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物好像是有些彆扭,高鶴花了差不多半分鐘才發現自己現在是趴在病床上。因為那陣風的傷害,背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傷勢還沒有痊癒,只能以這個姿勢呆在病床上。
背上的疼痛已經幾乎感覺不到,不知道是藥物的關係還是自己的體質好。高鶴試了試,頭還能動,而身體的其他部位都被牢牢的固定在床上,估計是怕他醒來後因為疼痛或者其他原因亂動而加劇傷勢。
旁邊肯定有人,高鶴現在看不到是誰,但肯定是有人。猙紮著動了動,那人好像因為高鶴的動作被驚醒:「你醒了?」美女的聲音,如果美女沒事,至少第四小隊的其他人都沒事,高鶴稍稍的放了點心。
「其他人怎麼樣了?」不能抬頭,高鶴只能臉衝下問美女。美女好像猶豫了一下,才略帶著些沙啞的回答:「跟著你進去的兩個火力小隊,在空中的一個半機械人小隊,還有大半個異能小隊,加上你,只有四個人話下來,其他的全部都殉職了。」
四個小隊的人,只話下來四個人,這次行刑者部隊的任務,可以說是損兵折將,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傷亡。「裡面的傢伙都抓到了嗎?」高鶴的臉衝下,美女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從聲音裡聽著好像有一點異樣。
「裡面一共五個人,已經全部被冰山抓住了。」這個結果好歹還能讓人心中稍微覺得安慰一些。如果這麼多人的折損都讓他們跑了,行刑者部隊估計可以直接解散了。
但即便如此。行刑者部隊總共十個戰鬥小隊,現在已經犧牲了四個,也不能不說是行刑者部隊成軍以來最大地傷亡了。
高鶴的情緒有些不是很高:「美女,你說,如果不是我和冰山先行一步過去。是不是這次任務就不會發生?那些戰友也不會死?」如果不是高鶴的戰艦失蹤,行刑者部隊不會派出大批的人手去尋找他。到了地頭聯繫上了高鶴。這才臨時起意,發佈了搜索和控制的任務。從根源上上來說,也和高鶴有一定地關係。
這是高鶴經歷過第二次大批戰友在自己眼前犧牲的場面,比起上一次在能源戰爭中,高鶴更加痛恨自己這次在整個事件中地作用。如果不是他,任務不會有,那麼他們也不會犧牲,剛剛醒過來不久的高鶴,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重力被你護的很周到,沒有受一點傷!」美女沒有回答高鶴的問題。而是說了另一個不相干的話題。重力是紫小雲的代號,和她控制重力的能力十分相配。
紫小雲沒事。高鶴心裡好過了一些,不過還是沒有說話。美女在旁邊,不知道在做什麼。高鶴看不到。只能聽到美女的聲音:「冰山一點事情沒有,還抓住了所有人。另外。斯科特中校因為你警告的及時,傷勢比你輕很多,現在已經能行動了。」
四個人,加上高鶴冰煞,再算上紫小雲和斯科特,進去那個山谷地差不多四十個人,就剩下這四個人。高鶴聽到這些,心中宛如刀割一般的難受。半晌不做聲。
估計是美女呼叫了醫生,外面傳來一陣雜亂急促地腳步聲,隨即,進來不下五六個人。都是醫生,高鶴很熟悉,醫療小隊的那幾個。他們進來後,美女也被暫時請到外面,這些專業人員開始給高鶴檢查。
「恢復效果不錯,大面積傷口已經開始結疤,看來不需要進行植皮。」對高鶴來說,這也算是個難得的好消息吧!上藥的時候,高鶴一動不動,醫療隊長輕輕拍了拍高鶴的肩膀。很奇怪的問高鶴:「你不覺得痛嗎?」
「什麼?」高鶴微微抬起了頭,因為上藥地原因,固定的裝置已經解開一些,可以有限度的活動。隊長看到一張迷茫的臉,空洞無神的瞳孔說明了一切,隊長的提問高鶴根本就沒有聽進去。醫療隊長很識趣的沒有再問,把他的頭按了下去。
高鶴的重要性不問可知,上面已經下了死命今,一定要保住高鶴的性命。在活下來的這幾個人當中,高鶴是傷勢最重的。現在的情形看來,身體上的傷勢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高鶴變態的自我恢復能力和現在的藥物完全可以解決。
但難辦的是高鶴現在的心理狀態。
醫療小隊不知道高鶴和其他的戰士們遇到了什麼,但一次性的見到三十多個裹屍袋和重傷的高鶴以及斯科特,還是大大的震驚了一下。因為行刑者部隊的機密,他們也不知道高鶴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只能上報漢默將軍,讓他酌特處理。
高鶴好像陷入了呆滯狀態中,美女一直在看護高鶴,期間,紫小雲來看過高鶴,但她除了感謝高鶴以外,就只剩下哭泣,比起高鶴只好了那麼一點點。冰煞雖然強悍,但遇上這樣的事情也無計可施。她是高明的修行者,但不是心理醫生。
打開癥結的,還是同樣受傷的斯科特。他是半機械人,而且原本就因為傷勢的原因四肢和脊柱都已經換成了金屬骨架,保證行動的同時還能足夠的動力輸出。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加上高鶴警告及時,他受的傷比高鶴要輕很多,大部分的傷害都被他的護甲和機械骨架所承擔,內臟沒有損傷,只是皮肉之苦。現在斯科特中校恢復的比高鶴還要好。
「你見過戰友在自己眼前犧牲嗎?」中校一反常態,沒有進行安慰,反倒是問了一個直接刺激高鶴的問題。在傾斜的病床上趴著地高鶴可以看到斯科特中校的表情,淡漠的讓中校都有些吃驚的眼神持續了好長時間,高鶴才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回答:「他們就死在我地眼前。」「你見過幾次?」斯科特中校再次刺激高鶴。高鶴這次沒有回答,等了一會,中校看他的模樣,自己回答了自己:「這樣地事情,在我身上發生過至少五次!」
「每次。我都從我的戰友的血泊中爬起來,繼續我非作不可的事情。完成我的任務。」斯科特中校好像在自言自語:「最後兩次,是我的戰友把我身上的零件拼起來,我才有現在站在你面都的機會這。話倒不是吹牛,如果不是受了什麼無法恢復的損傷,誰會把一堆機械骨架裝到自已的身上變成怪物啊!
