一場向全世界彰顯『怒獅』組織實力與鬥志的軍事行動時間,向後挪移四到六個月。」
軍師迎著巴那加隱含怒意和疑惑的雙眼,用他一慣淡定從容,帶著一絲只可能屬於智者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微笑。伸手指著佛羅伽西亞全國地圖,道:「您請看,現在我們『怒獅』組織已經佔領了佛羅伽西亞百分之八十的土地,可以說,首領您已經是佛羅伽西亞精神與實質上的真正最高領袖。但是……」
「現在還有四十萬仍然負隅頑抗的軍隊,分佈在我們『怒獅』光芒沒有覆蓋波及的土地上。」軍師一針見血的道:「以我們『怒獅』組織六十萬缺乏正規訓練的部隊,再加上二十萬缺乏鬥志,根本不願意真正為我們賣命的叛軍,想把這些補給充足。依托永久防禦工事進行陣地狙擊戰,又隱隱形成犄角之勢,可以相互支援的正規部隊全部消滅,坦率的說,我個人認為……可行性無限接近於零。」
巴那加保持了沉默,他能從無到有,組建統率「怒獅」這樣一個龐大的非法組織,當然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在情感上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巴那加明白,軍師說的是實情。
巴那加盯著眼前那張全國地圖,紅色的區域,就是「怒獅」組織已經覆蓋的領地,而藍色的區域,就是仍然效忠於佛羅伽西亞政府的那四十萬職業軍隊,集結駐紮的島嶼。這些島嶼互成犄角之勢,就算是沒有得到統一的指揮,一旦攻擊其中任何一個目標,接到求救信號後,這個目標周圍的軍隊,必然會源源不斷的開拔過來。
在把這批軍隊逐個分化、解決之前,「怒獅」組織必須在他們地駐地周圍陳列重兵。假如巴那加真的從防禦圈上抽調出十五萬軍隊,他們的防禦網必然會無可避免的出現漏洞。一旦讓戰俠歌帶著元首,和這些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軍隊會合,也許佛羅伽西亞的局勢就會產生不可預測的逆轉!
巴那加狠狠的喘了幾口粗氣,他這一輩子靠游擊戰和佔據絕對優勢的敵人,在原始叢林裡進行了十幾年的游擊戰爭,終於走到了今日今時,終於站在了這片土地上的最巔峰。可是誰能想到,到了今天風水輪流轉,竟然又跳出戰俠歌這樣一個比他更專業、更狠辣也更強悍的叢林游擊作戰專家?
巴那加望著地圖上那一片接著一片的原始叢林,過了很久,他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陰極、狠極、瘋極的光芒。他慢慢伸出自己的右手,把整隻手掌都按到了地圖上,沉聲道:「我們還有一個辦法!」
軍師豎起了耳朵,在需要的時候,他絕對會閉緊自己的嘴巴,認認真真的把別人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牢牢刻進自己的心裡。
「我們『怒獅』組織早在十年前,就開始通過地下軍火商向他們大量購買並積存化學毒氣!到了今天,我們的存儲的各種不同型號化學毒氣。已經足夠將他們活動的幾千平方公里的原始林區進行一次無差別覆蓋。我們現在沒有辦法把這些毒氣投放到那些還在頑抗的軍隊頭頂,但是投放到叢林裡,還是很容易。哼,到時候。我就不相信這五千人還能上天入地!」
軍師無言的搖了搖頭,靠挑撥民族仇恨來招兵買馬,用攻擊平民和民用建築的手段,來製造事端的傢伙,還真是只懂得破壞和毀滅,卻不明白建設與尊重這兩種力量的恐怖份子,不必向巴那加解釋這些化學毒氣,會對整個佛羅伽西亞的生態環境造成什麼樣的破壞,對普通的軍人和平民來說。當然是上有毀滅性的覆蓋殺傷,但是……巴那加似乎還是太小看戰俠歌帶領的,那支成員有一半都接受過特種部隊訓練的部隊了吧?
