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高鶴聽到趙奇將軍那種輕鬆的語調,卻著實的嚇了一跳,從以往的經驗中學到的教訓,耳朵裡實在是不想聽到度假這個詞。
「嗯?」趙奇將軍聽到高鶴的驚訝,腦袋裡立刻顯現出最近幾次高鶴在「度假」過程中不良記錄,眼前一陣發暈,大聲的糾正:「服刑,服刑!老老實實的服刑!絕對不是度假!」關閉通訊,將軍仍然是心有餘悸。總是覺得心裡十分的不安,該不會是自己開始的那個玩笑話真的起作用了吧!還是說自己根本就不能在心裡有讓高鶴放鬆一下的想法?
在大家為自己押部下爭取利益的時候,高鶴並不知道,自己的特殊證件沒有出現在處罰通知中,是因為那些人還沒有討論完成。
不管怎麼說,軍事法庭的宣判,還是要執行的。至於高鶴為什麼被缺席審判,也是因為將軍安排的,生怕設定一不小心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讓他為他造勢很久的神智不清毀於一旦。將軍還是很瞭解高鶴的,如果設定在場,還真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那麼事情的結果,可能就沒有這樣的輕鬆。
軍部給高鶴安排的監獄不在貝塔星域,那裡是高鶴的地盤,可能宣判的人也注意到了這些,刻意想讓高鶴在監獄當中好好的反省,特意安排到了別的星域。其中為了表示對軍部上層的集體抗議,鄭重其事的派遣了一隊專門執行此類任務的督察,此外還有一艘押送囚犯的戰艦。而服刑地點,是在距離所有的星域最遠的一個重犯監獄,以高鶴的安全級別,也足夠稱得上是一個重犯了。
看他們的意思,是把高鶴當作真正的囚犯了。而且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可能也知道了高鶴是有些特別能力的特種戰士,甚至專門用了押送最危險的罪犯所用的裝備。光手銬就給高鶴上了三個,腳上帶著金屬的巨大腳套,踏在開啟了磁性的地板上,頗有些不方便。而且重力控制也已經打開,當然這點重力變化對高鶴根本沒有什麼影響。只不過,這樣的隆重讓高鶴顯得很是不高興。
戰艦還好不是在行刑者部隊和家長的基地上接人,高鶴接到將軍的命令後,就奉命轉到了一個普通的基地當中等待。否則,這樣的情形被行刑者的那些隊員和冰煞看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且,發生事情,肯定比自己摧毀幾艘戰艦來的要嚴重。畢竟,神智不清下損壞公務和蓄意襲擊督察部隊,在性質上是完全不同的。
也許,這個基地上的那些普通士兵,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象,一個中尉,被用最高級的戰艦送過來,而且那艘戰艦的艦長對他甚至有些必恭必敬。可是,這樣的一個軍官,居然一個人帶來的是一艘押送重犯的戰艦。更讓人不理解的是,這個從頭到尾沒有人看管的軍官,居然就是督察們眼中的那個重犯,直到高鶴被戴上一身重犯的「裝飾」,大家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相對這些認真執法的督察們來說,好像生犯的表現比起他們的隆重來說更加具備紳士風度,高鶴在沒有監督的情況下老老實實在這裡等著他們,而這些督察部隊的人居然不要這樣的防備。如臨大敵一般的做派讓人很是反感。本來普通的士兵們就不怎麼喜歡督察,這下印象更壞。
還好,身上的這些東西對於戰艦的航行有著很不錯的穩定作用,至少高鶴在森嚴的囚室中那個小椅子上的時候,不會為了戰艦突然的加速度而東倒西歪。身上的這些傢伙讓他很是平靜的享受著戰艦的顛簸,由於是重犯,所以了沒有什麼人試圖冒著危險接近,高鶴也難得的一個人安靜。
「編號:a3845827y38350」
「姓名:機密」
「性別:男」
「軍銜:中尉」
「服役部隊:機密」
「刑期:三個月」
「服刑原因:機密」
看著這份除了編號和性別軍銜這些一看就能明白的東西,負責前來押送高鶴的艦長一腦袋霧水,這算是什麼服刑犯人的資料?
重犯?就算是重犯,也得有殺人放火的理由吧,這個囚犯的資料居然只是兩個字,機密!而且看他還仍舊穿著正式的佩戴軍銜的軍裝以及三個月的刑期,好像他服刑完畢後還要繼續服役的樣子,更加讓人猜不透。被軍事法庭韶關並坐牢的重犯,還有重回軍隊的可能嗎?
好奇心是人類的天懷,儘管知道要押送到這個監獄的都是凶殘的危險分子,但艦長還是很好奇的站到了被束縛的高鶴面前,試圖瞭解一些。而且,自己身為押送罪犯的最高官員,居然連罪犯的姓名都不知道,這怎麼能讓在罪犯面前一向高高在上的頤指氣使心高氣傲的艦長老實的忍受?
