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絕世美女
“蒙南!”隨著一聲憤怒的尖叫,半截白色的粉筆從安妮老師的纖手中全力彈出,她一定在內力中貫注了螺旋勁,粉筆在空中旋轉前進,周圍的空氣在她的力量下形成了一道螺旋氣流,在到達我的身體以前,這股氣流的直徑已經擴展到十公分左右。
我前方的同學因為害怕被我波及,早就閃到了一邊,我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拿起英文書隨意的在空中一擋,從表面上看,我的這一擋並沒有任何的稀奇之處,可是我在這一擋中融入了太極神功圓而不斷的真昧,只有用太極的柔韌才能化去安妮老師剛猛無比的螺旋勁。
粉筆所蘊含的巨大螺旋勁,在我看似隨意的一擋中被消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它的方向也發生了改變,向著和我呈四十五度夾角的胖子李旭東飛了過去,重重的射在他肉乎乎的蒜頭鼻上,胖子發出一聲哎呦慘叫,捂著鼻子淚流滿面。
我得意的笑了起來,這小子在背後沒少打我的小報告,我早就想修理他了。
安妮老師柳眉倒豎,從她飄揚的發絲,我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肯定讓她動了真怒。
她的雙手在講台上猛然一拍,一百零八顆粉筆同時彈射到半空中,我超人一等的眼力馬上做出了正確的估算。
粉筆在她內息的操縱下在空中排列成雙螺旋的形狀,像極了DNA結構。我馬上意識到,她使出了王牌絕技‘陰陽龍卷波’,可以發出逆反不同的兩種螺旋勁。
我自問如果繼續坐在椅子上,肯定無法接下她的全力一擊。
安妮老師的攻擊已經發動,一百零八顆粉筆在空中組成了兩條盤旋飛繞的長龍,向著我的方向全速沖來。
我以最快的速度跳到了課桌上,一個標准的太極拳起手式,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圈。我三歲的時候,爺爺就教給我‘他強任他強,清風繞山岡’的道理。
對付安妮老師的強大攻擊,最好的方法就是應勢而來,用意不用力。
我劃出的圓圈巧妙的將兩股不同旋轉的氣流導入了我的軌跡中,其實我想現在卸去這兩股力量並不難,可是安妮老師連續的攻擊已經激起了我強烈的好勝心。我大吼一聲,將兩排旋轉的粉筆向前方反射了回去。
我並不想對安妮老師的身體造成直接的傷害,粉筆攻擊的目標是她上方的空間,兩股氣流夾帶著一百零八顆粉筆在她的頭頂相撞,白色的粉筆灰從天空落了下去。
安妮老師變魔術般撐起了一把雨傘,將空中落下的粉筆灰遮擋在外面。
所有的同學一起鼓起掌來,女同學看著我的眼神都充滿了傾慕和迷戀,哇塞!我也沒有辦法,不但生有讓人傾慕的外表,還有一身超酷的本領,不被人暗戀那才奇怪。
安妮老師恨恨的向我點了點頭,夾起課本轉身向門外走去,這時胖子拿起剛才的粉筆頭,放在我的課桌上。
我狡黠的向他擠了擠眼睛:“想不想看看安妮老師的內褲是什麼顏色?”胖子樂的眼睛瞇成了一道細縫,口水差點沒滴落下來。
“今晚請我去PUB!”我利用彈指神通,將粉筆向安妮老師豐滿的臀部彈去。
安妮老師是個極愛面子的人,她不屑於普通的躲閃姿勢,我算好了她的應對辦法,只有躍起在空中既能保持姿態的優美,還能有效的避過我這次攻擊。以她的驕傲的脾氣和性格,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馬上就會對我進行反擊,照此推算她在空中的時間最少應該有三秒左右,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時間看到她內褲的顏色。
安妮老師怒喝了一聲,嬌軀輕飄飄躍起在空中,我馬上分辨出,她的輕功是從武當派的‘梯雲縱’演化而來,飄逸優美,對女性來說實在是太適合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安妮老師在空中已經抬起秀腿,向我的位置踢落。
我剛想做出反擊的時候,胖子怪笑著喊:“是紅色哎!”一時間教室中噓聲四起。安妮老師這才明白我真正的用意所在,俏臉通紅的在空中一個曼妙的旋轉,落在教室門前的地上,她憤怒的盯住我:“蒙南!這學校中有你沒我!”她在身後的一片尖叫和起哄聲中逃離了這間教室。
胖子湊到我的身邊,為我小心的上了一支煙:“老大!這次會不會玩得過了一點?”我憤怒的瞪大了眼睛,胖子在我的逼視下低下頭去,偷看安妮老師內褲的他也有份,現在居然裝出一副乖學生的嘴臉,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
