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來勢如同幻覺中一般奇快無比,白光閃現,看清劍影,射及門面,全在同一個瞬間發生似的,讓人根本來不及閃避。可知來人距離他根本不遠,可知對方隱匿的氣息讓他竟不能察覺。
蘭帝連腰帶中藏放的血冷吟都來不及拔出,雙掌匆忙合攏,硬生將那柄飛射而來的巨劍緊緊夾住。劍勢夾帶的力量之強遠遠超出他估計,這種強勁的力道衝擊下,他根本不可能施展借卸之法,只能穩穩讓身形站直,硬抗巨劍的衝擊力道。
眨眼間,他已被巨劍衝撞之力帶的雙足沒入泥土地面的硬往後推去了十三丈遠,路過之處的林間大小樹木無一例外的被撞裂的爆散開了去。
蘭帝一來以此卸力,二來對方攻的太突然,藉機拉開距離以便重新審視身處形勢。他此刻根本無暇多餘去想怎可能在這種碰上那個冒牌劍帝的問題,只見著白光射出的漆黑中,現出一個幾乎無法看清的黑色身影。
身著一身附加諸多法術庇護的奇特厚重黑鎧,雄壯而威武的身軀,完全覆蓋頭部的頭盔上眼睛處,鑲嵌著兩片紫色水晶,讓人看不見他的目光。
他不是一個如照般東西隱匿之法的人。但他躲過了他的意識偵察,蘭帝想到了生死輪迴,他所知中也只有這種心決能讓的存在如同死人般沒有任何氣息。
『他就是地魔門的劍帝?那個地魔門大小姐的夫婿?』這瞬間,他突然有個懷疑的念頭,是不是他真的是劍帝,而他自己才不是?
他太強大了。
劍力終於被卸去,蘭帝施展心決,引導著巨劍飛往一旁。那對紫色的水晶眸子,一閃便已欺近過來,沒有絲毫施展法術的動作,就那麼催動著本身的功力,蠻橫的朝他一拳轟出。
來的極快,十數丈距離僅在瞬間,施展的彷彿就是虛空飛劍。
與之同時,後方遠處,蘭帝意識中清晰看見一個高速旋轉的巨大風球一路催樹毀石的疾速朝自己後背飛射而至,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強大而凶狠的氣息以快的他都只能甘拜下風的移動速度正在接近。
但此刻的他根本連閃躲的餘地都沒有,面前那黑鎧男人毫無花巧轟擊而至的巨拳彷彿將空間都撕裂開來,他完全不懷疑拳上的勁道,因為沒有變化,也沒有試圖引動太多天地能量,因而極快,讓他只能毫不猶豫的出手硬封。
兩拳正面對擊在一起,強勁的能量氣流瘋狂朝兩側溢散撲擊,三十丈內的兩側林木在這股對撞形成的氣流衝擊下紛紛轟倒炸裂。蘭帝不知道到面前這人心中是何感受,他自己卻無比震撼,已經有很多年不曾如此全力以赴的出手了,偏偏就遇到一個身體素質沒有一點比他差的對手。
而且,真氣修比卻比他還高的太多。
他雙臂發麻,巨大的震力讓順著手臂快速傳到身體,至頭,至雙腿,全都禁不住的快速顫動。他面前的人似乎也有些難受,聲音極輕的悶哼了一聲,同時雙足穩立地面,所有後續攻擊一時間都無法再度施展。
過於強大的衝擊力量會讓身體出現時間不等的暫時麻痺,兩人所擁有的力道倘若轟在尋常仙人身上,只一拳足夠讓一個仙體炸成粉碎,是故,即使強弱他們,全無心裡準備的情況下正面對轟,必然落得全身一併暫時性麻痺而無法動作的下場。
但他有幫手。
蘭帝身後的高速旋轉風球,速度倍增的突然跨越一大段距離,狠狠轟擊在他後背。瞬間,他想起了風露水的風仙旋,完全的一摸一樣,於是他知道,他完了。
露水兩千年修為創造的風妖仙絕技之一,絕對不是他能承受的強勁旋風勁力。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被面前的冒牌劍帝連轟十拳,也不願意承受風仙旋一擊。
夾雜著紫藍色電芒的強勁龍捲風平地而起,頻率快的讓時間都停頓的旋轉風力瞬間將他衣裳全部撕裂,狠狠拉扯著他全身肌肉皮膚,甚至骨頭關節都似要被這勁力硬生扯的脫臼。
他早知道風露水的仙風旋厲害,卻也初次以身體驗到具體厲害到何種程度。在風仙之操控的風面前,他那比之只能用孱弱形容的意念能量操控所能減輕的受損幾乎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計。
