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命名 第二十九章 第五節 群魔亂舞
    蘭帝自在發怔思索著這茫無頭緒的問題時,妖後輕輕遞上一杯茶水道「你且慢想。」

    蘭帝略朝她點頭示意感謝,順手接過喝下,散發著清香的茶水入口溫熱,與冰雪所化寒說有著決然不同滋味。

    『冰雪之水…』

    不自禁的就立馬想起風雪之地孤立的那個麗影。內心突然有些觸動,一個念頭猛然跳出來。

    復又強自壓下,怎想似都不甚可能。

    這般琢磨半響,終於開口道「那個……啊,妖後。關於前世之事,目下一則我毫無頭緒,二則打心裡講,根本不能對你生出什麼特別情感……

    說著,一時又覺得難以準確表達出內心想法,就又停下。妖後神色不變,維持笑容注視著他,這時似明白他感受般,輕聲接話道:

    「永恆的情感是種天生注定的彼此合一,你是否想說,你對我生不出那種我一如你般的不可或缺?」

    蘭帝聽罷,暗自玩味半響,歡喜道「對。就是這感覺,這話表述的好,你果然厲害!」

    他邊自誇獎著妖後,邊自又反覆將那話念叨一陣,就覺得無比順耳。

    「這話可非是我說,是你過去最愛說的話。」

    蘭帝一聽當即驚訝,脫口反問道「我?怎會是我說的?」

    妖後眸子裡笑意更濃,輕輕道「那時總有許多對你癡心不悔誓言非你不嫁的女子,你便總用十分嚴肅的語氣這般與她們說。」

    蘭帝聽著心裡又驚又奇。驚訝地是他前世竟然不是個目不識丁之人,奇的是他前世竟能這般準確描述出今生都擁有的內心感受。

    「不想我前世原來並非目不識丁啊。」

    妖後聽罷笑出聲來道「誰說你認得字來著?只不過,就是流浪兒長大,既修成得神道,總也有自己對生命的感悟。」

    蘭帝聽著暗覺這話也有道理,旋又生出不快情緒,總覺得這話裡的流浪兒似對他前世出身有著明顯藐視之意。

    「你似對我前世出身心存藐視?或是我的錯覺。」

    「總不致當為此自豪吧?」

    妖後凝視著他輕笑反問道。

    蘭帝一時怔住,覺這話不可反駁。卻又覺得不能接受,心裡想法是,就是不值得自豪卻也不值得鄙夷吧?一時間又無法整理成具體語言表述出來。

    就也不想繼續跟她為此爭論下去,也不想繼續交談。點頭道「言之有理。」

    同時遞回茶杯過去道「方纔那問題待我有所整理後自會答你,就此告辭。」

    妖後也不挽留,很自然的送他離開出去,兩人就此別過。

    一直目送蘭帝身影離開,才突的輕笑起來,身旁一陣法陣能量波動後。現出逍遙黑心地身影,也如她般目視著他背影,半響才開口問道「如何?」

    妖後含笑道「一如當年,一逢意見不合時,就這般也不爭論多言的冷著臉離開。」

    逍遙黑心就笑起來道「怪不得我,當年那般強化他肉身。一睡數千年,哪家能接受這般不可理解的孩子。只能當個流浪兒長大。」

    末了突然話題一轉,笑容收斂起來,道「蘭傲尋不著你姐姐魔尊所在,欲要會她一面。看來已開始打算兵不血刃併攏地魔門打算。」

    「他有勇氣見姐姐,就讓他見。否則他如何能明白。魔尊面前神威不存的滋味。」

    逍遙黑心溫言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道「真是個好妹子。絲毫不擔心數尊聯手欺你姐姐,絲毫不擔心老傢伙會決意殺死她以絕後患。」

    「這是自信。魔尊之威,獨尊萬靈之上,逆其如逆天,縱使天地俱滅,其威仍永存。」

    逍遙黑心聽著,眸子裡透出一絲不以為然,妖後看見了,嘴角掛起抹冷笑道「你已是昨日黃花,何必多想當年風采?這些年過去,仍舊不能回復當初吧,便如你我棋局,任你如何思索,永不可能有另一結果。」

    逍遙黑心眼裡突得現出來仇恨殺意,側目盯著她道「可不要逼我來個魚死網破,不怕有一天我當真對回復修為一事感到絕望麼?」

    「你若要行必死無疑之舉,我唯有遺憾而已。」

    「總有一天,我會改寫命運。」

    妖後不以為然朝他望上,冷然道「放棄這不可能的念頭吧。你我比較,結果早已注定,智高者勝。你這一生創造又毀滅許多傳奇,輪到你被我毀滅了,是你的命運。」

    妖後說罷,自轉身離開,扔下一臉咬牙切齒的逍遙黑心在那。

    後者沉默久久方才收拾起情緒,心裡沒有絲毫對往事的懊悔。這是一盤沒有規則地棋局,只要不到盡頭,哪怕他明明不可能勝,也絕不會輸。

    『你這女人,你若比我先死了,這棋也就結束了。你算計得我被打落神道,卻算計不去我性命,便看看你我誰更長命。

    這般想著,逍遙黑心目光又自投向蘭帝離開方向,喃喃自語道「我既能創造你,也一定能毀滅你。太尊救不得你,妖後同樣不能,千萬年來,多少輝煌都與我背道而馳,他們的結果無非是毀滅而已,你也一樣。」

