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說罷了,又低頭沉思一陣。突然露出恍然之態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蘭帝便不知他說什麼,他見狀自解釋道「原本想不通何以非語會明白。此刻突然明白過來,那放出來的妖魔天生具讀心術,這些年,我一直想著當年以另一個身份出現非語面前的場景,故而時常在忘情山對著湖發呆。」
蘭帝一邊佩服他的自信,一邊思索著尚有什麼要問。就又聽軒轅開口道「相信你還想知道我們需要交換的事物是什麼,這個,目前告訴你雖然無妨,但你知不知道也無什關係。
以劍帝的自信和自負,一定不會不捨得那事物就是了。除此之外,你大概還奇怪依稀的事情吧,其實很簡單,依稀也有一般冥界血統,當年才得以跟隨老頭子修煉那些日子,而她的目的不僅不與我們衝突,相反還能彼此給與對方幫助。
於是我這個未來冥帝,理所當然和她這個未來的魔尊定下關係。這些該是目前你想知道的全部事情真相,當然,至於我過去所說身世遭遇,其中有真有假,卻也並不重要。你當不會有追問興趣,倘若再沒有其它問題,我便要走了。」
蘭帝就覺得軒轅小帝果然還是軒轅小帝,跟他說話交談一直都特別省事,不需要自己去費神多想,你想說的想問的,他自己都先主動全說了。
蘭帝心想今日一別,再見不知是否有期,仍舊搜腸刮肚的想要問些什麼。
軒轅又開口道「至於依雲的事情,我無法給予你答案。因為這件事情,連我也不知道。按理說,魔尊不可能這樣復生,因為依稀還活著。但是,也可能魔尊當年本就有什麼安排,自就不是外人所能知曉。」
蘭帝聽罷。終於想到一個問題來。正要問。軒轅又先開口說話道「如果你想問前世之事,我當真知道不多。連老傢伙都不清楚詳細,甚至感到困惑。
唯一能告訴你的只是,妖後當年死在地魔宮中,而你和魔尊都不可能殺她,天地間也沒有人能有機會殺她,更沒有人能自你們兩人手中殺死她。至於你和魔尊兩人。據說都是死在忘情劍下。」
說罷,又聳肩道「老頭子猜測說,忘情劍殺不死你們。除非你們兩人就是過去尋死,否則絕不會出現那樣結果。」
然後又露出微笑道「所以,其實你問如同不問,因為此事根本就是個謎團。只有你尋回前世記憶,才能知道最真實的事情真相。」
蘭帝這時終於徹底服氣,開口道「你走吧,我是再無問題可問了。」
於是,軒轅小帝安然離開。
蘭帝想了想,一時竟不知當去哪裡。與玄門之間事情已了。中立真尊復生本和他沒有干係。那用著名做天玄月劍的女人單獨與中立真尊對陣當也無礙,中立真尊妻子雖未被他一劍刺死,也傷得她不輕。
想著想著時,突然想起聖魔仙來,算算時日,已近當初約定時候,但細細一想,不見也罷。反正不可能娶她,不如不見的好。
左思右想,尋不著個必須要去的地方,就又想起幻境中見到自己和魔尊相對的情形,頓時決定,前往極北之地,到處都是非法術製造地風雪之地。
這般想罷,身形便消失遠去。
蘭帝自沒興趣理會中立真尊夫妻復甦之事,又自覺其中一人已被重傷,另一個倘若天玄月也戰勝不過,那也不干他事。
卻不知道他離開不久後,那附近形勢就發生了大變化。仁愛城戰鬥力強大地妖魔幾乎傾巢而出,週遭遠處盡都設下幻境陣法,許多玄門中人初時被聚集過來的妖魔驚動之後,紛紛四方沖逃,卻各自不同地陷身幻境之中。
有修為高明那些,雖然破除幻境,卻又陷身密不透風的包圍之中。且最讓他們絕望和駭怕的,是仁愛神親臨了,與中立真尊兩相聯手圍攻著天玄月。
儘管玄門弟子不曾見過這女仙,卻都很自然的猜測,她必定是玄門中人。便有些勇敢的帶頭欲要上前幫忙,卻不堪一擊的敗亡,便漸漸沒有人上前送死了。
雖說是以二敵一,但實際上中立真尊並不出手進攻,僅是不斷施展法術攔截擋下天玄月地攻擊,攻擊之事,反全交了給仁愛神,且不斷出言希望仁愛神勿下殺手。
道出天玄月所執之劍與天玄家極有淵源,他絕不希望看到天玄家後人死在眼前。
因此之故,蘭傲便頻頻勸天玄月退走吧。不想天玄月冷淡著張臉,根本不說話,只是一味攻擊,閃避。於是,這戰鬥打半響,仍舊繼續僵持著。
天玄月雖無甚凶險,但其它玄門卻不同了。