「也許你覺得,因為你,所以導致了大家地傷亡。可是,即便沒有你,我們也會執行這個任務,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斯科特中校繼續他自已地自言自語:「說不定以後執行任務。會因為時間太遲,結果敵人有了準備。導致更重大的損失。或者,戰艦被擊落也不是不可能的。這次倉促出擊,反倒讓他們沒有了反抗地機會。甚至重要人物也都因為來不及逃跑而被一網打盡。」
高鶴地眼睛已經開始跟著斯科特中校的身影在動。但還是面色蒼白一言不發。「我們每個人在入伍地時候,都曾經宣誓過。為了保護我們需要保護的信念,即便是犧牲也在所不惜,你是不是忘記了?」斯科特中校的聲音忽的大了起來:「如果這次犧牲的是你,你的在天之靈是不是還會埋怨你倖存的戰友?而且,他們的死就算是白白的死了,因為活下來的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完成他們沒有做完的事情,是不是?」看著高鶴無神的雙目,斯科特中校突地大聲吼叫:「回答我,少校!」
說不定是這一句大聲吼叫讓高鶴回過神來,或者是之前中校的話讓高鶴有些緩解。「不,長官!「在病床上,高鶴用盡自己的力氣嘶吼一聲。劇烈的吼叫讓背後的傷口一陣發痛,終於呻吟出來。
「很好!」中校按下了呼叫醫生的按鈕:「養傷的這段時間,好好的想想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傷亡,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駱駝,人要學會總結,才能提高!」
安定下情緒的高鶴,爆發出了讓人膛目結舌的恢復速度,在醫療組的幾個隊員個個興奮的叫著怪物不停的從他身上肆無忌憚的搜集樣本用於醫學實驗的瘋狂中,高鶴的傷勢也迅速的好轉。
冰煞終於出現。抓住的那幾個人,有一個人十分的難纏。這個傢伙也是那個控制狂風的傢伙,實力強勁,在那個颶風肆虐的沙漠中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冰煞發現後,也花了至少兩分鐘才把他制服。而這短短的兩分鐘,已經造成了行刑者部隊的傷亡。
對此,冰煞也十分的難過,雖然這些戰友和她相處的時間不長,但總算是有些袍澤之誼。不過,畢竟她是高級的修行者,這樣的生離死別,在曾經的師門當中見過不少。冰煞的師門之所以強悍,也和這些不怕死不要命的弟乎們有關。當然,這也是她的師門人才凋零的原因。修道之人,講究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冰煞一直表現的很平靜,根本就沒有人發現她有異常。
「那個地方有問題!」見到高鶴的第一句話,冰煞就是這些。冰煞沒有高鶴的本事,能把人的法寶生生的拿出來。
冰煞也不是刑訊專家,從那幾個傢伙口中也掏不出什麼東西。只能把他們都交給趙奇將軍派的專家。為了防止那幾個傢伙伺機反撲,冰煞很不厚道的廢了他們幾個的全部修為。之後,冰煞也進行過反省,到底是什麼造成了那麼大的傷亡。
從和那個傢伙動手的情形上分析,冰煞看不出他有這樣的能力能夠控制那種規模的狂風,那麼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現在,只等高鶴恢復,或者高鶴可以從那個傢伙的隨身法寶或者那個地方看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可惜你的那塊玉髓不知道哪裡去了,不然現在肯定可以讓你恢復的速度快上一倍!」冰煞信口說了這麼一句。不料卻引起了高鶴地注意。
「你知道為什麼那塊玉髓會變成那個樣子?」高鶴懷疑過是自己的原因,但後來還是歸結為黑色晶石或者是陰陽玄天大陣的陣眼影響,現在冰煞這麼說,顯然是知道原因的。