    地魔宮,充斥著他那從骨子裡透出的仇恨……

    卻說蘭帝離開地魔宮後,一時間又陷入茫然,不知該當何去何從。

    突然有些又佩服又羨慕太上真尊,似只有他總能來來去去無所牽掛,天地無處不是家。

    不禁生出把風景都看透只想靜待時間慢流的感受。卻又很快壓下這念頭。自知這等心情始終怯弱,是對無限生命和時間的恐懼。

    自停落半空整理著情緒時,遠遠突然發覺有一人朝他飛來,待得對方飛近,定睛一看,隱約有些印象,當初跟隨沉睡之眠身旁地親信之一。

    不禁心裡疑惑。

    那人一飛近過來後,就朝他施禮到明來意。

    言語中竟十分急切地著他趕往極北之地一遭。蘭帝聽著不禁覺得奇怪,才離開那裡多久,有什麼與他相干變故非要如此麼?

    追問之下,那人卻又言辭閃爍,一味強調不知具體,又說傳遞這信息予他主上甘冒極大風險,望他務必盡快趕過去一趟。

    蘭帝心想恰好也不知何去何從,既如此去趟無妨。就問那人具體地方,那人卻道。只需去他所想去的極北之地即可。頓時讓蘭帝莫名其妙,哪裡這等傳話地說法?

    當下就要發作,那人卻連連告罪,始終不說出所以然,道主上如此說,主上也不知具體。只說這般告知他即可。

    蘭帝見實在問不出什麼,只得將他打發走。左右思量半響。似乎也只有一個地方可能,若說對他而言十分陌生的極北之地有哪處地方是想去的,怕也只有那五指冰峰,魔尊處了。

    當下便認準方向,要飛趕過去時。驀的,又察覺有股強大能量波動在附近不遠出現。繼而感受到現身之人強烈的殺氣和戰意,那自然散發出來地魔氣波動。炙熱而又血腥。

    『這又是什麼人?』

    蘭帝停下動作,朝疾風般飛閃而至的人望去,見來人是個面目清秀地男子,從來不曾見過。但那緊緊注視著他的目光中,帶著戲虐地笑意,帶著嗜血的瘋狂,還帶著分期待和見到他的欣喜。

    來人停落他身前不遠,不待他發話,就一副居高臨下地口氣喝問道「你就是劍帝轉世?」

    「不錯。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子。」

    來人便冷哼一聲,一臉傲然之態答話道「記住我這個馬上會將你殺死地人,我叫趙武。乃昔年魔門第一高手天邪尊之徒,今日奉師命前來取你性命,同時揚名天下!」

    蘭帝不禁聽得暗自好笑,這是怎會回事?突然冒出個傢伙這般湊巧於此地尋上他,道要殺他?至於他口中的什麼師傅,他聽都不曾聽過,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魔門第一尊。

    便忍著好笑,好奇問道「這位趙武,既然你馬上要將我斬殺,不若詳細道道你的生平往事,以及你那位天下第一的師尊吧。也好讓我死得瞑目。」

    這自稱趙武的無名之人竟真聽了,一副隧他臨死願望模樣。當真自說起起來。

    原來這人本是魔門一個小派弟子,不久前外出時,無意中遇到口中地天邪尊意識復甦,自以為奇遇,當即磕頭行禮認了那天邪尊意識為師傅,後來言語中得知那天邪尊恨極劍帝,又聽他道當年若非因旁的事情導致功力大損,絕不會敗於他劍下。

    更道倘若有人願去殺死劍帝,喪失肉身地他自願將全部修為贈送於那人。

    這趙武思量不多久,短短相處下見識到那天邪尊不可思議強大的修為,暗自覺得若能得到那身修為,殺劍帝必不在話下,同時也能一句揚名,展開不一樣的人生。

    於是便發下誓言,自願讓那天邪尊意識入體,又在天邪尊意識指引幫助下耗費月餘功夫改造修煉肉體,終於收攏天邪尊的全部修為。只待此來殺死劍帝后,天邪尊就自願將意識也讓他吞沒,成全他的願望。

    蘭帝聽罷,終於明白眼前這傻瓜完全被那天邪尊給利用,那天邪尊騙得他收容其意識,又騙他來此送死,分明知道以他意識狀況,便縱擁有強大力量,也禁不住他意念能量放開時地影響。

    這般一來,他意識突然死亡,身體將會對天邪尊意識無絲毫排斥反抗的融會一體,才能使其獲得肉身重生之後修為一絲不受折損。

    明白過來同時,也體會到妖後所言,如今諸多妖魔逐漸群起地事實。

    便也不聚集劍氣,變自崔動意念四周擴散,邊歎氣著道「我會很快把你這個傻瓜忘記的,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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