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 第七部 第三章 難填之恨
    一個女人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的前方,馬國豪大叫了一聲,將緊急制動踩到了最底部,他已經不敢再去看前方發生了什麼,短短的時間內,自己親手奪去了兩條人命。

    等他回過神來,那個女人已經在憤怒的敲擊著他的車窗,馬國豪轉過臉去,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女人居然是許靜茹。

    許靜茹藉著路燈的光亮也看清了他,遠處兩名巡警正向他們的方向走來。馬國豪迅速的打開了車門:「進來再說!」

    許靜茹猶豫了一下,還是來到車上坐在了馬國豪的旁邊。馬國豪迅速啟動了汽車,他已經從最初的混亂中平靜了下來,汽車平穩的駛過兩名警察的身邊,好在沒有引起他們太多的注意。

    許靜茹驚魂未定的說:「你嚇死我了,是不是想謀殺啊……」她這才看清馬國豪滿身的鮮血,嚇得尖叫起來。

    馬國豪沾滿鮮血的大手用力摀住了她的嘴巴:「閉嘴!」

    許靜茹露出驚恐的目光,馬國豪身上濃烈的血腥氣息幾乎熏得她就快暈過去。

    馬國豪忽然放開了許靜茹,踩下了剎車,大聲的哭了起來,過了好久,他才無力的躺倒在坐椅上:「你走吧……我殺了人……要去自首……」

    許靜茹有些同情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她和馬國豪的接觸並不多,一直以為這是個有些迂腐的書獃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能和殺人這件事情聯繫在一起。

    「我家就住在附近,如果你願意,可以去喝杯東西,冷靜一下再說!」許靜茹輕聲的建議說。馬國豪看了看許靜茹,他的嘴唇仍然在顫抖,看得出仍然沒有從恐懼中走出來,他感激的點了點頭。

    許靜茹的公寓就在距離這裡五百米左右的地方,她住的是小型別墅,再加上又是晚上,一身是血的馬國豪並沒有引起別人太多的關注。

    許靜茹將馬國豪帶到洗澡間,為他找來了一身替換的衣服,這座別墅是當初馬中昊為她買下的,自然留下了不少衣物。

    熱水慢慢衝去了馬國豪一身的血跡,頭頂的傷口在水的刺激下,一陣陣的疼痛,這疼痛讓馬國豪無法淡忘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用香皂在身上塗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身上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血跡,他才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

    馬國豪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許靜茹已經沖好了咖啡,在客廳中等他。她的內心並不相信馬國豪會殺人,大概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獃子不知道在哪裡捱了一頓打,一時間接受不了有點精神錯亂。

    馬國豪在她的身邊坐下,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滾燙的咖啡燙得他險些吐了出來,可是他居然堅持則嚥了下去。

    許靜茹忽然覺著他很有趣,至少在她見過的男人中馬國豪算得上是獨樹一幟的一個。

    「我……殺了人……」馬國豪穩定了一下情緒慢慢的說。

    許靜茹格格笑了起來,她的笑聲讓馬國豪有種被侮辱的憤怒。

    許靜茹留意到馬國豪的額角仍然有鮮血滲出,她站起身來,向客廳西邊的壁櫥走去。馬國豪意識到那裡是電話的方向,她終於決定還是報警了,馬國豪暗暗的歎了口氣。

    他沒想到的是許靜茹拿了一個藥箱走了回來:「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不然可能會感染的!」許靜茹用藥棉小心的為馬國豪擦拭傷口,從她的身上傳來淡淡的體香,馬國豪的目光正好落在她豐滿的胸部,他的面孔頓時紅了起來。

    許靜茹為他處理好傷口,然後坐在他的身邊:「好了,別胡鬧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殺了人!」馬國豪的情緒徹底穩定了下來,許靜茹從他變得理性的目光中彷彿讀到了什麼,不由自主的向後撤了撤,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馬國豪咬了咬嘴唇,他將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了許靜茹,許靜茹從開始的完全不信,變成了將信將疑,最後已經完全相信馬國豪所說的一切。

    馬國豪也從許靜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恐懼,他淡淡的笑了笑:「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馬上就會去自首。」他站起身來。

    許靜茹卻拉住了他的手臂:「不要!」

    馬國豪不解的看著她。

    「馬國豪,你知不知道去自首的結果是什麼?」許靜茹輕聲問。

    馬國豪黯然的垂下頭去。

    「殺人罪有可能會被判處終身監禁!」

    「我知道……」

    許靜茹說:「為什麼你要去為這種人去坐牢,真正害死他的並不是你,而是蕭宇!」

    馬國豪的身軀一震,他的眼前浮現出蕭宇的模樣,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不可能走入這個腥風血雨的江湖,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麼會殺掉吳阿四?