“喂!快來看!絕世美女耶!”外面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了過去,美女對我們這些正值青春期的少男有著巨大的殺傷力,更何況是絕世美女。
我最後一個來到陽台,他們識趣的把中間位置讓給了我。
“絕世美女?”我根本不相信這句話,我們這所學校一共有三百二十三名女生,算上十九名女老師,其中能稱上美女的也不過就是三個人而已,至於絕世美女更是從來沒有發現過。
從我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校園操場的全貌,一位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婷婷裊裊的向教學樓的方向走來,晨風吹起她黑色的長發,絲緞般向後飄起,強調出她曲線柔美的頸部。從她身穿的校服來看應該是‘擷秀中學’的學生,我們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晶瑩而修長的玉腿上。
胖子咽了口唾沫說:“這小妞不錯,要是她能做我女朋友,真的是做夢也會笑!”
我白了他一眼,這個死胖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這種級別的美女當然是留給我去征服了。
我笑著說:“兄弟們,老規矩!”
胖子和周祥兩個連忙回教室去拿水桶。
我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了樓下,那名美女距離樓梯口大概還有十米的距離,我有充足的時間做出准備。
我把自己最冷最酷的一面展示了出來,這絕對需要技巧,凡是美麗的女孩,她們受關注的程度一定很高,如果我像普通人一樣表現出對她的關注,反而會引起她的不屑。
我冷淡的神態和酷酷的外表,一定會讓她感到意外,這就叫欲擒之,故縱之。
我們之間的距離還相差兩點一五米,她淡淡的體香已經隨著空氣飄入了我的鼻息中,這香氣輕易就喚醒了我體內洶湧澎湃的荷爾蒙,如果不是我超群的定力在起作用,現在我的目光肯定要降落在她豐滿的胸部。
我的內心開始倒數計時,三……二……一……
胖子和周詳抬起水桶從三樓向女孩的頭頂澆落,這才是我無往不勝的手段,時機可以創造,可是准確的把握住這種時機只有我才能做到。
我閃電般來到她的身後,右手向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勾去,嘴裡還不忘提醒她:“小心!”我的手觸及到她身體的時候,感覺到她衣服下的皮膚滑膩到了極點,我的手滑到了一旁,她閃避的同時,手指准確的點在了我腰間的穴道上,我根本沒有想到她會對我突然偷襲。我的四肢在瞬間麻痺了起來。
從天而降的那桶冷水兜頭澆了下來,我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水澆透,那女孩一雙明澈的雙目冷冷盯住我:“我認識你!你叫蒙南,我對你的斑斑劣跡早有所聞。”
這是自從我有記憶開始最糗的一件事,我刻苦經營多年的形象居然毀在了一個小女孩的手裡。
我尷尬的笑著,悄悄運起內息沖開了被她制住的穴道,看來她是有備而來。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暗戀我呢?”我嬉皮笑臉的問。
她的臉色變了變,顯然她沒有想到我能這麼快沖開被封的穴道。
她向樓梯走去,我搶在她的前面攔在了樓梯口的位置,這裡已經躲開了同學們的視線,那幫好奇的家伙馬上就會跑下來圍觀。
“你想干什麼?”女孩憤怒的問。
“我想讓你為剛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冷笑著沖向她,女孩伸手向我的胸前點來,我剛才之所以被她暗算,完全是因為疏忽大意,現在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輕易就化解了她的攻擊,抓住她柔軟的小手,將她的手臂反折了過去,她身不由己的倒入了我的懷中,我在她身後摩擦著她豐滿的臀部,女孩被我侵略性十足的動作,羞辱的流下淚來。
“蒙南!你在干什麼?”一個威嚴的聲音在遠處怒喊著。
我慌忙放開那女孩的手臂,在這個學校中,我唯一敬畏的就是校長,並不僅僅因為是他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和我父親是多年的老友,我之所以能夠在學校混到現在,都是拜他老人家所賜。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校長發這麼大的火,他臉色鐵青,嘴唇也氣得有些發抖。安妮老師跟在他的身後,看來她剛才已經在校長面前狠狠告了我一狀。
