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戰俠歌一整天都沒有睜開自己的雙眼,他真的太累了,他的身體在屢屢超越生命極限後,已經本能的進入一種自我調節狀態。在趙海平喂戰俠歌吃剩下的半鋼盔蛇羹的時候,他只是下意識的張開嘴,一點點把生命的精華與力量,吞到咽到自己的胃裡。
這一天,絕對是趙海平生命中最困難,最艱苦的一天。
趙海平必須不斷挪動戰俠歌和他身下行軍包,讓戰俠歌一直睡在陰涼的地方,他必須睜在眼睛,小心照看戰俠歌,防止有什麼毒蛇蠍子蜘蛛之類的玩藝兒咬到戰俠歌。他更要防備追殺他們的敵人或者是直升飛機發現了他們,趙海平抓著他的ak自動步槍,警惕的瞪著大大的眼睛四處巡視。
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哪怕是遠方某位小石子從山峰上滾下的聲音,都會讓趙海平下意識的跳起來,直接用自己的身體壓在戰俠歌的身上,然後再迅速支起他手中的ak自動步槍。
但是幸運的是,這一天什麼也沒有發生,畢竟在茫茫大漠中尋找兩個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唯一的意外的是,就在同樣累極、乏極的趙海平,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瞌睡的時候,有一隻兩寸多長的蠍子,悄悄爬到了戰俠歌的身邊,而且它彷彿對戰俠歌的身體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這只蠍子揚起了自己的尾巴,就在它準備把自己的蠍尾狠狠刺入戰俠歌的身體時,在戰場上已經培養出一種近乎動物直覺本能的趙海平突然驚醒了,他猛的張大了嘴巴,雖然他知道在這個時候無論他做什麼都來不及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陷入沉睡的戰俠歌。突然右手閃電般地探出,直接抓住了那只蠍子,在它的尾巴反刺中自己的右手之前,他又隨意一拋。
在趙海平嘴巴張成「O」型。目瞪口呆的注視中,那只偷襲戰俠歌不成地蠍子,狼狽的跑了。
「給老子滾遠點,真他媽的煩死!再來打探我睡覺。我就在你的老窩旁邊埋上一百二十顆樟腦丸,讓你也嘗嘗有家不能回地滋味!」
嘴裡說著讓趙海平莫名其妙的恐嚇之詞,戰俠歌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嘴裡不知道又嘀咕了一聲什麼,扭身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動作,繼續呼呼大睡,只留下一個把身體裡珍貴的水分不斷從額頭上滲出來,打死也不敢再打瞌睡偷懶的趙海平。
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晚上,趙海平又抱著步槍睡著了。
趙海平就算是睡著,他的一雙眼睛仍然睜得大大的。當天晚上新一輪的月亮緩緩升起,銀色的月光照在他地臉上時。趙海平的雙瞳中,閃爍著如夢如歌地兩抹銀色流光,在這片空曠的世界中,看起來他就好像是一尊自盤古開天地以來,就存在於這片天與地之間,忠誠守護自己天職與使命的神像!
無論是戰俠歌還是趙海平,他們都太累、太累了。
第三天初升的朝陽把溫暖的波浪傾灑到趙海平的眼簾上,趙海平猛然驚醒,就在他跳起來準備為戰俠歌更換角度時。趙海平迎上了一雙睜開的,清澈而透明的雙眼。
這是一雙微微發紅的,堅強地,睿智的,驕傲的,又隱含著一種異樣感情的。絕不平凡的雙眼!
趙海平凝視著這雙只是相隔了兩天,就彷彿有人世相隔感觸的雙眼,他驚喜交集地喊道:「師父你醒了?!」
「是的,我醒了!」戰俠歌望著一臉倦意的趙海平,輕聲道:「辛苦你了,我的兄弟!」
趙海平只覺得心中湧起一股幾乎不能自抑的衝動,讓他恨不得狂笑三聲,恨不得拎起懷裡的ak自動步槍,對著天空一陣掃射來傾瀉他這一刻的開心!