「在我的戰艦上,所有人在我的控制之下,告訴我,你服刑的罪名是什麼?中尉!」看著高鶴好像被那些拘束工具束縛的一動不能動。艦長十分散心,自己進來前還特別打開了磁力控制器,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很有些優越感的站在高鶴面前,艦長居高臨下的向坐著的高鶴發問。
正在一個人沉思的高鶴被人打斷,很是不開心。難得有這種機會不用隨什麼痛苦還可以全心的思考,這麼被人打擾,至少高鶴很不高興:「那不是你應該知道的機密,艦長!」儘管不高興,但高鶴還是正常的提醒,這些將軍已經叮囑過他,自己的任何資料現在都是機密,恨不能連性別也不能被其他人看到的樣子,高鶴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很認真的遵守著。
「如果你不想和我一樣的話,也就不問這些愚蠢的問題。」被打擾的高鶴是沒好氣的在艦長再次追問後冷冷的回了一句,閉上眼睛接著思考。
「你!」被高鶴的態度所激,艦長勃然大怒,雖然心裡知道高鶴的話是對的,但是,身為多年艦長而且見慣了那些桀驁不遜的傢伙們在自己面前俯首貼耳的樣他卻嚥不下這口氣,一個罪犯,有什麼資格在自己面前擺出這副樣子?
「別給臉不要臉!」艦長冷冷的甩下一句,一臉鐵青,轉身就走。
「你真斬想知道?」高鶴忽然也覺得有些無聊,艦長將要跨出重犯囚室的時候,高鶴忽的問了一聲。
「廢話!」艦長扭頭,這個傢伙好像看起來有些屈服的樣子,艦長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不管是什麼樣的重犯,只要到了自己手上,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不合作的。
「那好,我告訴你。」高鶴也是實在無聊,剛剛思考的問題被打斷,好像也一時無法進入那種狀態,還是消遣一下這個囂張慣了的艦長一下吧!
艦長一臉的得意,走回高鶴的身邊,依舊居高臨下的看著高鶴,不但從身份還是從軍銜上全部都壓過了高鶴一頭,現在就剩下對高鶴資料的瞭解。不過,得意中的他好像已經犯了職業病一般,任何經手罪犯的資料要全部瞭解,渾然忘記了為什麼直到人犯登上戰艦才從上面發過來的資料上全部打著機密的標籤意味著什麼。
「嘟嘟」,尖利的警報聲好像突然響起,也打斷了艦長馬上會得到答案的興致。紅色的警報燈瘋狂的閃爍,就在高鶴所在的重犯囚室。
艦長當場嚇了一跳,果然的拿出了武器,高鶴仍然坐在原地。身上所有的拘束工具也都完好無損,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雖然看不出問題。但艦長還是把自己的武器對準了高鶴:「你不許動!」
正當艦長想要用自己的通訊器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重犯囚室的大門突在的打開,迅速的衝進來一隊茶槍實彈的士兵,將坐著的高鶴和艦長團團圍住。
「出了什麼事?」艦長虎著臉問這些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客氣的士兵們,讓他難以忍受的是,他們把武器對準那個罪犯也就算了,可把他自己也圍住用武器指著算什麼意思?嘩變嗎?
警報聲已經停止,紅色的燈光也不再閃爍,門外走進來兩個臉色嚴峻的軍官,直直押衝著這邊走過來。艦長好像也察覺了情況有些不對。手中的武器緊了緊,但看著周圍對著自己的槍口,還是忍了下來,他自己帶著的士兵,當然知道這些人是什麼脾性。
眼中冒著怒火,艦長看著自己的副官和副艦長走近:「你們要嘩變嗎?」
「啪」,副艦長的副官走過來一個莊重的敬禮,隨後,面無表情的宣佈:「艦長,我們剛剛接到命令。您有韶山刺探軍事機密,我們奉命解除拉接管你的指揮權。」宣佈完畢,副艦長上前,從艦長的手中接過武器。很是惋惜了看了他一眼。
只有a4級別以上的高安全人士,才會在押送的途中全程實時監控。命令這麼快的送到,顯然從艦長進入囚室詢問的時候就已經發佈,那麼高鶴到底是什麼樣的安全級別,已經可以猜出來大概,這樣也足夠解釋資料上那堆機密代表的意義。
可惜,艦長被自己一貫的權限的高高在上的感覺所蒙蔽,一直以為只要登上自己押送戰艦,罪犯所有的一切就要看自己的臉色安排,等到現在才突然明白過來。扭頭看看坐在那邊的高鶴,在拘束工具後面透出的眼神中事著一道調侃和嘲諷的目光。
臉色蒼白的艦長被迅速的帶了下去,還好,這些士兵和軍官都是他以前的下屬,沒有什麼特別不客氣的行為,至少,沒有把創立以前對付那些罪犯的方法用在他身上。
士兵們撤離,兩個奉命接管艦長權限的狠狠的盯了那邊的高鶴一眼,互相看了看,誰也沒有說話,退出去狠狠關上了門,高鶴在囚室內還能聽到其中副艦長大專的命令:「重犯囚室高為禁區,所有人不得靠近五米之內,監控人員注意,全程臨近,不許出任何紕漏!」