那妖魔獨孤照和陳留自陷身包圍,一直奮戰半個時辰之久,重傷的陳留精力越漸不支,再不能御使更多鮮血煉化的活死人,眼見活死人數量快速減少,她自己才不再逐漸添傷。
妖魔獨孤照所修是忘情門陰陽幻刃,主攻不主守,雖然盡力保護,仍不免有所不周。
眼見活死人數量銳減地更厲害,陳留便忍著頭腦劇痛,胸口悶痛苦楚,抬手欲要繼續煉化,不想法術才施展一半,反噬能量便衝擊的不能承受,張口噴一嘴血,直讓無暇分神的妖魔獨孤照擔心的問她狀況。
陳留喘息好一陣,才得以開口說話,暗自就下了決心道「師妹,你且自顧突圍吧。我催動這忘情劍,必能殺出條路,我自己,怕一來未必能承受這劍反噬不死,二則當真幸運不死,卻也修為全失,若飛出一段再遇到妖魔,只會拖累你。」
那妖魔獨孤照卻一本正經的道「豈有做師妹的棄大師姐而去的道理。倘若師姐實已不能,便由我催動著忘情劍吧。以我狀況。自能支撐一些時候,自當足以保全你我性命。」
陳留還待反對。又聽她道「大師姐催劍,不過是保一人之命,兩者權衡何需再多言?」
陳留覺得她話又的確有理,但念及她一身高明修為,怎都覺得對她不住,又想今番得以確定深仇對像身份。全是她之故。
這麼想,就又怎都無法把手中忘情劍遞給過去,就想乾脆自己先自硬撐。實在不行,就不顧她怎說,催動著忘情劍助她突圍,到時就由不得她阻攔了。
陳留才自這麼想罷,一面圍攻的妖魔突然亂起來,兩人就聽到妖魔隔著地那頭花自在地聲音傳過來問道「裡頭可是陳留?」
陳留頓時生出希望,連忙簡短言語對獨孤照做了說明,就著她答應了。
不片刻,一身深藍色能量光覆蓋著的花自在就已領這一群忘情門以及玄門弟子衝殺進來。
當即著一行忘情門弟子護兩人先行突圍出去。自又領其它人要往裡頭去時。問起陳留怎著真尊衣袍,又問蘭帝去向。
他還以為蘭帝在裡頭戰中立真尊夫婦。聽妖魔獨孤照簡單說了,心裡不禁奇怪,那女仙是何許人?卻也不及多想,告別了兩人,便運轉起大忘情功法,帶頭朝裡衝殺。
藍色能量光過處,成群成片地妖魔粉身碎骨,真個所向披靡。
想花自在修為本高,這番來之前許久便以施展開大忘情功法聚集天地真氣,到當真聽到消息得知這裡有變,頓時令人衝殺。可謂準備充分,這裡妖魔哪裡能擋得下他?
不半響就又衝殺老遠。
這般一陣,又匯聚被分割地許多玄門弟子。待得後來,救下來的人增多,但其中傷勢沉重也不少,清點人數簡單問過情況,估摸著還活著地怕也不多。
便著一干玄門弟子無傷的護送有傷的衝殺回去,斷後之事由他負責。
一干玄門各派弟子見他一路衝殺激戰至今身上不添絲毫傷勢,心中都是佩服,各自都放心的依言回頭。
花自在獨立連連施展著大範圍殺傷的法術斷後阻擋妖魔追擊,這一來,壓力頓時倍增。此刻他已落單,目標單一,四面八方任何位置又都是敵人,什麼法術攻擊全往他身上招呼。
才打不久,便已消耗真氣達兩三成去。此刻一干玄門弟子早當撤遠,他卻又朝裡挺進,想要確定那女仙陣營身份,看是否能助她脫困。此刻見敵人聚集近的好手越來越多,也不怕被人看見,頓時暗自催動體內隱藏地黑水毒素擴散往全身肌體,又自施展個大忘情咒法真氣聚體。
頓時,一片妖魔體內能量瘋一般被他抽離出來,紛紛喪真氣力量的墜落地上去。
黑水很快便擴散到他全身,肉體剎那間受到強化,真氣吸納轉化亦已完畢,花自在一聲喝喊,雙拳轟出道「妖魔接招——排山倒海。」
便見他身體綻放出極耀眼藍色光輝,溢出肌膚之外的真氣能量極速遊走至雙拳,以他做立之地為中心,天地之間彷彿被切割成兩個半圓,一頭妖魔紛紛被連綿真氣轟成粉碎,爆破地血骨化做陣陣雲霧。
兩一頭的妖魔群,卻被捲入強大的能量浪潮中,身不由己的旋轉飛擺起來,那能量漩渦波及範圍越漸增大,被捲進去的妖魔越來越多,彼此擠壓著,碰撞著,在能量激流帶動下,無不裝的骨裂肉綻,慘不忍睹。
當即週遭一片乾淨,除卻瀰漫的血霧,一時再見不著妖魔蹤影,外圍那些雖未受殃及的,也被這一擊駭的一時不敢朝裡頭沖。
花自在施展起虛空飛劍配合著這記排山倒海,不片刻間竟衝過數萬妖魔地圍困,見到正交戰地天玄月。
才一見到,就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