女孩趁機掙脫了我的懷抱,哭哭啼啼的向校長跑去:“舅舅!他好過份,想……非禮我……”
這下我真的有些傻了眼,這女孩竟然是校長的外甥女。
安妮老師躲在校長的身後正向我冷笑,這下我捅了馬蜂窩,一直充當我靠山的校長也不會繼續維護我了。她落井下石的說:“我早就說過,蒙南的品行是所有學生中最差的一個!”。
校長不無贊同的點點頭:“我可以容忍你的成績很差,卻無法容忍你的品行不良,你被開除了!”
就這樣,我在距離高中畢業還有十三天的時候被學校開除了,其實這件事對於我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即便是讓我參加畢業考試,我也無法通過,最後的結局還不是和現在一樣。
雖然我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可是內心的情緒還是因為被開除出校受到了影響,發洩郁悶最好的辦法就是去‘令台山’,駕駛著我的比亞喬800,在速度的狂飆中得以解脫。
我以時速二百三十公裡狂奔在‘令台山’的盤山公路上,這裡並不是什麼旅游勝地,除了山頂的那座‘關帝廟’再也沒有其他的古跡。而且現在又不是旅游旺季,雖然才是傍晚,路上已經沒有車輛和行人。
自從上中學以後,我幾乎每周都要來到這裡練車,對周圍的一草一木十分的熟悉。這條盤山公路是城市中最危險的路段,剛開始的時候我的速度只能保持在六十公裡以下,經過長期的訓練,我現在能維持在最高的速度,不做任何減速的情況下通過這蜿蜒崎嶇的彎道。
當然我之所以能有現在的成績,也付出了相當昂貴的代價,在這條山道上,我最少損壞了十二輛名貴的機車。
這就不得不提到我的父母,他們都是成功的商人,關愛我的唯一方式就是通過金錢,從我一年級開始,無論成績好壞,他們都用金錢來教育我,成績好了做為獎勵,成績不好就做為鼓勵。
我的嘴角浮起一絲無奈的笑容,如果他們知道我被學校開除了,會不會一樣用金錢來鼓勵我呢?我加大了油門,車速飆升到二百六十公裡,前方就是‘令台山’角度最大的彎道,我要以極限的速度通過那裡。
我的身體幾乎平貼著地面,車體和地面的夾角已經達到最小,橡膠輪胎和地面摩擦的異味彌散在空氣中。
專注於速度中的我忽然聽到一聲驚呼,然後我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倩影,我下意識的使用了前後制動,沒等我完全看清前方的狀況,我的身體就離開機車飛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遠方的地上,劇痛讓我立刻昏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我蘇醒了過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借著朦朧的月光,我看清自己躺在公路旁邊的樹林中,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已經變成一堆廢鐵的比亞喬800狼狽的躺在那裡。
我掙扎著想坐起來,周身骨骼傳來的劇痛讓我忍不住大聲慘叫起來。冷汗沿著我的額頭不斷的滴落,看來我的身體有多處骨折,我開始感到恐懼,這是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如果沒有人及時的發現我,我的下場恐怕會很慘。
我的兩條褲腿都被鮮血完全染紅,憑著直覺我判斷出,自己受了相當嚴重的外傷,我用仍然可以動彈的左手封住了自己身上的兩處穴道,止住了仍在不斷流出的鮮血。
我向來沒有攜帶手機的習慣,現在這個習慣也成為了我後悔的理由。我又想到那個可惡的肇事者,如果不是為了躲避她,我根本不會受到這麼重的傷,現在她居然不顧我的死活,一個人逃離了現場。
我有些絕望的躺在樹林中,望著樹梢皎潔的明月,不時的發出一兩聲大叫,發洩心中郁悶的同時,也期望引起路過行人的注意。
大概過了十分鍾左右,遠處傳來了簌簌的腳步聲,我想回身去看,可是身體目前的狀況根本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動作。
“救命!”我竭力的喊著,可是並沒有人回答我,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我的內心,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千萬不要碰到什麼野獸,雖然這裡沒有什麼虎豹之類的猛獸,可是土狼和野狗還是經常出沒的,它們一樣可以輕易奪去我的生命。