沒有旁人打擾,高鶴也正好能再次安靜的思考。臨行前,冰煞曾經和他說過,無論如何,他現在押實力和輪迴已經是極端的不平衡,儘管裡面含有個人的幸運和其他因素,但是,在某些絕對的力量面前,仍然會吃大虧。至少在,冰煞面前,高鶴雖然能夠用輪迴給冰煞造成一定的困擾,但也僅僅是困擾而已,真正動手的話,高鶴撐不過一分鐘。
這樣的情形,在修行者當中是很不正常的,雖然不能因為這種不平衡就一定要說高鶴的狀態不對。但是,至少對高鶴的個人修為是沒有好處的,太過信依賴輪迴的力量,不應該是高鶴的方向。
不過,輪迴的出現仍然是給這些見識了輪迴出事整個過程的高手們很多的思考。或者,這以後也是修行者的一個很重要的流派。畢竟,真下個修為高強的人還是少數,但這種組合式的法寶可就容易多了。
高鶴思考的也正是這些,也決定著自己今後的方向。是繼續追求輪迴的強勢,還是追求自身的突破?看似答案很簡單,誰不想自己的修為更深厚一些?可是,高鶴自己現在沒有自己合適的功法,陣眼帶給高鶴的那種功法,不是高鶴可以自己控制的,到底怎麼樣才能夠達到這樣的目的?
行進中的戰艦已經沒有那麼顛簸,這裡被劃為村區也沒有人過來騷擾,安靜的好像根本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好像轉眼間,就已經快要到達目的地。這是高鶴從全艦通知中得到的信息,消息也把高鶴從沉思中驚醒。
不知道為什麼,高鶴總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還說不上來。對自己的這種直覺,高鶴一向是很相信的逑了自己無數次性命的本能總會在適當的時候提醒自己。
「有人嗎?」高鶴知道,眼前沒有人看著自己,但是肯定在監視器後面,有無數雙眼在盯著自己看。不過,高鶴的大喊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者說,並沒有他期望的反應。也難怪,艦長只不過和高鶴說了幾句,就被當場解除了指揮權,現在隊又大喊大叫,才不會有人理會他。
高鶴也想明白了這點,不由得苦笑,誰會知道這麼個簡單的押送,還會鬧出這麼多的事情?一個艦長被現場羈押,而且居然在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還會有危險發生。
知道有危險,但高鶴還不知道是什麼具體的事件,而且人還在太空中,難道是被防空武器鎖定?這樣的話應該會被戰艦的雷達馬上發現的。可是,聽外面的動靜,沒有任何的反應,應該不是這方面的事情。
「有危險,馬上戒備!」不管這些士兵相信不相信,高鶴還是盡量的大喊出聲,希望自己的話能夠讓他們有所準備。可惜,沒有任何反應,高鶴的喊聲彷彿泥牛入海,激不起任何的漩渦。
戰艦仍然在平靜的航行,沒有任何動靜,難道是高鶴的感覺有誤?高鶴決不會相傳主,可是,沒有人相傳主,沒有人理會,高鶴就算是想幫忙也無濟於事,除非高鶴掙脫現在的枷鎖。但如果高鶴一旦行動,肯定會引起整個戰艦上人的激烈反應,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這樣的面對。
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越來越強烈的預感讓高鶴知道,這次估計是又一次遇上。趙奇將軍通話的時候一不小心透露了點度假的意思,再次的讓高鶴假期剋星的名號坐實。
好像每次趙奇將軍的好意,都會變成一場無可避免的事故,這次必然也不例外,戰艦正在緩慢的降落,高鶴的心思也集中在外面,小心的聽著動靜。
平衡的降落,掐算時間,應該是艙門打開,隨後,還沒有兩分鐘。高鶴就聽到外面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有人倒地的聲音,槍支倒地的聲音,等等不一而足。
高鶴是出事了,高鶴心中苦笑,不管外面的情形如何,這個假期剋星的名號是死死的扣一頭上,再也無法摘掉了。即便在能源戰爭黑幕這樣的重大案件中,高鶴也沒有喪失過信心,但這裡,第一次高空對某件事情泛起一股無可奈何的感覺。
聽聲音,應該是戰艦上的士兵們遭到了外面的襲擊,外面應該是監獄,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囚犯暴動,搶奪了武器,現在又開始搶佔戰艦。這裡是軍方的重犯監獄,這些暴動的囚犯,說不定個個都是原先軍內的危險分子,發動起來,比普通的士兵還要強悍許多。
正要掙脫桎梏,突然囚室內的揚聲器突地傳出一陣陌生很讓人舒服的聲音:「中尉,請呆在你的位置上,我們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