    他無力的坐在沙發上:「可是我已經殺了人……」

    「有沒有人看到你殺人?台南街頭每天都有多少流浪漢被殺,真正偵破的又有幾個?」許靜茹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如此的關心馬國豪。

    馬國豪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發現自己並不想去坐牢,他不想自己的生活就此結束。如果他有幸逃過這場劫難,他將重新的面對自己的生活,他將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蕭宇在香港的行程十分的順利,通過秦正的介紹,他認識了一些香港的毒梟和軍火商,對李繼祖方面,他並沒有做任何的隱藏,畢竟深水港的競標在即,多結交朋友,多聯繫生意夥伴無論對現在還是將來都有好處。

    在秦正的安排下蕭宇終於在一個慈善晚會上見到了高級督察丘子華。丘子華遠遠要比蕭宇想像的更為年輕,從他的外表你無論如何也不會猜測到這是一個四十歲的人,丘子華的名氣不單單因為他擁有著傲人的業績,他的明星女友白芸也是他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之一。

    在這種場合,一旦丘子華成為眾人爭相拉攏的核心,白芸自然就成了相對寂寞的人。蕭宇善於把握這種機會,他拿著酒杯微笑著向白芸走去:「白芸小姐!」

    白芸禮貌的向他笑了笑,蕭宇本身就是一個極有魅力的男性,加上今晚他經過刻意的修飾,更加顯得卓爾不群,氣質出眾。

    「我叫蕭宇,來自台灣!白芸小姐不記得我了?」蕭宇簡短的開場白把自己介紹給了對方。

    白芸矜持的笑了笑:「我們好像沒有見過?」

    蕭宇點點頭:「白小姐的話說對了一半……」他適時的停頓把白芸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白芸小姐雖然沒有見過我,可是我早就從媒體上認識了你,說句冒昧的話,我一直都很仰慕白小姐的風采。」

    白芸格格笑了起來,蕭宇的確是個很討女孩子歡心的人。

    「蕭先生做什麼生意的?」

    「我在台灣做唱片業,金典娛樂不知道白小姐聽說過沒有?」

    白芸點了點頭,她是選美出身,現在剛剛在電影界嶄露頭角,唱歌的事情還從未觸及過。

    「如果白小姐願意,我隨時都願意簽下您這位歌手!」

    白芸饒有興趣的說:「可是我根本不會唱歌啊!」

    蕭宇笑著說:「白小姐的聲音很好,我有理由相信白小姐絕對有成為巨星的潛質。」

    丘子華顯然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看著女友和一位帥哥談笑風生,他有些沉不住氣了,草草的和周圍人應付了幾句,馬上向他們的方向走來。

    蕭宇眼角的餘光早就看到了丘子華的出現,卻仍舊裝出一付旁若無人的樣子和白芸熱烈的談著。

    丘子華來到白芸的身邊,故意咳嗽了一聲。白芸看到男友,笑盈盈的挽住他的手臂:「子華,這位蕭先生也是做娛樂生意的。」

    丘子華有些勉強的向蕭宇笑了笑,蕭宇主動向他伸出手去:「丘督察,久仰久仰。」丘子華和他應付似的握了握手,蕭宇看得出他對自己的冷淡。

    「如果我沒記錯,我和丘先生原來應該見過!」蕭宇始終是一臉的笑容。

    丘子華在心裡已經把蕭宇當成一個想和自己攀上關係的商人,他不屑的笑了笑:「我的記憶力好得很,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蕭先生。」

    「前年三月份我們一起在沙田『雯妮莎』餐廳吃過意大利菜,七月一起乘坐『夢舟』號游輪出海釣魚,去年五月……」

    丘子華的目光由冷淡變成驚疑,由驚疑又變成一種深深的恐懼。他馬上打斷蕭宇繼續講下去:「蕭先生,你真以為我記不起來了?呵呵,我是逗你的!」

    蕭宇內心深處忍不住罵了一句:「這混蛋變臉變得真快!」要知道他剛才所說的都是當初卓鎮海對丘子華行賄的日期,這種秘密的事情在丘子華聽來真可算得上是膽戰心驚。

    白芸也看出了他在瞬息間的變化,丘子華指了指前方的平台:「蕭先生,這麼長時間不見,我們還是單獨談談。」

    蕭宇點了點頭,向白芸禮貌的笑了笑,和丘子華來到前方的平台。

    丘子華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從他閃爍不定的目光足以感覺到他內心的慌張。他確信四周沒有其他人,才冷冷的盯住蕭宇:「說!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蕭宇微笑著將酒杯放在平台上:「我只是想跟丘督察交個朋友。」