但是趙海平仍然強抑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更正道:「不,戰俠歌是我的師父,我是你的徒弟!」
戰俠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笑道:「嗯,那麼,謝謝你了,我的徒弟兄弟!」
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鄭勳老將軍望著直接連通中國戰略軍事衛星的鐳射屏幕,在屏幕上兩個衣衫破破爛爛的大男孩緊緊擁抱在一起,他們用力拍打著對方的肩膀,他們雖然要面對茫茫的大沙漠,他們身後雖然有兩百多名恨不得扒了他們皮拆了他們骨的恐怖份子,他們雖然都帶著不能掩飾的疲憊,但是他們都在笑!
他們的眼在笑,他們的臉在笑,他們的嘴在笑,他們的手在笑,就連他們的身後,那面依舊鮮艷,依舊在迎風飄揚的鐵血戰旗,似乎也在笑!
鄭勳老將軍必須承認,他被戰俠歌和趙海平這兩個大男孩給感動了,他被這兩個大男孩身上的傷痕和臉上那真誠的笑容,那只屬於並肩作戰一起經歷過生死死考驗的兄弟情誼給感動了!
鄭勳老將軍斜眼望著身後筆直挺立,已經升職為上榜的張向商教官,道:「你怎麼看?」
「他們不能死!」
張向商教官坦率的道:「戰俠歌這個混小子最大的特色就是無論幹什麼,都能比別人幹得轟轟烈烈一百倍!他帶著那個趙海平在俄羅斯南部群山中打了整整五十天游擊戰,累計消滅了超過兩個連的恐怖份子,當真是在世界舞台上風光了一把,得意了一回!而他在一三六集團軍『特務連』裡結識的那幫狐朋狗友,更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他們能在四十八小時之內為戰俠歌這位連長大哥硬湊出一億多美元也就算了,天知道他們是怎麼突發奇想,竟然玩出了一手面向全世界僱傭兵團重金懸賞的通告!一億美金巨額現款擺在那裡,現在就算是說戰俠歌和趙海平在俄羅斯的行動純屬個人行為,只怕也沒有人相信!假如他們真的被恐怖分子成功追殺,再當著媒體的面來個什麼鞭屍之類的把戲,我們中國軍人的臉就要丟光了!」
聽張向商上校提到一三六軍「特務連」。就連鄭勳老將軍都忍不住連連搖頭苦笑。也許原來他們還是一群不學無術,只知道吃喝玩樂惹事生非地主,但是經過六年時間的沉澱,還有誰敢小瞧這一批本來就無法無天。現在聯手為盟,在各自領域內全力發展,已經成了氣候,陷陷擁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怕氣勢的太子黨?!
光一個緊急集合會議。他們這一百多號「特務連」成員就動用了十八架直升飛機,四架戰鬥機,兩架教練機!有人從戰鬥機上跳下來,直接用滑翔傘飛進城市管區:有人不顧當地政府駐軍反對,狂叫『老子就要進去,就是要降落,有種你們開火把我敲下來』,硬是把武裝直升飛機開進城市;有人本來正在一場陸軍演習,接到特務連指導員黃志鵬的通知。扛起滿滿一捅汽油往吉普車裡一甩,再拎起兩包單兵口糧。連越野吉普車上安裝地車載七點六二毫米口徑重機槍都沒有拆掉,就駕駛著野戰吉普車大搖大擺橫衝直撞的闖出了演習區。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因為這一億美元的巨額懸賞,外加那個叫『戰地金毛犬』地約翰米切爾推波助瀾,戰俠歌和趙海平已經被世界媒體給盯住了!」
張向商上校說到這裡,臉上也不由湧起一絲無奈,道:「現在除也我們,在全世界各地,還至少有二十個國家級電視台。直接利用各種渠道打通政府關節,租用戰略軍事衛星頻道,對他們進行二十四小時全程實況轉播。他們兩個現在跑到沒有任何掩攔的大沙漠裡,不要說是他們和恐怖份子的作戰,就連他們吃飯、穿衣、睡覺、夢遊,都會有將近五億觀眾通過電視、互聯網。興致勃勃不分晝夜的觀看欣賞。」
五億觀眾!