根本無法動作,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黑鎧劍帝飛躍到他上方,雙拳交錯而握,朝他狠狠擊落。
『我命休矣……』
高速旋轉飛昇的龍捲風將他更快的推向冒牌劍帝的攻擊,同時吸引著週遭所有能吸引的強大能量,強勁的電流持續不斷的刺激著他的肌體和神經,本就麻痺的肌體終於承受不住的陷入昏迷。
『這世上怎還有跟露水擁有一樣修為的風仙……』
這是他意識昏迷過去時最後一個念頭,死難甘心。
黑暗的虛無中,沒有肉體的他,模糊的意識中不斷的升起種種念頭。
照,現身……
噢,她死活不知。
其它人呢?怕也難以倖免,他們遭遇到冒牌劍帝以及地魔門大小姐身旁的幾魔衛,強大的出乎意料,其它人怕也被幾魔衛圍攻殺死了吧……
他怎麼還能想這些問題呢?不是已被那冒牌劍帝轟的粉身碎骨了麼?
這般想著的他,頓時意識到他仍舊活著,然後,感覺到了持續的痛楚,感覺逐漸變得清晰,來自他的肌體。然後,意識逐漸清明,視線內的景象逐漸從模糊變成清晰。
紅色的羅帳,暖色的被褥,紅木的傢俱,不遠處的桌上燃燒著檀香。他的手感覺到一陣意外的寒冷,繼而有個濕熱的舌頭在舔著他的手掌。
側目望去,他看見一隻似狗非狗,似熊非熊的動物。一對眼睛圓溜溜的,純粹的紅色,閃爍傳遞著親熱的情緒,見到他醒了,一躍跳上床榻,興奮的舔著他臉龐。
他有些不明所以,為何會在這裡?
那樣貌可愛的動物見他始終不起來,有些氣極敗壞般的重重跳躍在他胸口傷處,痛楚狠狠傳遞至他神經。他有些惱火,同時看見那動物眼裡的興奮雀躍,後有變得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態,見他沒有多的動作。
竟又狠狠發力,朝他胸口傷處壓將下去,痛楚變的更強烈。
它的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至少蘭帝覺得它似乎在傳遞信息說著話道「你起來不起來?」
他決定起來了,放棄了本來打算裝重創無法起身思索和等待更多知曉目前狀況的打算,他實在不想繼續被這只奇怪的狗虐待。於是坐起身來,胸口的傷勢不輕,但也不算太重,對於他來說,如果需要根本不致在段時間內能影響他的戰鬥力。
那狗顯得很高興,在床榻上翻滾著身體,半張著嘴,四肢手抓連連擾動著。他覺得這小東西蠻可愛的,伸手抱了起來,它更高興了,連連將舌頭伸出,舔著他手掌。
逗弄著那小傢伙一陣後,房外響起了腳步聲,那聲音的主人也不知是習慣了如此走路,還是此刻情緒極差,彷彿要將地板踏穿一般。
房門被人推開,進來一個人。
蘭帝錯愕萬分的失聲道「是你?」
一個容貌像極了那日銀車上被他戲弄的聖魔仙,彎而細的雙眉,漂亮迷人的鳳眼,肌膚細膩如白玉,身材高挑出眾,窈窕有致。但他一眼就知道,她根本不是聖魔仙,兩人氣質和眼神相差萬里。
前者眼神清明透徹,輕柔而與人溫暖,而面前著女子面色麻木,眼神平靜的不透絲毫情緒,與花自在大不相同,後者讓人感覺冰冷,而她只有漠然。
但蘭帝記得她,更認得她,儘管事別多年,但絕響所以失卻,就是被她以言語欺騙過去的,他怎麼可能忘記?怎麼可能不記得?哪怕她的神態氣質體型樣貌都變了很多。
他仍舊有些失神,實在不懂,為什麼接連遇到的女人,都有那樣的眼睛呢?他又想起了天玄仙境裡的黑色光罩中那對深情的無法忘卻的雙眼,那凝視。像她,好像根本就是她……
見著他的反應,她突然笑了,原本的漠然全都消失無蹤,整個人如同笑容般鮮活起來,似乎讓屋子都變得溫暖了。
她漫步走近,拉了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眼神狡黠的道「噢,你還記恨著呢?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啦,好吧?再怎麼說這趟可是我從劍帝手裡把你救下來的呢。」
