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 第八部 第二章 暗藏禍心
    蕭宇前往澳門的當天,馬國豪前往高雄拜謁了在那裡深居簡出的章肅風。章肅風顯然對他沒有太多的印象,直到馬國豪提到蕭宇,章肅風才想起這是蕭宇最信任的助手之一。

    馬國豪熱情的向章肅風伸出手去,章肅風只是淡淡笑了笑,並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在他的概念中從來不和比自己低等級的人握手。馬國豪有些尷尬的放下手來,他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在章肅風的對面坐下:「謝謝章先生能給我這個單獨談話的機會。」

    「阿宇為什麼沒來?」章肅風有些奇怪的問。

    馬國豪笑著說:「他去了澳門探望何老先生的病情。」

    章肅風微微皺了皺眉頭,聽馬國豪話裡的意思,這次他是以私人的身份來拜會自己的,他究竟有什麼目的,自己和他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好談。

    馬國豪直接挑明了自己的來意:「我和蕭宇剛剛從泰國回來!」

    章肅風的眼神明顯的閃爍了一下,他審視著對面的馬國豪,卻仍然沒有說話。

    「蕭宇這次的目的是調查他父親和春猜將軍之間的交易記錄……」他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說:「他父親死前的最後一筆記錄!」

    章肅風不自然的笑了笑:「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蕭鼎漢死後,那筆交易的繼任者好像是您,換句話來說您是他死亡的最大受益者!」馬國豪冷笑著道破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章肅風的唇角抽動了一下,他充滿殺機的盯住馬國豪:「你來到高雄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馬國豪點了點頭:「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你應該把我的話看作一種善意的提醒!」

    「善意?」章肅風不屑的說道,他已經猜測出馬國豪真正的目的。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蕭宇的為人,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殺害他父親的兇手!」馬國豪注視著章肅風的眼睛。

    章肅風的眼神中明顯的流露出一絲畏懼,他並不是出於對蕭宇的害怕,有些事情,他越是想逃避,偏偏越是無法躲開,這筆陳年的舊帳終於再次的擺在他的面前。

    「深水港的資金出現了問題,蕭宇已經決定上市集資!」

    章肅風的眉頭一動,他敏銳的覺察到馬國豪對自己的提醒。

    「我是這次上市計劃的總負責人。」馬國豪知道自己已經完全佔據了主動。

    「說說你的條件!」章肅風重新恢復成原來莫測高深的樣子。

    馬國豪伸出三根手指:「我要三億台幣,預付一億,事成之後把餘款付清!」

    章肅風大笑了起來:「你的胃口真的不小,這麼大的數目恐怕你根本消化不了!」

    馬國豪微笑著說:「章先生不必擔心,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章肅風點了點頭:「直到今天我才發現蕭宇的身邊居然有一個這麼可怕的對手,他的結局會很不幸……」

    蕭宇去澳門不僅僅是為了探視何老先生的病情,他去澳門之前和母親通了一個電話,約她到澳門見面,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問母親,自從離開泰國,笙妍夫人對他說的一切始終在折磨著他。他的父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現在的他該何去何從?

    何天生的病情並沒有外界報道的那樣嚴重,蕭宇來到病房的時候,他正和芬妮有說有笑的談著什麼,蕭宇的出現讓芬妮欣喜若狂,她衝上來摟住了蕭宇的脖子:「阿宇!真沒想到你會來!」蕭宇有些尷尬的乾咳了兩聲,芬妮不分場合的熱情讓他有些難以消受。

    蕭宇拉開她的臂膀,將鮮花插入何天生床頭的花瓶中。

    何天生笑著說:「你好像並不是這麼開心?」

    蕭宇苦笑了一聲:「深水港的資金出現了困難,我哪還能笑得出來!」

    何天生呵呵笑了起來:「你在埋怨我這個老頭子!」

    「不敢!」

    何天生拿起身邊的報紙遞給了蕭宇,頭版的標題上寫著『澳港聯手肅清黑金,澳門賭王首當其衝』

    蕭宇詫異的望向何天生。

    「現在整個港澳的政界都在盯住我的生意,我的很多資產因為審查而被暫時凍結。」何天生的確有難言的苦衷。

    蕭宇點了點頭:「何老先生,這次我來見你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談關於深水港工程上市的事情。」