聽到這個數據,就連一幾臨泰山倒而不變色的鄭勳老將軍,也忍不住捂著自己的額頭,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中國第五特殊部隊一向行事低調,為了達到保密要求,第五特殊部隊甚至只擁有實休編製,而沒有部隊番號。就是通過一系列絕對苛刻的保密制度和守則,趾甲第五特殊部隊這樣一支世界超級王牌特種部隊才一直潛浮在世界舞台的水下。就算是有國外情報組織通過一些特別途徑知道在中國有第五特殊部隊這樣一支神秘的部隊,沒有任何第五特殊部隊參戰地資料佐證,也不會引起他們足夠重視。
但是經過戰俠歌這樣一位有幾億名超級「粉絲」地實力派明星璠佔山為王劃地為界的折騰,中國第五特殊部隊這支超級勁旅,浮出世界舞台水面的日子,只怕已經不遠了!
一直全權負責處理戰俠歌在俄羅斯與車臣叛軍戰鬥事件的張向商上校,臉色怪異的遞給鄭勳老將軍一張放大的相處,鄭勳老將軍只是略略掃了一眼那張相片,這位頭髮一片銀白,過了古稀之年,早已經看破生死,馬上就要從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校長的寶座上退下,準備回家賦閒養老的共和國老將軍,被嚇得猛然瞪圓了雙眼。
從藝術的角度來說,這是一張很漂亮,甚至可以說是唯美地相片。
一輪圓月亮麗如銀,將銀白色的光芒毫不吝嗇的傾灑在號稱生命絕壁的荒漠上。在空曠的,一望無垠的大漠上,沙粒也被月光染上了一銀白,它們都在發著光,天與地之間似乎都騰起了一種近乎玄幻地光芒與氣氛。那滿天如恆河沙數的星斗,隱約閃耀,更是在廣闊無垠的蒼穹中,點起了無數天燈。
這一張用俯視角度拍攝的相片,完整而真實的向每一個閱覽者展現了萬里飛沙大漠夜晚的美麗與淒冷。而在美麗與淒冷的世界中,最讓人無法挪開眼睛,最讓人突然從心裡產生了一種不能自拔的震撼與感動的,還是他!
他當時可能正在用還帶著太陽餘溫的沙子,對自己全身進行一次舒適地沙浴,他把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脫了下來,把他將近一百九十公分高。偉岸如山,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身體完全暴露在沙漠的冷風之中。
在他身上那一塊塊不必刻意用力,卻自己而然賁張而起地肌肉,看起來就好像是太陽之神阿波羅的神像。堅硬而美麗,更帶著一種絕不容被人輕侮的氣勢。月光溫柔的傾灑在他地身上,他整個人的皮膚,都微微泛起了一層銀色的光芒。在這一層銀色的光芒中,那一道道的,一條條的,一塊塊的,是一個男人,在戰場上浴血拚殺留下的光榮勳章。
這些傷痕,有刺刀留下的重創,有子彈留下的射傷,有彈片留下地滑傷,還有一些細細密密。可能連他自己也不清酒,是怎麼留下的傷痕。這些傷痕這些彈痕。密密麻麻、橫七豎八,在他地身上,形成一種絕對另類,卻可以讓任何女人都瞪圓了眼睛,為之心動神搖的強大雄性魅力。
雖然這張相處只是一張半側的背景,雖然他的臉上還塗滿了偽裝油彩,但是鄭勳老將軍仍然可以一眼就辯論出來,這個已經走光了兩點,勉強沒有把最重要部隊暴露,卻已經若隱若現,更惹得人心癢難熬的相片主角,就是在第五特殊部隊中,最會惹事,最能惹事,也最有本事惹大事的戰俠歌!