軍師知道在這個時候,他只要略略一點頭。也許一場人類軍事史上,最恐怖覆蓋面積最廣,又是在自己國土上爆發的生化毒氣戰,就會正式拉開帷幕。過了好半晌,軍師才緩緩點了點頭,道:「這個方法不錯,不過我希望領袖您再多給我一周時間,讓我做好迎接新的、最激烈戰鬥的準備。不,您最好給我三周時間,讓我把所有能調動的部隊都集中在一起。再挖掘出足夠的防空洞,把我們怒獅組織所有的物資都轉移到地下。」
迎著巴那加那疑惑的雙眼,軍師淡然道:「我們『怒獅』組織早已經被世界各個軍事強國,定義為恐怖組織,在幾年前要不是我們先擺出談判的低姿態,也許那些國定已經派出數量龐大的部隊,協助佛羅伽西亞政府剿殺『怒獅』。六個月前我們一舉攻入佛羅伽西亞首都阿普那加,雖然我們才是這場軍事行動的幕後主使,但是我們推到舞台最前方的。卻是在總統大選時,被擠出權力中心的在野黨。有他們這層身份,我們的軍事行動,也不過是佛羅伽西亞的內部政變或者是內鬥罷了,那些西歐諸國就算是想出兵,也找不到任何借口。但是一旦我們大量投放毒氣,『怒獅』組織必須會站到舞台的最前沿,那些本來就對這場政變虎視眈眈的西歐強國,很可能會借毒氣事件,隨時出兵幫助佛羅伽西亞政府平叛。」
巴那加用幾乎能殺死人的目光,狠狠瞪著軍師,軍師也坦然的回望著他,過了好半晌,巴那加才狠狠喘著粗氣,一字一頓的道:「有理!真他媽的有理!」
軍師微笑道:「我不只是有理,還有一個方法,只要領袖您願意按兵不動,給我充足的時間,不出六個月,我就能用可以忽略不計的代價,擊敗戰俠歌,把那個死而不僵的元首,送到您的面前。」
巴那加突然也笑了,他用力拍著軍師的肩膀,道:「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別人要是敢向我這麼說,我一定認為他在胡吹大話,但是軍師你這麼一說,我已經可以把戰俠歌帶領的這支部隊,當成一群死人了。」
一直站在巴那加和軍師身後聆聽他們兩個對話的蝮蛇,臉上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軍師輕掃了他一眼,淡然道:「你已經在戰場上和戰俠歌交手了六個月時間,你是怎麼評價這個對手的?」
蝮蛇低下了頭,過了很久很久,他才低聲道:「無懈可擊!」
軍師笑了,他真的笑了,他知道當蝮蛇對戰俠歌有了這樣評價的時候,感受到壓力和不足的蝮蛇,必然會將自己的心態重歸於零,帶著學習的心態,在指揮、謀略領域,得到飛躍性的提高。
「出色的單兵技術,豐富的實戰經驗,在參加過藍盾軍事體育競賽時,培養出來的指揮能力,再加上他過人的統率魅力,天馬行空般的戰術技巧……在送走了雅潔兒,送走了那個他最關心的女人之後,戰俠歌在最激烈戰場上的確已經無懈可擊。」
軍師說到這裡,他望著蝮蛇,拉長了聲音,淡然道:「但是假如我們放鬆了繩套,放鬆了在戰場上對戰俠歌的輾壓,讓他有機會喘上一口氣時,無論是戰俠歌帶領的那批一分錢還沒有拿到的僱傭兵,或者是他自己,都有可能暴露出真正的弱點和漏洞。」
蝮蛇的眼睛亮了,他狠狠一拍自己的手掌,叫道:「我明白了!戰俠歌帶領的部隊,有一半成員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僱傭兵。這是他手中最大的一張王牌,但也是最不受他控制的一股不穩定力量,現在這批僱傭兵一分錢也沒有拿到,這六個月時間他們不停的戰鬥,在這種過於緊張的環境中,他們只能抱成一團,但是只要有一個充足而舒適的空間,他們之間因為金錢而產生的矛盾就會尖銳起來。」
「對!到了那個時候,不管他們是窩裡內鬥自相殘殺,還是那些僱傭兵無法忍耐沒有戰爭,只能無聊等待的枯燥,而相繼離開,戰俠歌帶領的部隊,都會實力大減。」
軍師用一支紅藍雙色鉛筆,在連綿幾萬平方公里的原始叢林周圍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微笑道:「戰俠歌現在就是通過和我們不斷戰鬥,以戰養戰。我們乾脆來一個堅壁清野,我們只需要卡住他們的脖子,不讓各種軍隊必須的補給送進原始叢林,就可以坐等他們自己暴露出真正的弱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