恐懼讓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我的左手抓住了一旁的樹枝。
夜風送來淡淡的香氣,我敏銳的覺察出,這香氣來自於少女的體香,我緊繃的神經慢慢的放松了下去。
一位紅衣少女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先看到的是她修長而晶瑩的玉腿,紅色的高跟涼鞋和她完美的足踝相映出一種耀眼的美。
她在我的面前彎下腰來,黑色的長發在月光下發出深藍色的反光,我詫異於她神秘的美麗,清純與嫵媚,清麗與嬌艷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統一。
她明媚的眼波首先蕩漾了起來,然後唇角露出了一絲醉人的微笑,我的疼痛仿佛也消失在她的一笑之中。
“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傷成這個樣子!”她的聲音溫柔可人,仿佛有人用羽毛輕輕撩撥著我的內心。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變得這麼有禮貌:“主要是……我的車速太快……”我的聲音在不停的顫抖,疼痛讓我再次皺起了眉頭。
她拿出一枚藍色的藥丸:“我剛才去拿藥了,你吃下去,疼痛應該會輕一些!”她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我呆呆的看著她的眼睛,聽話的張開嘴,把那枚類似偉哥的藥丸吞了下去。
“我……”我還想說什麼,可是眼前忽然變得朦朧起來,我仿佛聽到她的笑聲,然後便昏睡了過去,我的記憶到此停止……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陽光透過樹叢投射在我的身體上,我下意識的伸出右手,去遮擋刺眼的陽光,這才驚奇的發現,我的右臂居然能活動自如了。
我不能置信的揮動了一下手臂,雙臂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我用手支撐著地面,小心的坐了起來,清楚的認識到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都重新恢復了正常。
可是我明明記得昨天晚上,四肢多處骨折,難道是那名神秘少女給我的藥丸起了作用。我慢慢的站起身來,試探著向前走了兩步,當我確信自己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興奮的在原地跳了起來,我的身體在空中騰躍了整整三米,腦袋重重撞在了上面的樹枝上,以這樣的水平,我完全可以拿到奧運跳高的金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根本沒有這樣的彈跳力。
我捂著腦袋,看了看上面的樹梢,奇怪!那枚藍色的藥丸究竟有怎樣的力量?我原地坐了下來,按照導氣歸元的方法將氣流在周身行走了一遍,當氣流行進到我枕後時,我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疼痛,眼前金星亂冒,冷汗頓時濕透了我的衣服。
我的身體一定有某種不妥,可是以我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察覺毛病到底出在哪裡。
我沿著盤山公路向下走去,一直走出兩公裡左右才截到了一輛過路的貨車,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父親和母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來他們一直都在等我,這是很少遇到的情況,每年除了春節以外,很難見到他們在這個時間還呆在家裡。
客廳中還坐著一個滿臉胡須的中年人,無論是穿著還是長相都顯得十分的不合時宜,藍色的西裝質地雖然不錯,可是太過陳舊,肘部的地方還打著兩個十分明顯的補丁。
我的目光馬上被父母面前的那張退學通知書吸引了過去,看來這才是他們留在家中的真正原因。
“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父親第一次向我發這麼大的火,他拿起那張退學通知書重重的扔在地上:“小小的年紀居然學會了調戲女生,我的臉全讓你給丟盡了!”