蘭帝一見到她就全身心的警惕起來,早已不相信她的變臉。淡然道「姑娘好大的本事,竟能從劍帝手裡把我救下。」
面對這嘲諷,她有些氣惱的道「你不信?我當然打不過他啦,可是他的劍是我獻上去的,這點人情他總得賣我吧?」
他想都不想,就已猜到她所謂獻上去的劍必是絕響,不禁忍不住笑出聲來,反問道「就是從我處騙過去的絕響吧?」
她一點尷尬之態都沒有,理所當然的道「對呀。當然就是那把,如果那劍當初不是我替你保管,再替你送給劍帝,你就死定啦,然後劍也會被奪走,所以啊,你還有什麼好記恨我的?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蘭帝也懶得跟她繼續糾纏這事,絕響明顯不可能再要得回來,卻也不想承她人情,當即道「既然這樣,你我恩怨就算一筆勾銷得了,別指望我以後為此承你人情。」
她自怨自艾道「救都把你救了,總不那能再請劍帝主上來把你殺了。救了個如此不知感恩圖報,狼心狗肺又望恩負義的下流無恥淫賊,只能算我倒霉了。」
蘭帝聽著她的話,內心情緒逐漸變得異樣,一股類似那日面對聖魔仙的古怪情緒逐漸生出,同時認真打量著她,她明明在罵他,但臉色卻沒有怒意,也沒有笑意,從骨子裡透出種漠視一切的冷漠。
梳理的極整齊的頭髮披灑著,雙足赤裸,離地些許輕悠悠的蕩著。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蘭帝無視她的言語,打斷問道。她單手托著下巴,倚在椅子上,微偏著臉,臉上回復了麻木神態,漠然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的傷勢反正用了藥也無效,現在就該馬上給本小姐滾,的,遠,遠,的!懂了嗎?」
他聞言點點頭,示意懂了。起身搜索房內半響,卻沒找著原本穿戴的衣裳,方待開口,她又道「你本來那身行頭爛完了,腰帶裡那把劍在你身上新腰帶裡,別又以為我貪圖你法寶,這裡沒有你該帶走的東西,馬上,滾!」
奇怪的情緒變得更強烈,蘭帝想也沒想的,卻又非常自然就那麼坐下,躺倒床榻上,輕笑道「我不滾,那又如何?」
她勃然大怒,起身嬌喝道「你找死呢吧!」
「反正是你救的命,你再殺了我得了。」他這麼做著反常的事,說著反常的話,心裡覺得十分暢快。
她不知為何有些顧忌,他卻彷彿明白了,她帶他到了這裡,肯定有身邊親信手下知道,她救了他,如果又殺了,旁人一定會認為其中有著什麼非殺他不可的理由,他是個狂徒,淫賊。她一定知道他戲弄非禮聖魔仙的事情,旁人也總會知道。
她被他侵犯了,所以救了他卻又不得不殺他。
她突然又不生氣了,怒氣全效的在椅子上坐下,閉著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突然,她笑了,溫言細語的問道「你為什麼突然又不想走了?」
蘭帝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道「我猜測這是你的房間,這裡該是個小鎮,但這顯然不是尋常客棧,該是你專門為遊玩建立的小莊園,看你那身裝扮和房內擺設,你生活肯定講究的可以,你肯定不願意跑去侍候你的下人房間裡呆,所以才急著趕我走。只是,你當初為什麼把我帶進你房裡?」
「你說這麼說,是不是想告訴我,你突然想佔我便宜了?」
蘭帝越發覺得好玩,露出副色迷迷的樣子道「不錯,姑娘實在聰明。」
她的臉突然染上緋紅,神情變得羞怯,不敢看他目光般的低聲道「你真討厭。明明知道別人是看上你了,才把你帶來自己閨房,偏還要這般問人家。」
她說著,走近了床榻,竟然就那麼上了床,挨著他躺下,單手撫上他胸口,軟語道「小子,跟我玩這套,省省吧。忘情門的大師兄,據說早已跟天玄大帝的掌上明珠天玄韻結成連理了。我就讓你碰,你敢麼?」
她說著,竟然就那麼面含春色,邊解著衣裳,邊往他身上貼過去。蘭帝這可嚇了一跳,一躍跳下了床,她咯咯輕笑起來,突然變臉又狠狠道「你滾不滾?不滾我就開始脫衣裳啦!」