    何天生深深凝視了蕭宇一眼,在目前的形勢下,上市不失為一個集資的最好手段,可是如果深水港工程上市,那麼自己在深水港中的投資份額難免會被攤薄,自己的利益肯定會受到影響。

    蕭宇說:「我正在著手進行上市的計劃,如果一切順利,利好的消息不但能吸納社會上的資金,而且會讓我們手中的原始股份成倍的增長。」他壓低聲音說:「您老人家和我會各自持有深水港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份。」

    何天生滿意的點點頭,深水港工程就像一個等待開掘的金礦,它的上市勢必會引起社會各界的搶購熱潮。

    任何人都看到深水港上市即將帶來的巨額利益,蕭宇在澳門探視何老先生的時候,馬國豪借口拜會各方的經濟專家,往返於港台之間。

    他的第二個爭取對象就是李繼祖,他要利用一切可行的手段給予蕭宇最重的一擊。他和李繼祖見面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除掉蕭宇最強有力的靠山何天生。

    李繼祖最近的運氣的確很壞,先是跟和記之間鬥得難解難分,然後又被蕭宇和何天生從深水港工程中踢了出來,現在又收到泰國方面的消息,春猜以後在香港的唯一聯繫對象就是新義安,他幾乎陷入了絕境。

    馬國豪的出現讓他的未來又看到了光明。

    當馬國豪將秦正和春猜之間交易的內幕向李繼祖交待之後,李繼祖才明白整件事的起因,他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完全是蕭宇和何老頭子一手策劃的,只有將自己陷於江湖爭鬥的泥潭,他們才能把自己從深水港的工程中捨棄。

    馬國豪將一份計劃書放在李繼祖的面前:「深水港成功上市的話,最保守的估計,應該可以吸納50億美元的投資,蕭宇和何天生獲得的利潤將不可想像,深水港的資金問題會全部解決,而且深水港工程建成以後,他們會迎來第二個上升高潮。」

    李繼祖不無疑慮的說:「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蕭宇和何天生應該總共持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剩下的這百分之四十就算我能夠全部買入,我一樣無法跟他們兩人抗衡。」

    馬國豪笑了起來,他的眼鏡中露出一絲殺機:「李先生,如果你真的想入主深水港工程,有一個辦法就是破毀蕭宇和何天生之間的聯盟。」

    李繼祖欣賞的看著馬國豪,他也想到了這個解決問題的方法,可是話說得容易,蕭宇跟何天生相互牽扯的利益太深,破壞他們的聯盟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馬國豪冷冷的說道:「何天生如果倒下,那麼他們之間的聯盟就不復存在!」

    李繼祖身軀一震,他和馬國豪對視了良久,然後深深的點了點頭:「這也許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方曉芸和蕭宇在同一天抵達了澳門,當晚他們母子在澳門的明珠酒店共進晚餐。

    「你瘦了!」方曉芸心疼的看著兒子,蕭宇笑了起來:「最近我一直都在減肥!」蕭宇岔開話題說:「龐叔怎麼沒一起來?」

    「他母親病了,最近一直都在醫院照顧。」方曉芸歎了口氣。

    蕭宇默默的喝了口酒,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改變。

    「這麼急把我喊到澳門,到底有什麼事情?」方曉芸關切的問。

    蕭宇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足了勇氣:「媽!你能不能告訴我,爸爸究竟是怎樣的人?」

    方曉芸的身軀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她迅速把目光轉向別處,逃避著蕭宇充滿疑問的眼神,直到她確信自己已經調整好了情緒,才重新轉過臉來:「為什麼忽然想起問這些?」

    蕭宇抿了抿嘴唇:「我剛剛知道,除了我以外,爸爸在泰國還有一個女兒……」

    方曉芸的眼睛忽然睜大了,淚水湧出了她的眼睛,她拿起紙巾迅速的將眼淚擦去,然後向蕭宇露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我……不瞭解他……」