我忽然感到一陣心悸,虛弱的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誰允許你坐下了?”父親疾言厲色的訓斥說。
母親看到了我褲腿上的血跡:“小南!你受傷了!”她沖到我的身邊,拉起我的褲腿,卻發現我雙腿的皮膚完好無損。
一種說不出的寒冷讓我打起了冷顫:“我好渴……”我虛弱的靠在沙發的靠背上,腦後感到一陣陣的刺痛。
看到我痛苦的表情,父親立刻停止了對我的訓斥,他用手搭在我的脈門上,一股溫暖柔和的氣流沿著我的經脈透入了我的體內,父親的武功也是得自爺爺所傳。
我們雖說是父子,可是武功方面都是爺爺直接傳授,從師門來說我們還算師兄弟,他的內息運行到我枕後的地方也受到了阻礙。
劇烈的刺痛感讓我大聲呻吟起來,這時那個滿臉胡須的中年人來到我的身邊,他一雙黯淡無光的雙眼在我的臉上掃視了兩眼:“這孩子身體虛弱卻充滿劫煞之氣,煞氣如此之重必然克制自身,從他面相來看,他官星受傷很重,仿佛曾經遭遇到亡神劫煞之數,實在是夭折之相,可是奇怪的很,以他微弱的命宮又怎麼能到現在?”
“夠了!”父親大吼了一聲,他怒視那名中年人:“大哥!你不聲不響離家出走三十年,回來就說我兒子要死,在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一點骨肉親情?”
我這才知道,眼前這個潦倒的中年人竟然是我失蹤多年的大伯。
大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只是說實話……”
母親也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我們還是趕快把小南送到醫院去!”
父親點點頭,攙扶著我站了起來。
大伯卻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沒用的!就是去了醫院,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小南的病他們根本治不好!”
父親近乎粗暴的推開他,攙扶著我向門外走去。
二十分鍾以後,我們來到全市最大的博愛醫院,我母親的同學-——醫學界權威秦博士親自為我進行了全面的身體檢查。
檢查結果一項一項的來到我們的面前,體溫三十七度;心肺正常;肝腎功能正常;CT、核磁共振、血清學檢查幾乎所有的檢查都進行了一遍。
最後他們在我大腦的腦橋處發現了一個直徑約三個厘米的動脈瘤,從秦博士凝重的神情,我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一定很嚴重。
他和我的父母單獨去辦公室談論我的病情,我隱隱覺著這次恐怕得了絕症,不然他們不會特地避開我。
就在他們談論的時候,我的頭忽然開始疼了起來,仿佛有人用電鑽從我的顱骨內向外瘋狂的打著孔,我捂住腦袋用力的向牆上撞去。
兩名護士都無法按住我的手臂,我瘋狂的把她們推倒在地上,不斷發出聲嘶力竭的大叫。
雙目紅腫的母親大哭著沖了進來,她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身體,父親和醫院的其他工作人員也隨後趕了過來,他們用皮帶將我固定在床上,然後為我注射了鎮靜劑。
讓我痛苦的是,他們雖然使用了雙倍的鎮靜劑,可是我仍然感到痛不欲生,我渾身的肌肉開始痙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秦博士大聲說:“准備手術包,馬上進行氣管切開術!”我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我的嘴雖然張的很大,可是強烈的窒息感仍然在不斷的向我襲來。
難道我真的會死?我在內心中大喊著。
全副武裝的秦博士手握冰冷的手術刀向我的喉頭切來。
“住手!”一個嘶啞的聲音大喊著,所有人都是一愣,我的大伯重重的推開房門沖了進來。父親跟在他的身後,顯然剛才沒能成功的阻止他。
“大哥!你不要在這裡搗亂了好不好!”父親大聲說。
大伯依然向我的病床前走了過來:“小南是我們蒙家唯一的子孫,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你們傷害!”