鄭勳老將軍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張相處是從哪裡找到的?」
「從互聯網上!」
張向商上校苦笑著回答道:「我們毫無所覺的戰俠歌代理班長。這張在晚上用熱沙子給自己全身做『沙浴』清浴時,被人通過軍事衛星抓拍地走光相片,僅僅上傳了二十四小時,在互聯網上的點擊、下載次數已經超過了七億人次!」
「戰俠歌這小子唯一做的好事,就是用犧牲他自己的身體,強行扭轉了西方公眾對中國軍人幾十年來累積下來的『野蠻』,『粗魯』、『又黑又醜』的看法。一時間什麼『性感地中國軍人』,什麼『中國的阿波羅之神』,什麼『本世紀最完美的性伴侶』之類讓人哭笑不得的稱呼在互聯網和西方媒體的報紙上此起伏彼。據說還有人成立了『我愛中國大兵』聯盟,現在通過互聯網和電話報名參加這個聯盟的瘋狂少女,已經超過了五十萬,而且還在以每小時幾萬人報名參加的速度在向上遞增!在賭城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老闆已經開設了賭局,賭中國軍方和俄羅斯軍方都保持袖手旁觀的情況下,戰俠歌和趙海平,空間能夠在沙漠裡生存幾天,賭他們能不能活著從沙漠裡逃出來!這樣戰俠歌和趙海平又吸引了一大票賭徒,天天圍在酒吧的電視機前狂吼亂叫。」
鄭勳老將軍輕瞟了一眼張向商,問道:「戰俠歌是你在六年前親自挑選出來的學員,你應該非常瞭解他的個性和能力。現在的局勢很明顯,戰俠歌越是搞得轟轟烈烈,我們越是不能向俄羅斯直接派遣援軍。你覺得,在沒有任何支援的情況下,戰俠歌有多少機會從那片沙漠裡活著走出來?」
「我在拉斯維加斯實在沒有什麼朋友,而且我是一個窮當兵的,先不說軍隊條例絕對不允許賭博,就算我把自己的家底全部倒出來,也實在拿不出幾個錢。」
張向商微笑道:「但是想想還真的讓人動心,按照那位賭場老闆開出來的賭博比例,如果把錢押在戰俠歌和趙海平能夠活著從沙漠裡走出來,我那幾萬塊錢的老婆本,就能一下子翻上那麼二十幾個滾,一舉變成一百多萬的巨款了!」
說到這裡,張向商上校和鄭勳老將軍相視而笑,鄭勳老將軍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喃喃自語的道:「能活著回來就好!」
在同一時間……
黃志鵬調動了翔鵬集團公司所有可心動用的資金,連他的別墅、汽車和公司屬於他名下的所有股份,都抵押給了銀行,直接拍出來兩千三百萬美金,甩到了那位財大氣粗,敢拿他連長大哥生命當遊戲,開賭局的拉斯維加斯賭場老闆大衛理查金面前。
「尊敬的高高在上的大衛理查金閣下。您不是喜歡賭嗎?我奉陪!」
黃志鵬直接和那位拉斯維加斯賭場老闆聯通了國際電話,他操著一口流利地英語,沉聲道:「我聽說過你的名字,我也敬仰你在拉斯維加斯用二十年時間打拼出來的非凡事業與成就。我更喜歡你做人的口號。要玩就玩得心驚肉跳,要賭,就賭得山窮水盡!尊敬地高高在上的大衛理查金閣下,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玩一場大的?!」