    丘子華冷笑了一聲,他才不會相信蕭宇僅僅是來交朋友這麼簡單。他把酒杯跟蕭宇的並排放在一起:「有種人我永遠不會和他成為朋友!」

    「比如說……」

    「比如像蕭先生這種,自以為抓住別人把柄用來要挾別人的人!」

    蕭宇由衷的笑了起來,他拿起酒杯碰了碰丘子華的杯子:「丘督察顯然對我缺乏瞭解,我可以保證自己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夥伴,而且……」他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我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說完蕭宇就向大廳的方向走去。

    丘子華呆呆的看著蕭宇的背影,狠狠的將兩個並排的空杯拂落在地上。

    蕭宇在當晚就接到了白芸的電話,他對此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丘子華決不是個笨蛋,他比任何人都懂得權衡事情的利弊,在沒有摸清自己的底細之前,他不敢貿然的對自己出手。

    「蕭先生!你好!」白芸嬌滴滴的聲音從聽筒的那邊傳來,蕭宇關小了電視的音量,裝出十分驚奇的樣子:「白小姐?」

    「你怎麼知道是我?」

    「像白小姐這麼有女人味的聲音,整個香港也找不出第二個!」

    「呵呵!」白芸被蕭宇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把談話馬上轉入了正題:「明天下午三點我和子華去灣仔體育館打壁球,蕭先生如果有空一起過來啊!」

    蕭宇笑著說:「我還是不去了,省得到時候看著你們兩個卿卿我我,弄得我心裡難受。」白芸又笑了起來:「你放心,明天我帶位美女一起來。」

    「一言為定,我準時趕到!」

    蕭宇在第二天三點準時出現在灣仔體育館壁球館的門口,讓他意外的是並沒有看到白芸,只看到丘子華一個人在裡面用力揮舞著球拍。

    蕭宇對這項運動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他來這裡的目的也不在於打球。丘子華看到蕭宇,他停下動作,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示意蕭宇走進來。

    蕭宇拾起門前的球拍走近壁球房,丘子華笑著說:「有沒有興趣玩兩局?」蕭宇搖了搖頭:「算了,我壓根就是一球盲!」

    丘子華卻已經開始發球:「我這人最大的愛好就是以己之長,博人之短!」球彈射在牆壁上,又向他的身邊反射回來。丘子華全力揮動球拍,壁球呼嘯著向前方牆壁撞去,沒等蕭宇反應過來,壁球已經向出膛的炮彈一樣向他的小腹射來。

    蕭宇慌忙想用球拍接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壁球高速撞在他的小腹上,無異於一記重拳,蕭宇痛得險些跌倒在地上。沒等他緩過氣來,丘子華第二次的攻擊又來到面前。蕭宇轉過身去,用後背承受了這比第一球還有力的一擊。

    這時兩名美麗的女郎向壁球室的方向走來,她們的及時出現替蕭宇化解了眼前的窘境,丘子華放下了球拍,向蕭宇擠了擠眼睛:「喝點東西!」蕭宇雖然吃了暗虧,可是表面上仍舊裝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啊!」

    白芸笑盈盈的把身邊的少女介紹給蕭宇:「這位就是我給你說的大美女,本屆的香港小姐冠軍廖楚兒。」

    蕭宇這才注意到白芸身邊的女孩,這女孩大約二十歲年紀,皮膚牛乳般白嫩細膩,身材極為出眾,白色網球裙將她姣好的曲線展露無遺,也許是擔心被別人認出的緣故她和白芸都戴著墨鏡,更讓人產生一覽芳容的慾望。

    蕭宇笑著和廖楚兒握了握手,她的小手柔軟而溫暖。

    丘子華遞給蕭宇一聽飲料:「蕭先生有沒有興趣再玩一局?」蕭宇剛才已經吃了苦頭,哪還能再上他的當,連忙搖頭說:「這裡還有沒有其他的運動?」

    白芸介紹說:「很多啊,網球、射擊、跆拳道……」丘子華提議說:「射擊怎麼樣?」

    蕭宇看出來了,今天丘子華擺明了要給自己難看,跟警察玩射擊?我他媽不是找死嗎?網球自己也不怎麼在行,以己之長,搏人之短!靠!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長處。

    蕭宇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好半天才說:「要不,我討教一下丘督察的拳腳功夫……」丘子華曾經得過警署跆拳道比賽的冠軍,蕭宇要比跆拳道,他真是求之不得。