他有些害怕,她總讓他想起那天狐的雙眼,或者說,想起聖魔仙的雙眼,他擔心再度失神,他沒有把握清楚的掌握自己在做什麼。此刻的他就已經很失常了,他本該早就一言不發就那麼走了的。
見他發愣,她真的開始脫起衣裳,很快,外袍脫完了,就剩了肚兜,但她還在解,蘭帝真怕了,轉身就奔出了房去,背後傳來她勝利而得意的歡笑聲。
然後是嬌斥「小吃!你別太過分了,小心我生氣直接把你掐死!」
讓人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蘭帝奔至走道,氣喘吁吁的情緒難平。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奇怪,總會莫名其妙的做出違背平時脾性的事情,說出根本不該說的話。
『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這般在心裡反問著自己,莫名其妙的卻又再度失控,他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卻偏又毫無失控感,極其自然的就那麼轉身朝原路大步踱回,逕直進了房裡。
她上身仍舊只穿著肚兜,粉色的,漲鼓著,彷彿要爆開似的。雙手正用力的不像開玩笑般的掐緊著那叫小吃的動物脖子,小吃的舌頭長長吊在嘴外,如同已被掐死過去了般。
「咦?色鬼,想著又忍不住想回來看了?來,我讓你看。」她說著,鬆開掐著的小吃,它如同死過去了般就那麼癱在地上,雙目緊閉,舌頭老長的吊在外頭。
蘭帝走近蹲下,輕手撥弄著小吃一會,笑道「你這女人真狠,活生生把它掐暈了。」
她一臉春色,風情萬種的看著他,輕聲道「管它幹嘛?你不想看麼?」真的開始解起肚兜,他沒有逃,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態,迫近過去,左手奇快無比的探出,一把握緊了她手腕,封禁了她的真氣運作。
她大驚失色,太突然,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卻仍舊鎮定道「你知道這周圍有多少保護我的人麼?」
他滿不在乎的笑笑,探指將她肚兜夾著挑摔到床榻上,她終於驚聲叫喊出聲,害怕了,用僅能動作的那隻玉臂遮擋著胸口。怒道「住手!你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
蘭帝語氣詫異之極的道「奇怪,剛才不是你說的麼?」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住手。」
他很開心的笑了,慢悠悠的單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水,不慌不忙的喝了起來,她緊閉著雙目,看的出來已經慌了,一切的變化太出乎她意料。
他的心情變得更舒坦了,跟隨著的,連意識都彷彿變的比平時更敏銳,清明。朝著周圍自然延伸著,穿透週遭的能量護壁,輕易穿過陣法的阻隔。
周圍根本沒有人,連一個人都沒有,除非全部是照那般的隱匿高手。
「周圍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週遭地形還是在荒山野嶺,這種地方真是太可怕了。喂,你閉著眼睛做什麼?是不是害怕了?」
她睜眼,很快鎮定下來,一步不讓的注視著他,冷冷道「週遭是沒有人,但是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你如果再不住手,你絕對活不到明天。」
他一臉的滿不在乎,彷彿聽不見她的威脅般,湊近了她白玉般無暇的臉龐,深吸了口氣道「你該反省自己的言行,做人要知錯就改,明白嗎?」
她沉默不語,一臉不屑。