黃志鵬在國際舞台上原來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根本沒有和大衛理查金這樣一個人物直接對話地資格。但是黃志鵬主持的那個一億美元重金懸賞計劃,沒有花一分錢,就讓上萬名國際僱傭兵衝進務期境內,和車臣反政府軍大打出手。據業內人士透露,在這些僱傭兵中,那支由五名亞洲人組成,殺人最多,衝擊最猛,手段最狠的小型傭兵團,很可能就是黃志鵬直接派遣的嫡系部隊。
面對黃志鵬這樣一匹剛剛在國際舞台上強勢崛起就展現出非凡手段。做事不按牌出牌,混身帶著一股野性的黑馬。就連大衛理查金這樣一位在拉斯維加斯手眼通天的人物,也不得不保持一分必要的尊重。
大衛理查金問道:「你想怎麼賭?」
「我梭哈了!」黃志鵬森然道:「我就賭那兩個中國軍人,不但能活著從沙漠裡走出來,能活著回到中國,還能在沙漠裡,讓追擊他的敵人,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大衛理查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黃志鵬自信而充滿強大自信心,卻又偏偏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瘋狂的聲音,就從太平洋彼岸地中國,轟轟撞進他的耳朵:「我賭那兩百名追擊部隊,沒有一個可以著回去!」
心跳,強烈得幾倍要從胸膛裡直接蹦出來地心跳!
緊張,手心都滲出細細冷汗的緊張!
自從打下這片江山,穩坐拉斯維加斯最大賭城老闆的寶座後。已經沒有人能再輕易撼動他的江山,大衛理查金已經很久沒有再品嚐過這種心中緊張的幾乎要窒息的感覺了!
正在和他通話的這個中國人,甫一交手,就打出了破釜沉舟的最劇烈攻擊!這個叫做貢志鵬的年輕人,比他更像一個不折不扣地賭徒!
大衛理查金迅速在心中計算這兩千三百萬美元的賭金,可能對他事業王國造成的影響,做為一個在拉斯維加斯立足二十年的超凡人物,他給了黃志鵬一個公平的賠率:「好,假如那兩個中國軍人真的能像黃先生預期的那樣,不但能從沙漠裡活著走出來,還能全殲身後那兩百多名追擊部隊,我會付給你一百倍的賭金!」
黃塊鵬拳頭狠狠砸在自己面前的辦公桌上,他沉聲道:「好,我跟你賭了!」
五個小時之後,又是從太平洋彼岸的中國,打來了一個國際長途電話,一個自稱名字叫陶泰的中國人,直接通過ptwop電子交易平台,在大衛理查金開設的賭場上,押下了一百萬美元,「我押那個能讓我賺一百倍賭金的賠率!」
負責接受賭注的賭場工作人員發出一陣輕笑,在兩個小時之前,在賭場老闆大衛理查金的授意之下,他們是新增了一個賠率高達一百倍,卻擺明根本不會有人去選擇的賭檔。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這種做夢都想著一夜暴富的傻瓜!