    蕭宇不明白母親說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他是一個善於隱藏自己想法的人,我雖然和他共同生活過,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也許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愛過……我……」方曉芸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小宇!知不知道當你去台灣的那一刻,我從心裡感到恐懼,我害怕會永遠的失去你,害怕你的父親會將你從我的身邊奪走……」

    蕭宇沒有繼續的追問下去,他已經失去了問下去的勇氣,父親帶給母親的傷害無疑是深重的,直到現在母親仍然沒有從那種痛苦中完全的解脫出來,也許只有忘記過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自從上次殺掉吳阿四以後,馬國豪就患上了失眠的毛病,每到這個時候,他總喜歡去找許靜茹傾訴,只有在她的身邊他才會感到安心,踏實。

    「又睡不著?」許靜茹已經習慣了馬國豪的深夜來訪,馬國豪點了點頭,他來到沙發前坐下,許靜茹為他倒了一杯紅酒:「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而且警局方面早就有了定案,把他的死歸於一場意外,你又何必總是放不下呢?」

    馬國豪喝了口酒,他接過許靜茹手中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你能不能幫我約見一下馬中昊?」

    許靜茹詫異的睜大了雙眼:「他不是已經去了國外了嗎?」

    「我收到消息,昨天他剛剛返回台南!」

    馬國豪說:「憑你和他的關係,約他出來應該不難!」

    「我和他什麼關係?」許靜茹莫名其妙的憤怒了起來,馬國豪也沒想到這句話會激起她這麼大的反應,有些發呆的看著她。

    許靜茹的眼圈紅了起來:「你們這些男人都一樣,在你們的內心深處始終把我當成是一個卑賤的女人,一個利用的工具!」

    「我沒有!」馬國豪大聲的分辯說。

    許靜茹含著淚水說:「你憑什麼把我推向馬中昊的身邊?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一個有思想有感情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愛你……」

    馬國豪的身軀明顯的顫動了一下,他不可思議的望向許靜茹:「靜茹……」

    許靜茹用力的擦去了臉上的淚水:「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比不上周小姐的純潔……」

    馬國豪忽然把她用力的拉入了懷中,尋找到她的嘴唇充滿激情的吻了下去,許靜茹輕輕掙脫了一下,然後手臂探入馬國豪的T恤中,撫摸著他的肌膚,馬國豪將她的身體壓倒在沙發上,近乎瘋狂的吻著許靜茹的每一寸肌膚,許靜茹意亂情迷的呻吟著:「騙子……你這個騙子……」

    何天生的生意遇到了空前的危機,這次的事情和北京薛繼成方面的不明來歷的資金有著直接的聯繫,澳門政府凍結了他的資產,對幾筆來歷不明的黑金進行徹查。蕭宇在知道這件事以後,也感到深深的歉意,如果不是自己從中的斡旋,何天生也不會陷入到這場麻煩中去。

    何天生對這件事看得很開,他安慰蕭宇說:「即便是薛繼成沒有出現,我仍然會替其他人清洗黑金,一樣會有這樣的結果,況且這件事中我已經得到了相當的利益,這種情況不會繼續很長時間,我有把握在兩個月內擺平一切問題。」他提醒蕭宇說:「最近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返回大陸,薛繼成的落馬導致一連串的不良效應,他極有可能把你的情況提供給檢查機關,你回去就有可能被大陸方面隔離審查。」

    蕭宇清楚何天生的能量,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因為深水港工程上市已經迫在眉睫,蕭宇在澳門停留了短暫的一天後,即刻就返回了台南。

    馬國豪從香港請來了兩位操盤專家,其中一位還是他高中時候的同學,上市的計劃書已經做好,就等著蕭宇拍板定案。

    蕭宇將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商量馬國豪的提案。

    馬國豪將方案分發給大家,這次的會議在他的主持下進行,他請來的兩位操盤專家陳子善和張力被特別邀請列席。

    馬國豪說:「經過我們調查分析,如果重新申請上市,必須通過一連串的審查,最快也要半年的時間,可是深水港工程的資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解決。要是按照正常的程序,顯然解決不了我們的問題。」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馬國豪繼續說:「最快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買殼上市!」他解釋說:「我們可以吃下已經上市的公司,只要我們在其中注入資金,並且把深水港工程的事情宣佈出去,這兩項利好的消息肯定能夠刺激股票瘋漲!」