他繼續湊近,輕輕吻她,直紅唇,她終於再不能鎮定了,忙道「對不起!好了吧?我不該耍你,更不該對你無禮。」被迫說著,淚如線落,委屈之極,恐怕她從來就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他毫不心軟,仍舊滿不在乎,順著她散溢香氣的頸項緩緩朝下輕吻,直到她那顫抖著的手臂遮擋的乳房。
她再無法忍耐,怒喝道「你到底還要怎樣!」
他一點也不憤怒,興趣依然,卻停止了動作,微笑道「你不是哭了麼?很委屈的模樣,一個人委屈時說的話和道歉,你說會有誠意嗎?」
她隱忍著,被禁止著,不可能反抗,無比懊悔,如果不是根本料不到他會突然性情大變,絕不會被他這麼制住。她很快收拾好情緒,也收起了淚水,語氣很誠懇的重複了次方纔的道歉。
他這才停止了輕吻她肌膚的舉動,悠然自得的喝了口茶水,語氣似溫和卻又嚴肅的道「姑娘,以後別再試圖作挑戰本人的事,那是自討苦吃,我這人向來不愛無事生非,但是卻容不得別人在我面前趾高氣揚。」
她內心怒不可止,這該是她對人說的話才是,現在卻被迫聽著還不能發作。但內心哪裡能服氣,一個不是她早就死了的人,明明連囂張的資格都沒有。
蘭帝又喝了幾口茶水,笑道「本來很想看看你完全不穿衣服的迷人模樣,不過向來你心裡此刻不能完全服氣,暫時作罷了。下次再碰面,我給你一個發作和挑戰的機會,你失敗的代價就是讓我看的更徹底些吧。」
她冷哼道「只怕到時候你只會不要命的瘋逃!」
「放心,到時候你加上那個冒牌貨一起上我也不會逃。」
她似乎不信,或是說很不以為然,冷聲反問道「你輸了又如何?」蘭帝失笑道「死。」
說罷,起身,握著她手腕的手臂用力一抖,將她整個人脫手摔飛在床榻上,連帶她脫去的和身上僅有的衣褲一併被他蓄意製造的巧勁震成了粉碎。
蘭帝頭也不會的揚手道「不必送了,等你尋著衣裳穿好時我已經沒影了,再見,美麗迷人的女人。」
說罷,身形化影,一條直線的硬生撞穿面前的屋壁,穿沒入林中逃遠了去。
逐漸的,方纔所擁有的情緒和感受全都消退了,他絕望無比的抱頭蹲伏在地,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像個瘋子似的,總作些沒理智的莫名其妙事情,不說那女子的救命之恩問題,畢竟曾經嚴重欺騙過她。
但那種行為已是嚴重觸犯玄門規章,如今的形勢更不合適平白多個明顯在地魔門極有權勢的敵人。更可笑的是竟敢口出狂言以一敵二,天哪,雖然說他太久不曾真正動手,身體能力當時並沒有全部發揮出來,但以那冒牌劍帝的實力,絕對比他之高不低。
他幾乎要痛苦的瘋了,這樣的莫名其妙的自己,如何面對未來。刺殺劍帝之行絕不可能就此放棄或中止,他如果無法完成,別說天玄大帝,恐怕太上真尊都會認為他已沒有了價值,會由如今已成長的花自在代替。
他想了很多,卻始終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他不知道是否如鎖妖塔的狐妖所說那樣,此刻的他受到前世性情的影響,又或者是從離開墮落城後就一直太過壓抑和沉默,所以到了魔門後總會爆發般的接連作出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但他最後否認了兩種可能,他歸咎於失魂咒引發的負面作用,因為她們兩個的眼睛,都跟那天狐一摸一樣。
他給了自己一個明知道不是真實的答案,終於能強迫的不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話已出口,冒牌劍帝亦非殺不可,他當即盤膝打坐運功迅速自愈著身體傷勢。
待得傷勢一癒合,頓時自行解放原本與黑水毒素一併封存股肉處的能量以及被蓄意堵塞封閉的穴道,過往在天玄門內因擔心生死輪迴心法的自然運轉狀態會導致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是故在悔過宮內自行封閉堵塞了需要重要穴道,使之自然運轉和使用威力大幅度降低至比照他們所用強不到多少的程度。
如今,全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