一名賭場工作人員,一邊為陶泰辦理賭注入資,一邊搖晃著右手中指,道:「中國人,太喜歡做夢了,在我們賭場裡,輸得最慘的,總是中國人!」
旁邊的工作人員連連點頭,這種眼巴巴的把錢送進他們賭場老闆口袋裡,去妄想自己撞到奇跡的傻瓜,還真是傻得可愛。
可是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們又接到了第十個投注電話。
對方還是一個中國人,但是他說的英語,比美國人更像是美國人,他自我介紹道:「我叫朱雨,中國人。我聽說你們老闆喜歡賭得心驚肉跳,喜歡玩得連褲子都要當掉。所以我來了!」
這位口氣大得離譜的中國小子,在賭場工作人員請他先支付投注賭資的時候,他理直氣壯的道:「我沒錢!」
賭聲工作人員的眼睛瞪得比乒乓球還要大,開始聽他那目空一切的口氣。還真以為來了一個世界排名前百強地富豪呢,弄了半天竟然是一個純粹來搗亂的可惡傢伙。
就在賭場工作人員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朱雨吹著美式口哨,道:「可是我有抵押。你們可以找相關專業人員,來評估一下我這份抵押的價值。」
朱雨抵押地是一份已經在美國申請專利保護的技術。
曾經在遊戲機上過度沉迷的朱雨,設計了一套利用頭盔、橡皮緊身衣,擁有二百四十五種味道的氣味發生器,及二十幾種配件組成地三維遊戲平台。這套專利設計,朱雨拿到中國專利申請部門,結果只講了幾句這種遊戲機的「特點」及「優勢」就被一位女工作人員抓著掃帚的頭「請」了出來。
用朱雨的話來說,這套三維遊戲系統,最大的特色就是在玩黃色遊戲的時候,可以直接利用穿在身上的橡皮衣的收縮狀態。再加上視覺、聽覺和嗅覺的雙重效果,模擬出做愛的真實感覺。
這套絕對稱得上「毀人不倦」的玩藝兒。最大地特色是可以通過頭盔內的視頻頭聯網,一旦雙方決定在網上發生某種超友誼行為,電腦芯片會自動記錄對方地樣貌、身材等信息,並在頭盔裡形成三維視覺效果。
這樣的裝備還分為男用裝和女用裝,這其中的區別,就是二個配件的組成上,進行網絡做愛的男女,可以通過自己這邊控制台,在人體可能接受,而對方又對你開放權限的情況下。直接更改那邊配件諸如力度、深度、速度等方面的數據。
說白了,朱雨這個鬼才設計出來的,就是綜合了普通三維仿真遊戲,和三維仿真遊戲地玩藝兒。
在向美國專利局推銷這種產品的時候,朱雨道:「知道為什麼現在日本的遊戲軟件一直往你們國內狂砸,而你們生產出來的遊戲軟件。在那邊總是賣得稀鬆平常嗎?因為你們沒有他們色!沒有他們淫!沒有他們蕩!看看他們設計出來的『尾行』,看看他們設計出來的『血之慾望』再看看他們設計出來地『監禁』遊戲吧,人家把這種勾當玩得爐火純青,只要讓幾個拍av的專業演員往那裡一躺現場表演,一群三維設計師在那裡當場臨摹,花不了幾個小錢,新鮮熱辣的三維秀就會出爐,相比較之下,你們投入大資本大製作大手筆弄的什麼戰爭遊戲,什麼對抗遊戲,在競爭上先天就處於了劣勢!」
朱雨一席話說得專利局幾個瞭解遊戲出版行業窘境的工作人員連連點頭,朱雨指著自己親手組裝出來的三維仿真網絡遊戲機,道:「可是有了我這種遊戲機,情況就不一樣了。想想看吧,只能幹看,又怎麼能比得上能看能摸的爽?而關鍵的是,這玩藝可以上網啊,含有直人真實成份的三維仿真遊戲,怎麼也要比那些數字模擬出來的玩藝兒要更讓人心動吧?!」
朱雨往專利局辦公人員的桌子上一趴,臉上帶著賤賤的笑容,低聲道:「想楊看吧,把這種遊戲機賣到日本去,玩過這種最新最爽的遊戲後,他們那些老掉牙的遊戲就全得完蛋!」
這樣一套可以為「國」爭光的遊戲機設計專利,裡面包含了大量朱雨親自編寫改良的程度,而他對遊戲和領域的瞭解,更讓他在製造這款遊戲機時,靈感不斷,根據專家親自使用體驗後的市場預估,這份專利至少可以抵押一千五百萬美元!