    蕭宇點了點頭,這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他提出疑問說:「可是買殼需要相當大的資金,我們現在最缺乏的恰恰又是資金。」

    馬國豪笑了起來:「這就需要一定的膽識和魄力。」

    他從桌上拿起一張計劃書放在展板上:「我和子善,阿力通過分析找出了兩家可能性最大的公司。」

    他用筆指向恆大公司:「恆大以做物流起家,他們三年前上市的時候每股的價錢是九塊八,現在已經跌倒了三塊四毛,買殼的價錢大概在七十億台幣左右。」

    他又指向另外的一家名叫通源的公司:「通源一直都在經營航運,他們上市已經有七年,從當初的每股十五塊九跌到現在的四塊七,而且他的主人最近遇到了經濟危機,急於轉賣套現,買殼的價錢估計在一百五十億台幣左右。」

    四震插口說:「既然都是上市,當然要選擇便宜的了,恆大的殼要便宜一半,乾脆就選恆大!」

    馬國豪卻搖了搖頭:「通源雖然價格要比恆大高上一倍,但是物有所值,況且他的主人急於用錢,現在我們可以趁機壓價。」

    馬心怡插口說:「現在就算我們把公司所有的資金全部抽調出來,也拿不出一百五十億台幣,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吃下通源!」

    馬國豪點了點頭:「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我們想獲得如此巨額的資金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向銀行申請抵押貸款。」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這無疑是一個極具風險的解決方案,過了很久宋老黑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不行,風險太大,如果我們買殼上市後,沒有達到預想的價位,那麼我們會血本無歸!」

    馬國豪說:「這一點我已經和子善他們多次分析過,只要我們能夠成功的上市,深水港工程足以吸引港台大眾的資金,對此我們深有信心。」

    「可是……」宋老黑還想反駁。

    「我同意國豪的想法!」蕭宇大聲說,他拿起計劃書:「何老爺子的資金一時間無法順利到位,而深水港的工程已經是刻不容緩,我們已經別無選擇,我對深水港充滿了信心,只要我們能夠成功上市,一定可以吸納足夠的資金,抵押的風險會降低到最小。」

    蕭宇站起身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通源那邊最好馬上聯繫,我會找馬市長幫忙搞定抵押貸款的事情。」

    散會以後,馬國豪特地留了下來,他提醒蕭宇說:「宇哥!馬楚良這個人不能夠信任,找他幫忙搞定貸款,他會不會趁機向你提出條件,在關鍵的時候拿捏我們一把?」

    蕭宇皺了皺眉頭,馬國豪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目前的情況下,自己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馬國豪建議說:「我們的資金情況最好不要讓馬楚良知道,我咨詢過金融專家,我們用深水港工程的合約做抵押就可以貸到需要的款項。」

    蕭宇沉吟了片刻:「這件事我還要考慮一下,合約如果抵押給銀行,等於把我們的前途和命運全部當做賭注,稍有不慎,我們會全盤皆輸。」

    馬國豪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我明白!」

    蕭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國豪,最近辛苦你了,等我們把深水港的資金問題解決後,你可以好好的享受一個長假,跟周薔一起出去玩玩。」

    馬國豪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她了,不知道為什麼,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久,越沒有感覺!」他這次說得倒是肺腑之言。

    蕭宇點了點頭:「對了!明天我和四震尾巴他們去看秀雯,你約周薔一起來吧,感情這個東西,越放越冷,適當的時候還是需要加加溫。」

    馬國豪愉快的答應了下來。

    秀雯自從上次的事情後,精神始終恍恍惚惚,現在仍然在醫院治療,四震和尾巴他們經常去醫院看她。

    蕭宇這些日子一直四處奔波,真正留在台南的時間很少,有些事情還是通過他們的介紹才瞭解到。

    「我們這些人注定沒有好的下場!」四震一邊開車一邊說,尾巴歎了口氣,他就是一個現實的例子,蕭宇看了看身後,幸好馬國豪跟周薔乘坐的是另外一輛車,否則讓他們聽到,不知道會怎麼想。