    四人來到跆拳道館,蕭宇和丘子華先去更衣室換衣服。兩人都清楚對方的目的,彼此卻都心照不宣。

    丘子華看到蕭宇被壁球撞的青紫的後背,有些幸災樂禍的說:「蕭先生的後背還疼嗎?」

    蕭宇笑著說:「運動中受點輕傷總是難免的,丘sir沒有這樣的經歷嗎?」

    「如果跟蕭先生在一起運動,我想受傷的也許總是你!」丘子華一語雙關的說。

    他馬上就開始知道這句話是錯誤的,他和蕭宇剛交手兩招,就發現對方的實力要比自己高出一個檔次,蕭宇經過這幾年的錘煉,無論是力量還是技巧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丘子華的頭部被蕭宇接連踢中了兩腳,他晃了晃有些發懵的腦袋,看著蕭宇變幻的腳步,忍不住說:「你使得並不完全是跆拳道!」

    蕭宇笑了起來:「有分別嗎?我這個人只在乎結果,從來不考慮手段。」他說話的時候一個空手道的側踢,丘子華用雙臂擋住蕭宇的一擊,他的身體向後退了兩步才完全卸去蕭宇這一腳的力量。

    丘子華大吼一聲,他的右拳向蕭宇的左面頰擊落。蕭宇的身體一個向右的側移,他的靈活性遠遠勝過了丘子華,丘子華的身體有些前衝,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這拳的力量。可蕭宇恰恰把握到了這一點,他的右肘狠狠的擊打在丘子華的後背。

    丘子華立足不穩,向前踉蹌了幾步,差點衝出了場地的邊緣。好在蕭宇並沒有繼續追擊,白芸和廖楚兒兩人的喝彩讓丘子華的面子有些掛不住。

    蕭宇走向場外:「不玩了,當著兩位美女,我們拳打腳踢的簡直是大煞風景。」丘子華自然是趁機下台,兩人沖完涼,換上了乾淨衣服,來到網球場觀看白芸和廖楚兒打球。

    丘子華喝了口飲料,審視著蕭宇,低聲說:「能告訴我你真正的目的嗎?」

    蕭宇點點頭:「卓鎮海的死你應該很清楚!」

    丘子華皺了皺眉頭:「警方一直都在調查,可是現在仍然沒有什麼眉目。」

    「他兒子的事情你知道嗎?」

    「那件案子早就已經完結了,是泰國的『罪惡天使』幹得,兇犯也已經被擊斃……」

    蕭宇打斷了丘子華的話:「卓天養的死沒有這麼簡單,我可以告訴你,卓鎮海活著的時候曾經把他的犯罪記錄和行賄記錄刻成了一張光碟,這張光碟才是卓天養真正的死因!」

    冷汗沿著丘子華的額頭簌簌而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張光碟所代表的意義。

    蕭宇低聲說:「光碟上提到的人名全都有殺害卓天養的嫌疑……」

    丘子華又喝了一口飲料,藉以掩飾內心的慌張:「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張光碟的存在!」

    「我懷疑兩個人!」

    「誰?」丘子華緊張的問。

    「李繼祖和方天源!」蕭宇停頓了一下又補充說:「卓鎮海死後,他們所獲得的利益最大,有些事情一旦暴露出來,他們在幫會的地位肯定會受到影響,換句話來說他們才是最緊張光盤記錄的人!」

    丘子華長舒了一口氣,他輕輕敲了敲桌子:「據我所知,你和李繼祖現在是合作的關係。」看來他來此之前對蕭宇也進行了一番調查。

    蕭宇的唇角露出一絲微笑:「此一時,彼一時,李繼祖的為人丘sir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你想利用我來對付李繼祖?」丘子華的目光充滿了迷惑。

    蕭宇搖了搖頭:「我所看中的是丘sir的智慧,其實以您的頭腦,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親自出手!」

    丘子華笑了起來:「聽說蕭先生正在忙於競標深水港的工程,選擇這個時候來到香港,多少有點未雨綢繆的意思吧?」他已經看出蕭宇真正的目的是讓李繼祖陷於困境之中,無暇顧及深水港的競標。

    蕭宇點點頭:「丘sir果然是明白人,我希望你會成為我在香港最好的朋友!」

    丘子華凝視著蕭宇,兩人從彼此的眼神中都找到了答案,這時丘子華的手機響了,他接完電話向蕭宇抱歉的笑了笑:「做警察有做警察的煩惱,哪怕是私人時間,也不能由你隨心所欲的支配。」他指了指正在打球的白芸和廖楚兒:「麻煩你送她們回去,我必須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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