「一千五百萬美元就一千五百萬美元吧!」
朱雨道:「我就以這份專利抵押當作賭注,一千五百萬,全押在一百倍賠率的那個賭項上!」
在辦理這個一千五百萬的巨額投注時,拉斯維加斯最大賭場裡的辦公人員雙手都在發抖,她瞪大了雙眼,唯恐自己在輸入一千五百萬這個數字時,少輸了一個數字或者多輸入了一個數字。
雖然還是沒有人會相信兩個中國軍人不但能活著回到中國。還能反手全殲百倍於他們的敵人,但是在這一刻,實在是沒有人能再笑得出來了。
一千五百萬美元的巨額投注,假如真的能賻中那萬分之一地可能。賭場就要賠付出十五億五千萬美元的賭金!
剛剛放下電話,接下這筆巨額賭注,一個身體微微發胖的亞洲人,就帶著滿臉熱汗。帶著長途旅行的疲憊,跑進這間拉斯維加斯最大地賭場。這位西裝革履,身後還跟著一個行政助理的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賭徒,但是他直接跑到投注台,在他的示意下,他身後那個行政助理直接把一隻精緻的手提箱放在了接待台上。
「我叫張規,是我身後這位李時葉先生地代言人,我們要來投注!」
曾經代表李時葉去參加一三六集團軍「特務連」成員會議,卻碰了一鼻子灰的行政經理張規。打開了那隻手提箱,用英語道:「這裡有八百萬美元的證券、期票及銀行本票。還有四顆帶著國際珠寶協會鑒定的鑽石,我們要把這些抵押,折換成現金,全部投……」
張規的眼睛落在新的投注板上,他瀏覽著新注板上的註釋,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驚奇,他扭頭對身後學時不怎麼投入,不怎麼認真,頂多能認識二十六個英文字母。把它們拼起來就不認識的李時葉低聲道:「這裡又增加了一個新的投注比例,是一賠一百倍!勝利的代價,是那兩個中國軍人不但要能活著回到中國,還要能全殲身後地追兵!」
李時葉仰起了頭,他仔細回想著和戰俠歌相處時的點點滴,回想著戰俠歌表現出來地個性和處理。李時葉突然狠狠一咬牙,揮手叫道:「放棄一賠二十的投注,全部押在一賠一百上!」
示意張規繼續辦理投注手續,李時葉取出手機撥通了黃塊鵬的電話。
黃塊皺起眉頭,盯著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直到電話鈴響了十向遍,他才按下了接聽鍵。
「報告指導員二哥!我已經將自己的所有的身家都賭在了連長大哥的身上,如果連長大哥真的死在那幫龜兒子的手裡,在您組織敢死隊地時候,算我一個!」李時葉就直挺的站在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城接待大廳裡,他放聲叫道:「一三六集團軍『特務連』二排一班戰士李時葉,請求歸隊!」
「嗯,不錯!」
黃志鵬笑了,他真的笑了,他輕聲道:「歡迎歸隊……兄弟!」
李時葉呆了,他呆呆的站在拉斯維加斯最大賭城,人來人往的接待大廳正中間,他呆呆地抓著一隻電話,看著他眼睛裡流出來的眼淚,不知情的人都以為,這個可憐的亞洲人,已經把自己身上的錢,可能連帶回去的機票都輸光了!
「指導員二哥,剛才叫我,兄弟?!」
李時葉站在那裡喃喃自語,他對著已經辦理好投注手續,準備請他簽字的張規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他哽咽的叫道:「他又叫我兄弟了,指導員二哥又叫我兄弟了!我又是一三六集團軍『特務連』的士兵了!張規你知道嗎,現在我最在乎的真的不是錢,直到被他們排除在外,我才知道,一三六集團軍『特務連』最吸引我們的,不是我們可以互相為對方帶來方便,帶來賺錢的機會。在連長大哥的帶領下,我們經歷了人生最大的挑戰,是連長大哥讓我們看到了潛伏在自己身體裡的力量,我們早已經在一次次磨練中,把每一個人都當成了最可信任的親兄弟。一三六集團軍『特務連』,那是就是我們的第二個……家啊!」
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這樣好兄弟沒了,就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