    「艾咪最近怎麼樣?」蕭宇低聲問,四震有些淒涼的笑了笑:「好了些,人醒了,手腳也能活動了,可是不認識人,也不會說話……」

    麗娜抱緊了尾巴的身子,她小聲在尾巴的耳邊說:「我愛你……」尾巴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他明白麗娜現在說這句話的良苦用心。

    蕭宇向四震使了個眼色,生怕他繼續說下去勾起尾巴內心的痛苦。

    尾巴在身後說:「艾咪會好的,我相信我們這些人會一天天的好起來,上天對我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我沒有受傷,我就不會知道麗娜是這樣的愛我,也不會知道我的朋友始終都在關心我。」

    四震和蕭宇感動的點點頭,尾巴貧嘴的本性又暴露了出來:「告訴兄弟們一個秘密,最近我身體呈不斷好轉的趨勢……」他一臉得意的看了看麗娜:「我身體的一部分機能慢慢恢復了!」

    麗娜滿臉通紅的在尾巴的身上狠擰了一把:「不要臉的東西,什麼都往外說!」

    蕭宇和四震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來,四震還不依不饒的問:「哪部分……的機能……說詳細……點……」

    蕭宇連忙提醒他:「小心駕駛!小心駕駛!」

    他們在病房中並沒有見到秀雯,問過護士才知道,有人已經陪著秀雯去醫院的草地上散步,蕭宇有些奇怪的說:「除了我們秀雯在台南還有什麼朋友?」

    麗娜和尾巴對望了一眼,麗娜支支吾吾的說:「可能是……章肅風……」蕭宇驚奇的睜大了眼睛:「章肅風?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他們來到草地前果然看到秀雯和章肅風在前方散步,蕭宇滿腹疑問的望向麗娜,這些日子以來都是她來負責照顧秀雯。

    麗娜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一直沒有來及告訴你,自從秀雯在這裡接收治療,章肅風幾乎每隔幾天就會來探望她……而且……秀雯好像對他有……特別的好感……特別喜歡和他在一起……」

    「夠了!」蕭宇憤怒的大喊了一聲,麗娜委屈的閉上了嘴。蕭宇用力搖了搖頭:「秀雯是一個病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答應過豹哥,要好好的照顧秀雯!」

    尾巴分辨說:「章肅風對秀雯應該沒有什麼惡意!」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蕭宇憤怒的喊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會讓他接近秀雯!」

    蕭宇大步的向秀雯的方向走去,章肅風也注意到了蕭宇的出現。他的表情仍然顯得輕鬆自然:「阿宇!很久不見!」

    蕭宇向他點了點頭:「章先生,可以把我的朋友交還給我嗎?」章肅風淡淡的笑了笑,他放開秀雯向後退了兩步。

    秀雯的目光卻始終盯在章肅風的臉上:「你要走了嗎?」她的聲音顯得十分的失落。

    章肅風點了點頭,他看了看蕭宇,滿懷深意的說:「看來有些人並不歡迎我來看你……」蕭宇望著這個一手造成父親死亡的敵人,他竭力掩飾著自己的仇恨,只有站在章肅風的面前他才能清楚的感覺到,無論他怎麼逃避,都無法抑制內心復仇的慾望,他的身體裡流淌著父親的血液。

    「章先生,秀雯是個很可憐的女孩子,我不希望任何人再給她帶來傷害!」蕭宇一字一句的說。

    章肅風敏銳的覺察到蕭宇對他的仇恨,從蕭宇的眼神中他知道,蕭宇不會忘記他父親的死,這段恩怨總會有結算的一天。

    秀雯忽然衝了上去,拉住章肅風的手:「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好怕……」章肅風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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