「簡單!」這點上冰煞倒是沒有什麼值得隱瞞高鶴的:「我仔細看過我送你的那塊玉牌,裡面的改變我也做不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什麼?」高鶴現在急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冰煞看了高鶴一眼。看了看他地背後,高鶴馬上闢謠:「我的傷馬上就能好。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的體質是難得的五行俱全,最難得的是,你不會任何功法。」說到這裡,冰煞難得的微笑了一次:「所以,你根本無法控制你不停外洩的五行之氣,恰好,身上有個很垃圾的玉質鏈墜,因為沒有任何屬性能量,而且又恰好很幸運的被陰陽玄天大陣的陣眼錘煉了一下,導致可以吸納真元。」
「然後。就成了那個樣子。因為五行屬性均勻,所以整個玉質也變得十分地均勻。五行孜孜不倦的相生。對於普通人有很好地養生作用。就是如此。」經描淡寫的解釋了一下:「至於我的那塊,因為本身是水屬性偏向冰系地玉質,所以被你地五行之氣大大的加強。變成透明的冰種。如果不是我的獨門標記。那塊也是一塊讓人瘋狂的東西。」
高鶴總算是明的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影響了那塊玉,長出了一口氣。只要對自己沒有壞處就好。這時候才想起冰煞來的目的:「你說那個地方有什麼問題?」
把自己的懷疑說了一遍:「你現在身體很古怪,有一股不知道什麼樣的力量排斥我給你療傷,只能等你自然恢復了。」高鶴很是納悶,過馬上釋然,冰煞也看不出的力量,應該是那股在颶風中領悟的真元風暴,救了自己一命,現在也終於發現了一些副作用。
再次出發,已經是五天之後。雖然高鶴沒有辦法借助冰煞的力量恢復,但是,整體傷勢恢復的還是讓人目瞪口呆。
專署戰艦估計現在還在沙子下面埋著,不知道現在將軍有沒有派人到最後的失蹤地點去挖掘。兩人只能乘坐行刑者部隊的戰艦,一個小隊的人送他們到達之前的那個山谷。
按照冰煞的說法,那個傢伙的修為,不可能控制那種規模的風。高鶴過來的目的,就是找出其中的問題。將軍那邊的審訊還沒有結果,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的從他們口中得到些東西。現在高鶴最害怕的,就是再,次出現上次人已經抓到還被放走的事情,這次將軍能不能頂住壓力,還未可知。但估計上次的事情出現後,基本上高層都己經明白,誰阻擾調查,誰就是謀殺數百萬軍人的嫌疑犯,所以,應該會收斂一些吧。
高鶴的著急也正是基於此,不能明面上阻擾,那就只能想辦法把已經暴露的線頭全部斬斷。能早一天得到結果,就能早一天挖掘謎團。損失一天,就是給那些傢伙一天的時間用來隱藏的更深,估計雙方都在瘋狂的爭取時間。
坑坑窪窪的山壁上,刺目的血紅還是大片大片的,雖然己經經過一番處理,但還是能看的很清楚。高鶴靜靜的站在能夠看到所有山壁的地方,一遍一遍的掃著那些大團大團的斑紅。這些都是犧牲戰友的鮮血,高鶴暗暗的發誓,他的血一定不會白流。
冰煞說這裡有問題,高鶴索性閉上眼晴,開始一心一意的感受其中的不同之處。這個山谷不遠,就是沙漠的邊緣。高鶴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好像沙漠中遇到的颶風也是從這個方向吹過去的,難道這裡真的有什麼東西?
風的力量,如果到了極致,居然能有如斯的威力。高鶴也是自己體驗過兩次,才得出這個慘痛的結論。仔細搜索半天,快要把這個不大的山谷走遍了,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難道不在這個山谷中?
帶著一些懷疑,高鶴從靠近沙漠的那片山壁攀援而上。困為撞擊的坑坑窪窪的緣故,攀爬十分的簡單,片刻就到了山頂,而冰煞,早已在上面等候。
這裡可以看到沙漠,高鶴再次閉上眼睛,開始仔細的感受。微風輕輕的吹過,仍然是沒有什麼異常,向前走了幾步,冰煞也一個閃身,跟了過來。
冰煞身體移動帶起的風,居然很快的形成了一股小風,向著沙漠吹去。沒有多長時間,就看到沙漠中出現一片煙塵。
高鶴心中一動,再次向前走了幾步,體內的那股真元風暴開始瘋狂的轉動起來。幾乎是在加速轉動的同時,高鶴感覺到了一股類似颶風一般的推力,就發生在體內,好像要把自己體內的真元風暴推動的更加迅捷一般。
仔細的感受著力量的來源,高鶴慢慢的走到一個小小的平地上。此刻,體內的真元風暴好像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一般,在體內形成一個標準的倒圓錐形。圓錐的頂端,正指向地下的一個點。