秦博士示意兩名助手攔住我大伯的去路,大伯怒吼了一聲:“讓開,他腦後那個三厘米的瘤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
所有人都是一愣,大伯剛剛才趕到醫院,他並不知道我的真實病情。
大伯分開人群來到我的面前,因為呼吸不暢,我的視野開始模糊了起來,大伯的右手放在了我的心口,左手放在我的前額,兩股冷暖不同的氣流從他的掌心透入了我的身體。
我的疼痛在瞬間減輕了,痙攣的肌肉開始放松。大伯的雙手開始越來越亮,最後竟然變成了半透明的色彩,透過他的肌膚可以清晰的看到血液在藍色的血管中流動。
圍觀的所有人都發出了嘖嘖的驚歎聲,在他們的意識中一定認為我的大伯擁有特異功能。
我的額頭冒出了一縷縷的水汽,剛才頭痛欲裂的感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大伯緩緩拿開他的手掌,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的神態顯得疲倦到了極點,肯定是在剛才替我療傷時極大損耗了身體的能量。
父親看著大伯的眼神由剛才的憤怒已經變成了感激,他端著水送到大伯的手中:“大哥!小南怎麼樣?”大伯笑了笑,他把水喝完:“暫時沒事,不過住在醫院根本於事無補,他們沒有本領治好小南!”
秦博士的臉紅了紅,顯然是因為我大伯這句話過於露骨的緣故。
他坦白的承認說:“這位先生說得沒錯,以目前的醫學水平來說,我們根本沒有把握摘除這麼大的動脈瘤。”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有一點很奇怪,令郎在腦橋的地方長了一個這麼大的瘤,之前難道你們沒有任何的覺察?”
父親和母親對望了一眼,彼此都露出羞愧的神情,他們的確對我的關注太少了。
秦博士說:“令郎的體質十分的特別,如果普通人有這麼大的動脈瘤壓迫在腦橋處,早就影響到呼吸和運動中樞了,可是他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
大伯站起身來:“把小南帶回家,有件事我必須要和你們商量。”
看到剛才發生的一切,父親已經對大伯言聽計從,等我稍微休息了一下,馬上就把我重新接回家去。
“我想帶小南離開這裡!”回到家,大伯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的父母目瞪口呆。
父親皺了皺眉頭:“為什麼?小南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適合……”
大伯打斷了父親的話:“如果小南繼續留在這裡,他只有死路一條,秦博士的話你也聽到了,他根本沒有能力治好小南的病!”
“可是我可以帶他去歐洲,去美國,那裡的醫療水平比國內要先進,也許可以治好小南的病!”父親的內心中仍然存在著一絲希望。
大伯笑著搖了搖頭:“沒用的,如果小南繼續留在這裡,他的生命絕對不會超過一個星期,你難道真的打算看著兒子就這麼死去?”
“撒謊!小南不會那麼短命的,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我們只要肯花錢,一定能治好小南!”母親紅著眼睛說。
大伯歎了口氣:“你們根本治不好小南,因為他並沒有得病!”
我的父母被大伯的這句話徹底弄暈了,他們迷惑的瞧著大伯。
“跟你們說不清楚,總之你們讓小南跟我走,五年後我一定讓他健健康康的回到你們身邊!”大伯信誓旦旦的說。
父親和母親對望了一眼,他們同時咬了咬嘴唇,終於下定了決心:“你一定要治好小南!”
大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